卧龙生玉釵盟-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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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尧笑道:“兄弟倒忘记查兄的蜂尾毒针,江湖上闻名丧胆了。”易天行一直静静的站着不动,听几人谈话,直待杨文尧提到查家堡的蜂尾毒针,才冷笑一声,接道:“杨兄不用多猜疑,你如有种,不妨向前移行两丈,试试这金筒是暗器还是兵刃?”遥站在丈余外的徐元平,忽然睁开双目,望了易大行一眼,按道:“在下试试如何?”大步向前移动五尺。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好础下诸位,大概已无人能再生还,早死晚死,相差无几,你既要先试税锋,在下自当成全。”
他目光缓缓移到西方第一个黑衣人的身上,接道:“你用手中金简,和这位徐英雄动手试试吧!”
那黑衣人应声而出,大步直向徐元平走了过去。
杨文尧、查子清、丁炎山等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注在徐元平和那黑衣人的身上,似是等待着一个极大的秘密揭露,心中都有着无比的焦虑。这时,那黑衣人已奔近徐元平身前两三尺,停了下来,扬了扬手中金筒,当胸点去。
徐元平早已暗中提气戒备,他亦似发觉了那金筒有异,不愿轻易冒险,双肩晃动,身躯向一侧门让五尺。
那黑衣人点出的简势,并不很快,徐元平身躯站稳,他才缓缓收回金简。徐元平一皱眉头,举手逼发一掌。一股猛劲的潜力,直逼过去。那黑衣人突然向右面横跨两步,让开掌力,疾向徐元平身前欺去。这一次身法迅快,和上次的大不相同。
徐元平微微一怔,反臂劈出一掌。但见那黑衣人身躯一转,又向左面跨出两尺,举起金筒一推,一股浓烟,疾喷而出。
徐元平早已有备,一见情势不对,立时凌空而起。
那浓烟向外喷射的劲道极强,徐元平刚刚跃起身子,他停身之处,已为那金筒中喷出的浓烟笼罩。
那黑衣人见浓烟末能奏效,立时一收金简,左手在金筒底端一转,对着徐元平凌空的身子一扬。
日光下,只见十几缕疾射的白线,闪电般向徐元平射去。
速度之快,超逾任何暗器,而且射程奇远,也非一般暗器可及。查子清只看的心头一震,暗道:看那暗器细小,分明是毒什一类,速度、射程,都非我们查家堡的蜂尾毒针能及,看来威震江湖的蜂尾毒针,行将被此简取代了……
徐元平看那黑衣人一杨金简,立时有十几缕银线疾射而来,不到一丈,已然散布了四五尺方圆,目力再难瞧见。
当下一提丹田真气,双臂一振,立时双臂一抡,悬空打了两个转身,飘落到四五丈外。
这卓绝的轻功江湖上极是罕见,连易天行也看的证在当地。杨文尧、查子清、丁炎山、冷公霄脸色阴暗不定,忽忧,忽喜,十分复杂。
原来他们心中,除了惊佩徐元平的轻功之外,对那黑衣人手中金筒发出的浓烟、暗器,为之心弦惊荡;但却又混入了一丝庆幸之心、暗道:幸非是我,如果是我,不伤在那浓烟下,亦必伤在那银丝般的暗器中。凝目望去,只见那浓烟散布约一丈方圆之后,忽然静止不动,也许它仍在散布,只是散布的很慢,已非目力能够看得出来。象高耸的峰尖山上,凝滞的云气,像清晨绝空间,迷漫的一片白雾。那黑衣人两击未逞,他是甚为惊愕,呆站了一阵,才纵身而起,直向徐元平停身地方扑去。
徐元平已不愿再让他有机会放出金筒中暗藏的浓烟,提聚功力,蓄势以待。那黑衣人跃扑过来时,立时大喝一声,举拿劈出。一股强猛绝伦的掌力,直撞过去。
那黑衣人已然纵身而起,再想闪避徐元平的掌力时,哪里还来得及?只觉前胸一震,吃那撞击过来的劈空劲气,震的直飞起来,跌落到六七尺外。这一记劈空掌力,遥击到一丈四五以外的人,仍然有这等强猛之力,全场中人,无不为之心中一动。
易天行一皱眉头,举手在头顶上一挥。环伺周围的黑衣人,立时迅快的散开,各自抢了方位,举起手中金筒,准备合围而上。只见那被徐元平击中的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后,挣扎而起,手中金筒对着徐元平一送。两道蓝色的弹丸,疾射而出,直向徐元平打去。徐元平已知那金筒中藏的暗器样样厉害无比,不敢用掌力劈打,纵身而起,跃落到两丈开外。
两粒蓝丸,带起了一串光焰,撞在徐元平停身处的青冢之上。只听一阵轻微的波波之声,两粒蓝丸同时爆散开来,化成了两团车轮大小的蓝色火焰,落在草地上,立时熊熊燃烧起来,刹那间火光大盛,浓烟腾空,笼罩了两丈方圆。
那青冢附近虽是青草,但那蓝焰的燃烧力强烈无比,只一沾到,不论砂石青草,一样的燃烧不熄。徐元平暗叫了一声侥幸,付道:我如用掌力一挡,那蓝丸爆散开来,估在身上,势非活活烧死不可。这一只金筒中藏了这么多暗器,而且件件绝毒无比,一人施用,已使人防不胜防,易天行手下却有三十六人施用此物,只怕要把目下武林闹一个天翻地覆……思忖之间,那挣扎的黑衣人,突然松开手中金筒,倒在地上死去。杨文尧突然振臂而起.疾如离弦流矢一般,向那黑衣人尸体所在跃去。就在杨文尧发动的同时,那六个怀抱短剑的白衣童子,也一齐飞跃而上。
杨文尧身法较快先行跃到,手臂一探,向地上那金筒抓去。
忽听易天行大声喝道:“杨文尧,你不要命了吗?”
杨文尧听得他大喝之声,不禁一怔。
就这一缓之势,六个白衣童子已经赶到,团团把杨文尧围了起来。杨文尧目光环扫了六个白衣童子一眼,冷笑一声,道:“哼!原来是六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他口中虽然说的轻松,但见六人手中短剑光华闪动,耀目生花,一望之下,立时可以辨出不是平常的兵刃,如若六人没有相当的武功,易天行决不会把这等宝刃,交给他们施用。
那六个白衣童子,不但一个个长的眉清目秀,而且身材衣着也都是一般的模样,也一样绷着脸。一副凛然难犯的神情,目光随手中短剑移动,庄庄严严诚城敬敬。
杨文尧忽然心头一凛,赶忙提聚真气,抱元守一,凝神运动,蓄势而立。原来他忽然发现环伺在四周的六个白衣童子,竟然都身具上乘剑术,他们起手中宝剑时不苟言笑的态度,城城敬敬神色,正是上乘剑术出手的准备。
这发现使他及时的提高了警觉,运劲持敌,但也使他心神为之震动,想不到易天行的手下虽是三尺之童,亦不可轻侮。
只听易天行的长笑之声响荡荒凉的山野,直冲霄汉,历久不绝。这笑声显示他充沛的真气,只听得冷公霄、丁炎山心头凛然。因为那长笑声中表达出深厚的内功,使几人都觉出望尘莫及,也不像一个刚刚受过重伤的人,复原的这等神速。
易天行刚才可能是伪装受伤,倍受伤拖延时间,留下了群豪,然后召集属下高手,把群豪一鼓歼灭,一个不留……。
突然间长笑寂然,余音袅袅散入高空。
易天行沉重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诸位已看过那金商中所藏的暗器了,诸位哪个自信有能躲过三十六只金筒的暗器齐发,不妨出来一试!”一阵默然,群豪没有一人接口说话。
暴天行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诸位既然自知无能躲过,难道就等待着死亡临头不成。”
群豪都被他说得心中一动,暗暗想道:这话说的不错啊,难道我们等待着死亡降临到头上吗?
宗涛突然启动双目,望了易天行一眼,道:“老叫化生平之中历险无数,但均安然无恙。生死之事,岂能吓唬住人不成?”
这几句话,说的豪气干云,易天行不禁怔了一怔;但瞬息之间,重又恢复了平静神色,朗朗大笑一阵,道:“宗兄说的人错,不过橡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那一个都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今日能得不死.谁不是从刀口下捡回来的性命?宗兄历经凶险不死,只能算侥幸而已,也大可不必以此自豪……”。
他微微一笑,又道:“也许在场中人,比宗兄所经历更凶险的事,还有不少?”
宗涛冷笑一声,道:“易兄难道已认定了今日能把我们尽数歼绝此地不成?”
易无行笑道:“这个兄弟就很难肯定答复了,那要看诸位的信心如何,如果诸位能够自信对付得了,那就不妨试试!
宗涛双目圆睁,神光暴射,凝注在易天行脸上,纵声大笑道:“生死之事,老叫化一向不放在心中,易兄尽管下令属下动手就是!”说完大步而出。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宗兄的豪气,实叫兄弟佩服!”面色忽然一变,冷冷地对查子清等说道:“宗大侠已然想试闯兄弟排成的天罡阵了,不知查兄、冷兄、丁兄等意见如何?”
三个人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物,但查子清究竟是一堡之主,隐隐之间,身份似是高过两人,左右回顾了一眼,接道;
“易兄才华绝世,匠心独具,才能创出这等毒绝尘寰的暗器,就刚才兄弟所见而论,自知无能闯过三十六商暗器齐发,但兄弟极愿一试,生死成败,置之度外。但有一事相求易兄,不知易兄能否答应?”
易无行道:“这个要得先请直兄说出来,让兄弟斟酌一下,才能答复。”
查子清道:“兄弟犬子,功力火候不够,那是绝难闯过易兄匠心独创的暗器,兄弟请易兄……”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查兄可是要兄弟网开一面,先行放过令郎吗?”
查子清听得脸色一变,当下长长一叹,道:“不论易兄如何讽讥兄弟,但望能先把犬子放行!”
易天行沉吟一阵,道:“这个……”他为难的叹一口气道:“咱们武林中有一句名言,不知查兄是否记得?”
查子清道:“不知是哪一句话?”
易天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近日江湖盛传,二谷、三堡中人,要联手对付兄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查子清道:“兄弟尚未听得此等传说,不知易兄在哪里听到?”
易天行淡然一笑,道:“不论是否听得,但这传说决不是空穴来风的事。今日在这孤独之墓,如能多伤一人,就减少了一个强敌,既成了誓不两立之局,早晚是难免一场拼搏……”
查子清听他口风,已知没有放走查玉之意,再相求于他,也不过徒自取辱而已,当下脸色一整,冷冷接道:“今日之局,鹿死谁手,还难预料。易兄且莫把话说的太满。”
易天行道:“好吧!那我们就试试看吧!”右手一挥,高声接道:“眼下之敌,不得放走一人!”
那环守在四周的黑衣人突然交叉穿行,各奔方位,眨眼之间,排成了一座国阵,将群豪围在中间。
杨文尧目睹群豪被围,局势已成了剑拔弩张的形态,大战一触即发,自己孤身一人,陷在六个白衣童子的包围之下,形势较群豪更是危始,如不及时设法冲出、一动上手,再想破围而出,那更为困难了。心念一转,杀机忽生,念动意动,突然纵身而起,一招“飞瀑流泉”,疾向正南方位的白衣童子劈去。
这一掌用出他八成功力,又是猝然发难,施展出手,在他心想,那白衣童子就算武功很高,也难躲过这一掌。哪知事实上大谬不然,杨文尧跃起掌的同时,那六个白衣童子布成的剑阵,也同时发动。只见那正南方的白衣童子疾向一侧避去,东西双方四个白衣童子,却疾猛的冲了过来,手中短剑闪起森森的寒芒分由杨文尧两侧攻到。杨文尧疾快游走,避开了一轮急攻,那六个白衣童子一轮急攻无效,立时也沉静下来,不再挥剑进迫,却以诡衷的剑降变化,困住对方再等待第二个机会抢攻。
只听易天行大笑之声,传了过来,道:“杨兄果然是名不虚传,竟然能在兄弟这六合剑阵中支持这样久的时间。”
查子清、丁炎山、冷公霄心中暗暗忖道:如若不及时把杨文尧救出剑阵,等一下对付那天罡阵时,那就少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了。三人心意相同,互相望了一眼后,查子清开口说道:“咱们得想法子帮杨兄脱出剑阵。”冷公霄道:“不错,兄弟也有同感。”丁玲却冷冷地接道:“不行,你们不要自作聪明。”
丁炎山怒道:“谁要你这个丫头接口。”
站在数尺之外的神丐宗涛冷哼了一声,接道:“丁老三,你大概只会欺侮你那侄女儿,老叫化看不顺眼,丁玲已认在老叫化膝下,以后在我面前最好别作威作福……”
查子清也接口说道:“令侄女素负才名,她既然出口阻止,必有高见。”
丁炎山回目望了丁玲一眼,默然不语,心中却暗暗忖道:“这么看将起来,这鬼丫头的名气,倒像比我还要大了。”
查子清挥手对丁玲说道:“姑娘的才名,我已经久闻了…
…”丁玲嫣然一笑,道:“好说,好说,反正咱们今日都别想生离这孤独之墓,早死晚死,都是一样,你们现在纵然肯听我话,不去救杨文尧,但为时已经晚了。”
易天行放声大笑,道:“鬼谷二娇之名,果非虚传,可惜眼下这般庸俗之辈,只怕现在仍然难解姑娘言中之意,你就索性对他们明说了吧!”
查子清、冷公霄、丁炎山等都听得膛目不知所以,回头望了丁玲一眼,齐齐问道:“易天行究竟说的什么?”
丁玲淡淡一笑,道:“我不信他真的知道了我心中想的事情,他特意出言诈我……”
易天行笑道:“你如不信,那就让我替你说出来如何?”
丁玲道:“你说吧!”
易天行拂髯大笑一阵,目光缓缓由查子清等脸上扫过,道:“兄弟实在替几位惭愧,论智料事,竟然不如一位女孩子家…
…”突然举起双掌,拍击两响,高声对六个白衣童子道:“你们都退回来!”六个白衣童子依言而退。但那环守在四周的黑衣人,却迅快的填补上六人撤退时的空隙。
易天行接口说道:“杨文尧被困在六合剑阵之中,几位虽然减少了一份实力;兄弟这天罡阵,却也留下了一面空隙,这金简之中,很多威力强大的暗器,也无法施展发挥,如若几位在适当的时机中,一拥而上,冲入六合剑阵,不仅可解杨文尧之危,且可借势冲破围困。
那时兄弟再想重困几位,只怕十分不易了。”
他微微一笑,目注丁玲接道:“姑娘凭心而论,在下猜的对是不对?”丁玲点点头,道:“猜的不错。”
易天行笑道:“在下也得多谢姑娘提醒我了。”
丁玲道:“不用客气啦。”
群豪听得两人对答之言,个个目膛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杨文尧缓步走近群豪,低声说道:“咱们散开拒敌,每人借一座墓冢,以避暗器。”
查子清目光环扫,见停身之处,墓冢垒起,而且又相距不远,点头说道:“这办法不错,只要咱们能避过那金筒中所藏的几种歹毒暗器,这场大战,就未必会输……”。
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易天行已存了轨草除根之心,今日在场之人,不论有什么恩怨,也得暂时撇开,因为目下情景,我们已是个生死与共的局面,全体合力,或可渡此难关,如若彼此仍存嫌怨,存心袖手旁观的话,到最后定落个惹火自焚之果…
…”他重重的咳了一声,问道:“不知宗兄认为兄弟这点愚见,是否有点道理?”
宗涛微微一笑,道:“老叫化生平之中只有是非之分,大义所在,虽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老叫化心上。”
易天行纵声长笑,打断了宗清未完之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