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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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禄道:“宫天鹤,听你的口气,只是‘亲军营’李领班想要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并不愿意。”
宫天鹤道:“卑职的女儿本来就不愿意。”
高禄道:“那好办,把你的女儿叫出来,让我当面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有可能是‘亲军营’李领班陷害你,她要是愿意,那就是你满嘴里放狗屁,快把你女儿叫出来吧!”
宫天鹤道:“回统带,卑职的女儿并没有跟卑职在一起,要知道她现在那儿,恐怕你只有问李玉翎。”
李玉翎道:“据我所知,你那女儿就在这小楼之上。”
宫天鹤道:“统带,你可不能听他的,卑职跟了您这么多年,卑职是个怎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么?”
高禄冷笑道:“我清楚,我太清楚了,你不是不承认劫掳了皇族亲贵?那也该到‘亲军营’去跟那犯人对质。”
宫天鹤摇头说道:“卑职不能到‘亲军营’去,卑职一去就活不成了。”
高禄冷笑一声道:“你这不是自知有罪么?”
宫天鹤摇头说道:“统带误会了,卑职倒不是自知有罪,卑职是明知这是设好的圈套,只等卑职往里钻呢!卑职可以告诉统带,那个犯人事先他们已买通好了。”
高禄道:“谁事先买通了犯人?”
宫天鹤道:“自然是如今站在统带身边的李玉翎。”
高禄冷笑一声道:“李玉翎不过是一名领班,即或他能买通犯人,‘亲军营’还有统带在……”
宫天鹤道:“你不提‘亲军营’的那位统带还好,提起来卑职就更不敢去了!”
高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指他们上下串通不成?”
宫大鹤道:“卑职不敢这么说,卑职只敢说自己人没有不护自己人的,‘亲军营’的统带,当然是护着他‘亲军营’的人,难道还会护卑职这个‘恃卫营’的人不成?这是显而易见的,即或没有袒护谁之心,他的下属知法犯法,一旦揭露对他也不大好,他一定装作不知情……”
李玉翎冷笑一声道:“身犯重罪居然还敢诬蔑我们统带,人所共知,我们统带一向公正无私……”
宫天鹤笑道:“他若公正无私,也不会给你出这个高明主意,让你出来陷害我了。”
李玉翎神情一震,厉声道:“你说我们统带……”
宫大鹤道:“即或这高明主意不是他出的,至少他曾经认可,要不然单凭你一个人绝害不了我,李玉翎,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分明是你把多伦格格弄走了……”
李玉翎心头震动,忙道:“你怎么知道是多伦格格?”
宫天鹤冷冷一笑道:“多伦格格失踪,这是件大事,谁不知道,我既来到京里,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事实上只有多伦格格一个人失了踪,你说的那皇族亲贵不是多伦格格还会有谁?”
李玉翎冷声道:“你倒反咬我来了啊!”
高禄突然道:“宫天鹤,你说你是冤枉?”
宫天鹤道:“回统带,卑职本就冤枉。”
高禄道:“你说李领班陷害你?”
宫天鹤道:“回统带,这是实情。”
“那好。”高禄一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我‘侍卫营’的人,是跟了我多年的部属,我不能任人陷害你,只要你有一丝冤枉,我自会代你作主,你下来吧!只管跟他们到‘亲军营’对质去。”
宫天鹤突然笑了:“统带怎么把卑职当三岁小孩儿?”
高禄两眼一睁道:“你这什么意思?”
宫天鹤道:“卑职追随统带多年,别人不知道,统带该知道卑职是个怎么样的人,卑职还不至于那么傻,傻得连都是谁要害卑职都不知道。”
高禄笑了,红着脸笑了,笑得有点羞,也有点怒:“凭这一点,你有罪没罪,我已经很清楚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下来不下
宫天鹤道:“七爷这座小楼,不是长久安居之地,卑职当然要下来,只是下面都是要命的人,卑职不敢下去。”
高禄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非等我轰你下来不可了。”
宫天鹤道:“卑职很放心,统带不会这么做的,至少李玉翎不会眼睁睁让统带往楼上放火枪。”
李玉翎冲着高禄低低说了几句。
高禄冷笑道:“因为你女儿在楼上,是不是?”
宫天鹤笑道:“看来卑职不想承认是不行了。”
高禄道:“你女儿如果不愿意跟李领班,李领班不会有什么顾虑的,是不是,照这么看你那女儿愿意,你那女儿既然愿意,李领班就不会无端的陷害你。”
宫天鹤道:“统带不必多说什么了,情势对我大不利,我不认罪也得认罪,干脆,我认了,统带看着办吧!”
高禄双眉一扬道:“你认了,那就好办……”
一招手,喝道:“轰他。”
两名火枪手举起了火枪。
李玉翎忙道:“慢着,统带,卑职愿意上去拿他下来。”
高禄道:“你是他的对手么?”
李玉翎道:“他受了伤,要不然他可以以宫姑娘为要挟,早就跑了,一个受伤的人,功力会打折扣的……”
只听宫天鹤笑道:“不错,要不是我受了伤,我早就走了,岂会囚在这小楼上任你们包围,只是,李玉翎,你敢上来么?”
李玉翎神情一震,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道:“宫天鹤,你拿无双要挟我?”
宫天鹤笑道:“那是当然,现成的人质,岂有不利用的道理,你只要敢登这小楼一步,我就杀了她。”
高禄道:“宫天鹤,你要杀自己的女儿?”
宫天鹤道:“统带明知道她不是我女儿。”
高禄怔了一怔,冷笑说道:“不错,我知道了,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宫天鹤,就冲这一桩你就死有余辜。”
宫天鹤哈哈笑道:“统带太认真,一个叛逆的女儿值得么?”
高禄道:“你少废话了,眼前你只有一条路,你下不下来都是一死……”
宫天鹤笑道:“统带,只怕未必……”
高禄冷笑道:“宫无双在你手里,李领班有顾忌,我可没有,轰他。”
他是真要轰。
李玉翎忙道:“统带且慢!”
高禄道:“李领班,宫天鹤是我‘侍卫营’的人,他犯了死罪就该死,谁有顾虑这么耗着,我可没那闲工夫。”
李玉翎道:“卑职以为只要在这儿多困他几天,他没吃没喝……”
宫天鹤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李玉翎,你别打那么好的算盘,这座小楼上可不缺吃喝,有酒有肉,一旦酒足饭饱兴来,我说不定还要跟宫无双在这小楼上痛痛快快的乐上一番呢……”
李玉翎一扬眉道:“宫天鹤,你敢?”
宫大鹤笑道:“还有什么不敢的,统带说得好,眼前只有死路一条,不乐是死,乐也是死,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做个风流鬼。”
李玉翎怒叱一声,闪身欲动。
宫天鹤立即喝道:“别动,李玉翎,先看看这是谁,你敢动一动,我就拍碎这颗乌云玉首。”
李玉翎目光所及,不由心头猛震,立即收住了扑势。
窗户上出现一个乌云蓬松,衣衫不整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那苦命的严玉华。
她整个人靠在宫天鹤身上,娇躯软绵绵的,分明是让宫天鹤闭住了穴道。
这可怎么办?高禄一心只想杀宫天鹤,他没有什么顾虑,要是他真再下令轰击,恐怕还真拦不住他。
偏偏严玉华落在宫天鹤手里,自己又不敢冒然上去。
这怎么办?
只听宫天鹤哈哈一笑道:“李玉翎,你看清楚了,我现在就要跟她乐乐了。”
抬手一扯,“嘶”地一声,宫无双那本已零乱的衣衫被扯破了,任谁都可以看得见,宫无双全身已然裸露了。
李玉翎两眼直欲喷火,可就不敢冒然上去。
突然一声传了过来:“兄弟,过来一下。”
李玉翎转眼一看,只见铁奎站在树丛暗影里向他招手,他当即纵了过去。
铁奎道:“兄弟,现在是你拿定主意的时候了。”
李玉翎道:“无双在他手里……”
铁奎道:“我知道,要让高禄下令轰击,无双也是死路一条,要让官天鹤污辱了她,那就更是生不如死,要除宫天鹤只有眼前这机会,这回要除不了宫天鹤,那祸患之大是可想而知的,兄弟,你要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说大局为重。”
宫天鹤一声得意长笑从小楼响起。
李玉翎双眉突扬道:“我若上楼去,不等于亲手杀了无双么?”
铁奎道:“你要不上去,那就任宫天鹤污辱无双,你的感受又如何,无双又怎样,还能活么?”
李玉翎唇边渗出了鲜血,他两眼都红了,一点头颤声道:“好吧!我上去。”
这句话是施尽了他的力气。
铁奎道“你从前头上去,我从后头上去。”
李玉翎道:“不,让我一个人上去,你带着伤……”
铁奎道:“那老贼的伤很重,我瞧见了,火枪打着他两条腿,我一条胳膊对付得了他,快去吧!”
转身往后楼扑去。
李玉翎一咬牙,跺脚拔起,直扑小楼,半空中他舌绽春雷,一声霹雳般震天大喝:“宫天鹤,我上来了!”
喝声中,他连人带剑撞进了小楼。
摹然一声大震,一扇门硬生生的被他撞得粉碎。
他进了小楼,看见宫天鹤跟宫无双,可是他怔住了!
宫无双仰卧在床上,上身赤裸着,宫天鹤就躺在她身边,两只裤腿都焦了,胸前插着一柄匕首,刀刃全没人胸膛,仅留刀柄在外。
他望着李玉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李玉翎,你来迟了一步,我不会让你杀我的。”
适时铁奎也进来了,入目眼前情景,一怔叫道:“兄弟,这是……”
宫天鹤笑道:“噢!你也来了,咱们是熟人了,是不是,胳膊上的伤好了么?”
铁奎没理他,道:“兄弟,给无双盖上去。”
李玉翎摹然惊醒,走过去拉开一床被子盖在宫无双那赤裸的身上。
宫天鹤道:“李玉翎,我没想到你真的敢上来,算你运气,我本来是想杀了她的,可是转念一想,临死之前做件好事吧!所以我把她留给了你,从现在起,她是你的人了,抱她走吧!”
李玉翎道:“我自会抱她走,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要给你个明白,你不叫宫天鹤,你叫吕沧良,是不是?”
宫天鹤猛然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李玉翎吸了口气,道:“我艺出‘老爷岭’,你明白了么?”
宫天鹤突然脸色一变,继而目闪异采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目光一凝,看着铁奎道:“你呢?”
铁奎道:“我是‘神州八异’六先生门下,‘老爷岭’上的那位,是‘神州八异’中的二先生,你明白了么?”
宫天鹤突然笑了,道:“我全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李玉翎道:“‘大刀会’独臂黄奇,你可知道?”
宫天鹤道:“原来是他,这才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好吧!我认了,李玉翎,老爷岭门下,你行几?”
李玉翎道:“我行九,是老人家最后一个弟子。”
宫天鹤道:“原来是九师弟,老人家可好?”
李玉翎道:“你心里还有老人家么?”
宫天鹤凄然一笑道:“九师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打从我两腿受了枪伤,那时候起,我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九师弟,大师兄我已经是不行了,你要好好的干,千万别学我……”
李玉翎道:“八位师兄,我找到了四位,还有四位……”
宫天鹤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杀了四个叛师门的人,可是杀了他们四个之后,我也变了,主要是因为我定力不够,意志不坚,竟受了他们各种诱惑,九师弟,今后你也要小心,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话声一顿,脸上起了一阵抽搐,旋即也凄然的一笑道:“九师弟,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自知愧对师门,罪孽深重,我死了之后,这具臭皮囊任凭九师弟怎么办了,九师弟,我,我……”
抬手一阵乱抓,两眼一直,头突然歪了,那只手也跟着垂下。
楼梯一阵响动,高禄上来了,一怔睁大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翎道:“统带,他自杀了!”
高禄冷哼一声,上前拔出佩剑,要砍。
李玉翎毕竟仁厚,伸手一拦道:“统带,人已死,何必多这一剑!”
高禄恶狠狠的一句:“便宜了他。”
提着剑,转身行了出去。
铁奎道:“兄弟,咱们也走吧!”
李玉翎道:“他的尸体……”
铁奎道:“咱们不能埋他,让他们去料理吧!”
李玉翎没说话,上前抱起宫无双转身出了房。
等他两个下了楼,高禄带着他的人撤走了,去得还真快,等都不等。
巨大一座七贝子府如今空无一人,想必玉铎畏罪跑到宫里求救去了。
铁奎道:“兄弟,你回那儿去,该留的留,该除的也除了,那四个死在宫天鹤之手,你的事暂时算告一段落了,我看你到我那儿去吧!到我那儿解开无双的穴道,歇息一会也该离开这儿了!”
李玉翎嘘了一口气,有如释重负之感道:“铁大哥说的是到了铁奎那儿,把宫无双抱进了上房屋,头一件事就是解开她的穴道。
一掌拍下去,宫元双应掌而醒,李玉翎刚要叫她,宫无双张口狂喷一口鲜血,娇躯一阵抽搐,不动了。
让人想救都来不及,也让人不知从何救起。
李玉翎心胆欲裂,大叫道:“无双,无双……”
任凭他怎么叫,宫无双就是不动了,血,顺着她的嘴角还往外流,两片香唇逐渐变了色,发紫。
李玉翎做梦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惊飞了魂,也手足无措,铁奎在一旁吓呆了。
老半天,李玉翎才直着眼,颤声道:“铁大哥,这是……”
铁奎说话有气无力,道:“兄弟,无双是中了毒,你不看她嘴角都紫了。”
李玉翎道:“这是谁……”
铁奎道:“或许是她找宫天鹤的时候就服了毒,她原想找宫天鹤拼个同归于尽的,谁知宫天鹤闭了她的穴道,而今穴道一解,毒性也因压制过久,猛然发作了。”
李玉翎流了泪,颤声说道:“无双,你这是何苦?”
一阵砰砰敲门声传了进来。
铁奎一怔道:“这是谁……”
老三和老四从东厢房窜了出来,铁奎道:“小心点儿,问清楚是谁再开口。”
老三、老四双双答应一声,开门去了,转眼工夫他俩带进一个人来,是老九,李玉翎一怔道:“我怎么把老九给忘了?”
老九进堂屋,见香消玉殒的宫无双,突然一惊便要问。
铁奎忙递个眼色,道:“老九,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老九强自平静了一下道:“桂荣听说宫天鹤已经死了,就把我放了回来……”
转望李玉翎道:“二哥,他还请你去一趟。”
李玉翎道:“有什么事么?”
老九道:“他没说,我也没问。”
李玉翎目光从宫无双脸上掠过,道:“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