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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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这一点,真是我中原武林之幸,哈!哈!哈哈!
为师这身所学虽不足再言传授,却一样是高兴得很。”
大家听了也深为庆幸,赞不绝口。
不久,酒筵备好了。席间你一言我一语,问了史莒许多问题,处处无不看出史苫卓越的判断,只听得大家钦佩不止。
至于,史莒在“紫府神宫”的经历,由于史莒已对李焕然说道,李焕然也说给师父西令罗骥听了,西令罗骥遇见了彩虹女许萍他们后,又告诉了他们,是以无须赘言。
当史莒再提到百龄老人朱如松时,经三九散人文尚义证实,这老人确实是三九散人文尚义的师叔,如今该算是史宫的师叔祖了。
谈起“紫府神宫”即将进犯中原之事,彩虹女许萍正色道:“在你音讯杏然之时,为娘迫不得已,只好负起责任为你爸向程中和寻仇,由于我的条件不同,所以,我修正了我们原定的复仇计划,改用急进手段,准备利用‘梵净山庄’这次为史威举行冠礼的机会,当众向北剑程中和一辩是非……”
史莒一听乃母要在这次史威冠礼会上举事,截口叫了一声:“妈!”道:“妈可不可以听孩儿一言?”
彩虹女许萍摇手道:“你有什么意见,听完我的话再说。”微微一笑,接道:“如今你既然及时赶回来了,为了你的前途和你对武林应尽的责任,为娘再把这复仇之事交付于你,任你全权处理。”
彩虹女许萍不愧是一代贤母,兼生顾死,大义凛然,虽是几句教子之言,也听得大家对她肃然起敬。
史莒道:“妈,孩儿可不可变更你对付‘梵净山庄’的现行计划?”
彩虹女许萍点头道:“一切既然交给你了,自然由你作主。”
史莒对慈母的寄予信任,深为感动,道:“妈,谢谢您老的信任,孩儿一定努力以赴,不使你老人家失望。”
彩虹女许萍点头道:“你一向都做得很好,妈自然信得过你。”
史莒又谢了乃母的鼓励,然后转向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等人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当此‘紫府神宫’即将进犯中原之际,小侄不愿因个人一己私仇,予‘紫府神宫’以可乘之机,意欲暂时忍耐,取消这次准备已久的行动,不知各位叔伯以为如何?”
西令罗骥长声一叹,道:“现在我的立场,最难说话,不久之前——就是你到‘闻庄’找我的时候,我就受尽了史威的折磨,我真恨不得马上把‘梵净山庄’闹得天翻地覆,以消心头之恨,可是经你这样一说,你杀父之仇都放得下,老夫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有一切依你的了。”
史莒剑眉一轩道:“老伯伯,他们向你下手了?”
西令罗骥忿忿地说出此前遭遇的种种,史莒听了深致歉意道:“老伯伯,这都是小侄连累了你老人家,小侄总有一天会替你老人家出了这口恶气。”
幻影神龙徐不留道:“据愚叔所得消息,一班江南旧友,受了史威那小子的蛊惑,正暗中发动拥戴史威继承史大哥为江南群雄之首,此事如果实现,则我江南旧友皆入史威掌中……依照道上规矩,一旦正式尊他为首之后,除非发现他有过份失德之事实,且有十之七八以上的人,同起指摘,否则不仅不能推翻他,而且也非听命不可,如此一来,对你复仇之事殊为不利。”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此事确实严重,一旦生米成了熟饭,我们成了过时人物,要挽回就困难了。”
神偷向九如道:“史威此人最会施恩做作,未出江湖,仁义之声已是传遍遐迩……”
西令罗骥哼道:“哼!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可叹世人的眼睛都瞎了!”他身受其苦,自然比人看得透彻。
三九散人文尚义道:“罗老弟,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厉害之处,就在这一点,尽管做尽坏事;却叫你哑子吃黄莲,苦在心中。”
事实正是这样,西令罗骥他吃尽了史威安排的苦头,还不得不领史威救援之情,只要他随便说史威半句坏话,要不被江湖同道指着鼻子骂他没有人味才怪。
西令罗骥摇头无言,废然一叹。
幻影神龙徐不留道:“我不反对取消这次过激行动,免得造成分裂之局,给‘紫府神宫’拾了便宜,但养虎为患,如让史威坐大之后,其为祸之烈,将不下于‘紫府神宫’,是以,愚兄认为目前至少应阻止史威窃据江南武林大位。同时,也警告程老儿不要太放肆了。”
三九散人文尚义瞧着史莒笑道:“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得失参半,不可不慎。”
史莒皱起眉头,沉思有顷,道:“徒儿倒是思得一计,可以暂济燃眉之急。
云里金刚高天云急道:“孩子,你有主意就快说吧,如今不论是运筹推幄,挥兵却敌,大家就看你的了。”
史莒俊脸微红,不好意思地道:“设非有二位师父大力支持,徒儿真还没有办法哩!”
三九散人文尚义笑道:“你可是动脑筋动到我们老头子身上了?”
史莒欠身道:“徒儿正是想请你老人家出面帮忙。”
三九散人文尚义道:“你要为师如何为你出力?”
史莒道:“史威沽名欺世,其实正给了我们一个可乘之机,徒儿准备以彼之矛刺彼之盾,利用他酷好虚名之病,叫他哭笑不得。”
接着,便详细地说出了他的办法。
大家听了,无不点头称赞。
接着,史莒又拜托神偷向如九如去到“梵净山庄”,暗中推波逐浪,怂恿九头太岁钟竞年在为史威助长声威的美名之下摆设三天擂台,史威落在了史莒算中,竟是茫然无所知,犹自窃窃心喜,说来未免令人可笑。
史莒等人计议已毕,成竹在胸,大家心情一畅,胡姥姥的美酒,就先倒霉了。
第五十七章 胆大心细
贺客盈门的“梵净山庄”门首,这天飘然来了一位面目平凡但体型非常标准,身穿蓝色儒衫的少年公子。
“梵净山庄”真不愧是天下共仰的名庄,对任何来宾都是一样的热诚有礼,并不因这位公子貌不出众,便生出轻视之心。
当时,便有一位身负接待之责的少年人,主动迎上那位少年公子,躬身为礼,笑脸相询道:“请公子见示请帖,以便接待。”
那蓝衫公子使目一闪,神情微怔,心中暗叫一声:“李二哥!”
敢情,那公子认识这接待之人,乃是“梵净山庄”下代人物中颇有微名的李二拐子,当然,现在他不再叫李二拐子了,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叫做李顺。
来宾微微一怔,似乎给了李顺某方面的启示,只听他轻声地道:“公子要是没有请帖,那也无关紧要,既承公子赏先,看得起敝庄,敝庄甚是感激,但请见示高姓台甫,敝庄同样竭诚欢迎。”
原来,“梵净山庄”处事极力周详,对持有请帖的客人,固然有其适合身份的接待,就是对那些不速之容,也必查明身份,加以安排,以兔失礼。
如果来人身份太低,他们也不会得罪,照样有宾馆可住,有吃有喝,只是把他们分隔开来,免得影响了别人的不便。
那蓝衫公子心神微敛,笑道:“总管现在是更会说话了。”
李顺微瞪道:“公子认得小人?”
那蓝衫公子哈哈笑道:“李二爷,谁要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才怪哩!”
李顺到底是年轻人,被那蓝衫公子说得飘飘然笑道:“公子好说!公子好说!小人替你安排住处去,请公子随我来。”
那蓝衫公子道:“没有请帖的人住什么地方?”
李顺歉疚地道:“没有请帖公子屈就‘黄’字宾馆。”
那蓝衫公子道:“那里人色杂不杂?”
李顺笑道:“这个公子请放心,小的自有安排。”真是人抬人卖了人,那蓝衫公子只随随便便捧了他一句,他就以血性相待那蓝衫公子了。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足为怪。
那蓝衫公子一笑道:“李二爷真是一位血性朋友,多谢了!”话声中,取出一份请帖递给李顺,又道:“李二爷能不按规矩,免惊动旁人么?”
李顺接过那份请帖,双目一直,道:“您!您……”
那蓝衫公子截口道:“在下因年纪太轻,住进‘天’字宾馆,未免自惭形秽,所以想和李二爷打个商量,不要惊动贵上,请让我自行进去如何?”
李顺一脸迷惑地道:“您……您……”
那蓝衫公子又一笑,拦住了他的话头道:“你可是怀疑在下有什么用心?……”讪讪一笑,接道:“我实在没那么厚的面孔,叫人家看了羡慕。”
要知,“天”字宾馆招待的尽是大大有名的江湖耄宿,总共只有一百个号头,那蓝衫公子的请帖虽只是最末一个号码——一OO号,依规矩就得北剑程中和或是九头太岁钟竞年亲自出迎。
那蓝衫公子知道了这个规矩后,真有点暗怪那程四小姐大而化之,不分轻重,没有想到可能有这尴尬的处境,害得他非小试牛刀,用点心机不可。
写到这里,各位谅必早就知道这蓝衫公子就是另有用心的史莒了。
能有资格住进“天”字宾馆的贵宾,其来头绝不是一般,在李顺眼中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何况他又是这样的和气,所说的话,也不无理由,年轻人大半都有害羞的毛病。
李顺当时心中便有了一个“主随客便”的想头,准备先从权了事,待把他安顿好之后,再暗中报备一声,也就没什么责任了。
于是,他向史莒恭声道:“公子谦虚君子,小的敢不遵命,请随小的前往宾馆吧。”
他陪着史莒几经转折,来到一排‘天“字宾馆之前,指着第五排最后一幢房子,笑道:”公子的居处便是那最后一间,如果公子嫌地势偏僻的话,小人可以禀明庄主,替公子设法更换一间。”
这,当然是一句客气话,够了身份的贵宾,哪能提得出要换位置的话。
史莒若有所愕地明白了程雅珍的用心,敢情,这间房子最方便暗中联络。有些了解之后,史莒当然更没有话说了。
两人到得第一百号房子门首,李顺向屋内招呼道:“倚剑,还不出来迎接公子!”
院门“呀”的一声开了,但现身出来的却是一张宜喜宜嗔的如花秀脸。
史莒剑眉一皱,心道:“四丫头未免太胡来了,如果真的和他合作捣乱,要不坏事,真是只有天知道。”
李顺见了那张美人脸,更是一怔,道:“玉燕姑娘!是你!”
玉燕侧身相让,道:“你奇怪是不是?有话进来再说如何?”
李顺微一犹豫,史莒已是举步而入,李顺没奈何只好也跟了进去。
背后院门关上了,那相碰的声音,只震得李顺心头好不纳闷。
入得精巧的客厅,迎面便见侍童倚剑靠在一张椅子上,垂首及胸,分明是被玉燕点住了穴道。
李顺浓眉一皱道:“玉燕姑娘,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玉燕笑着道:“谁和你开玩笑来着!”
李顺愕然道:“你不是开玩笑?‘’玉燕神色一怔,道:”老实告诉你,这是四小姐的主意,你看着办吧!“这倒好,直言无忌,谅你李顺也没那大的胆子敢说半个”不”
字。
李顺“嘿!嘿!”干笑了两声,头皮立时发麻起来。
任何事情有了四小姐的份,没有麻烦,也得担上几分心。
玉燕满不在乎地一指史宫,道:“二拐子,你道施公子的请帖是谁发的?”
李顺这几年来在“梵净山庄”外堂部分,总算混得不错,多少有点身份,可是对内堂的丫环侍女们,却没有他叫字号的余地。
尤其在四小姐贴身丫环面前,似乎比庄主身边的人还难应付,非加倍小心不可。
玉燕姑娘话里有因,李顺暗暗嘀咕道:“那样的小姐,就有这样的丫头,真是碰在一块儿了,活该我这次倒霉。”
李顺心口不一地笑道:“当然是庄主与史公子商量着发的了。”
玉燕冷笑道:“你们眼睛里就只知道有史公子,难道四小姐就不能作主?”
李顺嘻嘻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玉燕道:“记着施公子是我们四小姐的客人,但只有你知我知,不准再有其他的人知道,你懂么?”
李顺惶惶不安地道:“懂是懂了…”
玉燕姑娘道:“懂了就好,拿来!”
一只柔弱无骨,玉润珠圆的柔荑,仰到了李顺面前。
李顺一愕道:“拿什么?”
玉燕姑娘笑靥展开道:“施公子的请帖呀!”
李顺一阵犹豫道:“请帖我还没有送去登记哩!”
玉燕姑娘道:“不用登记了!”说得好轻松。
李顺眉头深锁道:“如要被查出来了?”
玉燕姑娘道:“一切有四小姐承担!”接着,面孔一板道:“要是问题出在你身上,你就得小心了。”
以四小姐的脾气,谁不知道她敢作敢当,不会亏待人,可是若是惹毛了她,庄主的十成好感,也抵不了她一分恶感,庄主掩护得一时,掩护不了永远,她总有法子治得你哭笑不得。
李顺真不敢不听话,取出请帖递给玉燕道:“玉燕姑娘,你们可不要坑我啊!”
玉燕收好请帖,笑道:“你要是怕事,尽可向钟总管告四小姐一状。”
李顺苦脸道:“谁有那个胆子。”
玉燕道:“要不,你就少罗嗦,将来四小姐不会亏待你。”
李顺叹道:“我的责任实在太大了。”
玉燕姑娘道:“再大的责任,你也只有认命了。”接着,玉面一正道:“倚剑什么都不知道,我走之后,你借词把他调走,另派小平儿来供施公子使唤,以后就没你的事了。”
李顺诺诺道:“是!是!”
玉燕姑娘转身向史莒一福道:“如果招待不周,请公子多多原谅,要有什么事小女子会随时前来奉告。”
言罢,刮起一阵香风,走得不见了影子。
李顺目送玉燕姑娘消失后,呆立有顷,忽然蚕眉一扬道:“施公子,小人心中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史莒笑道:“李管事有话但请直言,在下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李顺冷冷地道:“不敢高攀!小人只想请施公子见告和我们四小姐结交的经过?”
史莒笑道:“贵管事是不相信本公子?抑或怀疑你们四小姐?”
李顺道:“都不是,但小人责无旁贷,不能不把事情弄清楚。”
史莒道:“刚才贵管事敢情忘了自己职责了。”
李顺剔盾道:“公子可是认为小人真的怕了玉燕姑娘?”
史莒道:“贵管事当然不会怕她,只是,只是你这话在她背后说的。”
李顺怒笑道:“公子,你未免看错人了,尽管梵净山庄之人,人人畏忌四小姐,但小人却是无惧于她,因为小人原就不想再在‘梵净山庄’待下去了。”
人到无求品自高,这是千古不移的至理,足为李顺不怕程四小姐的理由。
史莒当然也明白李顺说的不是假话,但他却含有深意地进逼他道:“你既然要走了,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李顺道:“但是,现在我还是梵净山庄之人。”
史莒哈哈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敢招惹你们四小姐!”
李顺被气得微颤道:“对人是一个问题,对事又是一个问题,公子认为小人该与她呕气呢?还是正视问题的重心?!”
事实确然如此,当面与王燕闹翻了,自己虽可就此求去,但要查出真像,那就更难了,说不定被四小姐倒打一耙,反而误事。
史莒仰首观看窗外天色,满脸不屑地道:“所以你认为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