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心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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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子查玄轻轻一叹,道:“小弟出身‘冷魂宫’,这次任务失败,本当取罚,那四个老贱货偏又与我作对。回它去势必身受惨戮而死,所以只有托庇公子,以全蚁命……”
话声至此一顿,睨目望了金眼神雕蔡眇一眼,话锋一转,问道:“但你蔡兄可是自由之身,怎样又跟上公子的?”
金眼神雕蔡眇笑了一笑道:“查兄,过去谁又知道你是‘冷魂宫’的人。”
鬼影子查玄目现惊讶之色,道:“难道你蔡兄也和小弟一样,背后另有支持之人?”
金眼神雕蔡眇点了一点头道:“差不多,你也不想想,当今江湖之上,谁要没有相当的后盾,能像你我一样,无往不利么?”
鬼影子查玄苦笑一声道:“可是小弟这次却栽到家了。”
金眼神雕蔡眇一笑,道:“那是因为你这次碰到了公子之故,小弟还不也是一样。”
鬼影子查玄张目道:“你也有家归不得?”
金眼神雕蔡眇摇了摇头道:“这一点小弟倒与你不同,我要回去还是一样可以回去,不过,小弟不想就此回去。”
鬼影子查玄暗暗“哦!”了一声,心中动了千动,旅又问道:“蔡兄的来处,不知小弟能否请问?”
金眼神雕蔡眇一笑道:“我们现在都在公子的手下做事,已是一家人,有何不可。”
单眼一眯,接着道:“你听说过‘四灵会’没有?”
鬼影子直玄一怔道:“四灵会!小弟孤陋寡闻,来之所闻。”
金眼神雕蔡眇笑了一笑道:“我想你也不会知道,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名字,希望你能谅解。”
鬼影子查玄当然知道江湖上种种忌讳,当下表示深切体谅地连声道:“哪里,小弟理会得。”
蓦地,门外忽然轰的发出一声天摇地动的巨响,随之,只见阵阵浓烟从门缝之内渗了进来。
外面之人,果然用上了火药,可是庐门依然牢不可破。
鬼影子查玄欣幸地笑道:“这座墓庐直牢固。”
“老蔡,打开门来!鬼影子查玄闻声一震,回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李中元与白义生已出关到了他们身后。
金眼神雕蔡眇也是面色一喜,躬喏一声,急步向前,打开了庐门。
打开庐门,烟雾尘天之中,只见庐门之外已被火药炸开了一个又深又大的火坑,离开火坑远远的站着有十几个人。
那十几个人之中,便有曾经一度出现过的四位黄袍妇人,不过他们只是杂在众人之中,领先为首的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鬼影子查玄脸色微微一震,悄声道:“启禀公子,那为首的一男一白便是冷魂宫老宫主的爱孙,男的是兄长,叫廖士珍,女的叫廖小玫,公子可要小心了。”
李中元微微颔首一笑道:“多谢了!”与白义生并肩齐出,跨过大坑,立于庐门之外。
金眼神雕蔡眇紧随在他们两人之后,鬼影于查玄则心存是忌。不敢走出庐门,藏身在门后,向外张望。
李中元他们开门现身之后,那远远而立的“冷魂宫”人众,突地跃身而前,到了近处。
一个黑袍白须,面如枯僵的老者忽然越众而出,抬步之间,晃身到了李中元他们身前三五尺不到之处站定,翻眼打量了李中元他们一阵,冷森森地道:“你们那一个是李中元。”
这种态度,不大客气。
不待李中元答话,白义生剑眉一轩,冷笑一声,道:“你自己报上名来。”相对的,更是不客气。
那老者须发微颤,似是心间愤怒已极,双目电射,紧盯在白义生睑上,一指他道:“你就是李中元?”
白又生冷冰冰地道:“先报上名来!”
那老者与白义生似是赌上了气,冷冷一阵长笑道:“小子,看来老夫得教训教训你了。”
欺身进步,右手一探,五指如钩,突然向白义生胸前抓到。
白义生脸上陡然露出一抹杀机,嘿嘿一笑。道:“说不定准教训谁!”
摇身而上,两人便因一言不合,开启了战端。
白义生资质高绝,不到四十九天,已将三种绝学完全练好,正是一试身手的时候,所以抓到这个机会便不放过和那黑袍老人打了起来。
那黑袍老人一身“冷魂宫”奇功,远出鬼影子查玄之上,放在江湖上,已是一等一的功夫,出手之下,劲气弥布,威不可当。
白义生要是平时,只怕连他一招之威都挡不住,可是地现在已脱胎换骨,功力陡增,又练成了三种旷世奇学,一接之下,竟是毫无逊色,接住了这位“冷魂宫’冷的有数高手丧门血手毛焜。
白义生当然不知道这位黑袍老人就是早已归隐的丧门血手毛焜,他要是知道的话,再有恃仗,只怕也不敢轻于出手和他拼对了。
丧门血手毛焜三招一过,未能奈何得了白义生,他自己心中的惊讶不说,他那一伙的人,都现出了不敢置信的惊震之色,无不心神凝重。
白义生并不知道自己功力有多大长进,只觉这黑袍老人的内力,似是比自己稍强,但也强不了多少,由于新学的绝术,奇妙无方,威力奇大,不但弥补了本身内力,而且抢尽先机,不到二十招,便占了上风。
李中元静静地看着他们拼斗,脸上是一片满意的微笑,能有这种成绩,他这片苦心,算是没有白费。
五十招不到,忽听白义生发出一声哈哈大笑,笑声中,只见他们人影一分,白义生手中多了一块衣襟,丧门血手毛焜右肩之上,衣裂联规,血痕班班已是受了轻伤。
他伤势虽轻,但在冷魂宫方面,却引发了一阵惊异之声。
尤其丧门血手毛焜先是一片错愕之色,接着老羞成怒,冷然一哼,双手掌心向下,平提而起。
白义生心中一动,暗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捞本的本事……”
丧门血手毛焜提足功力,还要再次出手之际,忽然那美丽的少女廖小玫清喝一声道:
“大叔,算了!不要打了。”
丧门血手毛焜劲力一收,恽俸地望着白义生,冷笑道:“小子,咱们这笔帐没完。”
白义生道:“随时候教。”
廖小玫喝止丧门血手毛焜之后,接着身形飘然而起,向前走来。
她身形一动,廖士珍与那四个黄袍女人也紧随身后而来。
丧门血手毛焜一见廖小玫向前走来,身形再退,横跨数步,位置正好转到廖小玫稍后之处。
廖小玫飘飘如仙,行到自义生面前,轻启朱唇,玉面含笑地道:“公子想必就是李中元了,小妹寥小玫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遇!幸遇!”
廖小玫长得娇小玲钱,花颜玉貌又复笑睑相向,早把白义生一腔斗志勾销,笑脸相迎道:
“小生白义生。李中元是小生师弟,他就立在身后。”回首向李中元虚引介绍。
廖小玫秀目转向李中元望去,李中元迎着她的目光,跨步向前,点头为礼道:“在下李中元。”
廖小玫回首抬手一指廖士珍道:“这是家兄廖士珍。”
各自抱拳为礼,互道:“久仰!”之后,廖小玫再次万福一礼道:“敝宫毛长老,出言不逊,小妹深致歉意。”
白义主一笑道:“是小弟失礼,请姑娘海涵。”
秋波流转,从白义生身上,转到李中元身上,接着又道:“小妹专程而来拜候李兄,由不得其门而入,一时情急,使用了火器,有毁胜景,亦请李兄原谅。”
李中元哈哈一笑道:“姑娘客气,是我们疏忽失察,不知姑娘驾到,未曾出迎,其罪在我。见笑!见笑!……”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双拳一抱又道:“姑娘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赐教。”
廖小玫秀目流波,望了墓庐一眼,笑道:“李兄,你们就是这样接待来客?”
李中元暗叫了一声,忖道:“好一个刁钻的姑娘.你就进了墓庐,又能怎样!”当下一笑,道:“姑娘请!”
廖小玫转头吩咐丧门血手毛焜道:“大叔,你和四黄都留在外面好了。”
丧门血手毛焜叫了一声:“公主!”
廖小玫摇手截口,笑道:“不要说了,说出来叫人听了多小气,人家可是响当当的大侠,难道会为难我们兄妹不成,退下去!”
她叫别人不说,自己却说得语重千斤,白义生纵声大笑道:“姑娘锦心绣口,舌灿莲花,佩服!佩服!”
笑语声中,冷魂宫廖氏兄妹进入乾坤一绝傅龙夫墓庐。
李中元盖造这座墓庐,原分明暗两部份。
明的一部份,便是入门见到的那座大厅,和右左两旁几间房子。
暗处,便是李中元他们祭师的那间灵堂和他们坐关练功的那些房间.以及另外几间密室,这些地方,都深入山腹之内,外面不易察觉。
外面这间大厅,照样设有乾坤一绝傅龙夫的灵位祭台。
这时,鬼影子查玄已闪身避入一间房中,不与廖民兄妹见面。
廖小玫掠目打量了全厅一眼,一拉廖士珍道:“哥哥,傅老前辈灵位在上,我们兄妹理当向前叩见。”
兄妹两人并肩而上,向灵位之前拜了下去。
白义生与李中元只好一旁依礼回拜,拜罢请客人厅中落座。金眼神雕蔡眇献上香茗,廖小玫眼珠一转,四处一扫,笑问道:“鬼影子查玄那里去?可否叫他出来,小妹问他两句话。”
李中元暗暗一皱眉头,道:“关于鬼影子查玄的事,不知姑娘可否先听在下一言?”
廖小玫笑盈盈地道:“门有门规,家有宏规,鬼影子查玄离帮叛教,对我们‘冷魂宫’来说,是罪无可赦,李大侠可是要帮他说情?”
她笑中带硬,不知她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李中元年纪不大,却是在大江大浪里浮沉过的人,心里明白,别看她笑不离口,她这种态度却是厉害不过,一个大意,可能就要哑巴吃亏,说不出口。
他心中打定主意,脸上也同样带笑道:“在下无意替他说情,只是想告诉姑娘,他现在是在下的俘虏,姑娘要探望他可以,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请姑娘赏脸一二。”
如说替鬼影子查玄说情,人家以江湖规矩处置叛徒,这份情就在可准可不准之间了,如说鬼影子查玄只是俘虏,其中出入就大了,“冷魂宫”是鬼影子查玄幕后主人,进而还可以向“冷魂宫”讨取公道,掌握主动。
廖小玫睑上笑容僵了一僵,廖士珍却忍不往口中发出一声冷笑……
廖小玫转念手快,几乎叫人看不出她脸上笑容有异,接着娇笑出声,道:“说来鬼影子查玄虽是‘冷魂宫’的人,但他已经数十年没有回宫了,听李大侠口气,莫非他在外面胡作非为,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反应奇快,又把‘冷魂宫’的责任卸去了。
李中元笑了一笑道:“他做了什些什么事,请姑娘自己问他把!”
头一回,向金眼神雕蔡眇喝道:“把鬼影子查玄带出来。”
金眼神雕蔡眇从一间房中带出了鬼影子查玄,而且点住了他双手穴道,使他行走之间,双臂下垂,不能摆动。使人一看就知道他已身手被制,正合了李中元口中“俘虏”的处境。
鬼影子查玄畏缩缩来到廖氏兄妹面前,双膝跪倒在地,道:“小的查玄叩见二位少官主。”
廖士珍鼻中冷“哼”了一声。廖小玫玉面一寒道:“查玄,好呀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李大侠,还不从实说来。”
鬼影子查玄说出了威公府所行所为,廖小玫气得花容变色,娇躯乱颤,说道:“该死的东西,按门规,你该受挑筋处死之罪……”
话声一顿,忽然转向李中元做一欠身:“鬼影子查召所行所为,敝宫实是不知,他这种恶行,就敝官来说,已经犯了挑筋处死大罪,不知李大侠可否看在小妹薄而,将他交回故宫,由敞宫处置,以敬效尤。”
李中元面现犹豫之色,缓缓说道:“这个么……?”
…
第 九 章 香风薰粉蝶 八招过三关
李中元一语未了,廖小玫截口道:“李大侠可是不相信敝宫会处置他……”
话声微微一顿,但却不让李中无开口,马上接着又道:“大侠如果怕敝宫循私纵容,小妹作主,欢迎二位大侠作客敝宫,亲眼目睹。”
李元中摇头一笑道:“在下并无不相信贵宫之意。”
廖小玫秀目微微一颦道:“那大侠之意是?”
李中元道:“这样对在下来说,未免太便宜地了,他折磨了敝亲将近一年,所以在下也照样要叫他受一年罪,贵宫如果要人,一年之后,无不从命,可是现在不行。”
廖士珍勃然大怒,冷笑一声,道:“李中元你算是太不识相,给脸不要脸!”
李中元却是不动气,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
廖士珍飞扬浮躁地道:“不管你行不行,本宫就是要把人带去。”
李中元一笑道:“你有这个本事?”
廖士珍哼了一声,蓦地出手,便向李中元肩头上抓来。
李中元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反手一招“灵蛇吐信”,连消带打逼开廖士珍来势。
廖士珍这时已是立身而起,居高临下,他出手果然不俗,动手又快又狠,一击不中,第二招又连番攻到。
李中元依然坐姿不变,挥手应敌只见掌影纵横,片刻之间交手了十多招,廖士珍不但未能伤得李中元,甚至未能把他逼离座位。
忽然,廖小玫娇笑一声:“好了好了,不要打了,哥哥,我们又不是斗气来的,动手动脚,多没风度。”说话之间,翠袖一甩,带起一阵激荡潜力,先把廖士珍逼得身子倒退而出,接着又收袖一带,又震得李中元身上向后仰了一仰。
李中元心头一震,凛然暗忖道:我几乎把她看走眼了,敢情她还是最强的一位。
廖小玫虽然有点投机取巧,乘人不备,但要没相当的功力,又怎能把李中元震得上身一仰。
她略显颜色之后,见好就收,笑吟吟又向李中元赔礼道:“家兄脾气急躁,又不懂人情,完全是家祖母惯坏了,粗鲁不情之处,尚请不要放在心上。
李中元暗笑一声,骂道:“好狡猾的丫头,你们要是打得过我,只怕就没有这些好话听了。”
他心里骂着,脸上却是不露形色,保持着笑容道:“令兄心直口快,乃是直肠汉,站在贵官的立场并没有错,在下何怪之有。”
廖小玫笑道:“照你李大侠说来,家兄没有错,那么错在那里……哈哈……哈哈!就算错在小妹身上吧……”
面容一肃,接着字字含功带劲地道:“就凭你李大侠的话,足见你李大侠是一个可交的血性朋友,好!今天,‘冷魂宫’交上了你李大侠,一切不谈了,你要留下鬼影子查玄,你就留下他吧!”说得斩钉截铁,气概万千,不让须眉。
李中元一怔之下,不好意思地道:“姑娘,这叫在下说什么才好?”
廖小玫一笑道:“什么也不要说,咱们也不打扰你们了。”
站起身来,行抱拳之礼,拉着廖士珍飘然走出墓庐而去,连李中元想送她都来不及。
白义生望着她的背影,心内向往地发了片刻呆,然后摇头一叹,不胜其惋惜地道:“可借此女生于‘冷魂宫’!”
李中元笑了一笑道:“天下何处无芳草。”
白义生漫应了一声,话题一转道:“老五,他们来势汹汹,想不到竟然如此偃旗息鼓以退,你看他们会不会另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中元道:“这个很难说。”
白义生道:“我想去摸摸他们,你看如何?”
李中元暗暗一皱眉头,他很明白这位师兄的性格,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