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心香-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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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鸣道:“暂时逃出去了,又如何,老夫就不相信他在那等伤势之下,还能活得了。”
阴阳叟轻叹一声,道:“不错,他后来还是死了,可是,他却把你们这批血手教余孽死灰复燃的消息送到江湖上去了。”
高一鸣大喝一声,道:“你今天中计而来,可糟塌了那老鬼的一片心机。”
阴阳叟冷笑一声,道:“中计!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话声陡然一扬,接着道:“老夫是因为你们这批王八羔子正好都在这里,特来找你们算帐的,现在话已经说明白了,你们纳命来吧!”陡然一掌拍向高一鸣。
话不能说得太清楚,有这些话,足够坚定他们的想法了,所以阴阳叟褚十八主动的先行出手。他这一掌,去势奇诡,力道惊人,凌厉之极。
高一鸣扭腰一旋,仓促的抢臂一挥,猛地迎出一掌。
高一鸣功力原本没有阴阳叟褚十八深厚,又被李中元暗中制住了二成功力,弱上加弱,掌力相接之下,竞被震得右臂一麻,内腑齐动,满眼金星.一条身子被弹出一丈开外。
阴阳叟哈哈—笑,道:“血手余孽不过尔尔,老夫今天可要大发利市了。”
身随掌转,又奔向了马呈样。
阴阳叟一掌震退高一呜,威势如虹,使其他四人,对他产生了过高的估计,再不敢与他硬打硬接。
马呈样身形一矮,游身斜飞五步,让开阴阳叟来掌。
突地,胡笠疾掠而至,大喝一声道:“姓褚的,吃我一圈!”手中泛起两道金光,交叉并击把随身兵器乾坤三才圈使了出来。
阴阳叟褚十八冷笑一声,道:“你这圈儿,在老夫面前还差得远哩!”左臂一长,猛然向双圈之内探去。
胡笠见阴阳叟竟然胆大得用一只肉手,向自己乾坤三才圈抓来,他反而心生疑虑,不敢硬往阴阳叟来手相接,挫腕收圈,身子一侧,右脚平飞而起,蹋出一腿。
阴阳叟让开他一腿,汪长春嘿嘿一笑,手中握着一对短钩,惊芒电掣而到。
阴阳叟长啸一声,立时展开全身绝学,见相接招,见式接式,和他们打成一团。
最初,阴阳叟气势如虹,沉着稳练,挥动双手,拳,掌,抓,拿,点,打,切,断,使出一套怪手法,蹈险还攻,而攻多于守,占尽上风。
要知,阴阳叟身具异功,两条手臂长短粗细不同,因此练了一种一心二用的玄奥手法,施展开来,在功力相等的情形之下,有如以二敌一,占尽了便宜。
试想,阴阳叟褚十八一身修为,已是属于强中之强手,再加一心二用的加倍发挥,所以,凡是功力和他深厚相等之人,也远非他的敌手,是以,威名赫赫。
这五位血手教的余孽,自然也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但在阴阳叟褚十八奇招怪打之下,最初也很是蹩扭,非常难应付。
眨眼之间,六人已是愈打愈快,但见拳风指影之中,刀芒剑气闪烁奔腾。只见满天扬尘,不见六人身影。
血手余孽五人,一上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此守得甚是严谨,阴阳叟褚十八手法虽然神出鬼没,奇奥难测,到底只是一个人,两只手,攻守之间,不易两全。
片刻之间,他们六人之战,已经打了一百招以上。
血手五余孽虽然展开反击,掌握了先机,可是依然无法立时获得胜利。
阴阳叟褚十八确是个死心眼,他虽然有落败被擒的准备。可是,他不顾有损盛名,依然全力以进,要败也要败在他们五人联手合击的真实功夫之下。
如果,能因此伤得他们一二个人,那就更是脸上有光。
所以,这一战,结果虽然早在预料之中血手五余孽要想得偿心愿,却非拿出真功夫来把阴阳叟褚十八打败不可。就在他们打得难解难分,胜负难决之际,只听谷外响起一阵呼啸之声,接着,便见人影幢幢,向着他们打斗之处,飞掠而来。
来人身形奇快,谷中凶狼,对他们似乎毫无阻截之力,眨眼之间,纷纷落在四周,把他们六个相挤猛烈的人,围了在当中……
来者略算有二三十个人之多,由一老一少,两个人发号指挥。
老者是一位男的,而年轻的那一位,却是一个女孩子。
那些人在周围一站之后,阴阳叟冷眼旁观,只见高一鸣等人脸色齐皆一震隐现惊愕之容。
这时,那女子忽然大喝一声,道:“好一批畜性,又依仗人多为胜,欺负人了,还不与姑娘住手。”高一鸣等五人猛攻阴阳叟刚刚掌握绝对优势,眼看就要拿下,这时忽然跑出这批人来,心中无不暗皱眉头,及至来到近处,看清那少女之后,他仍五人更是怔仲不安了。
待得那少女喝声出口,高一鸣他们五人已经知道无法奈何阴阳叟了,当下暗中齐声一叹,住手罢战。
当他们停下手来,方待拿言语扣住阴阳叟褚十八的时候,讵料阴阳叟褚十八已是一声冷笑,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身形一晃,挺身迎住了来人群中一老一少二人,没好气的吼声道: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跑来横里插手,管起老夫的事来,报上名来,快快给老夫滚回去。”
那少女做梦也想不到,天下竞有这样莫明其妙的人,不知敌忾同仇倒也罢,反而出言不逊怪起自己一行人来,当下只听得怒气一冒,柳眉猛然一挑,就快要指着阴阳叟褚十八的鼻子骂了起来
这时,她身旁那老者忽然认出了阴阳叟褚十八,急口喝住少女道:“小梅,不得对褚老前辈无礼。”
接着跨步而山,挡在那少女身前,向阴阳叟抱拳一礼道:“褚大侠别来无恙.不知还认得小弟邝侃否?”
阴阳叟褚十八翻了一翻眼皮,上下打量那邝侃一眼,冷冷的道:“认得你又怎样?”
邝侃陪着笑脸道:“不怎样,但请你老哥听小弟说两句话,好不好?”
阴阳叟的为人如何,他是知道得非常清楚,他真不愿和阴阳叟因此反脸结仇。笑了一笑,邝侃道:“老哥哥你请先别生气,让小弟介绍敝谷邬谷主的千金小姐拜见你老哥哥之后再请教言如何?”
他口中说着,同时一侧身,向那少女叫了声,道:“小梅,快快向前拜见褚老前辈,褚老前辈的人为武武功,谷主最是钦佩,你要好好请教才是。”
敢情,这个少女就是天毒谷谷主邬化龙的爱女邬秀梅,也就是李中元前天晚上顺便救出来的那个少女。
邬秀梅何尝没有看出阴阳叟褚十八的厉害,刚才想的反唇相斗,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而已,这时一听当面这个老人,就是人见人怕的阴阳叟褚十八,不由得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
立时举步向前,万福一礼,娇滴滴的呼了一声,道:“原来是褚老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得罪之处,尚请老前辈念在晚辈年幼无知,多多原谅。”
阴阳叟褚十八脾气再怪,也不能在明知对方是什么人之后,以大欺小,当时,愣了一愣,一挥手道:“好,老夫不怪你们,你们去吧!”
邬秀梅也是一个鬼精灵,眉头一皱,向着阴阳叟褚十八又是一礼,道:“老前辈,他们前两天,欺负晚辈,请老前辈为晚辈主持公道。”
阴阳叟褚十八暗中一皱眉头,口中又不得不问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邬秀梅道:“大前天晚辈独自一人外出散步,忽然被他们那个叫胡笠的暗中偷袭擒进了狼人谷,他们没安好心,要对晚辈……”
玉面绯红的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后来幸得有一位大侠将晚辈救了出来,晚辈才得幸免受辱,请你老前辈,替晚辈作主。”阴阳叟褚十八向来行事,最是讨厌别人横里插手进来打岔,他常常在这种情形之下,反主为宾,放开原来要找的人,而严厉的对付后来插手的人。
这时,因为邬秀梅是后生晚辈,又是一个女孩子,先叫他使不出狠,邬秀梅再针对他的脾气,请他主持公道,他就完全没说的了。
怒恼不得,搓手无策的涨红着一张老脸怔了一怔,道:“原来如此,老夫真真是……”
他突然要一口答应邬秀梅的请求,话到口边,忽然一顿,“啊”了一声,话锋一转道:
“不,老夫不能破坏自己的规矩,出手帮你们的忙,老夫让你们这一场好了老夫不管你们的闲事就是。”
邬秀梅笑盈盈的一礼,道:“老前辈有老前辈的规矩,晚辈不敢勉强,能得老前辈容得晚辈找场,晚辈已是感激不尽,就此谢过老前辈了。”
邬秀梅把握机会,便不放松,挥手娇喝一声,道:“大家还不动手收拾这批魔崽子。”
阴阳叟褚十八点足跃出六七丈外,双手一背,作起壁上观来。
天毒谷来人,显然早已知道这五个人不好对付,非他们的真实功夫可以取胜,所以来时,准备了一种辣的手段,但听邬秀梅喝声出口,围住四周的人.同时跃身而起,猛然向高一鸣他们五人扑去。
高一鸣见阴阳叟褚十八放手不管,可就不再把邬秀梅他们一干人放在心上了,五人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其中,尤其那胡笠更是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吐着口水,道:“小妮子,真想不到,你原来是天毒谷……”
一语未了,只见奔向他们的天毒谷门下,忽然探手怀中,取出许多圆球,向他们打来。
高一鸣首先一抬举,向着一只圆球挥去,他掌力碰上圆球之际,那圆球忽然一炸而开,冒出一股黑水,四周飞溅。同时,一股辛辣之气,立时弥漫在他们四周。
高—鸣脸色一变,大叫道:“这是毒水,大家不要碰它,我们抢身逼过去。”
他想得倒好,可是那些圆球,到得他们身前附近,根本不需要他们掌力帮忙,就自动碰撞在一起,立时,黑水纷纷,像下大雨一样,迎着他们倾倒而下。
他们功力虽高,却也无法突过黑水,而冲向邬秀梅他们。
当时,他们五人谁都多多少少溅了一些黑水在手脸之上。
那黑水一着手脸,便腐肌裂皮,痛入骨髓,同时立时向外扩张弥漫。
随之只听高一鸣大叫一声,道:“不好,这是天毒谷最厉害的王水,兄弟们,咱们以后再找他们算帐……喝声未了,首先飞奔而逃,立时之间,五个人跑得全没了影子。
天毒谷要想追赶,已是无及,只气得邬秀梅跺脚恨恨不已,大声骂道:“真没用,又给他们逃走了!”
邝侃一旁劝慰道:“小梅,别心急,咱们总有找到他们的一天,那时一定叫他们裒号至死,替你出这口气就是。”
一阵凌乱之后,一切又平静了下来,邬秀梅突然想起阴阳叟褚十八,再向他立脚之处望去时,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场中,只剩了那高高倒吊在竹杆之上的于狩,在半空之中呼叫遭:“请!请!你们放我下来,救我一命。”
邝侃一挥手,一位天毒谷门下,跑过去将于狩解了下来,带到邬秀梅面前,邬秀梅一见于狩,脸色一变,秀眉猛然一剔,脱口叫遭:“原来是你呀!来人!把他倒吊回去!”
于狩大叫一声,拜倒地上,道:“姑娘!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饶了小的吧!”
邬秀梅玉面一寒道:“本姑娘不亲手杀死你,已是对你很客气了,少罗啸。能不能活下去,看你的运气。”再一挥手,那解他下来的汉子,又一把抓起他,提过去将他吊回高杆之上。
邬秀梅与邝侃恨意难消的,带着一干天毒谷门下,旋风似的又离开了。
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从不同的两个方向,各自现身走出一人,到了倒吊于狩的高竿之下。
那二人,敢情就是李中元与阴阳叟褚十八。
阴阳叟望着李中元忍不住一阵摇头苦笑道:“现在可好。一切都成泡影了,他们人也跑了,再到哪里去拽他们去?”
李中元耸肩一笑.无话可说,他却伸手一掌,把那吊人高竿从中一切为二,竿顶上的于狩,便从半空之中坠落了下来。
于狩在半空之中发出一声惊叫之声,李中元肩头一晃。伸手接住了于狩下坠的身子,替他解了手脚上的绳索。
于狩这时的脸色是更苍白了,抖颤着向阴阳叟身前一跪,哀告道:“褚老前辈,晚辈不是人,是猪,是狗!是畜牲,请你老人家给晚辈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阴阳叟抬腿一脚,把于狩踢得滚出两丈开外,气得全身皆颤的骂道:“你简直连畜牲都不如,老夫要向你动手,连老夫的手都污了,你自己到你师父墓前去自尽了吧!”
于狩连滚带爬,又爬回阴阳叟腿前,叩头如捣蒜地哀告道:“晚辈还不能死啊!”
阴阳叟双眼一翻,尖声狂吼道:“你不能死!谁就该死?该死的就只有你师父是不是?哼!
你给老夫死去!你要再罗嗦,老夫就顾不得污手污脚,侍候你了。”
于狩急得神色惨淡,嚎陶痛哭道:“啊!啊!老前辈!老前辈……”显然心烦意乱,害怕到了极点,除了左一句老前辈,右一句老前辈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中元摇头一叹,忍不住插嘴道:“褚老前辈,晚辈可不可说两句话?”
阴田叟褚十八对李中元可是衷心敬服,无话可说,当时改容倏然一震道:“老弟你太客气了,有什么话,请说就是。”
…
第二十八章 巧得天狼丹 远征天毒谷
李中元望了一望于狩道:“据晚辈暗中默察,于兄实非大奸巨恶之人,说不定他早已后悔莫及,老前辈何不就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有何苦衷?”
阴阳叟道:“弑师犯上,再有苦衷,也罪无可恕。”
于狩叩首道:“晚辈自知谋师之罪,罪大予天,并不想逃刑脱罪,只求你老人家给晚辈三个月时光,三个月之后,晚辈甘愿领死,那时死亦限目了。”
阴阳叟冷笑一声,道:“贪生怕死,给了你三个月时光,你一定又想再活三个月了。”
于狩对阴阳叟仍是害怕到了极点,甚至怕到连话都不敢说,只不住的叩头道:“不会!不会!
到时候晚辈一定自绝以谢老前辈。”
阴阳叟大吼一声,道:“谢老夫!你谢老夫什么?”
于狩手足无措的“哦!哦!哦!”遭:“晚辈……晚辈……”
李中元长叹一声,道:“老前辈,你心情激动,请休息休息。让晚辈和于兄谈一谈可好?”
阴阳叟怒目瞪视着于狩道;“李大侠有话要和你谈,你可要老老实实的答话,否则小心老夫揭你那层皮。”
于狩扑地拜了一拜道:“多谢者前辈宏思。”褚十八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于狩讪讪地站起身来,又向李中元抱拳一礼道:“大侠海量,愧煞在下,在下真不知如何表达我这时感激的心情。”
李中元一笑,道:“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一切在你自己,用不着感谢谁。”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道:“我们到屋内去长谈如何?”
于狩“啊!”的一声,道:“在下失礼,请……”
马上又躬身恭请阴阳叟道,“你老人家请!”
阴阳叟余怒难息的冷“嗯”了一声,身形一起,飞身先走了。
李中元与于狩紧随在阴阳叟身后,向远在百数十丈之外的房舍奔过去。
沿途之上,只见死狼遍地,都是中了天毒谷奇毒所毒毙的。凶狼虽然可怕,看来天毒谷的施毒本事更是可怕。
李中元暗中默察于狩神情,只见他一股伤痛之色,显得非常难过。
到达屋内。厅中倒毙了两个中毒而死的汉子。
阴阳叟冷笑连连,却是一浯不发的向椅子上一坐。
于狩向李中元耳边轻声说道:“李大侠,你请先坐,待在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