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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侠骨颂-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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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涵秋未动,却笑道:“未敢僭越,敢请与二位大喇嘛并肩行进!”
  那中年喇嘛微微笑道:“施主放心,贫僧等不会坑人的!”转身当先行了进去。
  进了门,萧涵秋抬眼只一环顾,立即微皱双眉。
  这座建筑外表看前面是方的,有角有棱,而里面殿堂,却是圆形的构设。
  那四壁莫不是大理石砌成,光滑明亮一如铜镜,壁上每隔数尺便是一座紧闭的铁门。地上,则是一块块的花砖拼成,十分好看。
  正对面那既高又宽的神案上,供的既不是如来佛,也不是观音菩萨,更不是玉皇大帝。
  而是个丈二二长的奇形怪状恶魔,那恶魔人身狗脸,头上还长着两只角,不但是不伦不类,而且怀中还抱着个裸体美女塑像,作狎蝶之状,脚下更踩着两个裸体美女塑像。
  另外在那位神祗的两旁,另有两尊欢喜佛,一个个都塑得活泼玲珑,妖态百出。
  萧涵秋忍不住问道:“大喇嘛,这就是神殿?”
  那中年喇嘛肃然说道:“喇嘛不比中原僧侣,这是本教最神圣之处所!”
  萧涵秋点头未语。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可见有什么人影?”
  萧涵秋说道:“这儿没有……”
  目光转向那壁上座座铁门,道:“敢问大喇嘛,这些铁门后又是什么所在?”
  那中年喇嘛脸色一变,道:“那是每年大祭前三天,由各处来参祭的净女居处,如今则是间空着的石室而已!”萧涵秋双眉微掀,道:“大喇嘛,何谓净女?”
  那中年喇嘛道:“本教指未破身之女为净女!”
  萧涵秋道:“她们来贵寺参祭是……”
  那中年喇嘛道:“独居三日,以牛羊之乳沐浴,此期间严禁与第二人接触,至祭日赤裸参祭,跪地天,祈求庇佑!”萧涵秋道,“贵寺喇嘛不参与祭礼么?”
  那中年喇嘛道:“不参与,是日神殿紧闭,不许任何人窥探!”萧涵秋道:“全都由净女自己参祭?”
  那中年喇嘛点头说道:“正是,这是最神圣的神祭,蒙族净女都以能参与为荣!”  萧涵秋点了点头,脸色稍见和缓,道:“中原没见过这种神祭…… ”
  那中年喇嘛截口说道:“施主,此地不是中原,喇嘛教也不是中原佛教!”萧涵秋淡笑道:“我无意跟大喇嘛争唇舌辩,还是大喇嘛打开那些铁门,让我进去一处一处地去看看吧!”那中年喇嘛道:“施主,适才彼此的赌约……”
  萧涵秋道:“难道这处处门户不在神殿内?大喇嘛适才并未言明这处处门户,我事先也不知道这儿有处处门户!”那中年喇嘛面上掠过一丝异色,点头说道:“好吧,既是如此,贫僧不便毁约……”向着另一名中年喇嘛—偏头,那另一名中年喇嘛走向石壁开了一处门户,萧涵秋身边那中年喇嘛遂道:“施主请!”当先举步,行向那已开的铁门。
  站在那铁门口一望,萧涵秋立即皱眉说道:“大喇嘛,这儿一直是无灯火么?”
  怪不得他这么说,那门内黑漆漆的,仅能望进去丈余,再进去便墨黑难见事物,不知有多深。
  那中年喇嘛道:“这儿除了每年神祭的前三天,灯火是不开的,如今施主既然要进去查看,自该点上灯火!”说着,伸手在门边一根露出墙外几寸的铁钉上一扳,只听门内格地一声轻响,眼前一亮,门内突然通明。这下可以看清楚了,却看得萧涵秋眉梢一挑。
  原来那灯光的出现,是利用消息装置,石壁两旁,每隔数丈便有一个小洞,一扳门边铁钉便由洞内探出来一盏琉璃灯。
  借着灯光,萧涵秋看见眼前是条甬道,五六丈外向左弯曲,挡住了视线,再往里的一段,便看不见了。
  他不禁叹道:“贵寺竟有这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妙构设,真是匠心独具,令人叹服,令人叹服!”
  那中年喇嘛笑了笑,道:“施主夸奖,中原可有这等构设?”
  萧涵秋摇头说道:“我足迹几遍中原所有寺院,却未见过有这等奇妙神秘所在!”
  那中年喇嘛道:“所以说不能以中原的尺度来衡量关外!”
  说着举步走了进去。
  萧涵秋紧跟一步,道;“大喇嘛,每一处铁门后均有这种甬道么?”
  那中年喇嘛道:“不错,施主说对了!”
  萧涵秋道:“这甬道的尽头是……”
  那中年喇嘛截口说道:“便是那每年参与神祭,净女们所住石室!”
  萧涵秋点了点头,未再说话。
  转眼间已到了那拐弯处,尾随身后那另一名中年喇嘛突然一声不响地抬起右掌向萧涵秋后颈劈去。萧涵秋竟然毫无防备,砰地一声应掌倒在了地上。
  他身旁那中年喇嘛适时嘿嘿笑道:“我只当是位中原高手,原来是这么一个货色,令人失望得紧,施主原谅,只怪你施主太多事了!”  说着,招呼了那出手的喇嘛把萧涵秋抬了起来,那出手的喇嘛问道:“此人怎么处置?”那中年喇嘛狞声说道:“把他关在石室里,活活地饿死他,由侯香主处置……”却忽听昏迷中的萧涵秋一笑说道:“好狠的心肠,这儿的出家人是不比中原……”双足一蹬,那出手偷袭,如今抬脚的喇嘛倒了霉,哎哟一声抚着肚子蹲了下去。那抓住萧涵秋双臂的中年喇嘛反应较快,但比萧涵秋究竟晚了一步,他一惊刚要移手去抓萧涵秋双腕,萧涵秋那右手钢钩般五指已然扣上他右腕脉,翻身站了起来。他站了起来,那中年喇嘛却身形一矮,只因为萧涵秋手上用了一两分力,萧涵秋笑道:“大喇嘛,这就是贵教与中原佛教的不同处么?”
  那中年喇嘛神色平静,冷冷说道:“贫僧走眼了,施主果然是位高人!”
  “好说!”萧涵秋笑了笑,道:“说来还是怪两位沉不住气,对贵寺,我仅仅是怀疑而已,二位若不出手袭击我,我还真难看出贵寺的另一面呢!”
  那中年喇嘛脸色一变,道:“施主是中原那位高人?”
  萧涵秋道:“那并不关重要,重要的是那位侯香主现在何处?”
  那中年喇嘛道:“走了,早在施主跟贫僧查看各处时,那位首殿住持已经通知了侯香主,请他离开了!”
  萧涵秋淡淡一笑道:“是么?”
  那中年喇嘛道:“信不信由施主!”
  萧涵秋淡淡笑道:“那么他走不掉,我寺外另有人在!”
  那中年喇嘛脸色又复一变,默然不语。
  萧涵秋脸色微沉,道:“现在你告诉我,历年来,贵寺一共糟蹋了多少无知的蒙族妇女?你们所谓的净女!”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误会了,本寺并没有……”
  萧涵秋道:“你们那套说法骗骗可怜无知的蒙族妇女还可以,却骗不了我这来自中原的有识之土,说吧!”
  那中年喇嘛道:“施主不可无端诬蔑……”突然闷哼一声蹲了下去。
  适时,那被踢一脚,蹲在地上哼了半天的那名喇嘛,一声不响突然自地上跃起,手持一柄匕首,劈头便砍。萧涵秋一笑说道:“这敢情好,你们还要杀人!”左掌闪电——探,横截那喇嘛持刀右腕。只听那喇嘛一声惨呼,匕首铮然堕地,手腕下垂,他抱着胳膊又蹲了下去,显然,那只手腕已经断了。他一蹲之后,站起来要跑。萧涵秋右掌一招,地上匕首倒飞人手,然后振腕微抛,匕首一闪射出,笃一声,那喇嘛又是一声惨呼,那柄匕首由他右脚面刺入,硬生生地把他钉在当地。鲜血由脚面流到那石地上,那喇嘛痛得浑身发抖,且不能移动半步,而抓在萧涵秋手中那一名,看得骇然色变,倏地垂下头去,萧涵秋淡淡—笑,道:“大喇嘛,那滋味不好受,你答我问话!”那中年喇嘛低着头道:“这个贫僧不知道,要问红衣大喇嘛!”
  萧涵秋道:“他是这嘉卜寺的住持么?”
  那中年喇嘛点头说道:“是的。”
  萧涵秋道:“他现在何处?”
  那中年喇嘛道:“在前院,但不知那一殿。”
  萧涵秋道:“住持总该有个住持的住处!”
  那中年喇嘛道:“有,也在前院,容贫僧带路!”
  萧涵秋摇头说道:“不忙我还要问,这嘉卜寺跟铁骑会什么关系?”
  那中年喇嘛道:“本寺红衣大喇嘛跟铁骑会戚首领是朋友!”
  萧涵秋淡淡说道:“恐怕不止是朋友吧?”
  那中年喇嘛垂首不语。
  萧涵秋道:“大喇嘛,答我问话!”
  那中年喇嘛道:“本寺跟铁骑会订有盟约……”
  , 萧涵秋道:“什么盟约?”
  那中年喇嘛迟疑了一下,道:“本寺所需由铁骑会供给,铁骑会所需由本寺供给。”
  萧涵秋道:“贵寺需要什么?”
  那中年喇嘛道:“金银珠宝,布帛药材。”
  萧涵秋道:“那铁骑会来得容易,铁骑会所需又是什么?”
  那中年喇嘛头垂得更低,道:“就是那些净女。”
  萧涵秋陡挑双眉,道:“原来如此,你们假借神祗欺骗蒙族妇女,原来是为了将她们供给铁骑会蹂躏,好丧天害理,令人发指……”顿了顿,接道:“每年都送么?”
  那中年喇嘛点了点头。萧涵秋道:“每一次送多少?”
  那中年喇嘛道:“每次送五十名。”
  萧涵秋道:“算算该有数百名蒙族妇女受了害,难道说她们都被留在了铁骑会?”
  那中年喇嘛道:“每年送去的不出三个月就都死了……”
  萧涵秋目中寒芒暴闪,道:“如今贵寺之中有没有妇女被囚禁着?”
  那中年喇嘛脸色一变,道:“没有。”
  萧涵秋对他的异样神色看的清楚,冷冷说道:“真的么?”
  那中年喇嘛忙道:“有是有一个,但不是蒙族妇女……”
  萧涵秋道:“那么是汉人?她是什么样的人?”
  那中年喇嘛略一迟疑,道:“是汉人,她是个官家……”
  萧涵秋讶异说道:“官家女子,她是谁?”
  那中年喇嘛道:“朝廷总督纪奉先的妹妹……”
  萧涵秋心头猛震急道:“她被囚禁在何处?”
  那中年喇嘛道:“别人不知道,那要问红衣大喇嘛……”
  萧涵秋道:“好,你带我去找那红衣大喇嘛!”拖着那中年喇嘛便向外走去。
  当萧涵秋拉着那中年喇嘛由那受伤的喇嘛身边行过时,那受伤的喇嘛突然一咬牙,自脚面上.拔起了匕首,锋头一转,闪电般刺向被萧涵秋拉着的那喇嘛后心。
  萧涵秋未料有此,举手阻拦已是不及,右手一带,把那中年喇嘛带得往前一个踉跄,躲过了后心那一刀。
  但那受伤喇嘛手腕一沉,锋头下垂,硬生生把一柄锋利匕首插入那中年喇嘛腰眼之内。
  只听那中年喇嘛一声惨呼,身形立即矮下。
  而那受伤的喇嘛却回手一掌拍向了自己天灵盖,鲜血四溅,身形一晃,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眼看着那被制的中年喇嘛伤中要害,已然不行,萧涵秋只有松了他,刹时间两个喇嘛全躺下了。
  萧涵秋添了三分真火,不顾地上两个喇嘛,转身向神殿外扑了出去。
  他刚出神殿,迎面走来一名身材瘦高喇嘛,那瘦高喇嘛一见萧涵秋由神殿中行出,脸色一变,喝问说道:“施主何人,竟敢擅入本寺禁地?”
  萧涵秋道:“大喇嘛莫要怪我,是贵寺两位喇嘛带我进去的!”那瘦高喇嘛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他两个呢?”
  萧涵秋道:“现在殿内那铁门后甬道之中!”
  那瘦高喇嘛冷笑说道:“我要看看他两个是谁,这么大胆!”
  说着,他便要举步。
  萧涵秋抬手—拦,道:“大喇嘛,不必再去看那两位了,麻烦带我去见红衣喇嘛吧!”
  那瘦高喇嘛目光一凝,凶像外露,道:“施主要见本寺红衣大喇嘛干什么?”
  萧涵秋道:“自然有事!”
  那瘦高喇嘛深注萧涵秋一眼,道:“本寺红衣大喇嘛现在前院正殿,施主径可自己去找。”
  萧涵秋道:“我想请大喇嘛带我去!”
  那瘦高喇嘛道:“抱歉得得,贫僧没有工夫!”说完了话,他转身要走。
  萧涵秋又横身一拦,道:“大喇嘛……”
  那瘦高喇嘛未说话,手一抖向萧涵秋腕脉抓来,道:“施主请滚开!”
  萧涵秋反掌如电,五指轻易搭上那瘦高喇嘛腕脉道:“大喇嘛请带路!”那瘦高喇嘛脸色一变,—挣未能挣脱,冷哼一声,左掌闪电击出,袭向萧涵秋胸腹。萧涵秋扬眉说道:“密宗大手印,大喇嘛出手好狠!”
  左掌五指微一用力,那瘦高喇嘛闷哼—声立即垂下左掌,两眼——翻,变色说道:“施主何人……”萧涵秋截口说道:“答我问话,你可是来看那两个的?”
  那瘦高喇嘛道:“正是!”
  萧涵秋道:“你不必去了,他两个已死在甬道中了!”
  那瘦高喇嘛大惊喝道:“施主竟敢在本教圣地杀害本寺弟子…… ”  萧涵秋道:“那不怪我,是一个杀了一个,然后他自己也自杀了,另外我再告诉你,被杀的那个已把贵寺的秘密告诉了我。”
  那瘦高喇嘛道:“施主,本寺没有秘密……”
  萧涵秋道:“那么,勾结铁骑会,残害蒙族妇女,囚禁官家之女,这叫什么?废话少说,带我去见你们那红衣大喇嘛吧!”那瘦高喇嘛脸色大变,道:“他该死,贫僧奉劝施主,莫管本寺闲事!”
  萧涵秋道:“区区一座喇嘛寺院……”
  那瘦高喇嘛道:“黑龙会施主却不一定惹得起……”
  “黑龙会?”萧涵秋目中异采飞闪,一笑说道:“那要看看了,走!”左腕一抖,把那高瘦喇嘛带出了两步,他刚要带着那高瘦喇嘛往前走。
  忽听一个沙哑话声传了过来:“施主请勿在本寺之中撒野放肆,请快松手放人!”随着这话声,那通往前院的圆形门处,转出一前二后三名喇嘛,为首喇嘛年约五旬,身着黑衣,瘦小干枯,肤色黝黑,目眶深陷,两眼之中寒芒犀利逼人。
  他身后则是两名身躯魁梧高大的黄衣喇嘛,海口、狮鼻、巨目,半截铁塔一般,煞是吓人。
  这三人一转出,那瘦高喇嘛立刻面露喜色,张口叽哩咕噜地叫了一阵,不知说了些什么。他这里叫声甫毕,那干瘦老喇嘛目中厉光暴射,直迫萧涵秋,道:“施主擅人本寺禁地,且杀害本寺两名弟子可有其事?”萧涵秋道:“原来他是告诉你这些,我也告诉了他,那是贵寺两位喇嘛带我进去的,他两位在甬道中—个杀了另一个,然后自绝身死,那不关……”那干瘦老喇嘛道:“本寺两名弟子该没有任何理由……”
  萧涵秋截口说道:“那我可告诉你,那被杀的—名,把贵寺的秘密告诉了我!”那干瘦老喇嘛道:“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自己……”
  萧涵秋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是我逼他说的!”
  那干瘦老喇嘛道:“他都告诉了施主些什么?”
  萧涵秋道:“多了,勾结铁骑会,残害无知蒙族妇女,囚禁官家女!”
  那干瘦老喇嘛脸色微变,道:“施主中原那位高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前来窥探他人之秘密,难道说施主是欺……”萧涵秋道:“我是中原侠义道中人,铁骑会勾结瓦刺,思图谋叛,贵寺与铁骑会有勾结,那该是一丘之貉,叛逆同流,再说,站在侠义立场,我也不能坐视贵寺丧天害理,灭绝人性,残害蒙族妇女,囚禁官家女而不管……”
  那干瘦老喇嘛冷冷说道:“施主知道的很多!”
  萧涵秋道:“本来就不算少!”
  那干瘦老喇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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