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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剑底扬尘-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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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人力不可回天。江哥,你能搬来我家陪伴我么?”她满怀希望地问。  
“这……恐有不便,我答应你,每天来陪你散散心,为你解忧,可好?”  
“谢谢你,江哥。”她深情地说,重新投入他怀中。  
午宴设在内厅,柳祯夫妇已将他看成一家人。  
席间,曾家传来了信息:铁背苍龙五湖船行的大管事海鳅封权,早晨未到船行,神秘失  
踪,可能凶多吉少。海鳅去年曾随铁背苍龙追逐方士廷,失踪必与方士廷有关,又损失了一  
个人。  
方山酒足饭饱,辞别主人返回客栈,不久便重行外出,匆匆南行。  
升平桥,在南下官道离城二十里的平镇村口,当地往来要冲,桥长仅五六丈,跨越一条  
小河,河水暴涨,浑浊的河水滚滚西下。申牌初,桥南路旁的树萌下,方山又变成了脸色如  
古铜的船伙计打扮,倚在树干上,悠闲地目送逐渐西下的夕阳,不住留意北上行旅。他的衣  
内,藏了一把短剑,暗带了百宝囊。  
他向南凝望,自语道:“希望老和尚能在今天赶来,免得明天还得前来等候。来吧!看  
我是否能将他打发?哼!绝了他们的外援,让他们在恐怖中过日子等死。”  
进贤县距府城一百一十余里,按行程,从进贤来的人,申牌左右便可通过升平桥。不  
久,路南端出了四个人影,一个中年人与三个和尚,渐来渐近。三个和尚中,为首的年居花  
甲,象貌清瘦,慈眉善目,大有仙风道骨的高倍气概,点着一根罗汉竹杖,步履轻盈神定气  
闲。  
两名随行和尚年纪也在四十开外,身材修伟,有一双可透人肺腑的鹰目,各挟了一柄方  
便铲,像是游方僧人。脚下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中年人跟在后面,埋头赶路。  
方山眼中一亮,徐徐而来,老和尚一马当先,近了。  
方山突然咦了一声,在路旁拱手道:“大师请留步,小可这相有礼。”  
老和尚立掌打问讯,微笑止步问:“施主少礼,请问施主有如见教?”  
“大师十分面善,请问是不是进贤县福德胜寺的长老云深大师么?”  
“老衲正是释云深。那两位是敝寺的维那智深,智圆,施主……”  
“真是妙极了。”  
“施主……”  
“小可请求与大师结一善缘。”他抢着说。  
“施主之意……”  
“听说大师要到南昌。”  
“正是。”  
“大师,南昌乃是马祖大寂禅师的道场,大师前往,是说法呢?抑或是阐教?”  
云深大师一怔,讶然问:“施主是何寺的护法?”  
“大师有何用意?”  
“佛门虽各有宗,但奉的同是我佛。马祖建永安寺于南昌,建寺昌寺于丰城,讲经于奉  
新宝云寺,圆寂于清安宝峰寺。老纳出家于创陵开元寺,开元寺是马祖道一大师的这  
场……”  
“哦!大师原来是在大寂掸师的这场出家的。”  
道一和尚,是唐代在南昌开道场的高僧,祖籍汉洲什祁四川成都府什祁县人,俗家姓  
马,所以称马祖。圆寂后,赐谥大寂禅师,在南昌附近留了不少神迹,与道家的许天师许旌  
阳齐名。  
云深大师仍然湖涂,问道:“施主说这些话有何用意?尚请明告。”  
方山不动声色,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好像六戒中有戒嗔与戒杀,对不对?”  
“不错,但本宗仅列五戒,五戒是不杀、不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哦!小可孤陋寡闻了。”  
“施主是否想向老衲盘经诘难。”  
“不,是阻止大师开杀戒。”  
“这……”  
“大师受人之托,至南昌杀人……”  
“不!老衲希望化暴戾为详和。”  
“大师有何德何能?”  
“天生万物皆有佛心,老衲是佛门弟子,普度众生,责无旁贷。  
“喝!口气不小,出家人四大皆空,已是出世的人,何用……”  
“出世必先入世,药医不死病,佛度有心人;老衲是抱有诚心而来。”  
“大师语似至诚,意实叵测,面呈忠厚,心怀奸诈,言不由衷,不可信任。”  
“施主言重了。”云深大师微愠地说。  
“事实如此。”他一字一吐地说。  
云深大师冷哼一声,不悦地问:“施主定是方山其人了,对不对?”  
“正是区区。”  
“也叫方士廷?”  
“不错。”他傲然地说,正式表示身份。  
中年人大惊,懔然后退。  
云深大师神色恢复正常,说:“阿弥陀佛!施主可否平心静气,听老衲一言?”  
“在下洗耳恭听。”  
“施主明人,这次至南昌寻仇,是否找错了人?”  
“没找错。”  
“施主与云龙双奇结怨,似不应迁怒南昌的人。”  
“在下与云龙双奇结怨,南昌人似不应介入助封为虐。”  
“施主春秋山仙人峰杀人,六尸六命……”  
“你怎知在下是杀人凶手?”  
“那……”  
“那是云龙双奇一面之词。”  
“那云龙双奇的为人……”  
“在下一介书生,桐城方家书香门第,言必忠信,孝义传家,十八尚未居弱冠之年,你  
相信在下会是杀人凶手?在下的为人,难道就不如一个以武犯禁的江湖浪人那么值得信任?”  
“施主并不能自圆其说。”  
方士廷心中火起,不屑地说:“全是些一丘之貉,在下不屑与你们理论。”  
“施主之意……”  
“你,转回连贤福胜寺苦修。”“你……”  
“一个怀有成见,看事先入为主的人,根本就不配充任和事老。”  
“如果老衲不转回……”  
“在下只好赶你走。”  
云深大师寿眉轩动,沉声问:“老钠有选择的余地么。”  
“当然有,在下不是气量小的人。”  
“施主只说要赶老衲转回。”  
“另一可选的是在此拼个你死我活。”  
“这个……”  
“你选吧。”  
云深大师将手杖交给同伴‘吁出一口长气说:“老选后者。”  
方士廷跨前一步,冷笑道:“看今日鹿死谁手。”  
云深大师立掌虚引,说:“我佛慈悲,弟子不得不出手了,施主请。”  
“大师请准备,在下有僭了。”方士廷豪气飞扬地说一掌虚攻。  
云深大师伸手虚拔,向右游走,反掌一拂,回敬一记虚招。  
三招礼招一过,老和尚一声低啸,云龙现爪排空直入,急探胸腔要害,是风使发。  
方士廷斜身侧移,五指如钓,疾抓老和尚的有胁,立还颜色。  
两人搭上身子,各展绝学展开空前猛烈的快攻,掌影如山。人影如电,人影急剧闪动,  
是风四荡,劲气袭人,每一招皆以内家真力发出,劈空劲迫迫丈外,好一场凶险绝伦的龙争  
虎斗。  
换了十余次照面,双方都打出真火。  
蓦地,“啪啪噗”三声怪响传出,人影乍分。  
方士廷有肩外侧与左小臂各挨了一掌,向北暴退丈外。老和尚左颈根挨了一掌,踉跄了  
五六步,脸色泛青,袍袂无风自摇。  
“呔!”老和尚怒吼,飞扑而上。  
方士廷向后倒退,叫道:“老秃驴,不必追来了。”  
退了三丈左右,后面是桥面。他退入桥丈余,老和尚奋勇冲到,“泰山压卵”一掌向他  
的天灵盖拍去。  
他一声长笑,扭身一脚扫出叫:“下去!”  
方士廷以一掌换两掌,已试出云深大师的内力修为,并不比他高明,而艺业也比他稍  
逊,身法之灵活程度,更是差上三四分,老和尚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  
但他怕另两名和尚与中年人加入围攻,因此藉机退上桥,桥宽仅丈余,不怕受到围攻。  
可惜的云深大师昏了头,以为方士廷挨了两掌知难而退,因此放胆迫袭,下重手准备擒  
人,却着了道儿。  
方士廷冒险从掌下扭身出招,所冒的风险甚大,但行险的人有福了,一脚便将云深大师  
干瘦的身子踢飞,一击奏效。  
“哎呀……”云深大师狂叫,“砰”一声大震,撞毁了桥栏,向下飞坠。  
下面是滚滚浊流,掉下去受不了。老和尚总算不错,一手抓住了桥面,下坠的身躯一  
顿,吊在桥面下。正想向上翻,手指已被方士廷踏住了。  
“不许上来。”方士廷叫。  
老和尚胁痛如裂,怎能上?手指被踏住也吃不消。  
两僧大叫着向桥上奔来,要抢救云深大师,两柄方便铲风雷俱发,疯虎似的怒吼着抢到。  
“站住!”方士廷大喝,声如乍雷。  
两僧一怔脚下一缓。一僧迫近至丈外,厉声道:‘孽障!你在自掘坟墓,贫僧要超渡  
你。”  
“智圆和尚,我这个人是吓不倒的。”他笑道。  
“你知道贫僧的真名号么?”智圆鹰目炯炯地问。  
“云深和尚不是叫你智圆,称他为智深么?”  
“那是贫僧改邪归正后,皈依我佛的佛名。”  
“看破红尘放下屠刀之前,你是……”  
“你听说过赣南双凶?”  
“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原来是个初出道的小毛头,贫僧就是双凶之一,夜枭宗经。那位是贫僧的师弟阴豹荀  
全。”  
“听名号,既然称凶,自然不是善男信女了。”  
“你知道就好。”  
“知道又怎样?”  
智圆双手握住方便铲,双手—紧,茶杯粗的铁桶开始弯曲,只片刻间便被弯成弧形,像  
个马蹄铁。  
“砰!”六十斤的浑铁方便铲丢在桥板上,和尚脸不红,气不喘,若无事地说:“如果  
你的骨头比这方便铲硬,那就留下来与贫僧打交道。不然,给我远离江西地境,永远不要回  
来,以免有杀身之祸。”  
智深神色阴冷,也举起了方便铲。铲头大有八寸,根部厚约一寸,刃长一尺,锋口钝而  
厚约三分,黑黝黝地。他先扣指轻弹,发出了叮叮的金属声,然后指上用了劲,“叮”一声  
脆响,铲头被指头弹掉寸长指头大一块缺口。一连五弹,锋刃部缺了一个缺口,两侧各缺二  
块,简直像弹破脆蛋壳般容易,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委实骇人听闻。  
被弹掉的铁片,远飞出六七丈外,从方士廷的左右及上方呼啸而过,劲道凶猛绝伦,破  
空的锐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方士廷几立如山,铁片贴身上下飞越呼啸而过,他不为所动,点尘不惊,甚至连眼皮也  
未眨动半次。  
智深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限你立即离开南昌,一口气远出千里外。”  
“如果在下不走呢?”他反问。  
“你会走的。”  
“不要太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和尚。”  
“贫槽言出法随,给你十声数送行。”  
方士廷冷冷一笑,说;“把豹的毛纹剃光,依然是一头豹。你这头阴豹虽则出了家,放  
下了屠刀但佛度不了你,你仍然是不折不扣的凶人阴豹苟全。”  
“一!”智深木然地喝数。  
方士廷伸手将吊在桥面下的万家生佛云深和尚拉上桥面,云深已有气无力,虚脱地在他  
的扣拿下坐倒,腕脉被扣住,毫无反抗之力。  
方士廷嘿嘿笑,向云深和尚说,“老和尚,刚才你这两位同伴,露了两手非常精彩,非  
常漂亮,神力弯铁棍,与弹指摧金的铁指功,可惜你吊在下面看不见。”  
“二!”智深毫无表情地叫。  
方士廷不理睬叫数,往下说:“你绰号万家生佛,为何收容这种凶性不改的人在身边?  
可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  
“瞧,你已落在我手中,而你的同伴,根本就不以你的死活为念。”  
“四!”  
“老和尚,如果在下杀了你,贵同伴是高兴呢,抑或是悲伤?”  
“五!”  
“老和尚,你还有五数的寿命。”  
“六!”  
“老和尚,我猜你的同伴必定不顾你的死活,正在幸灾乐祸。”  
“七!”  
方士廷拖了老和尚,走近拾起了弯成马蹄形的方便铲,一声长笑,将方便铲向智圆砸  
去。智圆哼了一声,伸手便接。  
这瞬间,人影似电,方士廷以闪电似的奇速切入,上高不及三尺,两方相距不足八尺,  
一闪即至。  
智圆刚抓住砸来的方便铲。  
智深刚呼出八数。  
“噗”一声响,方士廷双脚端中智圆的双膝。他忽地飞端,人在方便铲的下方,端中之  
后奋身腾跃翻滚,脱出险境。  
智圆骤不及防,“哎”一声惊叫,向前一仆,“砰”一声掷出了方便铲,但并未砸中方  
士廷。  
智深一声怒啸,不再叫数了,疯虎似的冲上,扣指疾弹尚跃起的方士廷。方土廷滚势倏  
止,桥在“啪”一声响,出现一个鸡卵大的小孔,两寸厚的木板,像豆腐似的被指风所弹破  
了,骇人听闻。  
—击落空,方士廷滚势倏止,急冲的智深急切中收不住势,方士廷便恰好落在智深的脚  
下。  
“呔!”方士廷暴叱。  
“噗”一声响,一掌劈在智深的右足踝上,他用了全力,神功注于掌缘,行雷霆一击。  
“哎……”智深厉叫,向上一蹦。  
方士廷向后滚,远出丈外一跃而起。  
智深的踝骨全碎,脚掌几乎脱离,多耳麻鞋系在小腿上的绑带,碎成粉术全部折断。  
“哒”一声响,智深跌坐在地,扣住小腿上方历叫:“小狗!你……并未给贫僧公……  
公平一决的机……机会。”  
他嘿嘿笑,说:“其实,你已攻了一指,仅剩下两击的机会,而这两击是靠不住的。”  
“小狗……”  
“你们是三比—,有何公平可言?”  
智探从怀中拔出三把飞刀。  
方士廷冷笑一声,沉声道:“你如果再行凶,在下便将你们丢下河去毁尸灭迹,休怪在  
下心狠手辣。”  
智圆双膝受伤沉重,坐在桥面叫:“咱们认裁,算了。”  
云深大师以手掩住胁下,脸色苍白地叫,“方施主,山长水远,后会有期。咱们今天一  
时大意,只怪咱们学艺不精,裁在你一个年青小辈手中,委实不甘心。”  
方士廷徐徐向北退,大声说:“这叫做阴沟里翻船,艺臻化境并不足恃,你们好好记住  
这个教训,下次不致枉送性命。日后咱们在何处见面,就在何处算这笔帐。”  
“贫僧记住了。”  
“记住就好。南昌的事,你们管不成了。”  
“贫僧还有朋友。”  
“你如果邀人前来,在下便拆了你们的福胜寺,不信且拭目以待。”  
“贫僧不怕威胁。”  
“怕不怕那是你的事。叫那位去请你们的仁兄,滚回城覆命,叫他们那些人乖乖在家等  
死,不必再连累他人遭殃丧命。  
好汉做事好汉当,把别人拖下水于心何忍?  
方某要逐一收拾他们,他们将悔不当初,血债血偿,他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人而不  
偿命。再见了,和尚们。  
三个和尚一残废,两重伤。即使想追赶,也力不从心了,胀睁睁目送方士廷去远,恨得  
几乎咬碎了钢牙。  
智圆抱着双膝,咬牙切齿地说:“真是阴沟里拥船,咱们小看了他,被他用诡计所伤,  
气死我也!”  
“咱们该一开始便动手收拾他的。”智深痛心疾首,无限后侮地厉叫。  
方士廷以龙江的身份返回客栈,天色已是不早。等城门关闭后,他草草膳毕,托词身子  
不适,要早早歇息,不许店伙打扰,便入房安歇。  
他在门窗各处做了暗号,方换了夜行衣,怀中藏了鬼面具,越窗而出。在偏僻处的小船  
上,带走了捆了一天,气息奄奄的海鳅封权,偷越城关,迳奔东湖。  
飞虹剑客已接到柳家传来的消息,证实方山就是方士廷;同时获知万家生佛与赣南双凶  
在升平桥被袭的噩耗,不由心肠俱裂。  
消息传出了,群雄丧胆。南昌城风声鹤映,草木皆兵。有关的人,皆严加防备战战兢  
兢。大祸临头,死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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