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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挑灯看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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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彤见江元神情愉快,已不似刚才那么冷漠,心中也颇多高兴,笑道:“我生平最喜交朋友,你我这一撞倒有些缘分,我叫百里彤,今年十九岁,你呢?”
  江元闻言不禁吃了一惊,当时站了起来,说道:“啊!你就是百里彤?你在江湖上名气可真不小啊!”
  百里彤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朋友们捧我,有些虚名罢了,老兄你贵姓大名?”
  江元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叫骆江元!”
  百里彤闻言,一步跨过,紧握着江元的双手,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你,我心仪已久,你九天鹰的大名比我响亮得多了。”
  百里彤是个热情豪爽的男儿,这时他似高兴已极,紧握着江元的手不放。
  江元一向孤寂,这时倒显得有些不习惯,把百里彤的手推开道:“我也只不过是有些虚名,并不值得你这么高兴呀!”
  百里彤笑道:“你不知道,我下月初二在家设宴,大凡江湖上年轻的英雄人物都请到了,独找不到你,今日遇见你,叫我怎不高兴?”
  江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请客的事情我已知道,今天我还问了一个人……
  你这次请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说到此事,百里彤好似兴奋已极,连连说道:“我请的人,全是一流角色,说来你一定知道,有冷古、柳拂柳、卢妪、万蛟、铁蝶、曲星……”
  这几个名字,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江元不住的点头。
  百里彤又接着说道:“现在再加上你,我想江湖上年轻一辈的,也不过就这几个了!”
  百里彤的语气,虽然很狂,但却是事实。
  江元略一考虑,点头道:“好的!我一定到!”
  这时骤雨已过,已是雨后天晴,百里彤突然醒悟过来,叫道:“唉呀!雨停了,我要赶路了!”
  江元笑道:“既然你要赶路,马还是你骑去好了!”
  百里彤摇手道:“不!不!我不要紧的。”
  他说着由马背上取下了一个长形的包袱,握住江元的手道:“我走了!三天之后回家等你,我家就在蓬莱,你一问就知道!”
  江元也拉过了马,随同百里彤一齐出洞,由于百里彤太豪爽了,倒令江元说不出什么话来,点头道:“好的!我也该走了,改天见。”
  这时百里彤又向江元拱了拱手,大踏步而去,他一路哼唱着山歌,行过之处,由于泥土新湿,留下了一大片的脚印。
  夕阳又爬了出来,红光如线,照射着这片小丘、丛树新绿,那野开的小花儿,刚被雨水冲洗过,发出了悦目的光彩,十分美丽。
  百里彤在这种景致下踏歌而去,倒也显得风流潇洒。
  江元痴立着,直到百里彤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含笑自语道:“百里彤果然不凡,比我愉快得多了!”
  这一刹那,江元仿佛意识到自己始终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愉快,尤其是在百里彤的面前,更显得深沉。
  他弯腰摘下一朵新开的野菊,把领口那朵半谢的残菊换下,腾身上马,勒僵而行。
  直到他跑出了老远,微风才传过了他的歌声……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这是王维的“少年行”。
  天将拂晓,江元已到了蓬莱山下,他把马匹寄在一家客店,开始上山。
  江元腾身如飞,在晨曦中破云而上,身形快得出奇。
  他心中却有所顾忌,忖道:“怎么我一路回来,并无什么事情发生呀,难道那个姓吉的,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师父真……”
  江元想到这里,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这个念头很快的被他否定了,他忖道: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师父的身手,绝不会输给任何人……那姓吉的把我骗回来,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等我见了师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师父一定要生气的!”
  “不管它!反正快到了,等见了师父再说吧!”
  江元心中不断的忖度着,这时他已来到了那片悬崖的上面了。
  江元有些兴奋,因为他马上又要与师父见面了。
  他一连三个纵身,已然上来了十余丈,跃上了这片悬崖。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悬崖的边缘时,不禁使他吃了一惊,愕在那里。
  他面上有些变色,自语道:“怎么师父不在这里?”
  他每次远道回来,无论早晚寒暑,花蝶梦总是在这里等着他,可是现在没有花蝶梦的影子。
  江元不禁有些战栗,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不幸的事情了!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忖道:“师父每天凌晨一定在这里,今天怎么……”
  江元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放大了声音叫道:“师父,江元回来了!”
  晨风习习,没有一个人来回答他,江元觉得不对,忖道:“看样子师父好像真出了事,我要赶快口洞去看看!”
  江元想着双臂一振“穿云破雾”,身如一只凌空大雁,平空拔起了十余丈,斜着向左侧落去。
  他情急之下,施出了全身功力,只见他身如苍鹰,犹如凌空飞渡一般,在枝林间闪跃前进。
  只一会工夫,江元已回到他的居处——一个很隐秘的山洞。
  江元尚未来到门口,已经大叫道:“师父!你在不在?”
  洞内渺渺,没有人回答他。
  江元这时真正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他竟不敢入洞,站在洞口落泪,哭着自语道:
  “师父……师父……”
  江元正在哭着,洞内突然传出了一个苍老而细弱的声音说道:“傻孩子……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江元闻言不禁大喜,叫道:“师父!你为什么不答我?”
  说着他已然扑入洞中。
  这是一座颇为宽大和净洁的石洞,洞内并无灯火,显得异常昏暗。
  但是江元一眼就看见了花蝶梦,她坐靠在一张石床上,急促的喘息着。
  江元大惊,扑到床前,颤声道:“师父!你……你怎么了?”
  花蝶梦眨动着那一双失明的眼睛,气若游丝的说道:“江元……你要是再晚半个时辰……就……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江元悲痛万分,跪在床前哭道:“师父……你是怎么了?你……”
  花蝶梦伸出了无力的手,扶着江元的肩膀道:“不许哭……听我说,我是中了仇人的暗算,已经支持了两天,为的是见你一面,交待一些未了之事……”
  江元已然哭出了声,说道:“师父!你的仇人是谁?我要报仇!把他杀死!”
  花蝶梦咳嗽一声,接道:“你别说话,听我告诉你……暗算我的人一共四人,已经被我杀了一个,我受伤之后,仍然可以把其余三个杀死,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不杀他们!”
  江元忍不住又哭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啊?”
  当下花蝶梦便将自己中计之事,大略的告诉了江元,并且说明了红翎已然交出,永不许江元复仇。
  江元知道师父必死,大哭,这个老婆婆虽然一向冷漠,可是她对江元爱如己出,十余年来,这种感情虽没有明显的露出,但却充塞在他的精神里。
  花蝶梦没有说出仇人的姓名,也没有提到吉文瑶,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
  你别哭……我很惭愧,由于我怪癖的性格,把你也弄得有些不正常了,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把这怪脾气改过来!
  “我没有多久好活了,我死之后,你一定不许报仇,我在江湖上数十年,向来言出必从,你是我的徒弟,也要照我的意思去作!
  “我的红翎已经交给一个女孩子,这是本门信物,你一定要取回,可是决不许动武,也不许你偷盗,你自己去想办法……这就是我的遗命!”
  这个不可一世的老婆婆,白发拂乱,口鼻皆张,枯如鸟爪的双手,痛苦地交叉在胸前。
  她提着最后的中气,说道:“江元……他们用的是十七层湿棉垫,可抵任何掌力……
  你一定要练出破它之法,为我争口气……”
  江元早已泣不成声,紧紧的拥着花蝶梦,哭叫道:“师父!师父……我答应你……”
  这个老婆婆恐怖的脸庞上,带着了一丝安慰的笑容,渐渐地僵冷在江元的怀抱里。
  一阵急风,吹落了片片枯叶,传过了江元断肠的哭声。
  这个仁慈而又冷峻的老婆婆,像个母亲似的抚养了他一生,现在只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
  江元紧抱着她的尸体不放,他泪水似已流尽,也再听不到哭声。
  他只是来回的摇晃着,喃喃自语:“师父……我不报仇……我不报仇!”
  第二天,就在这座石洞的左前方,有一座新坟。
  墓前一块石碑,上面有用宝剑才刻成的几个大字:
  “恩师花蝶梦之墓
  弟子骆江元泣筑”
  在墓头之上,有一个长衣青年,他双手轻扶着墓碑,虎目泛泪,默默地在追忆着。
  江元确实伤心已极,从他晓人事起,便是在这个老婆婆的怀里,十余年来,她就是他的惟一亲人,现在,她已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以后还能与什么人相处呢?江湖上都是我的敌人,难道我要他们了解我、爱护我?
  想到以后必需要去接近那些可恶的人,他倒毋宁死去。
  我绝不离开这里!我要守着师父的墓,一直到我死了为止!
  可是那枝红翎呢?师父最后的遗命,要我把它取回来,我一定要做到!
  师父又说不准我报仇,不准偷盗,那我怎么取到手呢?
  这些错综复杂的问题,交织在江元的心中,使得他无所适从。
  他恨不得立时找着仇人,把他们千刀万剐,可是却不能违背师父的遗命,再说他也不忍心离开这座坟墓。
  失去了花蝶梦似乎失去了他的生活方式,他不知道他一个人,应该怎么生活下去。
  他似乎觉得,只有永远不离开这座坟头——但即使这样,也无法稍减他孤独之感。
  这时候,有一个女孩子的影子,慢慢地在向上面移动。
  她穿一身玄黑的长衣,头上包着一块同色的丝绢,迎风飘摇,显得异常优美。
  当旭日的红光,照到她的脸庞时,才看清了,她竟是在黑夜提灯探坟的铁蝶。
  当她爬上了这一大片绝地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江元的背影。
  铁蝶犹豫了一下,轻声叫道:“喂!有人没有?”
  江元正在悲痛沉思之际,闻声转过了头,见是铁蝶,当下点了点头,迟缓地说道:
  “啊!原来是你……”
  在花蝶梦未死之时,铁蝶曾奉师命来过一次,所以他们可以说已经认识了——虽然彼此还陌生得很。
  这座新坟,却给铁蝶带来了莫大的疑惑,她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身子,问道:“这……
  这座坟是谁的?”
  江元头也不回,失常地摇着手,用痛苦的声音说道:“你不要问……这与你没有关系!”
  铁蝶慢慢的走近来,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当铁蝶第一次与他见面之后,就深深地被江元吸引住了。
  由于江元一言不发,铁蝶也只好沉默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江元身旁,好奇地注视他的背影和那座新坟。
  她心中忖测道:“这到底是谁的墓呢?他为什么这么悲痛?”
  她想不透这些问题,更想不透江元——他是一个如此难以了解的人物!
  晨风习习,吹得人有些寒凉,江元双手扶着墓碑,把头埋在臂弯里,身体不住的来回摇晃,发出了喃喃的呼唤和祝祷,但却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铁蝶也感到很悲哀,那是由于人类的感情是相通的,她虽然不敢断定里面的是什么人,但她已略略的可以猜出了。
  她在一旁的石块上,静静地坐了下来。
  江元缓缓地回过了头,他的双目中含着泪水,但却没有流出来。
  他用冷峻的声音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铁蝶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我来这里有事!”
  江元眨动了一下明亮的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事?”
  他的话永远是那么简短和拒人千里,但是铁蝶不在意,她明媚的眼睛,向那座山洞望了一眼,说道:“我师父叫我带一封信,来见花婆婆……”
  铁蝶话未说完,江元突然面色惨变,吓得铁蝶把话停下来了。
  江元的脸色稍微恢复正常,缓缓道:“信呢?”
  铁蝶闻言有些迟缓,说道:“我师父说信一定要面交花婆婆!”
  江元心中一痛,说道:“啊!你要面交?”
  铁蝶点头道:“是的!”
  江元沉吟了一下,冷冷地说道:“还是交给我好了!”
  铁蝶有些为难,说道:“这……”
  江元把语气加重了一些,又说道:“把它交给我!”
  江元的话,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
  铁蝶犹豫了一下,终于由衣袖内取出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江元接过了书信,匆匆地看了一遍,塞在衣袖内,说道:“信上的事我知道,你回去吧!”
  江元说得这么轻松,铁蝶睁大了眼睛,说道:“那怎么行?我还没见着花婆婆呢!”
  江元闻言痛苦的笑了一下,说:“你已经见过了!”
  铁蝶闻言有些不解,问道:“你说话真奇怪,我几曾见过了?”
  江元闻言突然睁大眼睛,又道:“难道你一定要我告诉你?”
  江元说着用手重重的拍着石碑道:“师父已经死了,难道你看不见石碑上的字么?”
  铁蝶闻言大吃一惊,她这才注意到石碑上的字,惊得退后了好几步,说道:“啊……
  花婆婆她已经……”
  江元双目圆睁厉声道:“莫非我会骗你?”
  江元的声音十分恐怖,吓得铁蝶花容变色。
  她用手掩着胸口,轻声道:“江元!你……你太失常了!”
  江元厌烦地说道:“不许你叫我的名字……你快走吧,你师父的事,我一定代办,到时我自然会去!”
  铁蝶默默的站了好一阵,见江元一言不发,只是扶着石碑沉思,自己也无话可说,只好轻轻的说道:“那么……我……我回去了!”
  江元只是点点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铁蝶慢慢地转过身子,这一霎那,她竟似有些不忍离开,这个人是如此的孤独和怪癖,铁蝶极欲把自己的热情传递给他,但她没有这个勇气。
  她缓缓地走了几步,又回过了身子,关切的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我可以留下来。”
  铁蝶的话说了半晌,江元连一个字也不回答她,他只是不停地挥手令去。
  铁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而去。
  等到铁蝶的身形整个消失之后,江元才回过身张望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还有些孤寂的感觉,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急着叫铁蝶离去。
  从昨夜开始,他就站在这里了,由于过度的悲哀,江元已经非常不适。
  他忖道:“现在没有人来打扰师父,我可以进去休息一下!”
  他把这个话,轻轻地告诉他长眠着的师父,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似的。
  然后,他拖着疲乏的身子,慢慢地回到洞中去。
  江元在他平日坐禅的石床下躺了下来,脑中一片混乱,他回忆过去,又想象未来,都给他带来烦恼和不安。
  最后,他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元昏昏地醒了过来,耳边却听得一阵阵的女人哭声。
  江元坐起了身子,仔细的听了一阵,果然有一个女人在洞外啼哭。
  江元心中好不诧异,忖道:“这是怎么搞的?怎会有女人到这里来哭?”
  江元想着下了石床,由洞后舀了一瓢清水,略为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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