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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九月奔雷-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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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镖师闪避不及,面门中了一矛,登时满面鲜血仰天倒下。
  欧阳布心知不妙,只听背后忽然也是喊杀连天,原来那支迎亲队伍也是盗匪乔装出来的,铜王镖局数十镖师和趟子手立时陷入敌人重重包围之中。
  这一战激烈异常,但敌人声势浩大,而且不乏武林高手,众人苦苦支撑了半个时辰,巳是死伤了一大半。
  欧阳布心知大势已去,正待高呼投降,免得所有弟兄陪着这一趟镖葬身徐州城内,忽见一人舞动长剑连杀数匪,向自己急奔而来。
  欧阳布脸上并无喜色,反而多了一重担忧,因为这使剑的高手并非别人,正是他的妻子金丝燕季婉婉。
  季婉婉虽然是书香世代,名门淑女出身,但他祖母是武林高人,而季婉婉自幼便很喜欢舞刀练剑,她爷爷拗不过她祖母,便让这孙女儿也练成了一身武功。
  欧阳布与季婉婉成亲后,曾经生下了一个男婴,但还不到弥月便给一场离奇的大火烧成焦炭,季婉婉哭的肚子再也大不起来,旁人都很为欧阳布着急。
  欧阳布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七八年后,不少媒婆都想替这位欧阳总镖头撮合亲事,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也该是娶个妾侍回来的时候了。
  但这些媒婆鼓尽如簧之舌,还是无法打动欧阳布,于是那些媒婆背后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从一而终”。
  堂堂男子汉得了一个这样的雅号,自然相当不妥,但欧阳市知道后,居然一点也不气恼,反而微微一笑,当着众人,说:“难得这些三姑六婆有此心思,这诨号我是当之无愧的。”
  众皆啧啧称奇,而欧阳夫人闻讯后,也只是淡然一笑,置之不理。到了这时候,人人都知道,这对夫妇实在情深义重,是一对生死不渝的江湖侠侣。
  那一天,欧阳市身陷重围,季婉婉闻讯后,立刻从镖局里带着两个贴身丫环,向事发地点匆匆赶去。
  但等到夫妇两人并肩携手作战的时候,那两个武功不弱的丫环已死在一顶花轿旁边。
  夫妇俩人又惊又怒,眼见铜王镖局二十年来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但却连对头是什么人都不清不楚。
  到后来,欧阳布夫妇身边只剩下两个嫖师和五个趟子手。而敌人却越来越多,看来大伙儿都要死在一块儿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顶花轿已抬了起来,轿中一人忽然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喝并不响亮,但却内力充沛,声音清晰人人可闻。
  所有人都立刻停止了厮杀,直到这时候,欧阳布才发现,在那顶花轿两旁,不知何时已垂下了两幅白布,布上都绣着一只煞气森森的貔貅。
  “貔貅帮”欧阳布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轿中那人嘿嘿一笑,缓缓地揭开帘子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俊俏的年轻公子,欧阳布夫妇都不认识他,但他却已把铜王镖局毁灭了一大半。
  “不错,是貔貅帮,在下就是貔貅公子!”他轻轻地摇动着一把泥金柄折扇,扇下一对翡翠坠荡来荡去,神态得悠然潇洒之极。
  欧阳布大怒,手中天王铜耳刀突然出手,同时大喝道;“还我众多弟兄性命回来!“
  貔貅公子没有动手,但欧阳布却挨不到他的身边去。
  欧阳布一动刀,季婉婉当然也帮了手,但两人刀剑甫动,貔貅公子面前已有四个老者挡护着。
  这四个老者行动迅捷,两个赤手空拳,两个使用精钢长剑,欧阳布夫妇全力狂攻,但却都给四人严密防守挡住。
  貔貅公子嘿嘿一笑,道:“本公子今天已玩够了,这一趟镖你还是可以继续押运的,但青山绿水,咱们总会有再度相逢的时候。”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又坐上了轿子,这时候,整顶轿子都完全改变了,它不再是什么花轿,而是四周都着刺绣貔貅的奇形轿子。
  貔貅公子走了,那四个武功奇高的老者缠住了欧阳夫妇片刻,也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扬长而去。
  镖车虽然仍在,但却是臭气冲天,原来又给淋上了猪粪便溺。
  欧阳布人称钢面天王,一张脸庞永远都是赤铜般颜色,但这时候,大家都发觉这种赤铜般的面色居然也变了,变得淡淡黄黄,而且两颊肌肉不断地抽搐着。
  前后不到一个月,铜王镖局却已经栽了两个大筋斗,这不啻是说:“以后大家都不用再在道上混了。”
  昔日的热闹,如今已变成一片死寂。
  偌大一座镖局,如今连洗碗煮饭的老妈子,老仆人计算在内,还不够十个人。
  老妈子是刘老妈子,老仆人是欧阳禄,前者是季婉婉儿时的褓姆,后者是跟随着欧阳市已二十年的老家仆。
  在事变前,连同“神鹫’邹演在内,铜王镖局的镖师总共有十五人,而趟子手则有九十八个,可说是声势不同凡响之极。
  但如今一变之下,却变成冷落之极,只是剩下镖师一人,趟子手三人。
  至于账房麦老先生,早已脚底抹油逃得无影无踪。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账房先生也已经变得多余之极,像麦老先生如此精于计算的人又岂会在这里等待死神的降临。
  也总算他颇有点良心,只是带走了三千两银子便算,欧阳布也并不怪他。
  欧阳布并不是吝啬的人,何况到了这个时候,再多的金钱对他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
  但不到两天,麦老先生回来了,他是给两个村夫用螺子车截回来的。
  车上有一副黑漆漆的棺木,麦老先生躺在里面,额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而那三千两银子仍然放在他身边的一个黑色木箱子里。
  欧阳布当时仰天长叹了口气,对妻子季婉婉说:“敌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为了钱财而起杀机,看来这一次我是劫数难逃了。”
  季婉婉立刻用力地摇头,说:“就算是劫数难逃,也绝不能只有你的份儿。”
  欧阳布道:“夫妻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比翼飞!“季婉婉截然说:“咱们是同命鸳鸯,你若死在仇家手里,我也决计不能独自苟活!”
  欧阳布哺哺地苦笑着说:“大难临头比翼飞……夫人,这又是何苦来?”
  季婉婉脸色一沉,道:“我知道你心里怎样想,你想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独自跟仇家拼命,但那是绝对不成,总之,只要你死了,我也立刻跟着你进人那都城去。”她说得斩钉截铁,态度十分坚决,欧阳布知道拗她不过,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夫人这样说,大家就在这里恭候仇人大驾光临好了。”他苦笑一声,又说:“二十年押镖生涯,咱们已是结下了不少仇家,到如今果然酿成大祸,唉,刀头放血,人在江湖,也就只好认命了。”
  季婉婉虽然是个女中豪杰,但看见丈夫英雄末路的样子,也是不禁为之黯然下泪。
  就在这一天清晨,镖局门外来了一个妙龄少女,老仆欧阳禄认得她,知道她是总镖头好友容世功的徒儿杨明珠,立刻便带她进人大厅之内。
  这时候,欧阳布夫妇刚好也在大厅上,两人的脸色都是同样沉重,又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欧阳布一看见杨明珠,便立刻走了过来:“你师父呢?怎么你们还没有离开徐州?”原来容世功要为铜王镖局助拳对付貔貅帮,却给欧阳布断然拒绝,说道镖局的事,他自己会对付,无论是谁想插手,那就是瞧不起他欧阳布。
  但他说得越是气做,容世功就越是要留的徐州城内。
  因为容世功知道,欧阳布绝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他拒绝自己的好意,是不想牵累朋友。
  但容世功既然来了,又怎会怕什么牵累不牵累?
  然而,祸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杨明珠昨晚赶回客栈的时候,容世功已被炸得体无完肤,肢离破碎地横死街头。
  但欧阳布却是直到现在,才从杨明珠的口里知道这桩惨剧。
  他呆住了,只觉得全身都是一片冰冷,差点便没有晕倒过去。
  而就在这时候,镖局里唯一还没有死掉,也没有溜
  走的镖师蔡大志匆匆走了进来,说:“貔貅帮的人来了!”
  十三
  旭日斜照在大厅青白色的石砖上,而厅上每人的脸色也和石砖一般同样青白。
  只有欧阳布的脸色并不青白,而是一片淡黄。
  貔貅公子终于来了!
  和他随行的,只有四个老者,这四人都穿着海青色长袍,脸上都是同样地木无表情。
  欧阳夫人拉着杨明珠的左臂,低声对她说道:“不要害怕,他们只是来了五个人!”
  但杨明珠没有听见欧阳夫人的说话,她只是觉得耳边仿佛有无数焦雷同时轰声响了起来了。
  她直勾勾地望着貔貅公子,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欧阳夫人怔了征,心里有点奇怪,忍不住问:“你认识他?”
  杨明珠这一次听见了,她不住地点头,但旋即又反问:“他……他就是貔貅公子?”
  欧阳夫人咬着牙,道:“不错,把铜王镖局弄得鸡犬不宁的,就是这位貔貅帮帮主!”
  她一言甫毕,只见杨明珠的身子陡地剧烈抖起来,她挣开了欧阳夫人拉着她左臂的手,向貔貅公子疾冲了过去,历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貔貅帮疯子!我师父是不是你害死的?”
  貔貅公子冷冷道:“容世功是给高赤炸死的,但高赤也同样陪着他一起粉身碎骨!”
  杨明珠道:“但高赤是你的手下!”
  貔貅公子道:“不错,本帮主曾嘱咐高赤,容世功一定要死,他若不死,那么高赤满门老幼都不必再活下去了。”
  杨明珠骇然地倒退两步:“你变了,你已不再是我的岳大哥……”
  欧阳布虎目一瞪:“原来这小子姓岳!”
  貔貅公子冷冷一笑:“不错,本公子姓岳,叫岳秋云,那又如何?”
  杨明珠面如死灰,颤声说道:“很好!很好!你倒还记得自己姓岳,但是我呢?我是谁你还认得吗?”
  岳秋云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说:“你是容世功的徒儿,叫杨明珠!”
  杨明珠吸了一中气,又问:“那么我爷爷呢?你还记得他老人家吗?”
  岳秋云干笑两声,道:“本帮主为什么会记得你的爷爷?你既是姓杨,令祖父大概总不会是姓赵罢?”
  杨明珠听见他竟然讲出那样的话来,不禁为之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昏了过去。
  只听得岳秋云又笑起来,他“嘻嘻”地笑着,笑得十分邪门:“像姑娘那样的美人儿,的确是世间罕见,倘若能够在本帮辖下的春风院里挂挂牌子,我保证不出三个月就能大红大紫,连赛西施、小玉环、玉如意都给你比了下去!!”
  他说到这里,回头向那四个老者笑说道:“杨长老、鲍长老、吴长老、宋长老、你们说是也不是啊?”
  四个老者同时点头,皮笑肉不笑的说:“是的。”
  杨明珠呆住了,眼前这俊俏公子,真的就是岳秋云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年不见,岳秋云的容貌并没有多大变化,若说有变,那也只不过是变得更英俊,更成熟了一点。
  但他的性情却是完全变了,就和他现在的身份一般,变得令人完全无法想象!
  这三年以来,杨明珠每一天晚上都思念着这一位岳大哥,不但晚上思念,就算在白天也同样忘不了他的笑容和他的影子。
  有好几次,她甚至为了想念着他而险些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
  现在,她终于再与岳秋云重逢,但他已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不再是三年前在黄山练剑的纯朴少年,而是成为了一个邪门组合的帮主。
  这变化实在太不可思议,简直比一剑刺在杨明珠脸上还更难受。
  她忽然恨透了他!
  三年前,是容世功把她救出险境的,其后她便拜师在容世功门下。
  容世功对她很好,可说是呵护备至,有时候,她甚至把师父当做是爷爷。
  可是,容世功竟然惨死在高赤的炸药下,而高赤这样做,又是岳秋云所下的命令。
  岳秋云怎样嘲笑杨明珠,她都可以忍受下来,但他下命令杀了容世功,这就绝对不能容忍。
  她终于亮出了金光夺目的飞凤剑,向岳秋云的咽喉刺过去。
  岳秋云嘿嘿一笑,旋身闪开:“怎么一言不合,居然就要谋害亲夫了?”这两句说话本来也可以当作情侣的打情骂俏,但现在却只是一种对杨明珠的侮辱而已。
  他一面笑着说话,同时也亮出了飞龙剑来。
  杨明珠看见这把剑,忆及往事,怒气更盛,喝道:“这是爷爷的宝剑,你这种人不配用它,快交还给我!”
  岳秋云“咦”的一声怪笑道:“这把剑是洛阳城一个龟奴送给本帮主,难道你爷爷竟然是个老王八吗?”
  杨明珠差点没给他气得当场吐血,飞凤剑攻势越来越是凌厉,见剑花不断闪烁,着着都是攻向岳秋云身上要害。
  岳秋云哈哈一笑,又说;“好凶的妞儿,且看本公子把你收拾得贴贴服服!”
  说着,展开了一套奇特异常的剑法,只见他身形飘忽如风,剑招着着奇诡莫测,杨明珠一见之下,更肯定这绝对不是爷爷传授给他的金波飞龙剑法。
  金波飞龙剑法固然博大,威力无俦,但是现在岳秋云所施展的剑法更是招式突兀,迅捷无伦,但在这之中,却又带着几分阴森森的邪气,而其凶厉狠辣之处更是武林中所罕见。
  欧阳布夫妇一见之下,不由相顾骇然,他们都是威镇一方的武学高手,但这时候他们却都已看出,若凭夫妇两人的武功,恐怕不到三十招之内,便得双双败在岳秋云的剑下。
  倒是杨明珠剑法不弱,虽然她一直无法占着优势,但在一两百招之内,似乎也不见得会输亏到甚么地方去。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厅外忽然有两道黑影同时疾驰而来,那是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人更施放暗器,向杨明珠背后急射过去。
  杨明珠苦战岳秋云,已经占不着甚么便宜,而那人又是施放暗器的一流高手,只听见“噗”一声响,一颗金丸子已射在杨明珠后心的大椎穴上。
  大椎穴是人身三十六大穴之一,杨明珠这穴道被金丸子一射之下,登对全身麻木无法动弹。
  岳秋云哈哈一笑,再伸出左手点了她左右肩井穴;然后就轻易地把她手里的飞凤剑取了过来。
  杨明珠惊怒交集,欧阳市夫妇也同时亮出了兵器要救人。
  但那四个老者却已拦了上来,其中一个喝道:“再轻举妄动,这小妞立刻人头落地!”
  欧阳布双目喷火,怒吼着道:“你们要寻仇,只管冲着老子放马过来便是,这小姑娘甚么都不懂,为甚么非要难为她不可?”
  岳秋云淡笑一声,说:“欧阳总镖头,你这句说话可不对了,先动手的是这位杨姑娘,而不是本公子,再说,现在她虽然已给咱们制服,但咱们怎么说也是绝不会把她难为的……”
  一个使剑的老者干笑着接道:“帮主是怜香惜玉的佳公子,他老人家对妞儿们向来体贴温柔,就算有妞儿敢对他老人家无礼,他老人家最多也只会轻轻惩罚,最多割掉她一只鼻子就算。”
  岳秋云干咳一声,笑道:“鲍长老,这点小事又何必抖出来说?”
  鲍长老也咳嗽一声,微笑着说:“是!是!属下会记住了!”
  岳秋云淡淡一笑:“杨姑娘现在也许甚么都不懂,但只要送到春风院住上三五天,让她见见世面,相信她很快就会变得很懂事了。”
  欧阳布气得浑身发抖,但碍于形势,却又不敢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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