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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官鼎南风真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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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甚高,愚兄倒多此一举了。”

  遽明怎料他狡黠异常,闻言不觉放松夏鼎郎君手腕,将信将疑的道:“哦,原来小弟误会了,冒犯之处尚请于兄原谅!”

  夏鼎郎君经过这次之后,再不敢轻举妄动,任由遽明治伤处,心下却仍暗地里盘算,如何利用机会,置遽明于死地。

  《南风真集》本有记载治疗内伤之法,遽明天资聪慧,早已解通,夏鼎郎君身受的小天星内家掌力,虽厉害无比,尚难不倒遽明。遽明索性好人做到底,将南风真人遗留的小白玉瓶取出,倒出一粒神丸让他吞服下去。

  灵药果然神效无比,香气飘送,“夏鼎郎君”初愈不久而又虚弱的身子,竟振作了起来,眸光如电,闪闪透光。夏鼎郎君不料因祸得福,不但恢复无疾之身,就是功力方面,也颇有增进。

  夏鼎郎君脸色起了极大的变化,似包含着羡慕、嫉妒、恶毒的种种神色。

  遽明虽比他年轻,却处处比他高明,夏鼎郎君不由得暗想:若让此人行走江湖,闯名立号,将来不但代替了我的位置,恐怕连我再混迹江湖亦自不可能了。

  但他口中却说到:“金老弟真是神人也,处处令人望尘莫及,我于某人何德何能,能够结识老弟,真是三生有幸。”

  遽明忙谦逊道:“于兄休要过奖,小弟不过机缘凑巧,一切得自石洞里前辈所留,谈不上什么神人,若于兄有意,不嫌小弟粗鲁,小弟倒想结识象千兄这样一个朋友呢?”

  夏鼎郎君眸子一亮,问道:“那么金老弟现在居住何处?是否能够见告?”

  遽明不加思索,实说道:“小弟现在还在石洞里居身,如于兄不弃,且来荒洞小憩如何?”

  夏鼎郎君心里又是一动,微微沉吟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遽明心中大喜,释然领路。夏鼎郎君内伤已愈,顿时步伐如风、潇洒异常,现出不平凡的武功底子。

  两人行走如风,片刻之间,遽明顿住身形,回转身来,欲朝夏鼎郎君打个招呼,哪料夏鼎郎君不知何时竟已移到他身边,遽明微微一愣,笑道:“于兄好俊的轻功!”

  夏鼎郎君微怔,随即故装谦逊地道:“金老弟过奖了,于某才初识些武功门径,谈不上武功,倒是你老弟方能称作武功盖世呢!哈哈哈。”

  遽明听他奉承,倒不好意思起来,俊脸一红,讷讷地说道,“于兄你别误会,小弟说的是真话。”

  夏鼎郎君眼角一瞥,微皱双眉,左手一指道:“金老弟,贵居是在这儿吗?”

  遽明忙应道:“嗯,就是这个小洞,里头阴暗得紧,待小弟给你领路,于兄可要小心点啊,毒蛇怪虫可不少呢。”

  两人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久,夏鼎郎君暗自惊奇:想不到这洞从外头看来,其貌不扬,哪料洞里甬道可真长的惊人。

  忽然,前头光线隐约可现,夏鼎郎君方自暗自猜想,蓦听遽明说声“到了”。只见三丈远处,一块石壁穿出一个三尺方圆大洞,光线由洞口透出,便紧跟遽明钻了进去。

  只见这洞内,完全与适才经过的甬道相反,平滑的地板、石壁、上面一丝不染,就与普通凡家一般,桌椅石床完全具备,整整齐齐,哪象荒山石洞内的景象。再看青石的洞壁,满挂着一张张兽类的皮毛,心知是遽明所为,也不想追问。

  蓦然,一副景象吸收着夏鼎郎君的注意,原来石壁上刻着无数小人坐卧之图。夏鼎郎君见多识广,略一细看,就知这些小人图案,一定是一种道家练气之法,不觉砰然心动,表面上却装着毫不在乎的样子。

  少时,遽明已煮了一壶自制的果子酒,端了过来,两人就地对饮起来。

  夏鼎郎君心里有事,对遽明更为殷勤,把遽明比得天上难觅、地下少有,若出迹江湖,必然令武林中人震惊不小。

  随即又滔滔不绝将武林中的变故、奇事,笑料等说得有声有色。夏鼎郎君江湖经验本来丰富,又加他一番加油添酱,直把遽明听得津津有味,向往异常,一颗心顿时活跃起来。多年的苦闷枯燥,使遽明认为和“人”在一起,才会快乐。故而,遽明不由得暗生出山闯江湖,报雪海深仇才能早早安慰双亲在天之灵的念头。

  晚上遽明移开一张桌子,露出了一个洞口,朝复鼎郎君说道:“于兄,委屈你在这室中过夜,小弟回到隔壁憩息,咱俩明儿个再见!”

  因此,复鼎郎君又发现这座石室隔壁有一处石室,而那座石室可能有许多那位前辈遗留下来的奇珍或是武功秘籍等物。夏鼎郎君暗将一股野心藏在心里,表面上与遽明周旋,有说有笑。遽明对他渐生好感,只觉此人除眸子稍有不正外,其余各方面都很好。

  匆勿过了几日,夏鼎郎君渐露出骄傲不可一世的狂想,与遽明在一起的时候还客客气气,可是遽明不在之时,摔椅砸桌地喃喃咒骂,形如癫疯。

  遽明亦微微察觉,却也不以为意,只奇怪这位于兄近来似乎有一点反常,脸色比平时苍白,仿佛受到某种重大刺激,但在这荒山之中,与世隔绝,又有什么刺激事情发生呢?遽明心地纯洁,对朋友这种反常举动,除了暗地里担忧,也更密切地注意他的行动。

  一天夜晚,遽明思潮涌至,暗思:从学徒到现在已五年有余了。这五年里,世事变化该是如何地大,仇人会在这段日子里死去吗?小白蛇在这五年之中也应该来探望一下,不然它是失踪了,它会遭遇怎样的命运?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回旋,遽明辗转难眠,杂念纷至。

  倏然,一声惨叫,出自于隔壁的石室里,声量不大,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却传至老远。

  遽明蓦然一惊,听出是于兄的声音,连忙跳下床,一骨碌将阻塞洞口的桌子搬开,钻了过去,突见于兄两膝略曲,一掌翻到,一掌撑地,僵着身体站在当地,脸色苍白异常。

  遽明看到这种情形,也暗地里奇怪,暗想:于兄也忒地奇怪,好好的觉不睡,呆立这儿做甚?尚自惨叫。。

  蓦地想起,于兄作的这种怪态,不正是练气之法第十九式“逆行倒天”

  之式吗,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于兄偷学石壁上练气之功,操之过急,以至产生逆气倒流的现象,若不速救,今生他就残废了。

  多日来,遽明与他相处,已对他生出友谊之情。遽明心地纯洁,极重感情,当下立刻原谅了他径自偷学石壁上的坐功,见他如此惨状,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不敢拖延时间,行至夏鼎郎君跟前,忽地反掌连拍,将夏鼎郎君全身三十六大穴封住。

  夏鼎郎君站不住脚,遽明伸手扶住了他,让他平躺在地上,摸出小白玉瓶倒出一粒碧色丸子,塞人他的口中,然后盘膝而坐,默运内功。

  一盏茶时光过后,遽明面如红茶,鼻腔缓缓透出一股淡白之气,人却双眉垂帘,一动不动。

  蓦地遽明两眸一睁,双掌紧贴夏鼎郎君的气海、命门双穴,缓缓透过一股奇热真气,在夏鼎郎君的丹田、气关之处翻腾、吸引。

  不一会儿,遽明透过的真气愈浓密,磁引之力也愈大,终于将夏鼎郎君凝结在体内丹田、气关之处的真气,缓缓导入全身,遽明也已汗流浃背,喘气如牛了。

  忽然遽明两掌一收,极快地拍活了夏鼎郎君三十六玄关大穴,但见夏鼎郎君微呼出一口气,人也悠悠地醒转过来,遽明一打手工,叫他不要说话,道:”于兄受创甚重,光凭灵药尚不能收效,最好静养片刻,运功调息!”

  言罢自己也摇摇晃晃走到一旁,盘膝打坐,自个儿运功恢复去了。

  夏鼎郎君感动地望他一眼,但随即又极快地现出冰冷之色,暗地里还哼了一声。

  由这天起,遽明感觉夏鼎郎君对他突然冷淡起来,有意无意地避不见面,就是偶而碰了面,也只点点头或是说几句话,就借故支开。遽明起初以为于兄心怀愧疚,但终于推翻这个想法。他发现夏鼎郎君竟时常对他报以仇视的眼光,遽明心里甚是奇怪,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另一个重大发现,使遽明不由暗地生出警惕之心,原来遽明发觉到自己在练功的时候,洞口一侧,总有人在偷窥,这个除了于某还会有谁!遽明虽然心地纯洁,但人却甚为聪慧,渐渐知道于兄对他不怀好意,但于某为何对他不怀好意,遽明就不得而知了。

  一日,遽明出外打猎,意外地猎到两只上好的麝鹿,喜冲冲地回来,暗想今天可以和于兄痛痛快快地吃一顿美餐,也正好问个明白,免得双方误会加深,破坏原有的友谊关系。

  行至居处,突觉今天似有点不对。各种东西好象被人翻过,再看自己练功之室,亦是同样凌乱,渐渐一股不祥之感,浮上心头。遽明飞快地打开一座木制橱柜,翻检其中东西,果见《南风真集》已不翼而飞,心中一沉,不禁大声叫唤:“于兄,于兄。”

  石壁嗡然回声,于兄早已无影无踪了。

  遽明心里之急,简直无与类比,蓦地窜起四丈来高,攀到洞顶裂缝之上,从夹缝里抽出一把鳞片做鞘的长剑,落到地上,“噌”的抽出二下,霞光四射,眩人耳目,遽明这才略为放心,但《南风真集》已失,遽明不禁颓然跌坐藤椅之上,想到南风真人留柬中,言及此书定然不能让它流入恶徒之手,否则芸芸众生之中,将引起无穷的浩劫,不由得愧疚浮起,冷汗直冒。

  突然遽明眸子里神光一闪,坚决地说到:“此书定然要夺回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清晨,和煦缓缓,清风微拂,虫鸣鸟语的括苍山上,有一位身负长剑,俊美绝伦的少年,正远眺着西方那卷卷的白云,一袭青色衣衫被晨风吹得飘飘卷起。

  少年约莫十七岁年纪,俊美的脸庞蒙着一片黯然之色,仰望白云,喃喃言道:“五年了,我时时刻刻幻想着离开你,如今,我达到了愿望。。但我却是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身负血海深仇。。先师隆恩。。我,我要办完这些事儿,我会再回来。。永远伴着你。”

  少年霍然回头,星目放光,瞧着那用巨石封闭的洞口、苍苍古木,竟然泪盈满眶,终至不见。

  片刻,俊美的少年终于掉首疾走,直如御风飘行,渐渐地,少年青色的影子愈缩愈小,终至不见。

  括苍山依然苍柏碧翠,古木参天,虫鸣鸟语,山风飒飒,但武林之中却变动迭起,巨浪突泛了。

  这天炎日当空,热风迟迟,岭南宽阔道上缓缓渡过一个身背长剑的少年侠士,青衣白裤,足履快靴,少年侠士风度翩翩,虽说风尘仆仆.但却掩遮不住那俊美丰秀的仪容。

  太热天气,四处砂土如烤熟的辣子一般,呈现出暗红而又干燥,这位俊美的少年却不畏炎日,依然怡然自得地逐步前行。

  道旁树林密叶之下,避暑的路人纷纷投以惊奇的目光。

  这时,一颗巨树枝干底下、避暑的人中突然响着银铃般娇笑,接着有人俏皮地说到“纤玉姊姊,你瞧,那个呆子大热天气还在逛大路,不怕太阳将他蒸得象红鲫鱼才怪呢?”

  被叫纤玉姊姊的却端庄地道,“玲妹,别取笑人家,可能人家有什么重要事情赶着去办呢?若被他听见了多难为情啊!”

  “哟,纤玉姊姊倒维护起别人来了,难怪爹爹说。。”

  叫纤玉的似乎着急了,略带责备的口吻道:“玲妹,你怎么愈来愈俏皮了,当心回去告诉爹爹,罚你两天不许出门,看你还贫嘴不!”

  少年侠士似曾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回头盼顾,只见树干下两匹高大骏马之旁,玉立站着两位娇美玲玫的少女,面貌极其相似,竟象一位姊妹花。

  左侧一位面色较庄重,年纪也略大些,少年侠士暗想:大概这位就是叫纤玉姊姊的少女了。

  两位少女见那个傻小子回过头来,现出一副俊美绝伦的男子面庞,正目不轩睛地瞧着她俩,小妮子蓓蕾初绽的娇容上,竟不自禁泛起了红晕。

  少年自觉失态,忙自转过头,继续朝前走路,耳旁隐约听见那两个少女的声音。

  “纤玉姊姊,他长得好俊美啊!”

  “玲妹,别乱说行吗?”

  少年几乎笑出声来,暗想这一对姊妹,性情可真有点不同,叫玲妹的小妮子也太俏皮了点,做姊姊的真拿她没法子。

  他乃心地真正纯洁无暇的人,心中虽想可不曾起什么念头,仍是掉头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前面城市轮廊隐约可见,少年心中一喜,一瞧四下无人,展开身法,人如御风飘行,一溜烟已飘出三五十丈、接着几个掠身又飞出老远,能亮出这等身法的于当今武林芸芸众生之中,还能有几个人呢?

  片刻工夫,金遽明已到达郊外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连忙停步飞身,与平常人一般,跟着来往行人走进城里。

  他一进城,立刻觉得有点异常,人众熙熙攘攘,如逢年节假日,哄声纷乱,不由得暗皱眉头,但随即升起一股好奇之念,要瞧个究竟。

  寻至一间酒肆,飘然而迸,但觉哄声震耳。遽明爱静之人,颇觉难受,但是为了好奇,却又无可奈何。

  只见酒肆之内,十来个方圆大桌,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尤其江湖上的“闯趟子”的人物更占去八九桌席,兵器紊乱地横躺直竖,但听酒令宏躁,杯盘狼藉,嘈杂哄嚷,议论纷坛,遽明迷迷糊糊,也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怎么回事儿!

  好不容易,在酒肆墙角里觅到一个空位,随便叫来几样小菜,正要吃食,忽听同桌面一人说道,“贤弟,我看这个消息不太可靠,‘独角龙’隐迹江湖多年,说什么也不会为了个少年出来趟这混水,依我看来,定是‘粉蝶子’那厮放出来的谣言,他恐怕江湖黑道高手出来趟这混水,自己岂不是愿望成落了吗?”

  另一个考虑道:“这次上官老当家为女招婿的风声,早已传遍江湖道中,这般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哪个不垂涎上官姑娘冰清玉洁,国色天香。只是慑于上官老当家的声威,不敢明目张胆罢了。这次招婿之会,正好给这一班无耻之徒找到借口,哪个不蠢蠢欲动。不要说‘独角龙’了,可能尚有更厉害的黑道能手,正虎视眈眈呢。唉!我说上官老英雄,为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将这个冰清玉洁的上官姑娘进入虎口。大哥,你应该劝他三思之后再做决定呀!”

  遽明忍不住瞧他两人一眼。只见这说话的两人,三旬年龄,长相颇正直,肩上各插长剑,眸光充足,现出内功不弱,只见两人面色却异常焦虑。

  又听年长的叹了口气道:“贤弟,你有所不知,那个上官大姑娘,长得美貌如花,武功又得自上官老英雄真传,你想这个小镇之内,又有谁能够配得上她。上官大姑娘年已双十,女人不能一辈不嫁吗,所以上官老当家的,为了她的终身问题,伤透了脑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贤弟,试想你是上官老当家的,为了她的终身问题,你还有什么办法呢?唉!只要‘人云苍龙’谢少侠来了就好了,凭他一身非凡武功,黑道人物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只是谢少侠却走得无踪无影,这便如何是好?”

  唤贤弟的中年人突然接口道:“大哥,凭谢少侠的仪表、武功,不正和上官大姑娘天生一对吗?上官老英雄何不就地取才,而自寻烦恼呢?”

  “贤弟,你不知道,老英雄早有此心,但上官大姑娘却极力反对,宁可终身不嫁,也不嫁给谢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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