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通神-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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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对于乾坤图并不太以为然。
便是在交谈之间，晶山之中的戾气怨气全部被炼化，整座晶山无比纯净通透，庞然气血如太阳在燃烧。
轰
晶山一下液化，三具化身如海绵吸水一般，将晶山中纯净的气血和能量吸入了体内。方毅的身体顿时如同吹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越来越大，皮肤变成了血红色，隐隐然有连内壮之体都没办法承受的迹象。
方毅并不着急，运转《易筋经》，一念引动，冲入体内的能量立刻找到了宣泄口似的，往他的骨骼之中泄了进去，骨骼之中的空间只有一点点大，却仿佛一个无底洞，无论吸纳多少能量都填充不满。
但方毅看得清楚，被吸进去的能量和气血不是消失了，而是凝结和转化了，转化成了一种金色的物质，这种金色物质，正一点一点地渗透未曾蜕变为金色的骨髓，达到了和吸纳混沌源力一样的效果
方毅心中狂喜，众圣之源的能量竟然真的可以代替混沌源力，帮助他完成髓骨如一，内外皆成金色。
一分钟左右，当晶山越变越小，还剩下不到百分之一的时候。
方毅的身躯猛然一震，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瞬张开，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香气从其体内由内至外散发出来。
方毅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开窍了，这种开窍，不是精神上的开窍，而是肉身的开窍。
虚空之中，冥冥中的天地之道仿佛受到感应，无数的道之轨迹，穿透了恶念的内世界，从方毅的亿万毛孔之中窜了进去，全身上下游走一圈，最后在丹田之中，凝结成了一个道文。
这个道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体，一个缩小版的方毅，正在盘膝打坐，身上散发着七彩佛光，充满了圣洁、慈悲的气息，却倏然一动，扭曲变化，飘忽不定，一下成山，一下成河，一下成鸟，一下成虎……再也没有了固定的形态
“这是……变化道文，原来千变万化的境界，就是领悟身体达到质变，超脱凡躯，超凡入圣，就能自然而然地领悟到变之法则，融入己身”
方毅霍然站起，身上清净无垢，清香如莲，口吐丝兰，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座大山，再一变，变成了一把长剑，又一变，变成了一粒粉尘，旋即这粒粉尘再一震，化为了方毅的原来面目。
“好，好，好，原来如此，这就是千变万化，我终于达到了这一步这一突破，我的《易筋经》和《推天诀》一样，也终于从小圆满晋升到了大圆满而且完成了以体入道”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方毅这样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变化，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每个原子核，每一个电子，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以任意组合，任意变化。
方毅感觉到自己以拳入道层次更加提升了一个等级，不过仍是不足以让他领悟拳之法则。
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力量暴增，气血暴增
现在的他，赤手空拳，光是动用身体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直接将一名开山境界强者的肉身打爆。
不是人皇，却堪比人皇。
不过还没有完结，就在方毅达到了千变万化境界之后的一瞬，他的三具化身从其体内飞了出来，浑身上下发出噼啪的如同骨骼爆响的声音。
众圣之源能量中蕴含的气血太庞大了，就算是以方毅的身体，都无法完全承受，不得不分担进三具化身之中，而这些气血，能量，生命力，正是可以帮助这三具化身完成最后的蜕变。
“众圣之源，助我突破，三具化身，蜕变生命”
轰
三具和方毅一模一样的化身蓦然一震，双眸陡然睁开，虽然仍是没有凝聚出血肉身躯，但却散发出了以前没有过的强盛生命气息。
拳意生命化
方毅的两大拳意，以及不动尊明王，在这一刻，都蜕变成了近乎真实存在的生命，体内出现了五脏六腑，庞然的气血在能量实质化的血管之中运行不休，身体出现人类的诸多窍穴，能够像人类一样进行自我修行。
每一尊化身蕴含的气血，都只是比本体稍弱一些，方毅能够通过他们施展出所有武学，再也没有任何窒碍，空拳打死一名开山境界强者不在话下。
不过，纵然是已经生命化，但这三具化身仍是受到方毅的完全控制，主导着他们的行为。
“收”
方毅念头一动，三具化身化成光芒飞入眉心，进入精神识海，融入神识之中。
之前方毅炼化天机盘的时候，三具化身并没有参与，而是负责镇压炼化游太虚的那丝剑元，此刻融合归一，精神完整，方毅的脑海中陡然之间闪现出许多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过去的画面，而且不光是他自己所经历的事，只要是与他有关的画面，都是呈现出来。
这是方毅炼化了天机盘所产生的效果，能够让他直接洞悉命运，彻底知晓自己的过去，与他相关的一切，都将呈现，进而让方毅知道了许多以前他不知道的秘密。
“咦？刘泌居然是传说中的九阴玄脉，现在竟然是在腾云大陆的太玄宗。被太上长老白盈盈收为弟子，修习着《九玄冥皇功》？”
“嗯？龙主皇甫仁，算计过我，秘之间叫小嫣的器灵，居然是得到了他的指示，刻意要将羲的道统传给我？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哦，那个曾经将我逮进警局的特查组的周海，居然和如来有关联，是他盗走了那具犄角族尸体，使得如来占有肉身？”
“呃……没想到，江曦儿真的就是我当初看到上厕所的那个小女孩，她转校之后没多久就被发现是新人类，联邦的接引者，秘密接到了火星……”
……
一个又一个的秘密被破解，过去的人生，在方毅的记忆中没有任何空白点，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刚从医院出生没多久，就被联邦安插在共和的秘密组织抱走，成为实验品，被注入“神”之血液。
接着，他看到了刚刚出生的自己，看到了那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只有唯一一眼。饶是方毅现在的修为境界，也不禁生出一股悲伤。
最后，方毅看到了正在子*之中的自己，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所有的画面，似乎就此到了尽头，然而方毅却有种莫名的感觉，没有完，还没有完
仿佛是穿越了一条时空隧道，回到了遥远的时空之前。
方毅看到了乔达摩，在达摩洞中，分裂出恶念的过程，之后飘然离去。
再是黑暗，又是穿越了一条极为幽深无底的隧道，方毅感觉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座高绝的峰顶。
云气缭绕间，一座石台前，坐在石凳上，两个人在饮茶交谈。
其中一人，竟然是羲，此刻的他，脸色苍白，看上去极为虚弱。
另一人，却是一名身穿简单灰袍的青年，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特点。
“羲，你何必如此……”青年轻轻一叹。
“必当如此，谁叫我晚了一步，成为第十人？”羲剧烈咳嗽了两声，笑容洒脱：“人皇强者，代表的是天地间力量的极致，而‘九’为天地间的极数，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有第十名人皇强者，否则盛极而衰，整个人族时空都有大祸。我运气不好，慢了你们一步，所以只好死了。”
青年又是轻叹，说：“众人之中，以我目前修为最高，掌握时空本源，能够演化时空，但我却认为，所有人当中，你潜力最大，你的以算入道，其奥妙之处，并无表面上那么简单，只可惜太难太难，使得你迟了一步，成为众人之末……”
方毅听到这里心情一震，这青年，难道是神人禹？而且，羲的陨落，居然还暗藏着这样一个深层的原因，因为他是上古时候人皇境界第十人？
方毅不禁想起了当初被易空甩出其内世界之时，易空对他的告诫：不可出现第十人，否则必有大祸。当初方毅还不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早就在上古时候，就已是证实。
“你这次几乎耗尽寿元，推演未来，可曾推演到有什么祸事？”青年忽然问。
“最近的事情我不好说，免得有所影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犄角族不会那么容易死心，上古之后的中古，仍会有一场惨烈之战。而中古之后数千年，犄角族将卷土重来，更有一场滔天巨祸。不过无论哪一场祸事，都会有人杰应劫而生，却不是需要你我所去操心的了。”羲呵呵笑着，说：“禹，你不是说我这以算入道太过艰难，天地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实现吗？我已经算到，我的道统，将会在中古之后的那场大劫被人继承。”
“嗯？天地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青年诧异，说：“你不妨说说那人？”
“不可说，不可说，饮茶，饮茶……”
“你这个老奸猾……”
……
第四百六零章跨越时空的布局！
画面陡然一转，来到了一个荒芜的洞窟之中。
这个洞窟让方毅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居然是和达摩洞有几分相像？
就在这时，没有任何空间扭曲与波动，一道身形突兀地出现在洞穴之中，正是刚刚那名疑似禹的青年。
这青年在洞穴中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了一处，伸手轻轻抚摸洞壁，嘴角带出一丝狡黠：“呵呵，纵然我不能像你一样，推演未来数千上万年的人道变化，不过，我只要推演你身上的一切就可以了。原来你所等待的那个人，会在数千年之后，来到这里？能够继承你道统的人，必然是对于那个时代无比重要的人物，既然如此，为了人族，我便锦上添花一把吧……”
低语间，这青年手掌一翻，掌心之中出现了一个如同宇宙一样的漩涡，然后他便持着这道漩涡，按在了洞壁之上，漩涡融入石壁中消失不见。
青年收回了手，脸上笑容更盛：“我的内世界之心，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选，也没你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直接推演出未来继承人的来历，那么，就让我看看，同时继承了我和羲两人道统的人，将会有怎样的成就吧，真是期待啊……”
余音了了，那人突然神色一动，现出一丝喜色：“因果已沾，居然让我也看到那人，不错，不错，可惜，可惜……”
青年先是点头赞叹，旋即又摇头惋惜，袖子轻轻一挥，身形便是消失在洞穴之中。
紧接着，方毅看到洞穴中的景物不断变化，仿佛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终于有一天，一名赤脚髯须的苦行僧者走入了这个洞穴之中，盘膝面壁。
乔达摩
所有的景象，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碎。
方毅惊醒过来。
这才知道，因为因果上的牵连，自己居然是看到了中古与上古时代的画面，更让他觉得震撼的，是这些画面之中蕴含的内容与意义，一些思而未解的谜团，在这一刻全部解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在未进入人皇境界之前就拥有内世界了，《洗髓经》再是玄妙，也不可能无中生有，没有时空之心碎片或者内世界之心，就不能开辟促出内世界源点”
“我所拥有的内世界之心，不是武祖留给我的，而是早在上古之时，洞悉到了我的存在，乃至乔达摩存在的神人禹，在武祖都尚未出生之时，便来到达摩洞中，将自己的内世界之心，隐藏在后来的影石壁内然后，在我接受乔达摩传承之时，那内世界之心一起进入到了我的精神深处”
“竟然连武祖也成了棋子，被彻底隐瞒”
“我的内世界，竟然是由神人禹的内世界之心演变而来”
“禹的内世界之心……九大器灵正在寻找的内世界之心，竟然被我得到？”
……
一瞬之间，方毅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震惊的念头。
太过匪夷所思，太过离奇诡谲，太过震撼人心。
片刻之后，方毅的心终于是渐渐平静下来，各种念头平息，他不由思索一个问题，他未来的道路，将如何选择？
方毅在这一刻，终于洞悉了那两条命运之线中，尚不明了的那一条。明白了，那一条命运之线，所牵引他走向的命运的彼端，究竟是如何。
方毅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羲和禹的算计？”
方毅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迷茫，他正在面临一个选择。
封绝大阵失衡已成定局，九州鼎九大器灵为了扭转乾坤，给人族争取更多的时间，决意布置一道不知名的大阵，以牺牲自我为代价，折叠人族时空。而他们正在寻找的神人禹的内世界之心，则是能够让大阵永久运行的关键。
如果要交出内世界之心，方毅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我粉碎内世界。内世界一粉碎，以方毅目前的情况，虽然不至于神识崩解，粉碎境界，但无疑是会对神识造成巨大伤害，而且极可能是永久性无法恢复的伤害，到了那时候，想要问鼎武道巅峰，只是一句笑话。
而现在，方毅必须要在人族大局以及自我追求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一步步走到今日，方毅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多少艰辛，如今的他修为再有突破，正是意气风发，现在却要因为这样的原因，将所有努力毁于一旦，谁能接受？
“恶念，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方毅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给恶念之后，缓缓地问。
恶念显然也是给方毅的讲述给彻底震撼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说：“我不知道，牺牲自我，谈何容易？我觉得你还是要深思熟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毕竟你就算不参合进去，人族也有三百年的时间，你去问一下，三百年后能不能在当阵眼？”
“……如果我真的去问，只怕立刻就要被九大器灵给擒拿，镇压，强制让我献出内世界。”方毅不禁苦笑。
“这倒也是，那些家伙没有人性，为了人族未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恶念深以为然，点点头建议说：“不管怎么样，到众圣回归还有数月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未必没有周全的办法。”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方毅无奈点头，突然一怔：“嗯？我居然闭关了这么长时间？一百一十五年？”
“是我内世界之中的时间，外面也才过去一个来月啦。”
方毅脸色顿时一变，心中默一推算，微微松气，说：“幸好你将我老师、师母、师兄、师姐安置在另一时间流速的空间，只是比外界快了十倍，才过去了一年多时间而已，否则我现在见到他们都得叫爷爷奶奶了。”
“哈哈，按照你现在的真实年纪，该轮到他们叫你爷爷才对。”
方毅不禁哑然，的确，按真实年龄来说，他在秘之间修行了十年，现在又在恶念的内世界修行了一百一十五年，现在已经是接近一百四十岁，的确是比郑小乐他们要老许多了。
不过，因为成就了内壮之体，超脱天人大限，岁月在方毅的身上已是留不下痕迹，看上去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想到，小师姐和郑哥居然都完成了洗髓大先天，突破到腾空境界了？”
方毅现在略一推算，便推算出来，郑小乐、郑卫国以及师母姬梦在恶念内世界修行的这段时间，终于是相继突破到了腾空境界，不过距离完成内壮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且在恶念的这位人皇强者的不时指点之下，众人对于天地之道的理解都是突飞猛进。
精神识海中，方毅的神识再度运转起来，便是推算到了过去这段时间，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推演未来，需要消耗方毅的寿元，但推演过去则要简单得多，却只是需要消耗精神力而已。
而让方毅感觉意外的是，龙帝任天行、嬴皇楼藏龙和那杀禅道的传人杀无界，竟然都参加了这场武道大会，而且不知什么时候，这三人竟然都突破到了开山境界
而曾经被方毅逼得膝跪紫龙山巅而境界粉碎的尤胜雪，居然也参加了腾空境界组别的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