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在服务区 作者:林夕-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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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卟”的一声笑了。卓群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她用筷子指指老宫:“就你?”
“真的。我很小的时候,差不多十几岁吧,我就想等将来长大了,要找一个女人,好好照顾她,每天早早起来去赚钱,晚上回家把钱交给她。让她穿好衣服,吃好东西。让别的女人都羡慕她。”
“那么小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卓群问。
“我也说不好。可能是因为父亲去世早,从小看着母亲养家糊口,知道女人没有男人照顾、自己谋生的艰难吧。”
“那你为什么还──”卓群手肘被碰了一下,她转过脸看看卓尔,耸了下肩,不作声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我们男人-不能说所有的男人,至少象我这类男人,是把爱情和婚姻分开考虑的。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怎么说呢。爱情务虚,就象玫瑰。婚姻务实,好比面包。玫瑰入心,面包进胃。也许你们会说,把玫瑰和面包放在一起两样都有,不是更好!当然,如果真能统一在一起,人生也就圆满了。可这样的圆满别说万里挑一,就是百万里也难挑一的。两个都想要,两个都得不到。还不如分开,各得一半,也是不圆满的圆满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卓群点点头,“那你的梦想呢?”
老宫转过脸望着窗外,目光停在海滩上停泊着一艘小舢船。
“叶子一走,我就是无梦的人了。”三个人都不作声了。
稍倾,卓尔开口道:“那你就踏下心来,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吧。”
“我的婚姻—”老宫一摇头:“已经Over了。”
“为什么?”卓尔惊讶道。
“不知道,这不是我的选择。”老宫举起杯,一饮而尽。
卓尔看着他,目光由同情变成不解。
“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这是懦弱的结果。男人看起来很强大,其实比女人脆弱,所以更需要一个家,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疗伤,其实做男人挺悲哀的。”
老宫的声音越来越低,这最后一句,有些近于耳语了。
卓尔回味着老宫的话,抬眼见他鬓角上已经有了白发,忽然感觉到一种生命的苍凉。她不想再呆下去了,把腿上的餐巾布拿开:“走吧,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老宫迟缓了一下,看着卓尔:“有件事,我想求你。”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我住院期间,请你帮我照看久久。”
从酒店出来,老宫开车送卓尔回家,卓群说要去电台,却径直去了中心医院。
卓群乘电梯到6楼,找到医护办公室,问清楚方小艾的病房,一路找过去,病房门虚掩着,卓群敲了两下,推门进去,只见方晓拿着毛巾给方小艾擦手,旁边桌子上放着吃剩的饭。
“方晓!”卓群叫道。
方晓吓了一跳,一抬头见是卓群,站起身来。
“卓群,你怎么来了?”
卓群瞪了他一眼:“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方晓心里有些不快,但又不好发作,轻声对小艾说:“你先休息一会儿。”转身走出病房,随手关上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走廊往里走,方晓看看卓群新剪得短发,皱了皱眉。
“怎么剪得那么短?象刺猬似的。”
卓群回头瞪了他一眼:“象又怎么样?我的刺都在外面,不象有的人,藏在里面。”
“有话直说,别绕圈子。”
“说就说。”
卓群停住步,转过身正对着方晓。
“你说,她是谁?”
“我表妹。”
“哼,不止是表妹吧?”
方晓看看卓群,拿不准她都知道些什么,只好说:“我们过去曾经要好过。”
“那现在呢,旧情复发?”
“你别胡说!她昨天刚到蓝城,突然病了,打电话找我,我就送她到医院来了。”
“是啊,这不就是你说的苦难疗法吗,你自己身先士卒了。”卓群讥讽道。
“卓群!你—”方晓吸了口气,让语气缓和下来,“你就别气我了,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没办法,我已经够烦的了。”
“麻烦是你自己找的。”
“好,好,都怪我,行了吧。你一个人来的,你姐呢?”
“走了。”
“拆线了?”
“嗯。”
“伤口愈合好了吗?”
“脚上的伤是愈合好了,心上的伤,可是不好愈合!”
“怎么?”方晓心里一阵紧张,“她知道了?”
“是。我告诉她的。”
方晓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卓群。
“你不用瞪我,告诉你,她可是我姐,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欺付她。”
方晓把脸转向窗外,没言语。卓群向前一步,拽住他的胳膊。
“方晓,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她?”
方晓扭过头去,声音嗡嗡地:“你知道答案。”
“是,我知道,但现在我要让你证明给我看。”卓群手向外一指,“如果你爱她,现在就跟我走。”
方晓一怔,摇摇头:“不行,小艾刚做完手术,我走不开。”
卓群眉毛一扬:“我就知道,你对她是余情未了!”
“你胡说!我和她早就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照顾她?”“因为,因为—”方晓咽了下唾液,声音降低了些:“她父母身体不好,来不了。”
“那她老公呢?他老婆做手术他总不能不来吧?”卓群咄咄逼人。
方晓脸色黯淡下来。
“他──他们离婚了。”
卓群吸了口气,语气中透着嘲讽:“唔,那正好,这回你又有机会了!”
“你能不能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也为我想一想,如果换了你怎么办?就算是同事、邻居,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吧!”
“何况还是昔日恋人!”
“卓群!你别说了行不行!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结束了,她对你只是个普通病人,你可以找个钟点工来,用不着亲自为她擦手洗脸。”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方晓低下头,“我做不到。”
“为什么?”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名字或代号,我可以象你那样,甚至比你还理智。可我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撒手不管!”
“那是因为你对她有感情。”
“不是,我跟你说过了,她现在病了,身边没人,我只是同情她。”
“那我姐现在身边也没人,你怎么不同情她呀?”
“因为我知道,你姐她很坚强。”
“坚强并不等于受伤害。方晓,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姐过去的男朋友,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杜辉已经回国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蓝城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卓群转身要走,方晓一把拽住她。
卓群回身看着方晓,用手一指病房,“她当年弃你而去,有负于你。我姐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现在为了她冷落我姐,她一伤心去了美国就不会回来了。你想好了,别崇高一次,痛苦一生。”
方晓紧皱眉头,犹豫了一下,好象做出什么重要决定似的,一挥手,做了个武断的手势。
“好,就按你说的,找个护工。现在你先替我照看一下,我出去一下。”
卓群抬手看看表:“不行,我约了一位嘉宾,得赶快回台里。”
“那——”方晓有些失望的,“你走吧。”
看着卓群走远,方晓拿起电话。
一刻钟后,苏醒的身影出现在医院走廊,方晓急忙迎过去。
“你帮我照顾一下小艾,我出去一下。”
苏醒什么也不句,说了声“好”,推门走进病房。
方晓走出医院,脑子里乱遭遭的,他不想自己开车,挥手叫了辆出租车,恨不得立刻赶到卓尔家。
出租车在卓尔家楼下停下了。方晓推门下车,司机叫住他:“先生,您还没付钱。”
“唔,对不起。”
方晓掏出钱夹,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说了声:“不用找了。”转身匆匆走了。。
电梯在19层停下,方晓疾步走到卓尔家门前,抬手正要敲门,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来,再让我抱一下。我会想你的,亲爱的。”
方晓的手在半空中嘎然停住。
“别这样,亲爱的,别碰我乳房。”男人又说道。
“哈哈,哈哈。”
是卓尔的笑声。方晓的心“陡”的一下,仿佛静止了。
过了不知多久,传来一阵脚步声,方晓才醒过来似的,转身疾步下楼,逃也似地离开了。
第27章
方小艾穿着病服,走到值班室门前,敲了两下门。
“请进”。
方小艾推门进去,她的主冶医生、普外科主任原雪芳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你好,原主任。”
原雪芳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是你呀,方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明天就出院了,和你道个别。你要是忙,我和你说句话就走。”方小艾站在门口,客气地说。
“不,不怎么忙。你坐吧。”原雪芳一指旁边的椅子。
方小艾走过去坐下,十分真诚地说:“谢谢你,原主任。这次多亏了你,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我这次生病,幸亏遇到你这位专家,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恢复。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方小姐。你身体康复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说句公道话,这里面也有你男朋友的功劳,他那么细心照料你,我看你还是好好谢谢他吧!”一向不苟言笑的原雪芳开起了玩笑。
方小艾一低头,苦笑了一下:“是呀,我也应该好好谢谢他。”
原雪芳看了她一眼,道:“跟你开玩笑,还当真了。你们俩还分什么你我,怎么样,快结婚了吧!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喜糖。”
方小艾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略一躇踌,道:“其实,不满你说,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想出去发展,他又没有这种能力,所以只好分手。”
原雪芳盯着方小艾看了一会,叹口气:“真可惜。那你们现在呢,有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方小艾摇摇头,“我伤害过他,他不会原谅我的。”
“我看未必。你这次住院,他对你照料的无微不致,对你还是有感情。”
方小艾心中一动,瞅瞅原雪芳:“真的吗?”
原雪芳点点头,正想说什么,门一开,护士推门进来:“原主任,该查房了。”
“好,我这就来。”
方小艾站起身来:“原主任,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请你一定赏光来。”
“不必了,你刚出院,好好休息吧。”原雪芳站起身,送方小艾出门。
“我是诚心诚意请你,一是想谢谢你,另外,说实话,我现在也挺矛盾的,想找个人说说,帮我出出主意。”
原雪芳躇踌一下,“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推不掉了。”
方小艾莞尔一笑:“是啊,你救人救到底吧。”
“好吧。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只能看身体上的病。这心上的病,可能帮不了什么忙。”
“没关系,我相信你。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6点,国际酒店二楼。”
方小艾和原雪芳拉了下手,转身走了。
原雪芳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一抹晨曦透过两扇窗帘中间的缝隙射了进来。
方小艾睁开眼睛,望着那束窄窄的好象被挤扁了似的光线,翻过身去,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依然晃动着梦中的镜头——她和方晓手牵手在雪地上奔跑,一边跑一边打闹着。忽然间,方小艾绊了一下,方晓伸手扶住她。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方小艾心中一阵悸动,一翻身坐起来,有一种强烈的想吸烟的感觉。她向周围扫视了一眼,旋即打消这个念头。往后捋了几下头发,抽出枕头立在床头,身子往后靠上去,两手平放在胸前,做了一个深呼吸,感到平静些了。从床头柜上拿出CD机,带上耳机,听音乐。
7点半,护工来了。方小艾拿掉耳机,去卫生间洗漱。这当儿护工把床铺整理好,准备好早餐。也许是因为要出院心情好的缘故,方小艾把满满一碗粥和两个花卷都吃了。一边吃一边和护工聊天,问她以前在哪儿工作,小孩儿多大了。她一一回答着,模样显得小心翼翼。说不清为什么,这位中年女工有点儿怕方小艾。
吃完饭,护工过来收拾餐具。方小艾把病服脱掉,换上一套杏黄色耐克运动服,对着镜子,化了下淡妆。回身见护工把自己换下的病服叠好,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钱夹,把她的工钱付了,又格外多给了100元,把剩下的十几元饭票也给了她。护工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恰好这时,方晓一推门进来了。
“方晓!你来了。”方小艾迎上前,笑盈盈地道。一天不见,她的气色好多了,声音也变得有力了。
方晓看看她,又看看床上的病服,打趣道:“这病服真不是人穿的,好人穿上也象病人似的。你穿这身衣服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呀,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穿这身病服了。”
“谁想穿啊!可这由不得自己,人不是常说,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得病的。对了,早饭吃了吗?”
“吃了。”
“今天方小姐表现真好,一碗粥两个花卷都吃了,没剩。”护工在旁边插嘴说。
方晓转过身看着她:“唔,对了,我该付你工钱。”
“不用了,方先生,方小姐已经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