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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烈焰 -----by午夜烟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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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 



落花如雨,卷着冷冷剑气,酣醉时分,也仅有残月相伴,大烈今夜月华如水,图兰呢?那边的月色是否也是如此的明朗? 



放不下,忘不了,离别时的眼神,一载严冬,都装入了眼里,后悔吗?烈元典已经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一直坚持的是男人的傲气,不后悔,只是心一阵阵的抽痛! 



为国事繁忙,其实,只是害怕一个人独处的凄清,剪不断,理还乱,是相思,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间……烈元典不禁苦笑,三十有二的人,居然才懂什么是刻骨铭心!!! 



“王爷……”烈忠拿着一张纸条,转过一条水上长廊,便看到了“烟水阁”里凭栏假寐的烈元典,略为犹豫了半响,下定决心般的试探着叫了一声。 



“何事?”烈元典倏的张开因宿醉而水波荡漾的双眸,退尽了平日沉重的寒气,竟如风中春水般的摄人心魄,烈忠觉得自己的心在那刹那猛的跳漏一拍。“是……向大侠的信鸽到了。”深呼吸,烈忠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跳,递出手中的纸条。 



“信鸽??!!”烈元典的精神一振,立刻抓过纸条,一看之下竟是猛的一惊,顿时面如死灰:“不可能……不可能!!!!”一时间他只觉四肢无力,软坐在栏杆上。 



不管遇到什么什么事,烈元典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烈忠从未建国这主子如此失魂落魄,一惊之下,只有手足无措的扶住烈元典:“主子……主子……” 



炎儿啊炎儿,烈元典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一刻这么后悔过。自尊,骄傲,恨意,全都在受到他身陷险境的消息时烟消云散。 



过了半响,烈元典已经恢复常态,他看向烈忠:“立刻飞鸽传书,另驻在图兰的我国使节密见羌狄故扎,不管对方什么条件,都要救得大世子一命!!!” 



“是!”烈忠兴奋的用力答道,早就知道这个主子放不下那人,要不怎么会在护驾的队伍中安插了最得力的向大侠呢?还为他准备了信鸽,说明了就是主子仍然喜欢大世子,明明喜欢他。 











第十一章 



图兰,南都城外的大草场上,错落的驻扎了上千个帐篷。 



“岂有此理”一顶巨大华丽的帐篷内突然传出愤怒的吼声:“烈元典欺人太甚!他当我扎赫里是什么人?随便什么东西就可以笼络我么?”扎赫里将拿着书信的手猛一击身前的矮几,“碰”的一声便将矮几击成了两段。 



立刻帐篷内围坐的人几乎人人色变,害怕的看着这坐在毡子上的中年男子,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呵呵……”只有坐在最前方的一个大烈人打扮看起来有点年纪的男子微微一笑,走到扎赫里身边,看似随意的拿起一快被他震飞的木块,笑道:“故扎何需如此动怒?我家主子只想故扎放掉我们世子,只要世子平丨按,大烈随时欢迎故扎回国。”说着手掌轻轻合十,对着在场的几个年老之人作揖道:“想必这几位羌狄族的长老们都十分希望落叶归根吧?”一礼之后,男子摊开首长,轻轻一吹,只见那块木块在男子手重化成木屑纷纷陡落。 



他露了这么一手,当场收拢了不少人的心,连扎赫里都不禁变色。羌狄族是个尚未开花的民族,民风淳朴,最是敬佩英雄,而刚才几句“落叶归根”的话,更是深得人心,他们本来时代居于大烈,不得已才逃到图兰,十分耐不住这里的严寒,是以才会在南都附近扎营,听到可以回南方的人又怎么能耐得住? 



“呵呵……”扎赫里见部内人心浮动,不动声色的冷冷一笑:“大烈的摄政王殿下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他杀兄夺位什么事做不出来?回到大烈,我羌狄族岂有生路?”几句话说的大伙心中一惊,惊疑不定的看向这个代表烈元典前来的男子。 



男子不屑的一笑:“非常之事定需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定用非常手段。恶狼想吃掉人,难道还不让人杀了那只狼吗?摄政王的兄长们不给王爷留生路,王爷也要任由他宰杀不成?故扎也是明白人,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羌狄之所以反对烈元典,完全是因为当初扎赫里拥护大皇子列元宗,对当时情形十分了解,仔细一向确实如此,只能任由那男子说下去:“如今大皇子已死,王爷重在安定大烈各内部属国,以前一切恩怨,皆既往不咎,这样,故扎可以放心了?大敌既除,又何必为难你们呢?” 



扎赫里环视四周,知道帐内众人皆已信了那人的话,然而一想到连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大儿子也死在与大烈开战的战场上,心中终究忍不下这口气:“哼!烈元典的话我族人决不会相信,来人,送客!” 



“故扎既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归国机会,在下也无话可说,不老故扎费心,向某立刻便走。” 



来人长叹一声,走出大帐,看着天边夕阳下涌起的黑彤乡间的浓云,无可奈何的缓声自语道:“王爷,你若知有今日,当日还会送世子前来吗?” 



夜已深,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白天冒着逼人热气的大地并没有凉爽,反而更加闷热,不知何地吹来的风,还带了一阵潮人的湿热。 



疲惫的羌狄族人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熄了灯,沉沉的入睡,守夜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周围巡视,除此之外只有三两盏灯笼在湿热的夜风中诡异的摇曳。 



“哎……要下雨了。”一处不起眼的帐篷外,年轻的羌狄族汉子坐在灯笼下,看着天上越来越浓重的黑云,自言自语道。 



“是吗?难怪今晚这么闷热了,守卫大哥,我这里还有些水,喝点吧?”帐篷响起了一道少年特有的的明朗清越的声音,一只素白的手托着水壶从帐篷里伸了出来。 



“水?多谢你啦,大烈的老弟。”汉子接过水壶,咕咕的灌了极口,看见水壶里的水几乎喝完,走进帐里,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你的水都被我喝掉了。” 



帐内,一条粗大的铁链锁住一个无比俊美的少年,少年坐在毡子上,露出雪白的脚踝,两个黑色的铁环就铹老的锁在这脚踝上,更显得光华的脚踝如玉温润。而那双夜星般的眼睛闪动着纯洁无辜的光芒:“没关系的,真是闷热啊,看样子会下雨呢。” 



“呵……是啊”汉子嘿嘿一笑,收回自己的目光,说实话,这还只是个孩子呢。故扎真的要用他来祭奠亡魂吗?可怜这么漂亮的孩子,汉子不忍的摇了摇头,“还有点,你也喝点吧。”说着坐到了烈炎的身旁。 



“好,对了,守卫大哥,怎么这几天看守我的人越来越多了呢?” 



汉子看了看帐篷外不远处站着的另外几个守卫,低声说道:“老弟,不怕告诉你,这都是因为有人想来救你。!” 



“谁救我?”烈炎微微一怔,低声问道。 



“好象是你的父亲,大烈的摄政王,三天前大烈派了一个姓向的……” 



后面他说的什么,烈炎一点都没有听见……他会救我?他知道我在这里?他会救我?为什么?既然要送我走,为什么还要救我?心里涌起了滔天的巨浪,酸甜苦辣一齐在涌上喉间,忍不住咬了唇,忍住呜咽的冲动…… 



“怎么了?”汉子见他身子摇摇欲坠,一把扶住他。 



“真的是我父王来救我?”猛抓住守卫的手臂,烈炎厉声的问道。 



“是……是啊!”虽然不明白烈炎为什么这么激动,汉子仍是回答道:“大家都在传呢,说是只要放了你,就让我们羌狄族的人回大烈!”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烈炎反而镇静下来。看来,他还没真的放弃我,呵呵,心中又苦涩的一笑,只是,还能相信他么?骗了我12年,这次还想怎么样?又是骗我吗?慢慢的抬起头,心里已驻起厚厚的心防。相信他?不可能了! 



“那你们故扎为什么还要将我关住?双方没有达成协议?”心里已经知道答案,烈炎有意的问道! 



“是啊,故扎一定要将你在月圆之夜……”守卫看着烈炎精致的脸,终于不忍将那“火祭”二字说出。 



“火祭,对吧?”烈炎不以为意的笑笑,“难道你们羌狄族人都不想回大烈吗? 



“当然想。”说到这里,汉子脸上显出愤懑的神色,“我们族里其实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大烈,都怪故扎一意孤行,当日若不是他一心想升官,加入到大烈皇子间的纷争,我们羌狄族又岂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如今,只能难为了咱们这等人啊!” 



烈炎心中一动,正想再问,突然帐外一片灯火通明,众多粗重的牛皮靴子踏在草地上,发出凌乱紧张的脚步声。 



“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恩。”烈炎微微点头,此时他的心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着,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无心多管。 



“哗!”一声帘响,“你是大烈的烈炎世子么?”一个黑衣人倏的闯入帐内,低声的问到。 



“是,有何指教?”烈炎平静的看着来人说道。 



来人似乎没想到烈炎会如此说,微微楞了楞,急忙道:“大使子,属下李宏是大烈摄政王帐下平远将军,受王爷的指派前来营救世子。” 



“哦,!”烈炎心中一怔,不觉仔细看了看这位十分眼生的“平远将军”。 



那李宏见他似乎不信,从腰间取下一道金牌,递给了烈炎,“这是王爷的金牌密令,世子一见便知。” 



果然是他的金牌,烈炎看着灯光下黄澄澄的金牌,心中剧烈震撼,他果真来救我,他果真来了,他……是舍不得我么?不,不会,他若要救我,又何必要送我去做质子?怀着疑问,看向手中那小小的金牌,就算他有阴谋,自己还能怎样?最坏,也不过一个死字。 



“就你一个人?” 



“不,还有人在外接应。世子,我们走。”说着,李宏从怀中取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挥手间削断烈炎脚踝上的铁环,拉着烈炎就跑。 



“什么人?”刚一出帐,猛听得一人大吼,李宏当胸一剑,就和那人打斗起来,烈炎一看,却是刚才出去查看的守卫,正待出言相阻,却见李宏虚晃一招,一剑刺穿了守卫的胸膛。 



“你……”此人一向对烈炎甚好,没想到片刻间竟毕命于眼前。 



“大世子……走……” 



烈炎只好难受的看了看那守卫的尸体,心里暗道“对不起”还想与咯红逃去。突听“你们往哪里逃?”一道男声骤然响起,火光冲天,只见映得如白昼的火光下一个中年男子一脸怒气的瞪着烈炎,在他的身后,一排弓箭手具已架起了弓箭,直指烈炎! 



“哼,今晚苏尹纳殿下突然到南都,我就知道会有人来锯你,还真让我给猜中了。” 



苏尹?他不是已经回北都了吗?怎么又来了? 



扎赫里得意的一笑道:“我在北都有密探,王子一出城,我就收到了消息。”接着,猛吼一声:“抓起来。” 



“慢!”火光外的黑暗中又突地传来一声清亮的吆喝,一支上万人的队伍不知何时已乘着黑不见五指的夜色,悄悄的潜至羌狄族人居住的草地上。“苏尹纳殿下?”扎赫里瞠目结舌的看着如神兵天将来临的队伍,惊疑的喊道。 



“扎赫里,你的消息不完全,我是来到南都,但却是带了人马来的。”苏尹纳寒着面,冷冷的看了一眼扎赫里,翻身下马,急步走到烈炎面前,深深的看着他,半响才道:“炎哥哥!!” 



“苏尹纳殿下,大世子,此地不易久留,先回去再叙话吧?”李宏见苏尹纳一脸似有千言万语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你是……”苏尹纳看着烈炎身边的黑衣人,不觉问道。“见过殿下,属下李宏,是大烈摄政王的部下,前来营救大世子。”李宏一见苏尹纳问到自己,立刻下跪道。 



“起来。”苏尹道:“炎哥哥,我们走,谅这些羌狄族人此刻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烈炎见扎赫里一脸不甘的样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又无暇多想,就随了苏尹纳走了出去。 



“炎哥哥,你我共乘一骑。”说着纵身跃上马背,烈炎道:“好。”刚要纵身上马,“呜……”一支长剑飞来,直没入苏尹纳的胸前。 



“你?!”烈炎惊讶的看着李宏,后者无惧的直视烈炎,脸上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笑容。“摄政王密令,救大世子为假,借机刺杀图兰王子苏尹纳为真。”举着刻有大烈摄政王字样的金牌,李宏气定神闲的说道。 



救我为假?杀苏尹纳为真!猛然间震颤的退后两步,全身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他会救我?哈,天大的笑话,笑话!伤了一次还不够,还会相信他第二次?杀苏尹纳,他接近我就为了杀苏尹,在他眼中,我只不过就是他的工具,明明告诉自己别再相信,但心仍然在为真相泣血!恨!!!抱住从马上跌落的苏尹,恨意滔天燃起! 



“炎哥哥,我……”苏尹抓住烈炎的衣襟,挣扎着想说话。 



“别说话!”仿佛知道苏尹想说什么,烈炎牢牢的抱住苏尹的身体,“别说。” 



“我怕不说,就没有机会说……” 



“我明白!!!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你润湿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一切。”烈炎看着苏尹渐渐露出了然欣慰的神光,对他鼓励道:“但是,我要你平安的回来告诉我,记住,平安!” 



抽出苏伊纳的配剑,轻轻放下苏尹,站起身来,一剑刺进了李宏的身体,看着中剑卷缩在地上的李宏,烈炎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心,这一剑要不了你的命,回去告诉烈元典,总有一天,我会把剑,刺入他的身体!!!” 



“放下殿下,你大烈的人伤了苏尹纳王子,你还想活着离开吗?”看着苏尹纳已经昏迷在烈炎的怀中,扎赫里脸上的肌肉一抽动,阴测测的笑道:“各位,眼前这个烈炎就是大烈来的世子没,他的父亲派人杀了你们王子,难道各位还要救他吗?” 



“对,杀了他,杀了他。” 



“为王子报仇!!!!” 



“可是,他也杀了那个刺客!” 



“殿下这个时候还躺在他怀里呢” 



…… 



……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喉声充斥在苏尹纳带来的队伍中! 



“住口!”一声大吼,一个图兰侍卫长装束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马鞭“啪”的甩响,“如今殿下身受重伤,你等还在此听人挑拨,成何体统?” 



男人正是苏尹纳的贴身侍卫长,官职可算是当场最高的,他一出面,所有的人都噤了声,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要他作出决定。 



“阿格里大叔,苏伊的伤……”一见是阿格里,烈炎定了心,又见苏尹纳伤势极重,忧心道。 



“大世子请上马!”阿格里当日亲见烈炎为了救苏伊纳成为扎赫里的囚犯,对他十分信任:“我老阿格里相信你!” 



“不行!”扎赫里尤自大喊,却被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瘦瘦干干十分不起眼的汉子拉了拉衣角,汉子伏在扎赫里而边窃窃的说了一番之后,只见扎赫里眼珠子一转,霎时间目中放出异彩,却又立即掩去! 



清了清喉咙,扎赫里道:“既然阿格里侍卫长都这么说了,那么我扎赫里就把人交给你们,相信图兰王陛下会对此作出公证的裁决!” 











第十二章 



离开大烈的时候,就应该看懂你的无情;哭喊着哀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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