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动物故事100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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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江南一个小镇上。
一个夏天的黄昏,一条三尺多长的灰蛇,无声无息地爬上镇头河边的一
棵老柳树,盘据在探向河面的一个旁枝上。它昂起三角形的头颅,目光像冰
一样冷。
老柳树的附近有一片荒草没膝的废墟。这片废墟的深处居住着一头年轻
的黄鼠狼。灰蛇等待的正是这头黄鼠狼。
蛇是不敢向黄鼠狼挑战的。黄鼠狼闪电般的敏捷使蛇难于招架。这条蛇
敢于这么近距离地窥视对手,是因为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如果黄鼠狼发现灰
蛇,爬上树来时,灰蛇可以在对手到达旁枝时松开盘缠,掉下河去。在水里,
蛇反而比黄鼠狼灵活得多,可以反过来向对方发起攻击。这条灰蛇毒得不得
了,再强壮的对手也会在被咬几分钟之后,因中毒而死的。
月色很好。灰蛇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废墟的全部。它的眼珠转
动着,丫状的信子吞吐着,耐心等待一顿美味晚餐。它断定那头爱动的黄鼠
狼在这么美妙的夜晚是一定会离穴出猎的。
果然,黄鼠狼出现了。它从草丛里小心地探出脑袋,转动了一会,然后
一动不动地“定格”在那里。它的耳朵在谛听细微的声息,鼻子在分辨空气
里的气味。灰蛇处于下风处,黄鼠狼是难于嗅到蛇的气味的。
在确定平安无事之后,黄鼠狼走出草丛,沿着河岸一阵疾走,最后回头
望了一眼,消失在成熟的麦田里。这种季节,田鼠出洞觅食的时间很长,面
对田野里这么多可口的麦穗,它们高兴得不得了。
灰蛇见时机已经到来,它灵活地下了树,迳直溜进了黄鼠狼的洞穴。这
么乘虚打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它熟门熟路从主洞折向一个支洞,进入了黄
鼠狼的活食储藏室。这里有不少没了四脚的田鼠,一只比一只肥胖可口。
在食物富足的季节,黄鼠狼常常用这种方法在洞里养一些田鼠。没了脚,
田鼠是没法逃脱的。到了缺乏食物的季节,黄鼠狼不出门照样能吃到新鲜的
肉食。
灰蛇吞吃了几只田鼠,退出洞来,顺路去河里洗了个澡,然后才心满意
足地打道回府,游进自己的洞穴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儿,黄鼠狼叼了一头田鼠回来了,没进洞就嗅到了灰蛇留下的
气味,知道家里又遭窃了。它进洞察查一遍,然后出洞来循着灰蛇的气味追
踪到了河边。蛇的气味在河边消失了。狡猾的灰蛇每一回都用泅水的方法掩
盖自己的踪迹。它知道对手的嗅觉是非常出色的。
黄鼠狼曾经看到过灰蛇,它恨透了这个打家劫舍的恶棍。在一般的情况
下,黄鼠狼对蛇类常常采取不理睬的态度,除非在非常饥饿时才会冒险对蛇
发起进攻。
这头年轻的黄鼠狼决心惩罚这条可恶的灰蛇,要不然,它还会有安生日
子过吗?
从这一天开始,黄鼠狼就用心地寻找着惩处灰蛇的时机。
老奸巨猾的灰蛇好多天没再过河来。它知道黄鼠狼这种动物是有报复心
的。灰蛇的洞穴和废墟隔着一条河,不过河,它也可以找到食物。它常去的
地方是村头的一个鸡埘。新鲜鸡蛋的滋味不错。不过,偷鸡蛋必须在白天去,
那些人类不会让鸡蛋在鸡树里过夜的。白天活动对灰蛇来说也没多大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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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鸡埘那条路有很好的掩庇物,不会被人看见的。除了视觉,人类的嗅觉、
听觉都没什么可怕的,简直迟钝得可笑。
这天晌午时分,灰蛇又出发去鸡树,轻松得就像去赴宴。
黄鼠狼就在这时紧紧盯上了灰蛇。黄鼠狼在大白天渡河而来这一点是灰
蛇万万想不到的。
灰蛇穿过竹篱、穿过蔷蔽丛,到了鸡树的背后。它环视了一下周围,看
看有什么危险。院子里没有人,只有几只母鸡在柴垛那儿觅食。它熟门熟路
地通过一个“气窗”进了鸡树,只把尾稍留在外边。蛇的尾梢可以感受到细
微的震动,蛇在进入陌生的洞穴时常常把尾梢留在外边“放哨”。鸡埘里有
两个蛋,一个是白的,另一个隐隐显出些粉红。它先把白蛋含在口中,昂起
头,一甩头把蛋敲在一个砖角上。蛋在它的口中碎了,凉凉的蛋白和蛋黄就
自动缓缓流进了它的肚子。蛇吃东西都是囫囵吞的,只有在吃鸡蛋时才用这
种方式。另一个鸡蛋很快也进了它的肚子。这个鸡蛋还是温热的,看来是刚
生下不久。
吃完蛋,它把留在外边的尾梢收回,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才
调过身体,把头探出“气窗”。它又要打道回府了。
这时候黄鼠狼爬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上,灰蛇的举动都在它的监视之
下。刚才灰蛇爬进鸡埘到一半时,是黄鼠狼发动袭击的最好时机,那时灰蛇
前半身在“气窗”内一时回不过头来。黄鼠狼知道这一点,却又不得不放弃
这个时机,因为只要它一出现在院子里,那一群母鸡立刻会大惊小怪地呼叫
起来。黄鼠狼到了鸡窝边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灰蛇幽灵一样地钻出篱笆,沿着水沟向田野透迤而行。它还想顺便逮一
只青蛙换换口味。可它马上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它已发现了跟踪在后的黄鼠
狼。
灰蛇改变了方向,很快向河的方向爬去。它的洞穴就在河边,只要进了
洞,黄鼠狼就对它一点没办法了。
当灰蛇到了河边时,它又改变了进洞的主意,它并不进洞,在河边徘徊
着。它想把黄鼠狼引下水去,然后来个反守为攻。
黄鼠狼却总不露面。这使灰蛇大为扫兴。
事实上,黄鼠狼早就看穿了灰蛇的诡计,它潜伏在一个麦垛上,耐心地
等待着灰蛇进洞的进攻时机。”色要等到灰蛇上半身进洞,下半身露在洞外
的那一刻才发起致命的一击。
随着时间的过去,灰蛇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它得赶紧摆脱危险。它终于
向洞穴爬去。
黄鼠狼悄悄收拢后腿,准备出击。它已经看清了蛇穴的洞口。到时只要
两次腾跃,它就能到达洞口。成功已经有了把握。
其实,黄鼠狼是低估了灰蛇的阴险了。
灰蛇到了洞口,却不进洞,下半部身体在洞口盘成一个圈。上半部身体
竖起来,左右前后摇摆起来;丫状的信子吞吞吐吐,闪烁不可捉摸。灰蛇这
么做不但是一种精神威慑,而且还是一个疑阵。它知道黄鼠狼就埋伏在附近,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身边。它这么做是要把对手的注意力吸引到
它的头部,在此同时,它的尾巴已悄悄滑进了它的洞穴。盘据在洞口的灰色
的圈逐渐在收缩……
黄鼠狼发觉了,知道再也等不到预期中的战机了,就一跃到了灰蛇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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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灰蛇嘶叫了一声,后仰成一个进攻的最佳姿势。
黄鼠狼打了一个喷嚏,围着灰蛇转了几个圈子。灰蛇转动身体,保持正
面对敌的姿势。黄鼠狼的动作越来越快,灰蛇怎么也跟不上趟了。这时黄鼠
狼张开尖嘴向对手扑去。灰蛇不甘示弱也向对手扑去。黄鼠狼却在进攻的半
途突然变换了出击的方向,闪到了蛇的左边。灰蛇急忙调整体态,可对手又
闪到了它的右边……黄鼠狼变换着节奏,变幻莫测。灰蛇觉得头颈发硬,眼
花镣乱,再也跟不上对手了。这时,黄鼠狼又使出了它们种族的独特武器—
—连环臭屁。这种具有恫吓性的声音和直刺肺腑的强烈气味,使灰蛇目眩神
迷。
灰蛇决定冒险撤离——缩进洞里去。可是,它吓了一跳,在紧张的应对
过程中,随着身体的扑仰翻滚,原先滑进洞穴的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退
回到了地面。在对手眼皮下完成进洞的全部过程是不可能的。啊,完了!
是的,分晓胜败的时刻已经到来了。黄鼠狼腾空而起,越过蛇头,在空
中作了一个漂亮的翻滚动作,曲着的后腿在一个树桩上猛一蹬,它便成了一
支箭,从背面向灰蛇的要害部位扑去……
就在这关键的一霎,有一股力量从侧面飞来,把黄鼠狼狠狠地推了开去。
它重重地摔倒在地,觉得有一线冰凉的东西贯穿了它的胸腔。立刻,那一线
冰凉又变成了一束焦灼的火……它抬起头来,看见远处的人和人手里的枪。
它明白了。它觉得剧痛在消失,身体如烟一般轻飘。
灰蛇盘踞的地方要低洼一些,人在远处是看不见的。灰蛇就乘这个时机
慌忙钻进洞去。头进洞了,颈进洞了……
就在这时,垂死的黄鼠狼汇聚了全部的力量,爬起来,一扑,狠狠地咬
住了灰蛇的身体。
灰蛇只得退出洞来,疯狂地咬了黄鼠狼一口,把毒牙和全部的毒液一齐
射进对手的身体。
黄鼠狼已经死了,但它的牙关却死死的再不肯松开了。
灰蛇撕咬、翻滚,就是无法摆脱,只得抱着黄鼠狼的尸体游过河去。
背枪的人找不到猎物,只得回去了。
灰蛇拖着仇者的尸体上了岸,残暴地一条一条撕掉了尸体上的皮肉,最
后只剩下一具白骨。但是,灰蛇再也无法挣脱黄鼠狼死死咬紧的冰凉彻骨的
牙关。这是黄鼠狼的尸骨,也是黄鼠狼复仇的意志和冲天的冤魂!
灰蛇在暮色里绝望地喘息着。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金曾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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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卡希塔
一
俄国沙皇时代,在高加素的一个小城市里,有位木匠。这木匠养了一条
小狗名叫卡希塔。它毛色发红,嘴巴尖尖,与狐狸长得十分相似。这阵子,
它正在一条小路上东转西跑,四下里张望,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它时不时
站下来,呜呜哀叫。一会儿举起这只冻僵的爪子,一会儿又举起另一只来,
连它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会迷路的。
今天一早,它的主人本匠罗卡戴上使帽,将工具往肋下一夹,嘴里嚷道:
“走吧,卡希塔!”
卡希塔的窝设在刨台底下的刨花堆里。它听见主人在叫它,就钻了出来,
伸了个懒腰,跟了去。能跟随主人外出走走,卡希塔是很高兴的。它跳来蹦
去,冲着有轨马车汪汪乱叫,与其他的狗追逐嬉戏。它的主人一不见了它的
踪影,就会站下来生气地叫唤。有时候,还会抓住它的尖耳朵骂它:“你这
个死东西,我让你到处乱跑!”
一路上,主人都要进酒店或亲戚朋友家去喝一杯,待喝到天色黑下来,
他已是酩酊大醉,连走路都挥舞着双手,活像是一只瞎了眼的蜘蛛。正当这
时,一队士兵吹吹打打地走了过来,卡希塔吃了一惊,就跟在他们后面汪汪
大叫。它横着穿过大街,窜到了一条小巷里。等它安静下来的时候,乐曲听
不见了,那队士兵也不见了。卡希塔连忙回到刚才它主人呆过的地方,可是,
它的主人已是踪影全无,像钻到地底下去了似的。小狗紧张起来,忙不迭去
嗅他的气味。但是,这里刚刚有个穿新胶鞋的家伙路过,一股强烈的生橡胶
味儿让它怎么也辨别不出他主人的味儿来。卡希塔跑来跑去,始终没找到它
的主人。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大街上已是万家灯火,光线照在厚厚的积
雪上。天空中,雪在飘飘扬扬落下来……夜已经深了,它又是绝望又是害怕,
将身子靠在一家人家的门口,呜呜地哭泣起来。它已精疲力竭,饿得够呛。
这一天里,它只吃到过一片香肠皮和一点点的面糊。
突然,那扇门咔嗒一声打开了,它被摔到一边。从打开的门里,走出一
个汉子来。卡希塔一跃而起,又吠叫起来,绕着他团团打转。
这汉子俯下身来,温和地问它:“小狗,你打哪来?我碰痛了你没有?
唉,你这可怜的小家伙!好吧,别生气,别生气……请原谅!”
卡希塔听到这陌主人温柔的声音,产生了一阵亲切的感觉,就用舌头舔
舔他的手,哭得更加伤心了。
这陌生人说:“嗯,看来还是一条挺不错的狗……活脱脱一只狐狸。你
跟我来吧,说不定,你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的……”
卡希塔见他手一招,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要不了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
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卡希塔往地板上一坐,侧着脑袋,又感动又好奇地
注视着这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坐下来吃东西,边吃边将食物扔给它:先是
一块发绿的奶酪,然后是一小块猪肉,半个馅饼,一根鸡骨头。卡希塔早饥
肠辘辘,它狼吞虎咽,吃得飞快飞快的,连什么滋味也来不及辨别。
吃饱后,它在房间中央躺下身来。它伸直了身子,四肢挺个笔直,浑身
只感到舒适而又疲倦。
新主人抽完了雪茄,站起来给它提来一方小小的床垫,搁在长沙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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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喂,小狗,来这儿躺下,好好睡觉!”
这夜,卡希塔睡得很香。
二
等到卡希塔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屋里没有人,卡希塔挺挺身子,打了
个呵欠,心里有点踌躇和不快。它在屋里不停地走来定去,嗅遍了每个角落
和每件家具,然后举起前爪在门上抓挠起来,终于,它把门撞开了,走进了
侧室。这儿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严严地盖着羽绒被。他就是昨
天的那个陌生人。它嗅了嗅新主人的衣服和鞋子,发觉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马
味儿。它低吠了几声,又撞开了另一扇门,走进了一间肮脏的糊着壁纸的小
屋。这里,它闻到了一股可疑的味儿。它心里有点害怕,连忙把身子缩回来。
一只灰色的雄鹅,把脑袋和脖子伏在地下,张开双翅,发出咝咝的鸣叫声,
直朝它冲来。就在它的边上,一只雄猫躺在一张床垫上,一眼看到卡希塔,
便倏的站起,把背高高弓起,尾巴翘得老高,毛儿一根根竖起来,嘴里也发
出生气的呜呜声。卡希塔蓄了蓄势,朝猫扑了一下,连忙缩回来,就算如此,
它还是被堆猫在脑袋上打了一下。与此同时,鹅则在它的背上狠狠啄了一下。
卡希塔赶紧转过身来对付鹅……
幸好,新主人身穿睡衣进来了。他发怒了:“干么?干么?这是什么意
思?各就各位,不准吵架!”
他在雄猫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佛图猫,你弓着这个背干什么!快躺下,
你这个老流氓!”
接着,他又对鹅嚷嚷:“伊凡鹅,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雄猫躺倒了,闭起双眼;伊凡鹅则伸长了脖子在嘟哝,嘎呜嘎呜的也不
知道在说些什么。
新主人抚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