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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世界动物故事100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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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盘巴为赤利的不忠伤透了心。他卖掉火药枪,再也不狩猎了。初秋, 

他闲着没事,便去帮人家照料两头黄牛,一是散散心,二是挣两个零钱花。 

     没过多久,两头黄牛各生下一头小牛犊,召盘巴同牛的主人一样高兴。 

他晚上睡在牛棚里,白天带着牛群去吃草。 

     一天清晨,召盘巴身背一架古老的木弩,让孙子艾苏苏骑在一头母牛背 

上,赶着牛群到大黑山边缘的野牛凹去放牧。那里草鲜水美,牛儿一定能吃 

得饱饱的。 

     小牛犊在草地里欢奔乱跳,召盘巴坐在草地上用野花和美人蕉为艾苏苏 

编了一个花环。艾苏苏高兴地骑在牛背上笑着。突然,母牛惊慌地叫了一声, 

艾苏苏被颠下牛背。召盘巴凭着多年狩猎经验,知道母牛发现危险了。 

     不一会儿,灌木树林里窜出一群豺狗,向牛群压来。两头小牛吓得钻进 

母牛腹下,母牛眼里流露出惊骇的神色。召盘巴解下木弩,取出十来支毒箭, 

准备对付豺狗。他知道,饥饿的豺狗比老虎更难对付,他真懊悔把火药枪卖 

掉了,不然的话,火药枪的爆炸声能吓退豺狗,还能给寨子里的乡亲报个信。 

现在,召盘巴只能孤身战豺狗了。他不光要保护好牛群,还要保护心爱的小 

孙子呀。 

     召盘已拉满弩弦,把一支锋利的毒箭对准豺群,他想先射带头的公豺狗。 

可奇怪的是,这群豺狗中除了小豺狗外,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母豺狗。豺狗 

群把召盘巴和牛群团团围住,其中一条半大的公豺狗想炫耀一下,首先冲上 

来。召盘巴轻扣扳机,“噗”的一声,毒箭扎进它眼窝,它惨叫一声,扑腾 

几下中毒死了。 

     豺狗群骚动起来,撇开牛群,向召盘巴涌来。召盘巴不慌不忙,“嗖、 

嗖、嗖”连发五箭,射死四条母豺狗和一条小豺狗。 

     豺狗群死了三分之一,气势衰竭下去。但它们不肯退缩。召盘巴只剩下 

最后四支毒箭了,他必须设法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不然箭用完了,就只好 

束手待毙。 


… Page 37…

     召盘巴把艾苏苏背在身上,赶着母牛和牛犊向芭蕉寨跑去。 

     五六条豺狼拦在路上,龇牙咧嘴咆哮着,召盘巴追上去“嗖嗖”两箭, 

射死两只。其它豺狗见到同伴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也都畏缩了,向路边躲藏。 

召盘巴趁机冲出包围圈,向寨子飞奔。可他回头一望,糟了!两头母牛和两 

头牛犊并没有跟着他逃出来,豺狗堵住牛群,疯狂地扑咬着。 

     召盘巴气得七窃生烟,牛是农家宝,岂容野兽糟踏!他当了几十年猎手, 

打死过多少猛虎、豹子,今天能看着豺狗把牛吞吃掉?他怒吼一声,拉响弩 

箭,奔口来对准扑到母牛身上的两条豺狗“嗖嗖”两箭,艾苏苏在爷爷背上 

高声叫着:“爷爷,打中了!打中了!” 

     然而,召盘巴的箭囊已经空了。过了一会儿,几条不甘心失败的豺狗又 

聚拢过来,围住召盘巴和牛群。石盘巴拉满弦,装作瞄准的样子虚发一箭, 

 “嗖”的一声,吓得豺狗退了回去。 

     几次虚假的发射,豺狗又恢复了凶像,一只大豺狗扑上来,前爪搭在召 

盘巴双肩上,召盘巴早有防备,一闪身,操起木弩向豺狗打去。“轰”的一 

声,豺狗的脑袋被打烂了,但木弩也断成三截。召盘巴真正成了赤手空拳。 

     豺狗被震慑了,不敢再上前,豺狗群嘶哑地嚎叫着,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艾苏苏被叫声吓哭了。 

     随着嚎叫声,一里外半坡上响起唏里哗啦的草动声,一条黑影飞窜出来, 

冲到离召盘巴不远的地方,突然站住不动了。 

     召盘巴仔细一看,面前站着一条高大的狗,怎么是赤利!是它,是逃跑 

了大半年的赤利! 

     看到赤利,召盘巴怒火万丈,这忘恩负义的畜生,竟敢唆使豺狗来伤害 

主人!他恨不得有一支毒箭射穿它的心。 

     艾苏苏也认出了赤利,他不觉惊慌,反而高兴得大叫:“赤利,快咬死 

豺狗!快咬!” 

     赤利朝艾苏苏轻轻摇动尾巴,身后的豺狗不耐烦地嚎叫起来。十二条豺 

狗分作两路逼向召盘巴。 

     突然,赤利瞪着豺狗,“汪汪”叫了几声,豺狗一齐畏惧而愤怒地望着 

赤利。 

     赤利奔到召盘巴面前,咬住他的衣襟,把他向豺狗群外拖。三条母豺狗 

嗅嗅同伙尸体的血腥味,突然发疯似地扑过来。赤利愤怒地咆哮着,想制止 

它们,但无济于事。 

     赤利猛地腾空而起,用脑袋撞翻张牙舞爪的豺狗。三条母豺狗绝望地围 

着赤利厮咬,其余九条小豺狗也丢下召盘巴和牛群,转而扑向赤利。 

     赤利一下子咬死六条小豺狗和一条母豺狗,但它的两条后腿被另两只母 

豺狗咬住了。赤利狂叫一声,腰一挺,挣扎着对付身上的三只小豺狗。小豺 

狗被咬得血淋淋的逃进草丛。赤利的身上也被咬开几个口子,鲜血直流。它 

的后腿被母豺狗锋利的牙齿啃得露出雪白的骨头。赤利转不过身来,它汪汪 

叫着,希望主人赶快离开。 

     召盘巴一看只剩下最后两条母豺狗了,他放下艾苏苏,一口气奔过去, 

猛地拎起一只母豺狗的后腿,狠狠砸向石头,母豺狗一命呜呼。另一只母豺 

狗松开赤利,扑向召盘巴,一下子把召盘巴撞倒在地,母豺狗张开血口,对 

准他的喉管咬了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赤利拖着露出骨头的后腿, 

用尽它平生最大力气,扑向母豺狗,紧紧咬住它的脖子…… 


… Page 38…

     母豺狗死了,赤利也奄奄一息。艾苏苏哭着抱起昏迷中的赤利,把爷爷 

给他做的花环戴在赤利脖子上,又帮爷爷一起用衫褂蛤赤利包扎伤口。 

     太阳升起,雾霭散尽,召盘巴赶着受伤的牛,领着艾苏苏,抱着昏迷的 

赤利,一步一步,向寨子走去。 

                                                     (李清) 


… Page 39…

                               一只好斗的鸡 



     在我们菲律宾乡村,谁家都养着一群鸡。为的是吃鸡蛋,喝鸡汤,还玩 

斗鸡呢。 

     我家里有一只鸡,谁也搞不清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弄得我们简直是懊恼 

死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清早,我和哥哥两个在玉米地里撵鸡。玉米 

刚刚播下不久,这群该死的鸡就跑到地里去刨,它们嘴啄爪扒.刨得津津有 

味。我们一面吆喝一面扔石子,大声赶它们。突然,我们听到一阵扑腾腾扇 

翅膀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两只鸡在地那头斗得好不热闹。它们互相扒啄, 

互相扑打,滚滚翻翻的,扬起满天的尘土和羽毛,弄得我们谁也辨不清这是 

哪两只鸡这么好斗。 

      “快瞧瞧去,”哥哥说,“嘿,要是里边有只好的斗鸡,我们就可以拿 

它在斗鸡场上捞几个钱了。” 

     哥哥偷偷儿掩了上去,两只鸡只顾自己决斗,没注意到他,哥哥走近它 

们,猛一扑,抓住了斗胜在望的那只鸡的一条腿,那鸡“嘎嘎”大叫,直到 

哥哥将它的两只翅膀一齐抓住了,它兀自在使劲挣扎。我跑过去一看,扫兴 

得很,说:“哥哥,这是只母鸡。” 

     哥哥白了我一眼,说:“你热昏了是不是?” 

     我指给他看:“你瞧,你瞧,它的鸡冠呢?垂肉呢?” 

     哥哥不以为然:“我才不管它的鸡冠和垂肉呢。你没看见它打架时的那 

股子狠劲吗?” 

     我说:“狠是狼,只是它不是公鸡呀。” 

      “不是公鸡?哼,母鸡有这么利的爪吗?母鸡有这么长的尾巴吗?”哥 

哥不相信。 

     如果它不是只鸡,而是头牛或者狗啊猪啊什么的就好办了,可惜它不是。 

我们哥俩争得个脸红耳赤,还是没有结论。为此,我们足足争论了一个上午。 

     中午,在我们回家吃饭的路上,我们还是对嘴对舌地斗牙斗齿。到家以 

后,哥哥将鸡拴在小木桩上。不料,那鸡拍拍翅膀,一昂脖子“喔……”一 

声啼了出来。 

      “怎么样?认不认输?”哥哥得意洋洋地大声儿说,“我看现在你又会 

说母鸡也会打鸣了吧?” 

     我加重语气说:“打不打鸣关系不大,只是这确确实实是只地地道道的 

母鸡呀。” 

     我们进了屋,边吃饭边争。 

     妈妈生气了,打断我们的话头:“吃饭时别吵架,老咭咭呱呱嚷嚷个什 

么?” 

     我们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出去看了一阵,回来下结论说:“我看嘛, 

这是只公鸡,只是长得有儿分像母鸡罢了。” 

     本来,事情就此可以了结,不料碰巧爸爸回来了,他也来凑热闹。他将 

鸡左看右看看了好一阵子,迟疑着说:“你说到哪里去了?这明明是只母鸡。” 

     妈妈说:“母鸡?母鸡长这样的羽毛?” 

     爸爸说:“我拖鼻涕的时候就开始养斗鸡,难道连公鸡和母鸡还分不出 

来?” 


… Page 40…

     两人就接替我们哥俩争执下去,爸爸舌灿莲花,妈妈巧舌如簧,谁也不 

认输,说着说着,结果妈妈就哭了起来,妈妈一哭,爸爸马上软了下来,弄 

得我们很尴尬,所以我俩没吃完饭就跑出去了。 

     哥哥说:“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辨出这只鸡的雌雄来。” 

     我问:“谁?” 

     他说:“村长。” 

     村长是我们村里的“哲学家”,说话虽然多少有些古里古怪,但村里数 

他年纪最大,人人尊敬他,因而他说话是从来没有人敢驳回的。 

     于是,我们抱着鸡,找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先生去了。 

      “村长先生,请您分辨一下,这只鸡是公的还是母的?”哥哥问。 

     这位老先生高深莫测地耸耸眉毛,说:“这是一个仅同另外一只鸡有关 

的问题。” 

     这句话叫我们如坠十里雾中,可是哥哥自有他的一套。他单刀直入地问: 

 “请您简单地回答是或者不是。这是一只公鸡吗?” 

      “它不像公鸡。”老先生说。 

     我以为他在支持我的意见,忙接嘴问:“那么,这是一只母鸡啰?” 

      “它也不像母鸡。”老先生毫不迟疑地说。 

     我和哥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村长开口了:“你们见过这类鸡吗? 

     我们说没见过。 

      “这就是了,它也许是另外一类鸟。”老先生说。 

     他就是这样的令人啼笑皆非。我们只好到镇上去找克鲁兹先生。他是个 

研究家禽的专家,家里就开着个大蛋场。 

     克鲁兹先生午睡方酣,还高卧未起。我们不好打扰他,就将这只鸡在他 

家的院子里先放一阵子再说。 

     院子里的鸡群谁也不理我们这只雌雄难辨的宝贝鸡。而我们这只宝贝鸡 

并不因此而烦恼,它只是反宾为主地跑去追逐小母鸡,老实不客气地欺侮起 

它们来。 

     哥哥叫起来:“你看,你看,这不是公鸡的明证吗?” 

     我不服气道:“这只能证明它是只带有公鸡脾气的母鸡罢了。” 

     克鲁兹先生终于起床了,我们将鸡抓住,带了它进办公室去向他请教。 

     克鲁兹先生攒眉努目地看了一阵子,摇摇头说:“唔,小老儿才疏学浅, 

辨认不出来。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鸡。” 

     我们热切地问:“您有什么科学办法辨别母鸡公鸡吗?” 

      “这个,当然有。只要瞧瞧鸡背上羽毛就行了。毛端圆的是母鸡,毛端 

尖的是公鸡。” 

     我们三个将这鸡背的毛根根全看了,居然有尖有圆,尖圆俱备。 

      “奇怪,奇怪,确是咄咄怪事。这样吧,”这位专家建议,“我们只好 

杀了它,再来研究它个水落石出,如何?” 

     哥哥摇摇头说:“对不起,这一着,我们慢慢再说吧。” 

     我捧起鸡,两人灰溜溜地出来,一路上不吭一声。突然,哥哥用手指打 

了一个响亮的榧子,说:“有了,咱们上斗鸡场去。不斗赢了其他公鸡,你 

是不会死心塌地认输的。” 

      “就这么办,”我说,“若是一只老母鸡能斗败一只斗鸡,我就认输。” 


… Page 41…

     我们脚步不停,奔到镇子上,来到了斗鸡场。哥哥四下里张望,想找一 

只合适的鸡来斗,最后,他竟选中了一只红公鸡。 

      “索性叫你认输认个彻底。”他说。 

     原来,这只红公鸡在斗鸡场很有名。它上过斗鸡杂志的封面,人称它是 

 “斗鸡王”,被人夸成“无敌于天下”。据说,有一次,它逃进了森林,竟 

把周围农场里的母鸡全引诱出来,跟随在它身后。 

     我说:“哥哥,这鸡不是非律宾本地种,是得克萨斯种。拿我们的鸡跟 

它去斗,不是有些冤吗?” 

     哥哥说:“要紧什么?斗败了它才称得上是英雄呢。” 

      “刚傻了,”我有些神经紧张,“这红公鸡可是个刽子手,它斗杀过的 

鸡数不胜数,全省没一只鸡是它的对手呢。” 

     哥哥不听我的。比赛安排好了,两只鸡的左腿各自给按上了战刀一般锋 

利的铁爪。 

     故斗开始了,红公鸡扬起了俊美的脑袋,傲慢地斜着看我们那只鸡,并 

抖开了它浑身的五彩斑斓的羽毛。接着,它在地上刨着,就像在为它的敌手 

挖坟墓似的。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冷了半截,生怕咱们这鸡死在它 

的铁爪和利嘴之下。然而,奇迹出现了。突然,红公鸡的眼睛里流露出爱慕 

的神情来。它矮下身来,单翅着地斜着身子挨上去。这是公鸡对母鸡的求爱 

动作。这叫我们大家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些为红公鸡下赌注的人。显然,这 

只斗鸡已爱上了我们那只,而我们那只鸡却毫不动心,它反利用了这一有利 

形势,“噗噗”两下,把它的铁爪插进了红公鸡的胸脯。 

     比赛转眼间就结束了,是那么的一面倒。裁判员举起了我们的鸡,宣布 

它的得胜。 

     那些观众禁不住这个打击,吼叫起来:“你们作弊!妈的,不公平!不 

公平!” 

     一场骚动爆发了,在红公鸡身上下注的朋友带的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他们拆下凳脚当作棍子,打的打,砸的砸,扔的扔,吓得我和哥哥从后门一 

溜烟逃出来,匆忙中倒没忘了将这只得胜回朝的鸡夹在胁下。 

     我们跑得飞快,好不容易甩开了愤怒的人群,一头钻进了棕榈树丛。这 

样脚不停步地跑了好一阵子,离开了危险,我们才一屁股坐下来。 

      “现在,……你……相……信了吧?它……它是……公鸡。”哥哥上气 

不接下气地说。 

      “看来,它,真,真是公鸡。”我只好认输。 

     我真高兴这件事就此了结,可这只鸡却另有打算。它开始抖动身子,接 

着,一枚热乎乎圆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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