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方军阀大结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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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临时主席刘文龙,辛苦维持,业经数月,拟请中央即予宣布。庶名位既正,责任更专,有裨时局,殊非浅鲜,伏祈鉴核,迅赐发表,以定人心。”盛见目的已达到,自然又出来任事了。6月30日,他与刘文龙联名电报南京行政院与军事委员会,电内首以平定马仲英叛乱“殊功”自诩;接着申述陈中等勾结谋叛,证据确凿,已予捕获枪决;末述新局初定,请中央即派关心边局的陈立夫、彭昭贤、刘光、张凤九来调查真相。刘文龙还另电新疆驻南京代表张凤九,请与中央各方接洽,早日发表对盛的任命。黄慕松见已身遭盛软禁,呆之下去生命有虞,便于7月中旬悄然内返。南京政府对盛亦莫可如何,遂于8月1日发表盛世才为新疆督办,刘文龙为省主席。
接着盛世才又把注意力转到消灭在新疆的东北义勇军将领上面了。
1933年,东北吉、黑省的抗日军在日本侵华关东军优势兵力的围攻夹击、弹尽援绝的情况下,在国境内无法立足,便纷纷转入苏境。是年夏,分八批由苏联假道进入新疆,分别驻扎在乌鲁木齐、昌吉、呼图壁一带,拟稍事休息即续行入关,继续抗日。对盛世才来说,有了这么多的东北同乡,在新疆作一番事业就更无问题了,内心更有说不出的高兴。东北军也为有盛这么一个当总指挥的同乡,对今后在新疆立足或干事也觉有所依恃。因而盛世才在夺取政权之初,以及与马仲英、张培元作战中,也确实利用了东北军的力量,方迭挫对手。
但自南京政府派黄慕松入疆未达目的,8月17日改派外交部长兼司法行政部长罗文干到新疆,再谋夺权。罗入新后,对东北军进行拉拢,以牵制盛世才,加之东北军在一次交战中,悍将刘快腿阵亡,使东北军将领觉得把命卖给盛世才不值得,又虑及在新疆一时难以打开局面,便有部分人员和张培元、马仲英都有联系,企图返回内地另讨出路。张培元拉拢东北军,任命吉林自卫军第二十六旅旅长王孝之作其参谋长,并派人到乌鲁木齐招引东北军军官往伊犁投效,以孤立盛世才。
黑龙江省救国军十五旅旅长郑润成,救国军总部参谋长苏国,吉林自卫军总部参谋长杨耀钧、自卫军旅长应占彪、刑占清、徐国光等人,既不愿久留新疆,而平素对政局又多所议论,交结面颇为广泛,有时以客军自居,不买盛的账。
盛见东北军将领怀有异志,已不能为己所用,更害怕其肇事生乱,危及政权的稳固,便决定先发制人。9月下旬,盛亲自率军进攻达坂城,与马仲英交战少许,东北军便溃退下来,有的甚至收拾行装,准备东逃,遂使全局受到影响。盛便决计抓住这一把柄,对东北军首领开刀。10月间,以召集军事会议为名,当场逮捕了郑润成、杨耀钧、应占彪、苏国、徐国光等人,律以临阵脱逃的罪名,将其全部收监,后在狱中把这些人全部绞杀。
第60节:地方军阀大结局(60)
盛世才在逮捕东北军将领不久,又软禁了省主席刘文龙。刘文龙是清末以候补知府到新疆的,在经济和政治上都颇具势力,任省主席后,在政见上,尤其对待马仲英的问题上,主张不再动干戈,用谈判来解决问题。这个意见与南京特派员罗文干相一致。当时有的人还主张把新疆划分为二到三个省,以解决割据群雄之冲突。盛见刘文龙有碍自己独霸新疆,便决心把刘搞掉。他先设计逮捕了自己的卫队长颜廉和副官长曾统,施以酷刑,逼使他们自诬搞暴动,谋刺督办,夺取政权,并将此事与刘文龙攀拉上,将刘及其全家软禁,迫令刘辞职,指定年迈多病的老官僚朱瑞墀为省主席。此外,他还借此逮捕平素活动面广、喜谈时事的裘大亭、李凤翔等人,不久将其全部杀害。至此,盛世才已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初步实现了独裁统治。
盛世才长得身材魁梧雄健,有着浓密的双眉和粗黑的胡须,圆溜溜的眼睛,谈起话来略为口吃,白眼珠多而且不停地左右旋转,从眼神上反映出他对谈话对象的深刻观察,似乎要从对方内心挖出其所思所想。话中总带着怀疑口吻,给人以阴鸷和要对他处处留心的印象。而他的为人也确如其表。他对人常持怀疑态度,为防止别人背地里做出不利于他的事,于1934年春建立了督办公署勘探队,成为其正式特务组织,专事负责监督和惩处他所认为的危险分子。为遮人耳目,他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所谓“阴谋暴动案”,戮杀了数万人的性命。省银行行长宫振翰以及盛世才的老友赵铁鸣,平时对盛的独裁统治多所议论,不慎被其所知,便冠以非议省政罪名,于1936年将宫逮捕,赵亦同时被软禁。他在召集各机关首脑会议上,就此事借题发挥,警告大家说:“赵孟能贵之,赵孟能贱之。”提醒与会人注意绝对服从他的领导,其命运的荣枯全操纵在他的手掌之中。1937年8月间,他感到省副主席和加尼牙孜等人有碍他的政权及所定政策的执行,便制造了和加尼牙孜建立反政府组织,阴谋刺杀督办推翻现政府的“阴谋暴动案”。他先在一次露天大会上,由卫士宣称有歹徒准备跃上主席台谋刺督办,并将已卸任的精河县长张九泉等人逮捕,以严刑逼其供认阴谋刺杀督办。接着要其军法处长冯梁找到民政厅长蓝彦寿,动员其交待参加以副主席和加尼牙孜、省府委员蒙古汗王满楚克扎布为首的反政府组织的经过与反动组织的情况,并要其按照盛预先编好的话来说,说这个组织是由日本帝国主义和国民党所策动的,在新疆吸收了不少人,并且已拨来大批金钱等等。表示只要坦白交待,交出关系,督办一定从宽处理并给予奖赐。对这种无踪无影的事,蓝一再向冯梁表示自己一向拥护盛政府,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反动组织。盛见蓝违背己意,勃然大怒,将其逮捕,施以酷刑,使梁屈打从招,按照盛的编造进行“口供”,把和加尼牙孜、满楚克扎布等几百人都攀拉上,盛将其尽数逮捕,并于10月下旬在省城召开露天大会,报告该案破获、捕审经过,通电全新疆。电报南京和苏联最高当局,声称这个阴谋组织,是以日寇、托派及乌孜别克民族主义者为背景,受日寇指挥和经济支援,在新疆从事颠覆政府,策应日寇侵华战争,破坏中苏邦交,切断国际支援抗日战争物资补给路线。在致苏联最高当局的电报中,还请苏联派员来新,协助审理。此后,盛又发动全疆各区公安部门将县的大部行政首脑、地方土绅、大资本家捕押,解送省城,将他们家产全部没收。盛将各行政首脑遗缺,全部选派亲信担任。他所制造的这一“阴谋暴动案”,不但把他的政敌和认为靠不住的人尽数除掉,同时也发了一笔大财,新疆各区大财主的金银财宝尽数落入他的私囊。
1940年,爱国民主人士、新疆学院院长杜重远,因多次在集会演讲和刊物上撰文,抨击盛政府政治上的种种弊端。盛世才认为这些言论有损于自己的统治,遂对杜重远深怀恶意,蓄意除之。经过精心策划,他制造了一起称之为“汪精卫系统的阴谋暴动案”,将杜逮捕。他对外宣称,新疆又发生了以杜重远为首的“汪精卫系统的汉奸案”,说杜重远在抗日战争前就同汪精卫有来往,汪投日后,杜即附汪,携汪秘密使命混入新疆,并陆续把其党羽介绍入新,进行阴谋活动;还说杜把城防营长王兆庆拉入伙,并把省城和外区的军政首脑吸收到阴谋组织之中,准备在1939年“九?一八”发动武装暴动,如果准备不及,则延迟到1940年“四?一二”举事。盛还把杜的所谓力量分成三支:一支是以公安管理处副处长库尔班尼牙孜为中心的“帝国主义、托匪间谍案”,罗织在内的是少数民族中的官吏和商民;一支是以阿山区行政长沙里福汗为中心的“武装暴动案”,罗织在内的是阿山区行政、经济、文教等机关首脑和牧民中的头人,宗教界长老;一支是边务处的主要干部和军政界首脑和干部,所牵连者达数千人。盛世才为了炮制这一案子,于1939年秋逮捕了杜重远的秘书孙某及库尔班尼牙孜的随从兵热白都拉等,进行严刑逼供,命其交待杜的“罪行”,然后将杜等逮捕。杜在狱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几次自诬又几次翻供。最后,盛世才令人将其毒死在狱中。被捕的这一大批人,有的被毒打致死,有的被毒死、绞死,有的被枪杀,有的遭长期监禁,成为新疆历史上最大的冤案、惨案之一。
第61节:地方军阀大结局(61)
七、反共杀弟投靠蒋氏盛世才在新疆大力开展反共反苏,杀害在新疆的共产党人士等一系列行动,深得蒋介石的赏识1942年3月,盛世才又炮制了一起所谓“空前的带国际性的错综复杂案”,逮捕和杀害了新疆的一大批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以作为投靠蒋介石的见面礼。
为了掩饰其目的,他先逮捕了一些人,用毒刑逼迫其攀拉他所计划清洗的对象,给这个案子勾画了基本轮廓。这一次,是以“桃色政治事件”为起点而展开的。
“桃色事件”是针对他的四弟盛世骐的,盛世骐时为新疆机械化旅旅长,曾留学苏联。盛世才怀疑四弟是共产党员,加之盛世骐在一些政治问题上与乃兄持不同意见,且人缘关系较善,因而他深恐其弟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决意借机一道除之。1942年3月19日,经他策划,将盛世骐暗杀。接着他便借此一事,大作文章,先是逮捕了盛世骐之妻陈秀英和省秘书长邱宗浚(盛世才的岳父)的小妾姚执中,施以酷刑,逼其自诬与土产公司经理肖作鑫、马郊通奸,又在肖、马二人的拉扯下与外国人通奸,最后奸夫利用这种关系,使她们刺杀盛世骐和邱宗浚,以造成混乱局面,夺取政权。制造这一案件后,开始了大捕杀。将财政厅长臧登峰、教育厅长李一欧、民政厅长周彬、和田警备司令潘柏南、行政长卢毓麟、喀什行政长陈方伯、新疆日报社社长王宝乾、焉耆行政长于德一、塔城行政长赵剑峰、哈密行政长刘西屏、编译委员会长孟一鸣、财政监察委员会委员长王齐勋、军官学校参谋长郭德祺、机械化旅参谋长彭焕书、团长赵景棠等逮捕,并于四五月间尽行杀害。
接着,盛世才利用盛世骐被暗杀事件,栽赃为共产党所为,无中生有地称之为“空前的带国际性的错综复杂的阴谋暴动案”。他声称梁寒操在苏联领事馆领导下组织暴乱,并以此为由,于9月5日,通知苏联驻新领事馆,令其撤走全部专家、顾问和驻星星峡的苏联红军。9月17日,将中共中央驻乌鲁木齐的八路军办事处负责人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李云扬、李宗林逮捕,并将在外区工作的中共党员及其家属陆续逮捕押到乌鲁木齐监狱,施以酷刑,逼其变节。1943年9月27日,将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主要共产党人杀害。其余人员一直到盛世才离开新疆后才释放出来。在他的一连串血腥清洗中,使人们摸到了他统治的一条规律,即是文官升到厅长,武官升到团长,便要准备后事,等候入狱了。多数政府、军队官员惶惶不可终日,普遍担心今晚脱下的鞋袜,明朝还不知能否穿上。许多人都不愿升官,一升官不是高兴,而是全家抱头悲泣,深恐清洗的厄运降到自己头上。
盛世才在新疆大力开展反共反苏,杀害在新疆的共产党人士等一系列行动,深得蒋介石的赏识。1942年,他被蒋任命为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1943年7月,他又被任命为新疆省党部主任委员、督办公署特别党部特派员、中央训练团新疆分团主任、中央军校九分校主任、西北运输委员会副主任。
8月31日,宋美龄代蒋介石飞抵新疆,对盛世才的归顺表示抚慰。宋到达机场时,盛组织了新疆历史上空前的欢迎集会,成千上万的人在机场摇旗欢呼,对宋表示欢迎。盛亲自到机场迎接,与宋握手寒暄后,迎宋到督署西大楼盛世才的家里,宋的卧房被布置得豪华富丽。当晚,盛世才在西大楼举行盛大宴会,为宋洗尘。
宋即席讲话,对新疆在盛督办治理之下,取得的巨大成就非常钦佩,望今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三民主义为依归,把新疆建设成为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三民主义的新新疆。宋在新疆盘桓了一个月后才内返。经过宋的一番活动后,盛世才更坚定了公开反共的立场。
不久,朱绍良又到新疆,与盛正式达成协议:新疆党化。成立国民党新疆省党部,自上而下地发展国民党组织;新疆遴选干部进国民党中央训练团轮训,在新疆传播三民主义(包括开展国民党文化宣传运动);物资交流问题;对外政策方面,新疆与国民党中央步调一致及新疆内部的整肃问题。是年,国民党新疆省党部正式成立,黄如今任书记长,林伯雅、童世荃、张志智选为委员。随后,全疆各重要县份都成立了县党部,派遣书记长。
第62节:地方军阀大结局(62)
省党部一时成为新疆政治活动的主脑,许多重要的政治集会由省党部召集,省党部书记长和委员与盛世才共同成立了一个党组,随时对新疆省政提出意见,而且省党部的主要负责人还列席或出席新疆省政府的会议,对省政措施发表意见,从而使新疆省党部在当时有很高的权威。因此,许多国民党人自恃有“中央”作靠山,以征服者的姿态出现,轻视本地官员,对新疆省政措施随意加以抨击与指责,不少人本为贪图享受与谋取高官厚禄而来,到新疆后见目的不能达到,在失望之余大发牢骚,有的甚至公开骂盛世才,有的借机溜回重庆,有的装病请假回家,有的则与本地人搞磨擦。
在省党部高级人员中,反对盛世才最激烈的是委员张志智。张自恃是陈果夫的亲信,对省政抨击最烈,其他国民党的高级人员在盛世才共同召开的党小组会议上,更大肆当面批评盛世才多疑,作风不民主。
对盛世才这样一位骄纵成性的独裁者来说,简直是未曾想象过的事。他原想借国民党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对国民党在新人员初始尚能容忍,敷衍应付,时未经久,却已开始戒备了。特别是国民党中央向他提出,要求多派人员到新疆“开发边疆”,企图以大批人员渗入新疆,然后取而代之,使他更觉威胁严重。
盛世才过去一向惟我独尊,不受任何方面约束。他把新疆政府和共产党、国民党合称为中国三大政治集团,自封为“天下英明领袖”;并且把自己的照片和斯大林、毛泽东、罗斯福、邱吉尔、蒋介石并列悬挂,称为世界反法西斯阵线六大领袖;新疆报纸上也称他为“伟大领袖盛督办兼主席”;在各种群众集会上高呼盛“伟大领袖万岁”;在《新疆日报》上,他的照片与毛泽东、蒋介石并列,称他是“蒋委员长的亲密战友”和“毛泽东主席的伟大战友”,俨然以当时国共两党以外的第三领袖自居。可自从投靠蒋介石之后,成了蒋的下属,要向蒋上呈文,再没有人称他是“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