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方军阀大结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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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设立了训练常设机构。即第三路军军官教育团。每期训练班开业与毕业时,韩都要亲临讲话。如第四期开业,他曾去训话说:“国家纵不能由我而治,亦不能使由我而乱;国耻纵不能由我而雪,亦不能由我而增。”他常常将各部队官佐召到济南面训,如1932年8月31日他对军官要求:“第一,遇有公务,必须认真,不能瞻徇情面;第二,国家设官分职,阶级虽有高下,而各人均有应负之责,不过阶级高者应多负责任多做事,阶级低者须尽职,不可放任;第三,须任劳任怨。”对于部队平日的训练,韩强调学科,术科并重。除“步兵操典”、“射击教练”、“野外勤务”外,还有大刀劈砍,兼以中国拳术武功、跳木马、盘杠子、抛沙包、走荡木。韩经常对各军进行考试和点验,奖优罚劣。训练中韩反对死啃书本,说:“书面上的知识拿到社会上去应用是很难恰当的,”必须“实事求是地埋头去做,才会有相当效果。”他常令部队举行演习,并亲临现场进行检阅。韩还注重各类球赛活动,令各部队组织足球队、篮球队,如手枪旅即有“博爱”、“精诚”两个篮球队,球艺颇高。韩本人也酷爱篮球,他曾因打球摔折过腿,在西北军(国民军)时有“篮球健将”之称。
韩复榘上任不久,山东境内匪情严重。他先后颁布了《守城剿匪办法》以及各种剿匪奖惩办法。韩亲自任清乡督办和清乡总局局长。
鲁南抱犊崮山区(峄县境内)是土匪活动猖獗之地。韩自任总指挥亲临前线督剿。
土匪据天险顽抗,韩令放火烧去草木屏障,前后一个半月,接战数十次,斩获土匪数千人。
刘黑七乃流窜华北七省的巨匪,聚众万余,烧杀奸淫抢掠,无恶不作。韩初派兵进剿收效甚微,遂改剿为抚,将刘部改编为山东警备军,未及半年,刘不听调遣,率部窜入河北,继续为匪。刘过霸县时掘了韩的祖坟,以发泄仇恨。两年后,再度窜向鲁西,继续为匪。韩率军严阵以待,亲督手枪旅赴泰安坐镇指挥。旷日持久未能剿灭刘匪,韩乃向南京递送辞呈,经蒋再三挽留,韩才消辞意,在一次剿匪会议上韩居然声泪俱下,说:“究竟我们还想干不干?”其部属为之感动,刘匪终于被歼。继刘黑七之后,韩又相继剿灭了张黑脸、王子珍、衣来好、徐幸章、薛传峰、顾震等部。到1935年左右,山东大股土匪即告肃清。
韩复榘统治山东,自订法律,草菅人命。他常以山东省主席和第三路军总指挥的名义干预司法,亲自坐堂审案。起先审讯的范围也仅限于盗匪一类的案件,及至后来,便发展到刑事案件、民事诉讼、民事纠纷等无所不包。韩甚至以躬身断案为快。
韩审案一般在每周三、六日上午,地点常设在省府大堂前。正中放四扇屏风,前面放两层台子。韩总是站或坐在第二层台子上。审问时两名法官各抱案卷,分列韩之左右,韩的前面则是荷枪实弹的执法队,地下放一大捆绳子和七八条军棍。
第70节:地方军阀大结局(70)
一切准备就绪,韩就从里面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法官喊一声立正,韩稍微点点头,就算是升了堂。审问开始,所有犯人都带到堂前(有时在大门外),由司法科长和军法处长分别唱簿子,手指堂下犯人,姓甚名谁,案情如何等等。韩有时追问几句,有时一句也不问,高兴时,常回头过问站在一旁的记者:“我问得如何?”记者总是回答:“主席问得好。”韩听完一个案情介绍,便举手加在额上,闭目沉思片刻,然后他的手由上而下一抹,如往左摆,执法队就明白,这是表示开释的意思,随即给犯人松梆,并令其站在左边。如他的手是急剧地往右一摆。执法队即明白,这是主席要将此人枪毙的意思,即令其站在右边。韩的审案,以速审速决出名。几十人乃至上百人的案件,用不了多久就能审讯完毕。其判决非常简单,要么释放,要么杀掉,鲜有被判刑或还押再审的。惟释放的人中有的罚款有的棍责。审讯完毕,韩马上走下座位,用手指向左边的说:“开释!”指向右边的说:“枪毙!”这一宣布,被开释者连连向韩磕头,称颂为“韩青天”,然后扬长而去;被处死的人,即大呼冤枉,哭叫连天,随后便拖上专门载被杀者的八号卡车,运向纬八路的刑场。韩本人即在这一片喧闹声中退了堂,然后骑着自行车在大堂上绕上几周,表示快意。
有一次省府参议沙月波派一个叫小道的雇员去省府送信,小道到省府后,适逢韩复榘坐堂审案,见大堂上吵吵嚷嚷,一时好奇,便站在大堂右边观看。此时正值审讯结束,执法队误将小道也拉上车,小道高声叫道:“我是送信的。”韩以为是给土匪送信的,就说:“送信的也不是好东西,也该枪毙。”行刑后就案查尸,发现多了一具尸体,经查明确是沙月波的送信人。沙闻悉,连忙带小道的母亲来找韩,说执法队误将小道杀了。韩毫无愧色地说:“现在他是小盗(道),将来就是大盗!我也不叫沙参议为难,给他娘500块钱过日子吧。”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有一次,韩到聊城视察,适逢有十八个村的民众联合大械斗。韩即派军队将械斗的几百人包围缴械,并在县府设案审问。审问时韩并不问械斗情由,只是将械斗的人唤到跟前逐个“相面”。韩将一百多生得粗悍的所谓脸带杀气者挥手站在右边,准备枪毙。韩的随员认为枪毙这么多人既无姓名,又无案情,不好立卷。于是公推沙参议请示韩,韩却说:“你们谁也不用说了,这次就算我缺德了,我看看这里的人还敢不敢械斗。”五、周旋日蒋之间韩在与国民党政府明争暗斗的同时,也进行了一系列的反共活动蒋介石为了限制韩复榘的发展,除了在军队编制和武器装备上做文章外,还对军饷一再拖欠。蒋本来答应每月给60万元,但实际仅发给一二十万元,有时一连数月分文不给。韩面对庞大的军费开支,无可奈何。曾两次截留山东应上交国库的税款。迫使南京方面不得不让步:山东国税收入按月交存中央银行济南分行,由该行在济就近按月拨付韩部军饷60万元。
1936年6月,李济深、陈济棠发动反蒋的“两广事变”,蒋调集大军前往镇压。韩却发电意谓呼吁和平、反对内战,“希尅日停止各方军事行动”。并对记者说:“国家到如此地步,中央应多为四万万民众作通盘打算,……对内应谋求全国精诚团结,牺牲一切,不能为少数(人)权利惹起内争。”是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韩一面于13、14、15日向南京接连发出“午电”、“寒电”、“删电”,请求设法营救,另一面又于21日发出第二个“马电”。对张、杨扣蒋表示支持,并拟派参议到西安活动。22、23日,蒋伯诚自南京赶回济南,看见韩发“马电”的底稿,即对韩说“蒋很快就要出来,怎么还发这样的电报呢?”韩情知不妙,急忙表白:“那是何克之(何其巩)搞的,我也没细看,就发出去了。”后来蒋介石果然出来了,韩又致“宥电”,表示“庆幸”,并派员往慰问。
韩复榘特别警惕南京方面派来的人,对国民党“CC”派派往山东的所谓“党棍子”,尤其不欢迎,不惜用暗杀手段对付之。1931年3月20日,韩去沾化县视察,有人控告该县党部常委马某鱼肉乡民,韩一听马是党棍子,遂令将其秘密处死。事后韩才电告省党部说马某“畏罪潜逃”。常驻山东的国民党省党部负责人刘涟漪不相信韩的话,即委人另作调查。韩知道后,以刘“散布流言,攻击省府”之罪名,将其逮捕。刘去职后,陈果夫、陈立夫又派中央候补执委张苇村来山东,张明里向韩献媚讨好,暗里却刺探韩的军政情报,并在韩部挑拨离间,以分化韩的力量。与张苇村同来的还有一个“中统”特务谌峻岑,充任省党部调查统计室主任。韩觉察这两人都是内奸并设法翦除。1935年元旦,韩借组织“新生活运动提灯游行大会”之机,派人利用女色引诱张苇村至僻静处刺杀。1月7日又以缉捕凶犯、搜查枪支为名包围了省党部,在搜查过程中韩发现了由张、谌签发送往南京的关于他的情报底稿,韩当即以谌的手枪中子弹与枪杀张的子弹“相同”为由,将其逮捕入狱并秘密处死。
第71节:地方军阀大结局(71)
韩在与国民党政府明争暗斗的同时,也进行了一系列的反共活动。他起先接管了鲁省政府的“捕共队”,继又成立了反共的“特谍队”。1933年韩组织了反共的“肃反委员会”,并亲任主任委员。成立了“山东省临时军法会审委员会”,“山东省反省院”,都是用以审讯或监押共产党人的。中共山东省委因此遭到极大破坏,大批共产党人被残杀。
韩复榘为了积蓄力量,除了拉拢、联合其他地方实力派外,还与日本帝国主义进行某些合作。韩说救国“务要镇静”,下令解散“反日会”。取缔反日宣传,镇压爱国运动。企求利用蒋、日矛盾,在夹缝中图自保。
日本人很赏识韩的所为,但对他也并不处处如意。一次,日方想单方面在胶济路路侧开采矿藏,要韩在合同上签字,韩知道出卖矿藏事关重大,未敢签字。日本驻济武官花谷于是借请客为名设下美人计,引诱韩上钩。韩知道此去不妙,事先作了安排。是日夜韩在日本领事馆被几个妓女左一杯右一杯灌得醉眼蒙眬。正当花谷认为时机成熟拿出合同要韩签字时,韩的部下,省府承启处长和另一参议冲进来,谎称南京来了十万火急的电报,硬把韩复榘给架走了。韩曾对他的厅长们说:“我在前面应付着日本人,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至于我怎么应付,你们就不必问了。”《何梅协定》签定后,日本吞并山东的欲望越来越强,于是加紧了对韩的引诱。
1935年的11月,日本派天津驻军司令多田骏飞济晤韩,邀韩参加冀察鲁自治的商谈;次年3月,日本新任第十二师团留守师团长土肥原赴济晤韩,商议山东“自治”问题;6月,日驻济领事馆邀韩赴宴,要他表态参加“华北自治运动”;9月,日驻华大使又到济晤韩,挑拨韩与南京的关系。但韩觉得当“儿皇帝”不如当“土皇帝”,同时也怕当了汉奸遭国人唾骂,因此对多田骏等人的邀请或劝说未作具体答复。而对日本领事馆的宴请,则是做了精心安排才前往的。行前他带上了手枪,并嘱咐部属:“把十五营的重迫击炮拉来,如我12时回不来,就往里打炮,不要管我!”然后带上百名武装卫队直入日本领事馆赴宴。
日本人见韩气势汹汹,先是百般逢迎,见韩的酒意正浓时,花谷悄悄地说:“华北自治政府即将组成,本政府的意思是:请山东也加入自治,由韩主席出任华北自治政府的首脑。”韩闻听此语,把酒杯朝地上一摔骂道:“放你娘的东洋屁!你们他妈的欺人太甚了。让老子当汉奸?那你们真瞎了眼!”“什么自治,这是他娘的汉奸!明话讲了吧,让老子当汉奸,没门!”说完一挥手命令部下,“走!”领事馆的几名高级官员连忙拦住去路。韩复榘冷笑一声:“这里是山东地盘,不是华北,不是满洲。本主席手里有权,谁要是惹得老子上了火,别怪老子不客气!”日本领事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听见一名门卫跑进来报告说中国炮队就要朝使馆开炮,于是急忙跑到二楼观察,见使馆外四周马路上果然停满了炮口对准使馆的炮车,尖啸的指挥哨子声、铿锵的金属碰击声,震得人心发怵。新近由大佐擢升为师团长的花谷曾在上司面前夸下海口,认为说服韩没有问题,没想到竟遭到拒绝,而且眼看要闹出大乱子来,急得流出了眼泪。先在屋内碰头捶胸骂自己说错了话,劝韩息怒,又抽出战刀要在他面前剖腹自杀。韩说:“你我不要闹这套。自治事任谁说也不行!假如你难交差要自杀尽忠,出于朋友交情我给你弄副厚棺材敛尸!”说完在卫兵的簇拥下冲出使馆,登车而去。
蒋介石对韩的何去何从也十分焦急,先是派沈鸿烈去拉韩,继之又写密函给留任的山东省教育厅长何思源,要他影响韩倾向中央。1937年2月,在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期间,蒋介石又将何思源找去,说:“你即刻回山东,代表我告诉韩复榘,他只要跟着我走,到哪里我都把哪里的军政大权交给他。”何走后蒋又直接给韩通了话。何返济后即去见韩,一见面韩就说:“我已知道了,我决不会跟日本人搞在一块。”韩在一次对山东《民国日报》等九家报社的社长谈话时说:“如果有谁想压迫山东,我山东亦不示弱。”日本驻济领事会有野学,以山东中学课本中有反日言论向韩递交“关于山东教育的抗议书”。韩对教育厅长说:“不要理睬他!”这期间韩对日商的走私活动也严加稽查,并对热心自治的人厌烦。天津市长肖振瀛曾参与“华北自治”活动,后为其母做寿给韩发一请帖,韩在其上批“送挽联一副”,并说“死在眼前,还做寿呢?”六、抗日作战不力“你蒋介石哪里是在抗日,这不明摆着要牺牲我吗?我才不那么傻哩!”上海“八?一三”事变后,韩复榘的第三路军,加上东北于学忠的第五十一军和沈鸿烈的青岛守备队与第三舰队编为第三集团军,由韩复榘任总司令,于学忠、沈鸿烈任副总司令。负责指挥山东军事,承担黄河防务。后来日军南犯时,又加委韩为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韩本部编为三个军五个师另一个旅。韩的部署是:孙桐萱师、李汉章师担任济南以北黄河防务,谷良民师担任胶东烟台及周村以北黄河防务;于学忠部在青岛担任海防;曹福林师、展书堂师在鲁北驻防;手枪旅警戒济南。韩还组成“战时工作团”,以何思源为团长,分设宣传、情报、经济、救护、慰劳等组织,赴黄河以北铁路沿线及其东西各县开展工作。
第72节:地方军阀大结局(72)
这一年的9月,冯玉祥在冀鲁交界处之桑园设立了第六战区长官司令部,指挥宋哲元、冯治安的第一集团军等部。蒋曾命韩拨两师归冯指挥。但韩对冯的北上,内心并不欢迎,对拨两师归冯指挥更不甘心,后来迫于形势才勉强派曹福林的第二十九师、展书堂的第八十一师援冯。其时日军沿津浦路南犯,宋哲元部未能阻止日军。冯曾求韩将他拨出的两师开到德州一带集中,支援前线作战。但韩不肯救援,并给冯去电说:“窃以为兵不在多而贵协同。”冯气愤地质问:“如何协同,请说一说!”韩却置之不理。与此同时,蒋介石也饬韩移师增援,韩仍置若罔闻,冯只得退守德州,激战两日后,德州于10月5日告失陷。韩不仅未援冯,反而在此时下令保境安民,不准客军(冯指挥之宋部)入境,致冯陷入困境。德州失陷后,韩军沿老黄河右岸布防,与敌对峙一周。12日,日军偷渡老黄河,韩军退守徒骇河一线。当时日军主力集中在山西方面,无暇顾及津浦线,蒋命冯、韩趁此机会,以主力攻德州,并进击沧州,以牵制西线之敌。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