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方军阀大结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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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必须修养于平时。在阶级上固然有官长士兵种种高下之分，但祸福利害却必须绝对一致。士兵的痛苦便是官长的痛苦，士兵的福利便是官长的福利，官长士兵应该觉得彼此的关系如同家人父子，息息相关，浑然一体。”在搞好与老百姓的关系上，冯玉祥同样是从军队的特性来考虑的。他说：“我觉得带军队没有比爱老百姓更重要的事了。”冯玉祥对部队约束很紧，让士兵左臂都佩戴着“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的白布蓝字袖章，要求官兵把老百姓看成自己的父母兄弟乡邻亲戚。他还亲自编了《爱百姓歌》，要部队广泛传唱。对于害民、扰民的官兵，他的处罚相当严厉。1921年冯军入陕作战，有个叫杨治清的连长跳墙诱奸民女被老百姓告发，查明情况后，他召集全体官兵训话，并当场枪毙了这个连长。后来，冯军中又发生过一个连长强迫老百姓换马，和一个士兵吃老百姓西瓜不给钱的事，结果这连长和士兵均被枪决。冯军官兵与老百姓接触、买东西、办公事都能做到谦和有礼，坐车坐船遇见老弱妇孺即起立让座，甚至在街道上有人将脏水泼到士兵的身上，士兵也不计较。有一次冯军行军途经怀柔和密云，道两旁都是缀满鲜红大枣的枣树，整整三个旅过去，没有人去采摘枣子，树上仍然果实累累。冯军这种军风与当时凶恶蛮横的军队完全不同，很得民心。
冯玉祥把军队训练看得极为重要，无论在冯玉祥军事集团形成前还是形成后，他都始终如一地抓教育训练，并且不断改进训练方法和提高训练水平。冯玉祥训练部队主要有两个时期。1917年7月，冯玉祥率领第十六混成旅进驻常德，不久他受委兼任湘西镇守使。常德两年使他能够有条件正规地抓训练，这段时间是他练兵的“第一个时期”。
冯玉祥在“第一个时期”主要抓了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组织教导队培养干部。
教导队分军官、军士两班，学员是从优秀勇敢的士兵中挑选出来的。军官班开设战术原则、野外勤务、筑城学、图上战术、简易测绘、干部演习、讲话演说等科目；军士班开设有战术原则、应用战术、简易测绘、野外勤务、射击教范、数学等。第二，成立官佐体操团提高技术水平。冯玉祥要求军中人员不分文职武职一律参加训练，注重练习实战需要的劈刀刺枪、拳击、越障碍等技术动作，以及加强体力的器械操。在训练中，冯玉祥要求教官采取七道步骤：（一）我做给你看；（二）你做给我看；（三）讲评；（四）我再做给你看；（五）你再做给我看；（六）讲评；（七）你再做。用这种方法来巩固训练效果。冯玉祥还搞了一套训练组织检查措施，即由参谋处规定科目，军法处负责考核，每月一小考，每季一大考，年终一总考。第三，经常组织阅兵和行军。阅兵每周搞两次，冯玉祥亲自督促检查；每月两次行军，风雨无阻，官兵均得参加，每人负重48斤，接连走七天，每天走120里到140里。有时还组织泅水训练。
当时军中官兵95％以上都是贫苦家庭子弟，自幼失学，冯玉祥把丰富官兵的普通常识、多识常用字、加强阅读能力当作治军的注重点之一。他组织秘书、参谋人员编了军人读本，内选古今名人名作一百多篇。学习方法根据官兵的文化程度，分段讲授，既讲解，又背诵、默写。规定五天熟读一篇，一月熟读六篇，每月一考。连长以上军官由冯玉祥亲自查考。军中还设立了程度较高的“汉文研究班”和读书会。为了阅读和翻译外国军事名著，又组成了英文班和日文班，挑选官佐参加。冯玉祥还很重视对官兵进行思想政治训练。他经常向下属官兵宣传救国雪耻的道理，组织人员并亲自动手编写政治教材和歌曲，如《精神书》、《义勇小史》、《告往勖来篇》、《国耻歌》等，还将卖国的“二十一条”的原条文写成字帖，既使官兵习字，又使其不忘国耻。在这段期间，冯玉祥与基督教有较多接触，耶稣的救赎精神和《圣经》中“爱人如己，舍己济人”等教义使他大受感动。
第15节：地方军阀大结局（15）
于是他将基督引进自己的部队，把它作为向军人进行精神训练的内容。后人称他为“基督将军”即起由于此。
1922年冯玉祥拥有一个师三个混成旅的兵力。这年10月，他被黎元洪总统调北京任陆军检阅使。陆军检阅使是个有职无事的闲差，这又使冯玉祥有了两年训练部队的时间。人称这是他练兵的“第二个时期”。
在这时期，冯玉祥训练部队的内容和方法都有了改进。他在办教导队的基础上又办了高级教导团，由陆军大学毕业的优秀人员担任教官，主要培训以前教导队毕业的人员，还办了学生团和电学传习所。学生团是挑选一部分中学或高小毕业生组成的。电学传习所内分有线电话、无线电话、有线电报、无线电报四个班，学员是从部队中挑选来的优秀士兵，部队训练分学科与术科两类。在学科中，训练内容根据不同对象而定。正副兵学军人教科书、八百字课、各兵种教科书、简明军纪、军人精神书等；正副目除学习上述内容外，还有军士战术、军士勤务，初级军官还加上初级战术、军人宝鉴、军人读本、典范令、《曾胡治兵语录》、《左传摘要》，中级军官再加上高级战术、兵器学、欧洲战史、国文、《易经》、《书经》等；高级军官除了监督下属官兵学习外，主要是在高级战术研究会等各种研究会中对各科进行专门的、深入的研究。在术科方面，部队训练在原来刺枪、劈刀、器械体操、行军阅兵基础上增加了应用体操和工事构筑。
冯玉祥练兵很讲方法。比如在恶劣气候下修筑工事是很苦的事，但冯玉祥却能把它组织成特别训练，使官兵“劳而不苦，苦中有乐”。严冬三九季节，地上结着很厚的冰，冻土层达三四尺，像铁块一样坚硬，冯玉祥命令各营团官兵半夜集合出发，拉到野外在凛冽的寒风中分单位进行挖沟筑垒比赛。天亮后进行评比检查，对工事修筑质量高、速度快的连营团给予奖励。由于训练是竞赛性的，所以大家情绪高昂，都非常兴奋，很苦的事也就不觉得苦了。冯玉祥认为这种训练意义很大：第一，可以使部队养成耐寒冷困苦的习惯和不怕艰辛险阻的精神；第二，可以打破个人主义的优胜观念，激励加强团体活动的精神和纪律。而在训练比赛中获得修筑战场工事的实际知识和经验只是收获的一个方面。
二、半世纪戎马倥偬张作霖、吴佩孚和晋军共50多万兵力从正面和左、右翼猛攻国民军多日，竟不能前进一步冯玉祥从1896年投军到1946年被蒋介石解除军职，在军队里呆了整整五十年。半个世纪中，他的重要军事活动主要在1922年到1930年之间。这段时间冯玉祥军事集团由发达到遭重创，到复苏，再走向鼎盛，最后被瓦解，走了一段艰难曲折的道路。
1921年北洋政府撤销皖系陈树藩陕西督军职务，改由直系的阎相文继任。陈树藩拒不卸任，致使阎相文决定以武力接收。冯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为入陕接收的前锋部队。冯玉祥率部进驻阌乡、灵宝，取道渑池、陕州直入潼关。在了解到陈部各驻军情况后，他将全旅编成三个纵队，由张之江、李鸣钟、张维玺各领一支，分路进击。第一纵队于杨猇镇击败姜宏漠，第二纵队于坝桥击败陈军一部，第三纵队于蒲阳镇击败姚振乾。尔后冯军集中兵力与陈军激战于韩信冢以东，迫使陈军退入西安城。冯军向城内开炮，陈树藩见大势已去，只得弃城逃跑。于是，阎相文顺利入城接任。由于第十六混成旅作战有功，冯部扩编为第十一师，冯玉祥升任师长。不久阎相文服毒自杀，冯玉祥又继任陕西督军。1922年，第一次直奉混战爆发。吴佩孚在长辛店失利，冯军应调救急，冯玉祥同时被任命为后方总司令。冯军兵分三路向奉军发起攻击，不久，大破奉军，对整个战局起了重要作用。5月5日，与奉系勾结的河南督军赵倜发兵偷袭郑州。冯军又与赵倜和鲍德全的部队在郑州展开血战。5月9日冯军发起反攻，大败赵部，并追击赵残兵至开封。
此役结束，冯玉祥被任为河南督军。到任后，冯玉祥马上进行整训和扩充军队，改编了两个补充团和一个学兵团，不久又将这三个团扩大为三个混成旅。此时冯玉祥有了一个师三个混成旅的实力，冯军就此发达起来。
第16节：地方军阀大结局（16）
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了“北京政变”。冯军在这次政变中囚禁了曹锟，驱逐了清室，脱离了直系军阀系统，组成了国民军，这是带有革命性质的重大政治举动。但是由于政治立场的局限，冯玉祥不可能从根本上提出推翻军阀统治的政治主张。他一面电请孙中山北上，一面又与奉系军阀张作霖联合，推出段祺瑞就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使政权又落到段、张手中。
1926年奉系军阀张作霖和直系军阀吴佩孚达成“谅解”，在帝国主义插手牵线下，各系反动军阀在“讨赤”的旗帜下形成大联合之势，企图消灭南方的国民党政府和北方的国民军。
冯玉祥为了化仇除怨、停止祸国殃民的内战，也为了转移军阀的视线、保存实力，于1926年1月1日发出辞职通电，并竭力辩白自己没有“赤化”。但这些举动并没有使各军阀放弃消灭冯军的企图，帝国主义策动的“讨赤”联盟各军仍分兵五路向驻北京地区的国民军压来。在这种形势下，国民军于1926年4月迅速撤出北京，退至怀柔、延庆、蔚县、多伦、怀来、涿鹿等地，主力各部退到预设阵地——南口。5月，“讨赤”联盟军分别在延庆、赤城、独石口、沽源、多伦和南口等地向国民军各部发起进攻，在约两千里战线上展开战斗。双方屡得屡失，战况空前激烈。在主要战场南口，冯军阵地沟深壕阔，前置电网，后设雷场，防御工事长达百余里，非常坚固，致使张作霖、吴佩孚和晋军共50多万兵力从正面和左、右翼猛攻国民军多日，竟不能前进一步。国民军在兵力众寡悬殊、给养困难、饷械无补的情况下艰苦作战，坚持了三个多月。最后由于多方作战、伤亡过半、饷械匮乏，且各部将断绝联络，不得不于8月15日下令总退却，向西突围。退却路线均是穷僻崎岖之地，联络困难，交通不便，给养医药无着，加之气候寒冷，后面追兵不舍，国民军节节溃败，损失惨重。各将领深感前途无望，因此自寻出路，一部投向山西阎锡山手下，一部开往绥远等处。南口兵败，使冯军遭到重大挫折。
1926年元旦冯玉祥通电辞职后，即离开军队，赴苏访问。8月，他结束对苏联的访问，取道库伦回国。9月中旬抵甘肃五原后，冯玉祥在苏共和中共帮助下，收拾残局，招回旧部，在中国大西北举起武装讨逆的旗帜。冯玉祥面对当时的局面，根据李大钊等共产党人的建议和国民政府的要求，决定采取“平甘援陕，联晋图豫”方针。国民军第三军第三师杨虎城部和陕西军督办李云龙的第十师等部，被吴佩孚的刘镇华部7万军队围困，包围8个月之久，西安军民已到“易子而食，析骨而爨”的绝境。冯玉祥看到要救西安，必须取道甘肃，因此决定，首先平定甘肃。他命令佟麟阁、孙连仲两师进入甘肃，帮助已在甘的孙良诚、张维玺部肃清吴佩孚指使叛乱的张兆钾、孔繁锦、黄得贵、宋有才、韩有禄等部，随后入陕。11月下旬，又命令韩复榘一部和韩占元、韩德元等部进驻宁夏。年底国民军和晋军成立联合办事处，冯玉祥令徐永昌率部入晋，归阎锡山指挥。10月开始冯军陆续入陕。11月下旬援陕部队抵咸阳附近，接着冯军以孙良诚部为中路，万振武部为左路，马鸿逵部为右路，进攻刘镇华部。战斗正紧张激烈时，刘汝明、孙连仲部采取迂回战术，实施侧后袭击，使刘镇华部全线动摇，向后溃退。11月28日，西安之围得以解除。国民军接着分数路乘胜追击，“援陕”胜利终成定局。此后，冯玉祥抓紧整顿军队，招回旧部和收编刘镇华部，使国民军恢复过来。1927年5月，武汉国民政府将冯军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冯玉祥就任总司令职。冯玉祥为了“图豫”，重新部署军队，分六路出兵。在河南战场，冯玉祥乘奉军与靳云鹗相持、与武汉北伐军激战之机，命令部队迅速东进，连连得手。随后，第二集团军迅猛追击，陆续占洛阳、克孟津、过偃师、得孝义，使奉军南路各部纷纷溃退，唐生智、张发奎两路北伐军因此顺利攻下新郑。5月31日，冯军打到郑州，6月1日唐生智的刘兴部亦到达郑州。至此，第二集团军与北伐军终于在中原会师，冯玉祥也达到了“图豫”目标。“平甘援陕，会师中原”使冯军又发展到二十多万人。冯军因此在南口重创后得到复苏。
第17节：地方军阀大结局（17）
1927年“四一二”政变后，冯玉祥希望以“继续北伐”来摆脱自己军队单面御敌、受奉鲁军阀威胁的困境，积极促成宁汉合作。在此前后一段时间里，冯军进行了消灭吴佩孚残部和肃清靳云鹗、李振亚、麻振武、田玉洁等部叛乱的战役。宁汉合流后，1927年10月，冯玉祥在河南兰封（兰考）组织战役，以期击破豫东的直奉主力。他先命令鹿钟麟大部向太康撤退，马鸿逵部撤出兰封，诱使直鲁军由陇海路西进。这一意图实现后，冯玉祥又采取铁路线正面后退，各部全线由右翼兜击的战略，对付西进之敌。从10月23日到11月6日，双方激战十余日，第二集团军重创直鲁军左翼，俘虏3万余名，缴获枪2万余支、钢甲车5列、炮40余门。这是第一次兰封大战。为了消灭战役中脱逃的直奉军右翼主力，冯玉祥于11月10日将各部急行撤出兰封，以期诱敌再进。果然不出所料，直鲁军见第二集团军大捷后急退，疑是冯军内部有变（此前已有靳云鹗部田玉洁部的叛乱，当时亦有樊钟秀扰乱后方的传说），便举兵分三路，向冯军扑来。11月16日始，双方又展开激战。冯军采取“各个击破”办法，24日左路军包围并消灭考城一带的直鲁军，并乘胜追击攻克曹县；中路军在野鸡岗败敌前锋后，26日在柳河大破敌军，并乘胜追击至砀山；右路军24日俘榆厢铺守敌，26日占睢县，27日收归德，12月1日克夏邑。至此，豫东直鲁军被肃清，第二次兰封大战结束。到1928年3月，豫北亦全部平定。
1927年下半年到1928年初的战事，名为“继续北伐”，实际上在战局危急情况下冯玉祥屡屡向宁汉双方请援，但未见派来一兵一卒。冯军在粮弹俱缺的困苦中，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对付数倍于己之敌。冯玉祥考虑对整个军事战局要有个统一的指挥，于是听信孔祥熙的游说，联合阎锡山致电请蒋介石出山。1928年1月4日，蒋介石宣告复职。4月后，“北伐”各军方告“调齐”，于是冯玉祥与蒋介石、阎锡山、李宗仁等合作，共同攻打奉系张作霖。6月奉系势力被逐出关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