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一剑-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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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青朝信上看去,上面既无“落款”,也无“具名”,只有寥寥数字……
“幻变千影非本形,假名假号贾铭浩。”
她看到纸笺上这数字,脸上浮现起跟祈焕艺同样的神情,嘴里喃喃在说:“假名号……‘贾铭浩’……”
湘青视线投向祈焕艺这边,把信送了回去,道:“艺弟弟,从纸笺上数字看来,‘幻影修罗’贾铭浩,他那张脸并非庐山真面目,而‘贾铭浩’也就是‘假名号’的谐音,亦非是他本来名号!”
祈焕艺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回曲折迷离的经过!但那‘贾铭浩’又是谁呢?”
湘青突然想了起来,道:“送此信来的人,相信知道其中底细内委,刚才应该把那小要饭叫住,问他是何等人物,送上这封信来的?”
祈焕艺剑眉一轩,道:“那小要饭就是穷家帮中弟子,咱们只要找上城郊‘爬山虎’范士杰处,他是此地穷家帮分舵主,请他找出那名小要饭,就不难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湘青点点头,道:“咱们就去找他。”
“爬山虎”范士杰,对此二位不速之客来到,并不感到意外。
祈焕艺把晌午时分,“悦来居”饭店那段经过说后,接着道:“范分舵主,劳您驾,最好把送信的那名穷家帮弟子,找来问个清楚。”
范士杰是泸州穷家帮分舵主,显然对泸州城内街市买卖有些清楚,随立即问道:“祈少侠,是不是南门大街那家‘悦来居’?”
湘青接口道:“不错,就在南门大街上。”
她把那小要饭的脸相特征说了下,又道:“范士杰,你能不能把那小要饭找来此地?”
范士杰点头,道:“这孩子叫‘小乙儿’,是个父母俱逝的孤儿,平时很聪明,很灵活的,咱马上把小乙儿找来这里。”
他向庙中一名穷家帮弟子吩咐了下,接着道:“你将小乙儿带来此地,速去速回。”
那名穷家帮弟子弯弯腰离去。
祈焕艺将那张离奇纸笺,给范士杰看过后,道:“纸笺所写,不会是空穴来风,显然眼前此贾铭浩,非他本名本姓,庐山真面目。”
湘青接口道:“叫小乙儿送信来的那人,他能揭开此谜底,显然也知道那个贾铭浩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们正谈着时,那个穷家帮弟子已带着小乙儿进来庙殿?
小乙儿向范士杰磕了个头,问道:“分舵主,您叫小乙儿来有什么事?”
范士杰没有接下回答,指着座椅上的湘青,道:“小乙儿,快向湘姑娘磕头跪拜!”
“她……她是谁啊?”小乙儿怔了一下,敢情穷家帮中弟子虽上下有序,但对外间人没有这套礼数。
范士杰一瞪眼,道:“小鬼头,罗嗦!此乃天下穷家帮的少帮主,你这个尚未上‘袋’的弟子,平时想见还见不到呢!”
小乙儿“咚”的一声在湘青跟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湘青见他站起后,说道:“小乙儿,咱湘姑娘要问你一件事。”
小乙儿一弯腰,道:“少帮主吩咐就是!”
边上范士杰道:“小乙儿,称‘湘姑娘’,别叫‘少帮主’。”
“是,分舵主!”小乙儿虽是个小要饭,却也乖巧伶俐。
湘青问道:“小乙儿,刚才‘悦来客’那封信,是谁叫你送来的?”
小乙儿道:“回湘姑娘,是一位文巾儒衫,年纪二十左右的书生,叫咱小乙儿送来的。”
“文巾儒衫,年纪二十左右……”祈焕艺不禁暗暗一怔道:“自己所接触黑白道中,从未见过这样人物,此人是谁?”
小乙儿一指旁边祈焕艺,又道:“那位相公告诉了这位少爷的衣衫打扮,姓什么……说是在那家‘悦来居’楼上喝酒,咱就把信送来了。”
祈焕艺听来更是惊诧不已,对方知道自己形相衣着,姓什么,同时还知道自己在“悦来居”喝酒。
湘青缓缓一点头,又问道:“小乙儿.那位相公过去你认不认识,那信是在什么地方交给你的?”
小乙儿道:“回湘姑娘,那位相公小的过去并不认识,中午时分在南门大街叫住小的,他指着‘悦来居’饭店,说是把信交给这位少爷。”
这孩子说得有条不紊,顿了顿,又道:“咱把信给这少爷后,那位相公就在‘悦来居’对面街上,知道咱小乙儿把信送到,他赏了咱一块碎银!”
湘青从小乙儿所说的那些话听来,对方亦只是利用了一次小乙儿办这件事,过去并不认识。
她不禁怀着跟祈焕艺同样的心情,暗暗猜疑不已,小乙儿口中的那位年轻书生是谁?
显然,小乙儿所知道的,也只是这些,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祈焕艺却又想了起来,问道:“小乙儿,你如果再见到那位相公,是否还认识?”
小乙儿道:“咱还认识他,那位相公长得很‘俊’,小的在泸州城里,少有见到这般人品的。”
小乙儿很懂事的说出这样的话,听在祈焕艺耳里,却是淋了一头雾水!
一位年轻英俊的书生,向自己揭开“幻影修罗”贾铭浩的谜底,此人是谁?
湘青向小乙儿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如果再看到那位相公,悄悄来告诉咱湘姑娘。”
小乙儿离去后,他们又谈到那回事上……
爬山虎范士杰道:“回湘姑娘,如果那位相公尚未离开泸州城,小的倒有一个主意,可以找出他的行踪去处。”
祈焕艺已会意过来,接口道:“范分舵主,你是吩咐泸州城中的穷家帮弟子,分拨探听他的行踪?”
范士杰一点头,道:“不错,泸州城中每一角落都有穷家帮中弟子,如果他尚在此地,不难探听出他的行踪。”
湘青道:“对方能知道‘幻影修罗’贾铭浩底细真相,显然不会是个简单人物,不过眼前不妨姑且一试!”
范士杰见湘姑娘同意下来,就吩咐庙中穷家帮中弟子传令下去。
祈焕艺想到“五福庄”的秦玉阳,和杜采频两人身上,向范士杰问道:“范分舵主,自从那次以后,‘五福庄’秦家夫妇是否再有遭到‘幻影修罗’贾铭浩的袭击?”
范士杰道:“据范某所知,后来就未曾闻听到有什么变故发生。”
湘青道:“范士杰,我和祈少侠去‘五福庄’一行,穷家帮中弟子如果发现那书生行踪,可以来‘五福庄’找咱们。”
“爬山虎”范士杰一点头,道:“湘姑娘有此吩咐,小的知道。”
两人来“五福庄”,秦玉阳、杜采频夫妇俩,对此两位不速之客来到,不但意外而更感到高兴。
杜采频道:“您两位是由穷家帮中的弟子转达,才来‘五福庄’的?”
“是的,采频姑娘。”杜采频虽已为人之妻,湘青还是用了“姑娘”的称呼。
她将翻天手乔峰找去商山“诸葛医庐”的经过,简要地告诉他们夫妇俩,却不禁激起一股怒火,又道:“这混帐家伙,来你们‘五福庄’这里之前,也找过我和艺弟弟的麻烦,结果并未占上便宜。”
秦玉阳道:“那人自称‘幻影修罗’贾铭浩,但江湖上少有听到此一名号,不知是何方人物。”
一顿,又道:“咱秦玉阳自离武当山后,几乎远离江湖,恁会有这样的人,寻务找上‘五福庄’来?”
祈焕艺道:“玉阳兄,‘幻影修罗’贾铭浩,并非此人原来名号,他那付丑八怪脸相,亦不是他原有的庐山真面目。”
秦玉阳诧然问道:“焕艺兄,你又如何会知道这般清楚?”
祈焕艺将在“悦来居”酒店,收到那封离奇怪信的经过,说了出来,接着道:“那封信上既无落款,也无具名,仅写上‘幻变千影非本形,假名假号贾铭浩’似诗非诗的两句话……”
杜采频插嘴问道:“祈少侠,此信是谁送去您那里的?”
祈焕艺把小要饭小乙儿那回事,也告诉了人,接着道:“据小乙儿说,是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外貌很英俊的年轻书生!”
杜采频不胜困惑地道:“此年轻书生又是谁?那个‘幻影修罗’贾铭浩,还摸不出他底细来历,又冒出这样一个年轻书生来?”
秦玉阳似有所悟,道:“焕艺兄,那年轻书生送来这样两句话,看来事有所据,并非穴来风,而玉阳对此‘幻影修罗’贾铭浩的真实底细,倒想到一个人身上。”
湘青一声轻“哦”,注意起来!
祈焕艺问道:“是谁?”
秦玉阳道:“可能就是阴山天幽峰,漏网脱走的‘阴阳脂粉判’耿渎所扮装。”
“哦!会是他?”祈焕艺虽曾有此猜测,但认为很不可有。
是以,接着道:“阴山派掌门‘阴山活判’是我外公,耿渎叛门弑师,虎洞锢禁焕敢外公十数年,若不是此番重见天日,他老人家冤沉海底,埋骨在天幽峰虎洞,亦将无人知晓。”
一顿,又道:“我外公誓杀此毒逾枭獍之逆徒,耿渎敢在此地江湖露脸!”
秦玉阳微微点头,静静听着。
祈焕艺又道:“‘阴阳脂粉判’耿渎,创设‘玄蜘教’,不少侠义门中人物遭其所害,已激起武林中共愤,是以才流窘来到川境。”
秦玉阳见他话到此,接口道:“焕艺兄,刚才您所说的,也就是‘阴阳脂粉判’耿渎易容改装,换过名号的原因。”
朝他目注一瞥,又道:“耿渎相信他自己所处的险境,可是也有他自己认为必须了断的公案,匿藏、躲避当然不是解决的办法。”
他把话题转移,又道:“此人来犯‘五福庄’时,自称‘幻影修罗’贾铭浩,秦某夫妇跟他素昧平生,此人却指愚夫妇助纣为虐,与您焕艺兄是一丘之貉。”
祈焕艺耳朵在听,心里却想到另外——回事上,暗自心道:上次在“神鸦岗”一会,发现此人身手,曾经照面会过,现在经秦玉阳这一说,已想了起来。
“前番在天幽峰绝壁,曾与阴阳脂粉判耿渎交过一次手,‘神鸦岗’所会的此人,身手跟过去耿渎真有几分相仿。”
秦玉阳接着又道:“那人所指的助纣为虐,显然是指过去秦某奉师父之谕,探听令本遇害的真相,而‘一丘之貉’,则是指冯森白丧命那件事上。冯森白过去是‘玄蜘教’教主耿渎座下‘四大天王’之一,霸占‘五福庄’不成,却丧命在焕艺兄剑下。”
微微一顿,又道:“由此几项情形推断,‘幻影修罗’贾铭浩,亦就是过去的‘阴阳脂粉判’耿渎。”
杜采频问道:“玉阳,向祈少侠送信,揭开‘幻影修罗’贾铭浩底细真相的那年轻书生,又是谁呢?”
秦玉阳见杜采频此一问,视线投向祈焕艺,道:“焕艺兄,在您所交往的武林同道中,是否有身怀绝技,一身是胆的年轻书生之类人物?”
祈焕艺道:“祈某回忆中,所交往的武林中人,并无年轻书生之类。”
秦玉道:“此人揭开‘幻影修罗’贾铭浩底细,看来并非恶意。”
一顿,又道:“至于对方来龙去脉,何等人物,只有慢慢探听了。”
杜采频移向湘青这边,道:“湘青姑娘,难得你和祈少侠来此,你两位就在‘五福庄’,过了年后再回商山吧!”
湘青道:“我和艺弟弟此番进川,除了拜访伉俪外,还要赴川南金阳山一行。”
秦玉阳接问道:“你两位去金阳山访谁?”
祈焕艺将金阳“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明年元宵之会又告诉了他们,接着道:“我和小姐姐湘青,离这里‘五福庄’后,要赴‘双花镇’镇郊‘月眉山庄’,探访‘云中鹤’江玉宇兄妹两人。”
杜采频老家就是这里四川卢州的“王福庄”,素闻江家兄妹双侠的英名,就接口道:“‘云中鹤’,江玉宇、‘云中凤’江玉莲兄妹两人,有‘岭南双侠’之称,乃是‘岭南大侠’邵振川的入堂弟子!”
祈焕艺道:“采频姑娘,你认识他们兄妹两人?”
杜采频道:“虽未谋面见过,却神交已久,彼此都是川地武林中人,倒希望能见面一聚!”
祈焕艺朝他们夫妇俩游转一瞥,道:“那再好没有,咱们连袂往‘月眉山庄’一行如何?”
两人尚未回答,湘青突然想了起来,道:“对了,采频姑娘,你们俩的宝贝儿子呢?”
采频含笑道:“孩子缠在身边很多事不方便,把晶儿交给奶妈了。”
秦玉阳见祈焕艺提出这个主意,含笑向妻子问道:“采频,你看如何?”
杜采频道:“这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孩子已有奶妈照顾,只是咱们不能在自己家过年了!”
秦玉阳见采频这样表示,就向祈焕艺道:“愚夫妇两人,随同两位前往‘月眉山庄’。”
四人离泸州“五福庄”,这日来到金阳山北麓“双花镇”,出镇郊不久,前面已是“岭南双侠”所住的“月眉山庄”。
这时江家兄妹两人,正在庄门前指点山景,谈笑说着。
江玉莲不期然中一侧脸,看到祈焕艺和湘青,卸尾还跟着一对年轻男女走近前来,急急一推江玉宇,含笑道:“哥哥,他们来了!”
江玉宇转身过来时,祈焕艺踏前一步,抱拳一礼,道:“江宇兄,久违了。”
湘青走来江玉莲跟前,欣然握手,道:“玉莲姐姐,咱湘青来了。”
江玉宇一指卸尾的秦玉阳、杜采频两人,道:“祈少侠,此两位替愚兄妹引见一下。”
祈焕艺替他们引见介绍过后,江玉莲含笑道;“原来是泸州‘五福庄’采频姑娘和秦少侠!”
兄妹俩肃客入内,宾主相对坐下,寒暄别后情况,祈焕艺把“幻影修罗”贾铭浩此人,顺着话题将经过情形,告诉了江家兄妹两人。
江玉宇还留下此一回忆,诧异不已道:“那次铁柱峰比武,‘幻影修罗’贾铭浩就在‘玄海罗汉’法空旁边,比武尚未终了,他即匆匆离去,此人会是过去‘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所化装?”
秦玉阳道:“从演变的情形推断,此人该是耿渎所扮装,不会有错。”
祈焕艺把神秘书生派小要饭送来的那纸信笺,取了出来,指了指道:“玉宇兄,纸笺上这两行字,该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江玉于轻轻念出纸笺上两列字:“幻变千影非本形,假名假号贾铭浩!”他抬脸问道:“祈少侠,送此纸笺来的年轻书生,又是何人?”
祈焕艺道:“目前还是一个谜,不过从纸笺上看来,对方不像是出于其他含意。”
暮色四笼时分,江家兄妹就在“月眉山庄”设下盛宴,替祈焕艺等四人接风。
众人酒至半酣,“云中凤”江玉莲又想到次永康城郊擂台之会那件事上……若不是诸葛湘青暗中出手用“天星银羽针”相救,不但自己英名付之流水,这条命可能也要丧在贼秃驴净凡和尚之手。
江玉莲想到这件事上,心里对湘青十分感激,她旧事重提,道:“湘青妹妹,那次若不是你出手‘天星银羽针’暗中相救,咱已栽在贼秃驴净凡之手了。”
湘青一笑,道:“玉莲姐姐,八百年的陈年老帐,你还去提它?”
席上众人酒逢知己,尤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云中鹤”江玉宇含笑道:“湘青姑娘,久闻‘天星银羽针’乃是潘七姑老前辈秘门绝技,昔年‘银羽针’震慑黑道群魔,是以才有‘追命俏罗刹’之尊号。”
一顿,又道:“此门绝技,乃是武林罕见功夫,趁着今晚酒兴之余,未知湘青姑娘能否赐演一手?”
江玉宇此一说,“云中凤”江玉莲首先附和赞成,祈焕艺含笑不语,而秦玉阳、杜采频夫妇两人,更是坚持要湘青露一手。
湘青脸上微微一红,见无法推辞,只得回答道:“区区末技,实在不足挂齿,只是‘银羽针’出手,威力甚大,大厅上不容易找到出手的对象准头。”
“云中鹤”江玉宇道:“湘青姑娘,内家武功神髓,举重若轻,亦就所谓‘四两拨千斤’,不妨以内家之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