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大天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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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低头看那托盘上所放之物,微微动容道:“这份礼物未免太过贵重,李靖本来受之有愧,不过它正是我现下所缺,只好厚颜拜领了。”说着伸双手将托盘接下,暗忖道:“只怕送给我的这份‘薄礼’是他临时备下的,仓促之间能拿出如此珍贵之物,却是难得的很……”
黄飞虎听李靖说的郑重其事,有些好奇地看那托盘中的事物,却见上面放的是一块兽皮,大小约有二尺见方,表面是灰色短毛中带着点点黑斑,一副毫不起眼的样子。
李靖已将那块兽皮拿在手中,对黄飞虎笑道:“飞虎兄莫看小看这块兽皮,对于小弟来说,它可是万金不换的宝贝。这可是几乎绝迹的妖兽‘吞云豹’腹部的皮毛。有了它,小弟一直想炼制的一件用来储物的百宝囊便有了着落。”说到此处,他转向黄明笑道:“黄将军眼力倒是不错,居然能看出我是修行中人。”
黄明笑答:“我也是看到李将军坐骑颇为神异,贸贸然猜测一下罢了。”
黄飞虎听说黄明送给李靖的是如此神奇事物,不由对给自己的礼物也生出一些期待。
黄明又道:“黄将军的礼物不便拿进厅来,还要劳动大驾到外面一观。”
黄飞虎好奇心起,便请李靖和自己一起随黄明出门去看。三人到了门外,黄飞虎往聚义厅前看去,只见一名山上的喽兵牵了一头模样甚是奇特的牛站在不远处。那牛身躯庞大,两只弯曲向前的牛角和四个碗口大小的蹄子都隐隐呈现金属光泽,身上长了一层光滑有如锦缎的长毛,毛分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各色长毛错杂纵横,很是神奇地天然组成了“仁、义、礼、智、信”五个文字。
黄明指着那牛道:“此为五色神牛,不仅力大无穷、奔走如风,更神奇的秉承君子之性,软不欺硬不怕,面对凡兽时不恣肆张扬,面对凶兽妖兽之类也不会胆怯退避。我看黄将军的坐骑虽然神骏,却还是一匹凡马,所以愿将此神牛相赠,略壮将军虎威!”
黄飞虎大喜,若换做其他任何事物,他都不会太过在意,可这件礼物实在是送到了他的心坎儿上。为将者爱的便是良骑神兵,所以他一直以来都颇为羡慕李靖的黑焰驹。听黄明说了五色神牛的奇异之处,他不禁心痒难耐,道了一声谢便大步走到五色神牛的近前。
牵着牛的喽兵忙恭恭敬敬地递过缰绳,黄飞虎一手接过缰绳,一手轻轻抚摸牛头。
五色神牛似乎对黄飞虎毫无排斥之意,“哞”地叫唤了一声,显得很受用的样子,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黄飞虎愈发欣喜,飞身骑上牛背。神牛身上配有全套鞍具,他坐稳鞍桥后,催动神牛在聚义厅前的空地上来回奔驰几遭。
这神牛脚力果然极快,奔跑之时,巨大的身躯直如一团没有重量的五彩祥云般轻盈。
骑在五色神牛的背上,黄飞虎在心中喜悦的同时,对黄明的好感和信任也不知不觉间增长到十分。
第六十一章姜侯论敌,朱门五子
黄飞虎、李靖和黄明带人将大批钱粮运回后,闻太师也消去了对黄明等人的戒心。他暂授四人偏将之衔,皆在黄飞虎的先锋营中效力。至于他们那几千人马,却还是将之拆散后分别充入各营。
对此事黄飞虎还颇觉有些过意不去,专门找黄明等四人谈过一次好言安慰。但黄明他们丝毫不以为意,安安分分地在黄飞虎麾下听用,任劳任怨。
大军继续行进,不一日终于到了东鲁境内。东鲁城虽是东方首屈一指的大成,但骤然容纳十万人马也着实困难,闻仲便令大军在城外立营。新任的东伯侯姜桓楚早听手下人报说天兵至此,更有太师闻仲为帅,太子殷受监军,忙亲自率人携带羊羔美酒前来军营中迎接和犒军。
闻仲似乎有意培养李靖,这些天一直让李靖在身边听用,让他亲眼看自己如何处理军务,所以这一次李靖也在第一时间见到了这位东伯侯。
姜桓楚年近四旬,面带忠厚之相。他先到殷受面前大礼参拜,口称:“罪臣姜桓楚拜见太子殿下。”
如今的殷受已满十八岁,因为多年来一直被帝乙当做继承人着意培养,后来更正式成为这个庞大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而然养成一派雍容气度。见姜桓楚在面前下拜,他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快步上前伸双手相搀,连声道:“姜卿何罪之有?万万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李靖在一旁看着殷受唱作俱佳的表现,心中忽地想起前世读过的这首诗,暗自感叹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此刻雍容大度、一派明君风范的殷受日后会发生那般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姜桓楚虽然还想叩拜请罪,却不及殷受力大,被他硬是搀扶起来,只得满面羞惭地道:“姜桓楚镇抚地方不利,以至于劳动朝廷兴师动众,甚至惊动太子大驾,罪莫大焉。”
殷受摆手道:“姜卿此言太过!这场乱事的起因颇多曲折之处,岂可归罪于姜卿一身。倒是姜卿在如此复杂的情形之下,依然能够稳定住局面,实属难能可贵。所以姜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姜桓楚被殷受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再三拜谢,表示了誓死效忠朝廷之意,而后又来与闻仲相见。
两人一为朝廷元老重臣,一为一方诸侯之长,身份爵位不差上下,当下以平礼相见。
叙礼已毕,殷受发话请大家坐下讲话。落座之后,闻仲便向姜桓楚问起叛军情形。
姜桓楚叹息一声,拱手道:“桓楚无能,日前与叛军交锋,结果五战五败。如今只能扼守住几处险要关隘,使叛军不得西进。”
闻仲皱眉道:“贤侯掌东方二百镇诸侯,如今作乱的不过只有三十六路。论实力仍是贤侯占优,因何反居劣势?”
姜桓楚有些无奈地道:“桓楚新袭父业,未孚众望,众诸侯大多心存观望,都找了各种借口拖延不肯发兵。如今真正与叛军相抗的,只有桓楚本部及左近三五路诸侯的人马。”
闻仲动怒道:“岂有此理!贤侯继任东伯侯一职,固是子承父业,却也是朝廷封准,哪里轮到他人不服。吉立、余庆!”
闻仲的两个弟子上前拱手道:“末将在此!”
闻仲从帅案之上拿起一支令箭道:“你二人持我令箭去传谕各镇诸侯,征召他等亲率本部精兵前来助本帅平乱。一应粮饷自备,三日之内必须赶来听候本帅调遣。逾期不至者,一律视同反叛!”
“喏!”二人领命,吉立上前接过令箭,和余庆一起转身出去。他们两个随闻仲学艺,如今也有筑基之境的修为,五行遁法已经入门,借遁光之便,在百余镇诸侯之间游走一遍传达军令用不了半日时光。
姜桓楚看闻仲如此雷厉风行,不由大为欣喜,再次进言道:“还有一事太师需要留心。被三十六路诸侯推为首领的莱州侯朱登生有五子,分以“铎、彬、润、烽、珪”为名。他们自幼蒙高人青睐带至高山,各个学了一身异术,近期艺成下山相助乃父。在疆场之上,朱家五子轮番出战,连斩我麾下十数员战将。桓楚实无良策破敌,只有暂图坚守,以待援军。”
闻仲略感惊讶,问道:“那朱家五子有何能为,居然如此厉害?”
提到朱家五子之能,姜桓楚面上不由现出心有余悸的神色:“那五子武艺且不必说,最厉害的是各有一宗宝物。
“朱铎背后负一口宝剑,名曰‘白龙剑’,能随主人心意飞腾化,取人首级;
“朱彬腰间缠一条藤鞭,名曰‘青灵鞭’,挥出后延展分化,交织成一张藤网擒人;
“朱润囊中藏一只玉瓶,名曰‘百毒黑水瓶’,瓶内盛三十六滴剧毒黑水,每一滴黑水散开都有千斤之重、一池之量,但有一丝沾到人的皮肉,肌化骨销有死无生;
“朱烽的宝物却是一只活物,名曰‘火翼铁鸦’,此鸟能够口喷烈火,烁石融金;
“朱珪腰悬一柄小斧,名曰‘裂地斧’,将此斧向地上隔空一挥,地上立时裂开一条大缝,陷人落马后立即合拢,将人马活活挤死。”
闻仲听罢,沉吟半晌后道:“听贤侯所说,这朱家五子修行的竟是我道家五行之术,却不知他们的授业之师是两位师伯传人还是我截教中人。不过贤侯尽管放心,谅这五个孺子有几年道行?待到临阵之时,本帅问明了他们的师承来历,或诛或擒,怎都不会放他们逃出我的手去!”
“如此一切依仗太师神威!”姜桓楚大喜,随即便请闻仲和殷受到东路城内歇马。
闻仲从亲卫营中调了一支小队随行护卫殷受,李靖亦在其列。
到了城内侯府,姜桓楚叫人唤出一双儿女来拜见太子和太师。
姜桓楚之女闺名文英,年方二八,仪容秀丽,举止端庄;儿子姜文焕只有一十二岁,却已头角峥嵘,勇烈之气溢于言表。
李靖侍立在闻仲身后,见姜桓楚将女儿也唤出来时便已感觉奇怪,后来看到上座的殷受在见到姜文英时很是用心打量了一番,而姜文英在施礼时也偷眼观看殷受,而后这一路上心情都似有些低落的殷受脸色稍霁,姜文英则霞飞双颊垂首退开。一旁的闻仲和姜桓楚看到两人的神情,四目相视会心一笑。他心中一动,想到殷受和姜文英日后的关系,忖道:“难道这位太子殿下此次随军除了历练一番,还有肩负着一个相亲的使命么?”
第六十二章联姻,权谋
当日姜桓楚自是大排筵宴款待殷受与闻仲。酒宴过后,姜桓楚早已命人在府中收拾了两个干净院落,安排两人歇宿。
夜色已然渐渐深了,但殷受心中有事难以入眠,便起身到院中练武。等痛痛快快地舞了一回刀后,他抬头望了望顶上月掩繁星的穹庐,忽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殿下好兴致也!”院门处蓦地传来一声轻笑。
殷受微微一惊,转头望去,月光下却见闻仲漫步走了进来。
闻仲走到近前稍稍躬身施礼:“老臣见过殿下。”
殷受素来对闻仲敬畏有加,急忙将大刀戳在地上,双手虚托道:“太师不必多礼。”
闻仲站直身躯,望着殷受微笑道:“老臣年老少眠,便出来四处走走,偶经此处见殿下亦未安寝,遂冒昧进来打扰。殿下,老臣正有一事相询,今日你已见到东伯侯之女,不知对这位小姐观感如何?”
“姜小姐品貌俱佳,能娶其为妻,当为本王幸事。”殷受稍愣一下后答道,随即脸上却现出一抹自嘲之色,“何况此事父王已有决定,姜小姐本身条件如何以及本王的看法怎样,似乎无足轻重。”
闻仲若有深意地笑道:“殿下此言似别有所指。”
殷受终于未能藏住心事,带着点愤愤的语气道:“我既为储君,也知道婚姻不能完全由着自己的喜好。飞燕与我青梅竹马的情意暂且不提,便是只论门第出身她也不在姜小姐之下。父王要收东伯侯之心,给姜小姐一个侧妃的名分应当足够,何必一定要我将其纳为太子妃,反要飞燕屈居其下?”
闻仲静静地听殷受吐露心中压抑的不满,等他一口气说完之后,才摇头轻笑道:“殿下若是以为陛下要你纳姜小姐为正妃,只是为了拉拢东伯侯,那便大错而特错。老臣请问殿下,两年前四大诸侯朝觐,当时陛下偶染小恙,故让殿下代为接待。前任东伯侯姜伯端已经亡故暂且不论,未知殿下对另外的三家侯爷作何评价?”
殷受不知闻仲因何突发此问,但他自幼受闻仲教导,早已习惯对方时不时地考校自己,不自觉地便顺着闻仲的问题开始思考,略一沉吟后斟酌道:“北伯侯崇恩泰勇冠三军,威镇北鄙;南伯侯鄂崇禹耿直忠烈,南拒群蛮;西伯侯姬昌宅心仁厚,安抚西土。此三者,俱是国之干臣。”
闻仲仍然摇头,叹道:“殿下对崇恩泰和鄂崇禹都看得很准,但姬昌么……此人便是陛下与老臣都不敢说完全将他看透,殿下只用‘宅心仁厚’这四个字来评价,未免太过轻率!”
“太师何出此言?”殷受大为惊讶,分辩道,“姬昌仁爱之名播于四海,天下人皆知他……”
话才说到一半忽地顿住,殷受本是聪明绝顶之人,闻仲稍加点拨引导,他便已闻弦歌而知雅意,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不敢置信地问道:“太师的意思是姬昌在人前的表现太过完美,完美到近乎……伪装?”
“殿下此言,一语中的!”闻仲赞许地点头,旋即冷然道,“天道尚缺,人又岂能毫无瑕疵?若是一个人十年如一日地克制自己的各种欲望,自始至终都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于人前,则此人城府之深、所图之大,实在骇人听闻。”
殷受倒吸一口冷气,而后目中忽地闪过一道厉色,低声问道:“太师既已看出姬昌暗怀不轨之心,为何不及早图之,以绝后患?”
闻仲苦笑道:“问题是姬昌所展现的仁厚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在抓不到任何把柄的情形之下,不说将其诛杀,便是稍稍削其权柄也会招来朝野非议。所以对此人只能暗中提防,并以无形手段压制。”
殷受恍然道:“太师言下之意,此次与东伯侯联姻,便是为了……”
闻仲点头道:“老臣说一句僭越的话,陛下如今尚在,姬昌纵有异心也不敢异动;但陛下春秋已高,一旦……殿下你却未必能震慑地住姬昌。因此,殿下需要预做安排,在诸侯之中培养一个可以制衡姬昌之人。
“南北两位侯爷都没什么心机,领地又与西岐相邻,都受姬昌蛊惑与其莫逆相交。只有东伯侯新立,东鲁又远离西岐,两者素无交集。殿下如今纳姜小姐为太子妃,日后东伯侯便享国丈尊荣。若此次东征获胜,老臣会大半功劳都会安到他的头上,届时东伯侯凭此奇功,便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四大诸侯之首,足以遥遥制衡姬昌。”
殷受听到闻仲如此深谋远虑,心下叹服不已,原来对于这门亲事的一点抵触心理烟消云散。想着为了自己的大业,只有让黄飞燕委屈一点,最多日后自己多宠爱她一些。
闻仲又道:“除了东伯侯之外,殿下还须借重一人。若得此人倾力相辅,殿下方可高枕无忧。”
殷受双目一亮,忙问道:“何人?”
闻仲缓缓道出一个名字:“李靖!”
殷受脸上现出失望之色,有些犹豫地道:“太师是否太过看得起他?李靖武艺虽高,听说还修炼了道法,却不过是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左右大局。”
闻仲摆手道:“殿下有所不知,不久前我师门传来一个消息,说李靖离家游历之时与我教中道友十天君中的董全结怨,十天君有意齐来朝歌向李靖寻仇。老臣闻讯后亲自去了一趟金鳌岛,凭着自己的一点面子劝住十天君。在与董全论说此事时,老臣得知了李靖另一个身份——”
殷受好奇问道:“李靖不过是中谏大夫李秉直之子,自幼生长于朝歌,又有何其他身份?”
闻仲神色凝重地道:“李靖的另一个身份,竟是圣皇伏羲的亲传弟子!”
殷受震惊无比,脸色大变道:“此事当真?”
“老臣又找了几位得闻此事的道友证实过,绝无半点虚假。”闻仲点头道,“三皇虽于火云宫隐修,在我人族之中却依旧享受无上尊崇。火云宫一脉人丁稀少,入世之人更是从来没有过。因此,便说李靖是三皇在尘世的代言人也不为过。如今的李靖修为浅薄声名不显,但等到日后他火云宫传人的身份公开,谁能将他拉在身边,便等若间接借了三皇之势,据有大义之名。殿下与李靖有两载同窗之谊,如今又都在军中,正该多加亲近以收其心。”
“这小子忒矣的好运!”得知李靖师门之秘,虽然贵为太子,殷受心中也不由艳羡。他脸色变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