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一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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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心中的愤怒完全发泄出来,体力也被完全榨干,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天空,仿佛白岚在对着自己浅浅的笑。
从他背上滚落下来的严春,死相相当恐怖,舌头伸出,眼珠子突出,满头满脸都是血。
看着严春已死,熊强突然感觉心里无比空明,那久久压抑在心头的巨石也好像是消失了一样。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甚至包括那个白衣男子和王员外等人,熊强心中该有多大的恨,才会引发他如此强烈的爆发?
可当这一幕过去之后,那男子也是冷笑一声,将视线转移到王员外的身上,冷冷的一笑,说道:“丁万骐,现在该你了。”
看着这嗜血的目光,王员外也是战战兢兢,连口齿也有些模糊不清起来,说道:“我……我不是丁万琪,我叫王福来,只是一个生意人。”
平静下来的熊强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的一切,他也不是很明白,明明是王员外,为什么在这男子的口中却成了丁万骐了?丁万骐又是谁?
此时,只听那男子说道:“不用狡辨了,三年前,你假意死在唐锲的手中,瞒天过海,让天下人都以为你死了,本来你这出戏唱得不错,差点骗过了我。
只可惜,一年前在信阳楚国客栈,你化装成小二,半路伏击,杀了火神派的火云,然后用火神派的硫磺弹企图烧死我,却露出了马脚。黑手榜上排行第三,百变郎君丁万骐,你还真是狡猾啊!不过,你身份再多,也只有一条命,今日你这条命,我取定了。”
王员外忽然冷冷一笑,说道:“逍遥子,还真是想不到,我隐藏了这么久,竟然还是被你挖出来了,果然不愧是暗河的第一杀手。”
这两人的对话,让熊强莫明其妙,也不愿去多想,只是静静的看着。只是在他内心之处,还有着一个无比热切的愿望,就是拜这些高来高去的人为师,学一身本领。每当回忆起白岚在他身边惨死,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情景,他就觉得无比的悔恨,觉得自己无比的窝囊,白岚可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孩,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所以,他渴望得到这种力量,一剑扫过,无人可挡。他觉得只有拥有这样的力量,那么以后,他就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虽然白岚已经死去,可至少以后他能不再受别人的欺负,他不会再沦为任人宰割的奴隶,被人当货物一样卖来卖去,被人像驱赶牛马一样干活。
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知道从有记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九道山庄当小厮,若不是身上有着一块随身携带的绣帕,恐怕他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想了这么多,熊强也是回过神来,再次看着眼前的场景。
第六章:丁万骐之死
只听见此时的白衣男子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就受死吧!你应该早会想到有这一天的。今日除了那些奴隶之外,所有的人全都要死!”
白衣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浓冽的杀气,这种杀气仿佛将这片天地都笼罩了,熊强也只感觉心中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一般,压得他几乎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整个后院像是变得萧索肃杀无比。
一阵微风吹过,后院檐角上的风铃响起,清脆的铃声,也像是催魂索命一般,“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响得那么急切。
就在铃声响起的瞬间,白衣男子逍遥子也是动了,这一动仿佛是灵蛇出击,飘渺俊逸,快如闪电,而他的剑,根本就已经看不见实质形态,仿佛是化成了一抹白光,也像是化成一道一闪即逝的闪电。
他就像是幽灵一般,出现在那些家丁群中,只看见一道道血花闪现,只听见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那被剑光带出的血珠,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茫,像是一颗颗血红的玛瑙一般,当它们落下之时,便被那些包饥渴难耐的尘土疯狂的吸附进去,除了给黄色的泥土增加一丝暗红的色彩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是极富视觉冲击的一幕,看着一道道的人影倒下,一张张死不瞑目瞪大着的眼睛,还有那将死未死,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身体,熊强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兴奋无比,恐惧对于他来说,早已不算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比自己最亲近最心爱的人,眼睁睁的受尽屈辱之后惨死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要恐怖的事么?
看着这个名叫逍遥子的男子,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将那些庄丁秒杀,他的心里兴奋莫名,他感觉那个逍遥子,就是未来的自己。未来,他也会像眼前这个男子一般,杀尽那些该杀之人。
二十余名庄丁,只在一眨眼的工夫,便已全部死在逍遥子的剑下,这个堪称地狱使者般的人物,白色的长袍之上,也是血迹斑斑,只是,这些血不是他的,而是他的仇人的。
逍遥子拎着剑尖犹在滴血的长剑,冷冷的看着王员外,说道:“丁万骐,现在轮到你了,亮出你的乌龙厚背刀吧!”
王员外冷笑不已,看着这尸横遍野的后院,嘴角涌出一抹凄苦的笑,这些家丁可都是从前跟着他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手下,没有他们,他不会拥有现在这般的财富,没有他们,他成就不了黑手榜中排名第三的赫赫威名,本来,他以为自己改名换姓,将自己的身份换成富甲一方的王员外后,便可以带着这些弟兄过过安定的日子,可却没有想到,连锦衣卫都无法识破的身份,竟然败露在了逍遥子的眼中。
或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他轻微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剑很快!”
逍遥子拇指扣住中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剑身,剑身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之声,那上面的血珠,也是在那震动之下,汇成一条细小的血流,沿着剑尖滴下。说道:“这不算什么,我还能再快一点,这最后的一式快剑是专门为你留的。”
王员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一柄刀背厚实,刀身漆黑的大刀,已经稳稳的握在了手中,说道:“那就让我这一式‘乌龙灌顶’来见识见识你的快剑。
当王员外亮刀的时候,逍遥子便已经出剑,而且他只发出了一剑,分不出虚实的一剑,这一剑像是在瞬间幻化一般,变成了三剑。丁万骐只看到三颗看不太真切的剑尖,直攻自己的上中下三路。
瞬间三刺,可想而知,逍遥子的剑已经快到了什么地步,这三刺仿佛是三颗璀璨的星辰一般,向着丁万骐激射而来。
“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竟然就出剑了!”丁万骐叫苦不已,他原以为逍遥子会让他先出刀,可没想到这狡猾的逍遥子却只是在他亮刀的时候,便以发动了雷霆一击之势。
在杀手的眼中,杀人不是江湖比武,两名对手相互作揖,然后说一句请赐教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开始。杀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对方杀死在自己剑下,可以不择手段的将对方杀死。
失去先机的丁万骐,几乎是有些狼狈的被迫举起了他的厚背大刀,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逍遥子的真正一刺,必然是在自己的胸前。
“当”清脆的声音响起时,丁万骐心内暗喜,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准备劈出凌厉的一刀,劈出他的成名绝技——乌龙灌顶。他自认为能够与逍遥子抗衡的唯一一刀。
可他却骇然发现,此时的逍遥子剑已入鞘。杀手的剑入鞘,只能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对方已经倒下。
丁万骐惊骇万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头有着鲜血滴哒流下,隐隐之间,还传来一阵撕心般的疼痛,接着腥红的血液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哒哒哒”的滴落在他胸前的黑色刀身之上。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极为困难起来。
不可能!惊骇万分的他,很想说出这三个字,可他已经说不出来,那声音沙哑得几乎都听不到,他的瞳孔也是在此时极速的涣散,看着站在面前那道白色的身影,心中涌起了惊滔骇浪。
他的剑怎么可能会如此之快?快到能够在瞬息之间刺出三剑,而且剑剑都是实招。
颈动脉上因为血液不断的冲击,终于是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鲜血仿佛是开闸的洪流一般,喷涌而出,丁万骐的身体踉跄的退了两步,然后便是重重的仰面倒下。
檐角的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熊强也是猛然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刚才他一直都是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可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楚,那个白衣男子是怎么出的剑,他明明听到剑尖击在刀面上发出的清脆响声,那剑是又怎么会割断王员外的颈动脉?
这一剑太过惊艳!
逍遥子昂首,仰望着天上火热的太阳,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在这一刻,逍遥子也是感受到了无比的轻松。
熊强望着这道在他心目标中近乎神一般强大的存在,心中的热血也是澎湃起来。虽然杀了严春,白岚的大仇也算是报了,可他还得继续的生活下去。在九道山庄当奴隶的这些年,他深深感受到,奴隶的命运在那些上层人的眼中,是如何的一钱不值,奴隶的命,甚至连牛和马的命都不如。
他胸前印着的那个耻辱的“八”字,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消除这个耻辱的印记,唯有像眼前的这个人一样,不单是自己的命运能由自己作主,更能够主宰他人的命运。虽然他没有这种掌控他人性命的狂霸野心,但却想得到那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力量,白岚的死带给他太大的冲击,他现在迫切需要这种强大的力量。
此时的那十二名奴隶都缩在墙脚瑟瑟的发抖,逍遥子在他们眼中就像是杀人狂魔一般,毕竟王府上下三十余口,连一个喘气的都没有留下。看着这个令人心悸的男子向着他们走来,他们的眼中都是带着深深的惶恐,蹲在地上的身体不断的向后退去,没有一个人敢用目光直视眼前这个男子。
熊强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担忧,虽然那男子曾说过,不会杀这些奴隶,可谁又会知道他会不会变卦呢?毕竟这男子的身上,杀气太重。熊强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拖着沉重的手镣脚铐向着奴隶们走去,他边走边说道:“放过他们吧!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自己的命运捏在别人手里的可怜人而已。”
逍遥子好奇的回过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十分好奇:你自己不也是可怜人么?凭什么不把自己也纳进“他们”的列行之中?他淡淡的一笑,走到奴隶之中,然后扬起手中的宝剑,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火花四溅,这些奴隶身上的手镣脚铐便全部断了开来。
他望着这群奴隶说道:“从现在起,你们自由了,不再是奴隶!”
第七章:拜师
那群奴隶有些惊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从他们被卖给人当奴隶的那一天起,他们便从没有想过,还会有恢复自由的一天,或许今天在这里当奴隶,明天这里又把他们卖给另外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奴隶,虽然换了主人,但永远不变的还是他们的奴隶身份。因此一个个仍是蹲在墙角,并不敢就此离去。
逍遥子露出苦涩的一笑,然后将剑收回鞘中,说道:“走吧!离开这里,回到你们自己的家乡,从此以后,过你们想过的生活。”然后,逍遥子双从怀中掏出一包银两,说道:“这些银两你们分一下,拿着回家吧!”
见到逍遥子脸上那和善的笑容,众奴隶都是面面相觑,然后竟是不约而同的向着逍遥子跪下,磕了个头,说句谢谢之后,便是一哄而散。
熊强拖着沉重的脚镣边走边看着那些离去的奴隶,那张早已没有笑容的脸上,在此刻也是绽放出了美丽的笑容,为他们获得新生感到高兴。而此时,逍遥子也是走了过来,将他的手镣脚铐砍断,同样的拿出一锭银子,说道:“你也走吧!”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逍遥子心中也是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感觉这个年轻人跟那些奴隶不一样,至少他很有勇气,在这样纷乱的场面之下,还敢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
熊强摇了摇头,然后向着逍遥子跪了下去,说道:“我不要银子,我要拜你为师!”
“我不收弟子!”逍遥子的脸色变了变,虽然他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但这并不是他要收这个年轻人为徒的理由。
“你为什么不收弟子?你的剑法那么高,需要收一个弟子来承接你的衣钵。”熊强目光如炬的看着逍遥子,说道。
“你为什么要学剑?”逍遥子反问道。
熊强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上的衣物扯烂,当他将衣服撕下来时,他的整张脸都是变得狰狞扭曲起来,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可纵然是如此,他依然咬着牙,继续去撕他的衣服。逍遥子看着这一幕,也是眉头蹙了蹙,嘴也跟着咧了起来,因为他看到熊强的整个后背,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他的背上全部都是黄色的脓和红色的血,那件粗劣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粘在了背上。
这种从伤口上将衣服撕下来的过程,那种疼痛,想想也让人不寒而栗,可纵然是这样的疼痛,熊强却是死咬着牙齿,连哼也没有哼出一声。
当熊强彻底将衣服脱下之后,他的整张脸都是变得惨白无比,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要学剑,因为我不想任人宰割,我要做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熊强背后的棍疮,让逍遥子的心里也是有些震动,伤成这样,他不知道熊强为什么还能够活下来。可他仍是说道:“这些伤虽然很可怕,可至少你还活着,你知道当冰冷的铁器刺胸膛之后,温热的鲜血向体外奔涌,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连再简单的呼吸也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时,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么?”
“你不用吓唬我,死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那不过是一时的不痛快,可怕的是,就怕你还有呼吸,可你的心却死了。当你深爱的女子在你眼皮底下被人当众扒掉所有的衣服,然后再用乱棍活活打死,而你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比死更可怕。”熊强冷冰冰的说道。
逍遥子叹了口气,看着熊强身上露出的那股杀意,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拜我为师,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熊强也是个明白人,一听逍遥子的语气,便知道逍遥子已经有了收他为徒的意思,忙是向着逍遥子叩了三个响头,说道:“拜你为师,我绝不后悔!”
“好吧!那我就传你一套剑法,不过这套剑法只有一剑。”逍遥子说道。
熊强出身奴隶,对于什么剑法也不是很懂,见逍遥子已经答应传他剑法,心里也是开心不已,说道:“多谢师父!”
刚才还热闹非常的王府,此刻已经变得萧索,甚至有些阴森。唯一还有生气的是那只挂在檐角的风铃,微风吹过,发出悦耳的响声。
看热闹的人,将整个王府都围得水泄不通,这王府也是当地有名的大户,竟然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种事情让人听来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当熊强与逍遥子离开王府没多久,王府的后院屋顶便是落下了三名男子,一个面目粗犷,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脸上有着一条让人触目惊心的巨大刀疤,那刀疤从右边的额头划过眼睛,直达右脸,那模样看上去极为的狰狞,此人叫王兵,与王员外是结拜兄弟。第二个则是个身材颀长高挑,脸拉长得跟马脸一样的汉子,名叫马文宾,第三个是个身材短小的侏儒,叫朱文山。这三人都是黑道中凶名赫赫的人物,因为与王员外,应该是丁万骐有着深厚的交情,所以丁万骐纵然是三年前诈死,变身成现在的王员外,也并没有瞒着这三人。
今日是丁万骐的四十大寿,像他们这样的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