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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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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所学道法难以大成,故而自碎元婴,从头学起。

修到元婴,已是极为难得,就如同陆地神仙一般了,自碎元婴?这位三绝前辈所为太过匪夷所思,也真舍得,无涯暗暗咂舌。

尽管三绝真人未留下任何高深道法,但无涯并不遗憾,光是萧技、画技就足够他学了。无涯的爹爹虽是乡村塾师,可也粗通琴棋书画,无涯耳闻目睹间,深受熏染。在凤岗庄放羊、在白云观做道童时没空闲和心绪去碰触这些杂艺,不曾想阴差阳错到了地窟中,倒能重拾旧好。

手卷末还记有三绝真人与正道、邪道高手十余次比试、对决的结果,皆是胜出或平手,无一败绩,提到的人名,无涯大多不知晓,有几个听他人说起过的,如君道子、天魔厉战天等,都是正邪两道赫赫有名的高手,其修为已趋于化境。

唉,要是能遇上这位三绝前辈该有多好?无涯叹着气,放下了手卷,腹中咕咕直叫,让他猛然想起,这两日几乎滴米未进。

此处倒是修道的洞天福地,可自己还没到辟谷的修为,挖些苔藓、地衣充饥,又能撑几日?无涯不由犯起了愁。

走到暗河旁,蹲下身,看了半天,也没见鱼影,大概暗河水寒,鱼虾也难以存活,正彷徨时,却听见火灵儿喜滋滋叫唤起来。

这小东西,半天不见影,去哪儿耍了?无涯循声望去,只见火灵儿攀在石厅边一根石笋上,埋头啃食,嘎巴、嘎巴,就如嚼豆子一般。

饿急了,也不能啃石头吧?无涯赶紧过去呵斥。

咦,这是什么东西,石笋也会流泪?刚才光顾着进石厅,无涯也没有留意一旁,现在看那石笋,倒也真是古怪,遍挂了圆溜溜的青色石珠子,鱼目大小,给萤石一照,流光溢彩。更奇怪的是,火灵儿啃食了一颗,立马在原位流出透明水滴,慢慢又坠挂成鱼目大,渐渐变成青色。

“火灵儿,不要贪嘴!”无涯生怕火灵儿吃了这怪东西,遭受不测,伸手想把火灵儿抓回。

火灵儿哧溜又往上窜了窜,指指石笋略平整处,龇牙冲无涯笑笑。

无涯踮起脚,顺着火灵儿的爪子,好奇地看去,上面刻有几行米粒般大小的字,穷尽目力,才能看清——此为石魄,乃诸峰之精华,食之可强身健体,滋润容颜,于修道有益。入洞者,修为若不够,以此充饥,可保无恙。

但来者切记,石魄转红,石窟必坍,来者若是会土遁或其他道法,当可安然离去。

土遁?自己离筑基期完满还长着呢,到时石窟塌陷,还不是被活活压死?这洞天福地不过是高悬头顶的断命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无涯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摇着头,想离开,火灵儿却跳到无涯头顶,小爪子乱舞,嘴里吱吱叫着,像是有什么新发现。

转到石笋背面,竟然还有一行大字,字迹潦草,极似匆忙写就的——吾此番前去无伤城,生死难料,即便侥幸未死,也无法再返石窟。吾虽不精推演,但隐约可知,有缘人之修为,尚无法脱困。故留下一件道袍,此袍避水,石窟坍陷时,暗河必定水发,可披上道袍,使龟息法闭气,顺水势出洞,皮肉之苦难免,但可保性命。

读完这条留言,无涯深深松了口气,摘了几颗石魄品尝,嗯,壳极松脆,咬破后,一股甘露顺喉而下,似滚滚暖流充溢四肢百骸,看这石魄极小,可几颗下肚,也隐隐有些饱了。

闭目内视,却见体内星星点点皆是荧光,虽知是石魄缘故,也难免愕然,不过三绝真人既如此说,定非虚言,无涯心中倒也不怕。

“火灵儿,少吃些,小心肚子胀了难受!”无涯笑着摸摸火灵儿滚圆的肚子,嘱咐了几句,便回石厅,研读三绝真人的手卷去了。

洞中无日月,也可知年岁,因那穹顶的萤石似星辰一般,有明灭的间隔,无涯猜想这大概是三绝前辈用来记时的妙法。萤石每明灭一次,无涯就在石壁上划一道刻痕,以此推算自己在石窟的时日。

萤石亮起时,无涯便勤习画技,没有画纸,就用毛笔蘸水在石桌上勾画,石桌不知是何物所制,沾水如墨画,良久才隐没。

无涯临摹了三绝真人留下的手稿,画完了石窟的景致后,可怜的火灵儿成了画靶子,好不容易老实了几天,这小东西倒添了个怪病,一见无涯提笔,就打哆嗦,然后,两眼一闭,直挺挺一摔,唬得无涯只好作罢。

画画之余,无涯醉心于名为沧桑曲的萧谱,曲调起初彷如月下山林,清风徐来,满目青翠,而后又如绚烂夏花,奔放热烈,接着好似萧瑟秋风,万物凄凉,最后是肃杀严冬,天地无一丝生机。

也不知是服食石魄还是自己的修为提升的缘故,玉箫拿在手不再觉得沉重和寒冷,可惜鼓足了劲吹奏,玉箫硬是发不出任何声响,无奈只能对着萧谱击掌低吟,自得其乐。

当萤石暗淡时,无涯从不忘打坐调息,渐渐丹田处,有一个莲子般大小的东西在发光、长大,而五脏六腑之上覆有一层银霜,奇经八脉全然熠熠生辉。

丹田结莲子,便是筑基即将完满的征兆,只要加以时日,找寻合适的法宝当作灵寄融合,就可以真正步入修真殿堂。至于其它奇状,应是累年服食石魄所致,到底有何妙处,无涯也未曾领略。

又是寻常一日,无涯依旧坐在石桌前临摹月夜琴箫图。

火灵儿吃饱了石魄,趴在暗河边盯着自己的倒影左顾右盼,不时撩起水花,用爪子梳洗。偶尔掬起的水花大了些,像是碰见什么禁忌似的,避之不及怪叫连连。

这小东西怕水,却又喜欢干净,真是有趣!无涯瞧着,暗自好笑,转过头,看看石壁上的刻痕,数数已有一千多条了。

唉,转眼就在石窟待了三年了,石窟虽是修道的福地,可筑基期满,缺了法宝灵寄,修为将不进反退,就算有了灵寄法宝,得不到真正的修道之法,也决计难以大成!

这一切的希望,无涯都寄托在老爷爷道长身上,这三年里,也不知老爷爷道长有没有来白云观找过自己?要是错过了,这辈子,自己注定碌碌无为,白发婆婆的仇怎报?凤岗庄数百村民的死因怎解?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耳边传来火灵儿几声尖叫。

小东西失足掉水里了?它那般机灵,怎会如此?无涯赶紧跑出石厅,去暗河边探望。

河边哪有火灵儿的身影,不过,清澈平缓的暗河,水势突然变得湍急浑浊,还眼瞅着一点点上涨,这倒是一桩怪事,无涯看了一会,茫然不解。

吱吱!火灵儿更为刺耳的叫声,从石魄生处响起。

贪嘴的东西,又吃撑了?!无涯没好气的走去,刚想开口训斥,却一下瞠目结舌:石笋上遍体青色的石魄都成了红樱桃,其色如血,娇艳欲滴!

石魄转红,石窟必塌!无涯猛的记起三绝真人的留言,一念之下,寒毛根根倒竖,冷汗粒粒爆出。容不得多想,一把抓住火灵儿,转身跑进石厅。

匆匆穿上避水道袍,把玉箫塞在腰带间系紧,又把三绝真人留下的画作卷起,小心的贴胸放好后,无奈的望着满室的古籍,叹了口气,咬牙离开。

哧溜!火灵儿一下窜上了石笋,胡乱扒拉起石魄。

“火灵儿,还不回来,难道你不怕水了?”无涯喝道。

水势眼看就漫过了无涯的小腿,火灵儿再也顾不上石魄,跳到无涯肩头,滑进胸口,小脑袋躲着,只有一只抓满石魄的爪子献宝似的伸出。

“好了,我收着。火灵儿,抓紧了我,要下水了!”无涯爱怜的摸摸火灵儿深藏着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看准水流去处,一头扎进了暗河。

水流席卷无涯,转瞬就把他冲进山腹,身后水势迅猛上涨,填满了整个石窟,没多时,哗啦啦,一声闷响,石窟崩坍了。

避水道袍虽能避水,却无法左右水势,无涯在暗河中被水流带着,免不了碰撞在山腹的石壁上,幸亏学了些道法,要是个凡人,只怕早就散了架。不过,粗浅道法终究敌不过多次猛烈的撞击,渐渐,无涯感到疼痛难忍,脑袋发沉,更可怕的是,龟息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眼前漆黑一片,不知何时才能脱困逃离山腹!

“咕嘟、咕嘟……”无涯接连呛了好几口水,他双手胡乱挥舞着,意识已陷入阵阵昏迷。

第六章 黄姑儿

月影婆娑,清风徐来。

一道瀑布犹如白练从翠绿藤萝间飞垂崖下深潭,水声轰然,雪沫四溅,其势惊人。

透过朦朦水雾,依稀可以看到一位女子正在潭中戏水。

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是谁家大胆女子?但见那女子不过二八左右,身无寸缕,体态婀娜,一派天真烂漫,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突然,飞瀑之中,跌出一个少年道人来,直挺挺撞向女子。

呀,女子避之不及,一下撞了个满怀。

“大胆淫贼,竟敢来污我黄姑儿的清白!”女子脸上乍现一股煞气,一挥手,把那登徒子狠狠摔落在水潭边后,踏波而行,一袭鹅黄长裙不知何时已穿戴在身。

黄姑儿手指少年,羞愤的浑身发颤:“你是何人?受谁指派潜入此地?”

少年牙关紧闭,脸色惨白,看似已昏迷多时,如何能出言应答?

周遭百里皆是我的耳目,一丝风吹草动都难逃脱我的眼睛,这少年不过是初窥道境,有何神通能不为我所知?黄姑儿暗自思忖,莫非他是被水流从山腹中带出的?难道这莽莽群山中,另有神奇所在?

世间女子唯名节为重,你有心也罢,无意也好,污我清白已成事实,黄姑儿一指点向少年眉心。

这一指若是点实,就算是修为高过少年数倍的修道人也要命丧当场,可奇怪的是,手指离少年眉心一寸处,便生生止住不前了。

少年郎的模样实在俊美,令人愈看愈爱,黄姑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片刻后,背转头,长叹一声,手指直点少年眉心,不再犹豫。

“哧溜”,一只毛发雪白的松鼠儿从少年胸口窜出,狠狠一口咬住黄姑儿的指尖。

咦?这少年是何来头,修为虽低,却拥有这等灵兽?黄姑儿心中一阵讶异,手指一屈,把松鼠儿轻轻弹落一旁。

松鼠儿弓着背,须发皆张,口发嘶嘶声,作势欲扑。

“你若是长成了,我黄姑儿也需敬你十分,畏你三分,可惜,你现在还差得远!”黄姑儿凭空画了个圆,轻声道:“去!”

那圆化作一道金光飞向松鼠儿,把它牢牢囚住,丝毫动弹不得。

“念你护主心切,又与我同出一源,我不难为你,你好自为之吧。”黄姑儿看着那松鼠儿眼泪滚珠似的滴落,心有不忍道:“好吧,我先闭了你主人六神六识,让他走时不觉痛苦。”

黄姑儿默念咒语,一片光幕须臾罩住了少年。

“噗!”少年眉心冒出一股青烟,与光幕相抗,两厢僵持不下。

妖魄!这少年明明是个人,怎有妖魄护体?黄姑儿大为惊讶,妖魄只有千年以上修为的妖仙才有,妖魄离体,妖仙必死!

这少年真似个难解的谜,黄姑儿颦眉挥手,散去了那片光幕。

青烟随之变浓,幻化为一位翠衣美妇人,赫然就是那年在凤岗庄屈死于两位恶道手中的妖仙。

翠衣妇人立于半空,遥遥向黄姑儿施礼:“上仙,暂缓动手,先请听我一言,这少年名叫聂无涯,身世可怜,本性纯良……”

“天地既生我族,怎会断绝我族上进之道?可恨这些修道人以天地正道自居,在他们眼中你我的修炼便是逆天,往往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等大开杀戒,实是可恶!”黄姑儿听着翠衣妇人的讲述,不胜感慨,低首看了眼仍昏迷不醒的少年,对这修道人中的异类,好感又深了几分,杀还是不杀?一时踌躇难决。

翠衣妇人终究是过来人,察颜观色,如何能不明白黄姑儿的心思,当下笑道:“无涯误闯上仙禁地,不过一个缘字作祟。上仙可曾听闻过俗世的谚语: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芸芸众生,谁能逃得开这个缘字?”

缘?黄姑儿心中泛起一阵涟漪,难道自己与这少年郎真的有缘?要不自己手下的千百耳目,布下的十道禁制都形同虚设?自己千算万算,也决计没料到沐浴时会从山腹暗河中冲出一个人来,与自己肌肤相亲。

“姻缘天注定,上仙切莫错过,非是老身卖弄,他年老身无意中得了天篆神甲数卷,内有姻缘一篇。上仙请观之……,上仙与他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哪。”上仙恕罪,此番假借天意,实是情非得已,如若不这般,上仙怎肯放过无涯?翠衣妇人心中喟叹,将手一招,一片金甲从虚空中来,立于两人面前,初起不过数尺高,须臾顶天立地,金光耀目,不可逼视。

金甲之上,密密麻麻皆是人名红字。

翠衣妇人轻呼一声:“聂无涯!”

聂无涯三个红字便应声跃出神甲,刹那,红字又化为一条红线在人名之中游走,好久才止住不前。

黄姑儿细细一看,红线所指正是自个的名字!

“可……,我与他非是一路,假以时日,他若知道我真正身份,恐怕……”原来我与这少年人相遇,果然是天意所为,黄姑儿不由心乱如麻。

“上仙多虑了,无涯心性与他人不同。再说上仙救他、爱他,他又怎会心生厌弃?”

“可……,我与他又如何天长地久?”以无涯的资质,实难窥得天道,黄姑儿不免心生顾虑。

“天长地久对凡人而言,只需一生一世,对仙家来说,凡人的一生一世不过百十多年,白驹过隙而已。敢问上仙,这世间,谁人之天长地久可以海枯石烂、山陵崩?仙也有寿,与天地同寿者,唯有圣人!”翠衣妇人言语上步步紧逼。

“可……,他日,无涯若是负我,怎办?”黄姑儿虽说修为颇高,可毕竟少女天性,至此已方寸大乱。

“哈哈……”见此情景,翠衣妇人心中大慰,笑道:“老身斗胆说一句,今日,若上仙错过姻缘,是上仙之错;他日,若无涯负了上仙,是无涯之错,到时,是杀是剐,任凭上仙发落,老身决不敢有丝毫不满。”

“上仙,我这就拜别了。我若有幸修成鬼仙,自会再来晋见上仙……”翠衣妇人的身形渐渐淡去……

冤家!看着无涯,黄姑儿轻叹了一声,眼波流转,难掩娇羞,轻轻一拂手,一道真元暗渡,细细察看无涯的伤势,见无涯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昏迷只因闭气太长所致,也就放下心来。

火灵儿瞅见黄姑儿没了恶意,加之在金光圈中十足吃了些苦头,也不再目露凶光,小爪子作着揖,似在服软讨饶。

“你倒也乖巧。”黄姑儿笑笑,抬手解了火灵儿的禁制后,俯下身抱起无涯,慢慢向不远处桃林掩映中的茅屋走去。

这是何处?看着房中摆设,分明是女子的闺房?无涯努力想抬起身,无奈浑身酸痛难耐,只好悻悻躺下。

火灵儿见无涯醒来,吱吱欢叫着,从枕畔一下蹦到无涯胸口,毛茸茸的大尾巴搔着无涯的脸颊。

“咳咳,火灵儿不要淘气。”无涯痒痒的想发笑,可一笑又牵动了酸胀的四肢:“你知道是谁救了你我?”

“吱吱……”火灵儿指指外屋。

无涯转过头,从撩起的布帘向门外看去:外屋油灯明亮,一张木桌上散放着几片布料,阴影里,一位少女侧身坐着,正忙着针线活。

听到里屋响动,少女回转身,向无涯微微露齿一笑:“你醒来了?”

油灯投在少女脸上,无涯只觉眼前明艳一片,就如漫山摇曳、奔放的野花,扑面而来——她五官精巧犹如刻画,肤色微暗却不是败笔,配上一头少见的金色长发,更显美艳异常。

就是她救了我?这样的美,无涯不曾见到过,世间形容女子之美,莫过于美如天仙,但天仙虽美,未免清冷难近,可眼前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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