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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柳残阳眨眼剑-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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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斧”丁也……
  “血斧”丁也能以一个空介,谋夺“紫巾帮”,自然说明了他武功高强之外,也证明了
他胸府深沉,是个能力非常高的人,她除了将“紫巾帮”改名为“金鹰堂”之外,并且以药
物使“冰雪娘子”武功尽失如常人,以防其之报复。
  十六年来,“血斧”丁也不仅成功的控制着“金鹰堂”,而且使“金鹰堂”日渐壮大,
终至成为今日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帮派!
  自然像丁也这种人是极富野心的,他不以目前的基业而感到满足,他梦想统有整个武
林,但统合武林当然不是唾手即得的容易事,凭“金鹰堂”目前的实力,仍嫌单薄。
  是以,他不惜奴颜卑膝求之于塞外的蛮族“血旗盟”相助,企图联合起来夺占中原,所
幸这事由于“龙虎会”从中作梗,终于失败。
  而丁也之所以食言,派“左卫主”“闪箭魂铃”前来刺杀侯大再,是由于“冰雪娘子”
不堪认减为夫,曾企图服毒自杀未遂,丁也一怒之下,便派人将侯大再杀死,但却不杀其女
侯爱凤,是想以此要挟“冰雪娘子”不可造次,任其蹂躏。
  当“冰雪娘子”官美铃得知丁也欲杀侯大再之时,遂暗中派右卫主“金剑银鹏”前来救
驾,“金剑银鹏”乃“杀手刀”侯仁物之心腹,由于他的武功终究低了丁也一筹,是以虚与
委蛇,佯装臣服了也,十几年来,他和“冰雪娘子”曾经好几次策划暗杀了也,但由于丁也
生性狡猾而机智,终是不得下手的机会。
  右卫主费尽心智,方以出巡之名义,蒙面化装前来救侯爱凤祖孙俩,但终究迟了一步,
所幸,仍可将侯爱凤从“六魔煞’手中救出。
  右卫主“金剑银鹏”将事实告诉了侯爱凤之后,由于他不能久离“金鹰堂,”当然,他
不公开的将侯爱凤带回了“金鹰堂”,他只是将侯爱凤藏匿于她母亲“冰雪娘子”卧房底下
的一个秘室。
  这个秘室,是“杀手刀”侯仁物在世之时,便已建造好了,只是“血斧”丁也一直不知
道罢了。
  四个多月来,侯爱凤就在那个秘室,每天和“冰雪娘子”官美铃相处——相对痛哭。
  在这期间,侯爱凤一直呆不出房,过着不见阳光的日子,她咬着呀,在“金剑银鹏”认
真而严厉的调教下,竟也能在短短的百多天里习得“金剑银鹏”的全部真传!
  正好,就在此时,“金剑银鹏”闻知江湖上赫赫有名“鬼见愁”扩大“龙虎会”并向
“金鹰堂”下了挑战帖,乃命侯爱凤前往投效。
  侯爱风向乃母“冰雪娘子”官美铃挥泪而别之后,本想先至“龙虎会”,但她一心惦恋
着“吴知”,是以便赶来“金安药铺”,到了“金安药铺”侯爱凤这才明白“吴知”便是
“龙虎会”会主“鬼见愁”邵真,她大喜之下,便立刻要赶往武安。
  但邵小琴苦苦向前挽留,保证邵真必会再来“金安药铺”,侯爱风也就待了下来——
  当邵真听完之时,他惊叹了一声:“想不到,想不到‘金鹰堂’有着这般内幕啊!”
  含着泪,侯爱凤颤声道:“邵兄,当今武林,只有您敢和丁也那贼子对抗,邵兄,您,
您一定要帮侯爱风报仇啊!”
  轻轻的,邵真拭去她的泪珠,挚声道:“爱凤,站不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你我相
识,‘血斧’丁也这般汉贼子,我豁出了性命,也要铲除他们!你放心,一年以内,待我们
的‘龙虎会’茁强之后,立即扫平‘金鹰堂’,还你旧家园,报你侯家仇!”
  一顿,邵真微蹙了下眉头,疑惑道:“爱凤,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令堂当初忍辱丁也之
辱,是因为怕丁也杀你们祖孙俩,如今,你爷爷已被杀死了,而你目前学得了‘金剑银鹏’
之武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而且你投靠了咙虎会’,安全已无虑,令堂业已是无可顾忌的
了,为什么也不和你一起逃出来?”
  旧泪未干,新泪又涌,侯爱凤噎声道:“我也曾劝娘逃出来,但她不——”
  掏出丝巾,邵真爱怜地拭去她颊上的泪痕,柔声道:“爱凤,血债血还,仇人狠,我们
要比他更狠,当然,你的心境我是了解的,但这并不是哀伤便可以解决的,爱凤,你应当坚
强,比谁都还要坚强,否则你不仅无法报你侯家之仇,而且还要遭到仇人的讥笑呢!侯爱
凤,你说是吗?”
  银牙微咬,侯爱凤收着泪痕,擦干泪水,长吸一口气,摒弃心中哀伤,咬牙道:“邵
兄,说得好,眼泪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目前可以依靠的只是——拳头!”
  邵真笑了,欣慰的:“化悲愤为力量,爱凤,只要你挺得住,你将可以看到‘金鹰堂’
成为武林史的丑陋陈迹,继之而起的将是你侯家的‘紫巾帮’在江湖上重新屹立!”一顿,
徐徐接道:“爱凤,从现在起,你答应我别再流泪,平静的说出令堂为什么不和你一起逃出
来的原因好吗?”
  用力点了一下头,侯爱凤果然不再优伤坠泪,她看来是那般的沉着:“家母和‘金剑银
鹏’彭大发叔叔的意思,是要我联络邵兄和十名以内的高手,潜入湘境,伺机刺杀
  ‘血斧’丁也,家母将在暗中为内应,所以她老人家不愿意逃出来。”
  凝听着,邵真微一摇头道:“我素来不将对手估计得太高,但也不估计得过低。爱凤,
姓丁的既然有野心独占武林,自然有相当的实力,我们若能以十人之力灭‘金鹰堂’万人之
众,那我们就用不着扩大‘龙虎会’,直接向“金鹰堂’挑战了,你说是吗?”
  侯爱凤微微一笑:“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能摆平了丁鬼子,‘金鹰堂’整个便将群龙
无首,势必惊恐慌乱,然后右卫主‘金剑银鹏’率领他所统管的两千兵马,歼灭约莫四千左
右属于丁鬼子心腹的兵马,大势更可底定。”
  邵真凝声道:“据我所知,‘金鹰堂’约已有上万的人马,‘金剑银鹏’不过两千人马
而已,如何抵得过丁也的四千名心腹?再说,其余的四千人马呢?难道他们就袖手旁观
么?”
  侯爱凤平静道:“兵在于精,并不在于多,‘金剑银鹏’的两千人马,尽皆饶勇善战,
而一个个敬服他,当然‘金剑银鹏’志在杀死了鬼子,所以平日竭力交好其他的护法和舵主
们,除了丁鬼子的心腹之外,”金剑银鹏”纵算不敢唆使他们起义,至少有把握要他们按兵
不动。”
  一顿,侯爱凤继续道:“人多,若能控制得直,自然非常可怕,但若不能掌握住,那也
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目前,丁鬼子非常溺宠左卫主‘闪箭魂铃’和‘西护法’‘阴阳
双剑’,‘北护法’‘恶豹’三派人,引起其外的东护法‘女煞星’刁红艳和南护法‘魔
猿’的不满,而舵主以下也在搞派系,弄小圈圈,彼此仇视——这是‘金鹰堂’的大弱点,
应善加利用,使之成为‘金鹰堂’的致命伤!”
  凝沉着脸色,邵真颔首道:“好,爱民,截至目前为止,你分析得十分有理,请你继续
说下去。”
  笑了,侯爱凤高兴的笑了,她露着两颊上的酒窝儿,很迷人。
  “丁鬼子的心腹是左卫主两千人马,西,北护法各一千人马,右卫主两千人马,若能争
取东南护法的两千人马,那么情势便相当乐观了,另外‘天’、‘地’、‘玄’、‘黄’四
个舵主的两千兵马是不足顾虑的,他们由于职位略低了点,所掌握的人马也不过各五百人而
已,他们若见丁鬼子死了,将无所适从,决不会介入战斗。”
  沉吟一会,邵真凝声道:“我们如何擒贼先擒王,宰掉姓丁的免崽子?”
  掠了下发辫,侯爱凤道:“由于‘血斧”武功高强,而且她随身的‘八无常’卫士,个
个凶狠剽悍,但我想凭邵兄和明姐姐这般顶尖的武工,对付丁鬼子是决没问题的。另外,邵
兄若能再叫几名‘龙虎会’高手,斩却‘八无常’不是难事。我们之所以在人数方面不超过
十人,一来是因为这样的阵容与实力业已足够了,二来人数少了,可避免打草惊蛇。”
  稍稍一停顿,接着又道:“至于如何向丁鬼子下手,自然是由秘道潜入,家母会为我们
做内应工作。邵兄,这就是我们的全盘计划,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邵真沉思了一阵,方道:“这计划大致上是行得通的,若果配合得好,一切在想像中进
行,当是马到成功,没有问题。”
  一顿,皱皱眉;“只是有一点不太妥,我业已向‘金鹰堂’公开下挑战书,如今却去偷
袭,这当是不符合武林规矩,势必引起江湖道上的朋友耻笑。”
  嫣然一笑,侯爱凤娇道:“邵兄,这一点我们也已考虑了,我忘了告诉您,丁鬼子当初
接到您的挑战书之后,本是不屑一顾的,但后来见‘龙虎会’搞得有声有色,声势浩大,颇
生恐惧,正打算过年后,趁‘咙虎会’还未站稳之际,来个先下手为强,企图偷袭我们。于
今,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心无愧,待我们事成之后,再向武林揭开我姓侯一家
之血仇,和‘金鹰堂’勾结异族,图霸中原之事实,武林同道,江湖同源,必将谅解的。再
说,我们这般做,大大减少了劫杀,来偿不是一项令人称赏之事,邵兄,你以为是吗?”
  邵真击掌道:“好,就这么干他了,爱凤,什么时候进行?”
  微一沉思,侯爱凤道:“原则上最好在入了年关以来,过年以前那五日进行,邵兄,您
认为呢?”
  邵真啧声道:“太棒了!我正是这个意思,入了年关,他们都准备过年了,精神非常愉
快,自然警戒能力也就松懈了。好,决定就这样办!”
  至此,他们的谈话告了一段落,两人沉默了半晌,邵真叹声道:“人上一百,形形色
色,像‘血斧’丁也这种忘恩复义,心毒手辣,厚颜无耻的人,毕竟少见啊!”
  侯爱凤若有所悟道:“当初爷爷为什么执意不肯救您,而且还说‘救虫不可救人,原来
他是怕救了您,您也和那丁鬼子一样反脸无情哪!”
  邵真叹息道:“这不能怪他老人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也会这样啊。”
  话落及此,业已日薄西山,傍晚了。
  这时候,明毓秀和邵小琴齐肩而来,老远的,邵小琴便扬手娇呼道:“哥哥、爱凤,你
们还没谈完哪,哪来这么多话好说?天都黑啦,已是吃饭的时候了呐!”
  侯爱凤羞涩的低了头,连忙奔身迎去;“小琴,我正准备帮你收拾东西哩!”
  朝她扮个鬼脸,邵小琴娇笑道:“鬼才相信,你和我哥哥谈得这样起劲,连吃饭都忘记
了,还会想到我小琴吗?”
  红着脸,侯爱凤连忙拉住明毓秀说:“明姐姐,瞧,那丫头也不领人情,以后咱别帮她
忙。”
  三个女人一个菜市场,就这么你一句,她一句的,“叽喳”开了。
  邵真上前来苦笑道:“小琴,东西收拾完了吗?”
  邵小琴高兴得像只飞出了笼子的百灵乌:“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将东西放入马车
里罢了。”一顿,她接着又道:一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邵真微笑道:“你说呢?”
  邵小琴迫不及待道:“我当然希望吃过饭后,立刻上路,早一点看见爹和大娘,但娘说
怕您和明姐姐劳累,所以要明早才出发。”
  邵真哈哈笑道:“丫头,也别急成这副样子,到洛阳有三四天的路程,你不睡饱,养些
精神,就要欲速不达,反而慢了呐。”
  邵小琴道:“我晚上才睡不着呢!”话落,引起了一阵哄笑。
  次日——金安药铺的招牌业已卸下,家仆们皆遣散返乡,“玉大夫”母子三人,以及明
毓秀、侯爱凤一行,浩浩荡荡朝洛阳进发。
  四天后,洛阳城外“广龙山”的邵家,一家子喜气洋洋,自是不在话下。
  但邵真在家里只停一天,便又偕明毓秀、侯爱凤马不停蹄赶往“武安”。
  夜,深而沉,寂而静。
  湘境内的官道上,正飞也似的急驰着七骑,依序是——侯爱凤、明毓秀、胖伊玲、侯大
柱、大牛、陀敏寿和邵真等七人。
  他们费了将近半个月的工夫,越过了桐柏山,直穿湖北,到了湘境内的“龙山”——
“金鹰堂”的所在地。
  由于侯爱凤是带路人,也或许她生怕记错了路线,也可能是她愈近目的地,想起家门血
仇,愈是悲愤——她沉默着——明毓秀和胖伊玲则低声交谈着,她们看来挺亲热,也很快
活。
  胖伊玲不再乔扮书生了,她和侯爱风与明毓秀一样,劲装、披风、美丽端庄,姿色可
人。
  后头四人可就不同了,尤其是大牛和陀敏寿,打从武安一路上,除了睡觉之外,就一直
嚷个没完。
  突然,当先的侯爱凤向后举了下手,大家都停下来,自然也静了下来了。驱马前去,邵
真到了她身畔,压着嗓子问:“爱凤,可是到了?”
  “是的,我们业已绕到了他们的后面。”侯爱凤指了下远处,低声道:“瞧,那个山头
就是了。”一顿,面向大家,轻声道:“我们必须弃马上山。”
  凝眸扫视,“黑鹰”侯大柱指着左侧道:“那儿有一排竹林,可让我们掩藏坐骑。”
  于是,他们将马匹放置在竹林里,便展开身形奔向山头。
  须臾,他们在半山腰上停了下来。
  费了好大的劲,侯爱凤才在一处岩壁找到了秘道的入口。
  那秘道确实不容易发现,它是两大岩壁中间的隙缝,极具天然形式,一眼望去,决不会
想到它是个人工秘道,莫怪乎侯爱凤来过了,还一时找不到。
  这时候,当然,谁也没再开腔了,即连脚步也放到最轻,他们随着侯爱凤身后,鱼贯而
入,秘道很窄,自然也很暗,所幸侯爱凤亮出火把子,走起来才没这么吃力。
  这秘道好长,足足走了有半炷香时分,方到达一间秘室。
  这间秘室很是不错,有床、有桌以及其他器皿,一应俱全,和一间房间一样,甚至更
好,只是它在地下不公开罢了。
  明毓秀握住侯爱凤的手,低声问道:“爱凤,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室是吗?”
  侯爱风似乎有些儿激动,但自从那次邵真鼓励了她之后,她真也没再流过泪,每当她哀
伤或哭之时,她就会用力的吸口气,嗯,现在地就吸了一口气,方缓缓启齿道:“是的,明
姐姐。”
  她将桌上没燃完的半根蜡烛点亮了之后,便请大家坐下休息,随即步上一条往上通的南
道走去。
  摸摸亮秃秃的脑瓜顶子,陀敏寿用手肘敲了一下身旁坐在椅上的大牛,低声道:“喂,
大牛啊,这太妙了哪,真太妙了哪,回去之后,我们也应该在会主,哦,就是那小子卧房底
下,也搞个这么个玩意你瞧怎么样?”
  打了个哈欠,大牛没好气的哼着声:“土蛋兼草蛋,搞这玩意干吗?这已是过时啦,也
用不着啦!咱该弄的是将那小子的卧房,尤其是床,要加宽、加长、加大就是了。”
  抓着头皮,陀敏寿迷惑的望着他:“干嘛说到床上去了?”
  翻翻眼,瞪了瞪眼,大牛扯着鸭喉咙道:“别人是不开窍,你,他妈的是死窍猪也比你
秃头聪明了的,难道你想让那小子睡床下,几个婆娘睡床上啊?”
  尽管他俩声音放得很低,但这石室却有回音,是以邵真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侯大柱和胖伊玲听了掩嘴轻笑。
  明毓秀则装作不曾听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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