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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柳残阳眨眼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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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老练呢,哪会出什么事?来来,丫头,搅了半天,你到底把鸡烤好没有?少爷肚皮都要
贴上背脊去了。”
  转颜一笑,侯爱凤道:“就要好了,瞧你一副馋相,莫不成你前世是饿鬼来投胎的?”
  哈哈大笑,邵真道:“饿鬼投胎才好哪,一生口福不尽。”
  “还说呢。”
  娇声笑着,侯爱凤提起雉鸡,撕了一半,递给邵真,说道:“好啦,喏,拿去。”
  咬了一口,用力嚼着,邵真唔声道:“唔,不错,虽然是焦了一点。”
  皱了一下鼻子,侯爱凤嗤声道:“还不是为了你……”
  顿觉失言,连忙煞口,羞红满面……
  “这,就奇怪了?”
  一愣,放下鸡肉,邵真说道:“怎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啦?”
  支吾了两声,侯爱凤连忙道:“当然是你啦,你如不是嘴说要吃烤鸡,我怎会烤焦了
鸡?”
  哦哦了两声,邵真没好气的道:“小妮子,天下最最无赖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撒娇似的娇笑了两声,撕下一片肉放入嘴里,侯爱凤边嚼边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你不懂么?”
  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了一声,邵真对侯爱凤的撒娇,心湖一阵波荡,耸了一下肩,默默
的啃着鸡腿……
  眨了一下眼睫,侯爱凤道:“喂,你怎不说话了?”
  没好气的吁了一声,邵真道:“你,不是要我别开口的吗?”
  掩唇轻笑,侯爱凤道:“人家不过说说而已,你当甚么真嘛?”
  摊了一下手,邵真道:“你真难侍侯哪。”
  红了一下脸,侯爱凤嗔道:“去你的,谁要你侍侯来了?”
  翻过身子,拿起身旁一只鹿皮囊,拔开塞子,酒香顿溢,侯爱凤把它送至邵真手里,哼
着声娇嗔道:“你再乱说话,我可就要揍人。”
  咕咕的喝了一大口,邵真过瘾似的吁了一声,抹着唇角的酒渍,啧声道:“母老虎一
个,谁娶了你谁便遭殃。”
  脸如红布,倔强的嗤了一下鼻,侯爱凤鼓着颊嗔道:“娶了我,前世修来之德哪。”
  咧嘴大笑,邵真道:“小丫头,不害臊。”
  说着,又喝了一口酒,邵真敛起嬉笑之色,沉声接着道:“爱凤,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
诉你。”
  心猛地跳了一下,侯爱凤的俏脸洋溢着羞赧之色,她无限娇羞的俯下脸庞,抚弄着发
结,细若蚊声的道:“甚么事情,你尽管说嘛。”
  奇怪不解的蹙了一下眉头,停了一停,邵真这才开口道:“我想明天离开这里。”
  “什么?”
  陡地一怔,侯爱风的脸蛋涌上惊愣之色,似乎她想不到邵真会出此言,或者与她所期待
的,是大大的不同,她中魔似的呆了有片刻,吃力的转动了一下圆睁的眸子,她蠕动着的嘴
唇,微微显得颤抖着:“你……为什么要离开呢?在这儿,不是很好么?”
  语音一顿,她眨了眨眼帘,闪漾出了急切:“是不是因为我爷爷对你……”
  摇了一下头,浮起一个笑容,邵真没待她说完,开口道:“爱凤,别瞎猜,你爷爷不是
对我很好嘛?”
  挪动了一下娇躯,侯爱凤有点急躁的把发辫甩在肩后,她几乎是颤着她的嗓音:“那你
为什么要离开这儿呢?”
  ,“爱凤,我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但我必须如此。”
  苦涩的笑笑,邵真的语音也微微显得有点异样,他颤动着喉结,抖下了一片淡淡的离情
别绪:“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昨天我本就告诉你这些话的……”
  侯爱凤用力的转过身子,她不待邵真讲完,急急的,像是愤怒的说道:“那你现在为什
么还要说离开这里?”
  轻轻颤动的心灵,颤动得更厉害了,唇角很吃力的抽动了一下,滑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邵真感到他现在连讲话也很吃力:“爱凤,你知道我必需寻找大夫治好我的眼睛,是
不……?”
  显然她是听不进邵真的一言一语了,她像是不耐的打断邵真的话:“那也用不着离开,
赶明儿,我陪你去看大夫就好了嘛!”
  吞了一口口水,邵真道:“但是我仍须恢复我的记忆,恢复记意并不是三两日的事情,
对不?我必须寻找我的亲人,我想我大概是有亲人的,只有他们才能帮助我回复记忆……”
  她转过了身子,她充满焦急的眼眸上已蒙上一层泪光,那微微抖动的泪珠,在月光的掩
映下,反射着一片处子的纯情,侯爱凤的眉宇涌上了她不曾有过的痛苦,尽管她曾想到他必
定要离开的,但她依然感到这分离来得太快了,至少它不该在这地方把美梦编织起来的时侯
发生,她毫不否认,她是太痛苦了,她没法克制她的语音颤抖:“但是……你,你一个人,
太危险了……我,我……我放心不下!”
  “爱凤!”
  克制不住的,邵真用他颤抖的唇叫了一声,像是直接的连锁反应,他所有的神经和所有
的意识都激动起来了!
  他感到他的胸腔在急跳着,他的血液在澎湃着。
  尽管他看不见侯爱凤的表情,但他可以体会出,很真确很真确的体会出——她爱上自己
了!这是真的,这不需要用肉眼来观察的,这是属于心灵的感受的,是的!
  噢,她为什么这样傻呢?
  自己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一个丧失记忆的盲人,她为什么要这样浪费她的感情?那太
傻了!太傻了!
  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但是他没有平静他汹涌的心湖,他甚至可以说他激动的要崩溃了,
他决没想到自己残废之身,竟有女人对他垂青。
  噢,太不可能了,至少以他的感受是太震惊了!
  邵真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竭力把语音放平,他竭力使自己
心中的感受不露之于形,淡淡的,他挥开了这令他窒息的气氛:“丫头,少爷说你们女人是
胆小鬼没错,你替少爷担什么心?你真门缝里看人哪,少爷的功夫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又会
有什么危险呢?”
  “有的,尽管你武功高超,但你看不见是事实。”
  洁白的牙齿用力咬住下唇,但这并没有使侯爱凤的语音脱离颤抖,她眸里的泪光愈来愈
浓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已在她的粉颊划下了一道泪痕:“知哥,你不能走,我……”
  “嘘!爱凤,不要说话!”
  突然,邵真从中插嘴吁了一声,他凝沉着脸色,像是凝听着什么。
  愣了愣,侯爱凤茫然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着嗓音问道:“怎么回事?”
  脸色依然凝沉着,邵真缓缓的说道:“我听见有脚步声,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脚步
声显然乱而不稳,不知是谁来……”
  不等他说完,侯爱凤喜叫着道:“一定是爷爷回来了!快去接他。”
  说着,抹干脸上的泪痕,侯爱凤拉起邵真,一提气,两人身形如箭般掠出去。
  侯爱凤与邵真在一条蔓长着草丛的小道上急驰着,他们走了没多久,便见一条人影姗姗
走来——当然邵真是例外,但是他“听”见了。
  但见那条人影约莫在一箭之地外,正蠕蠕而行,忽然,像绊着了什么,身子猛地倾了一
下,几乎摔倒了下去!
  “爷爷!爷爷……”
  心房猛地跳动了一下,侯爱凤吃惊的叫着,脚下之劲陡地加快。
  眨眼工夫,她已和邵真奔到那人影的跟前。
  “爷爷!你怎么了?”
  侯爱凤还没站定,陡地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撇下邵真便扑了过去。
  邵真的脸色也蓦然变幻了一下,他的鼻尖已敏感的闻出令人欲呕的血腥味,耳中也清晰
的听到一阵轻微的呻吟声。
  那人影果真是侯大再。
  他显然是受了伤,在侯受风还没扑到以前,他已像是不支的倒了下去!
  “爷爷,您醒醒!”侯爱凤花容失色,心魂欲破的一把过去,扶起了侯大再。
  但只见侯大再满身浴血,他无力的躺在侯爱凤的怀里,在他急起急落的胸脯,稍稍偏右
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插着一只箭,那只箭已被折去了一半,只剩半截的箭杆露在外
头,它已被殷红的血染红了。
  那伤口的血渍已变成了紫红色,而且有凝成了淤块,侯大再用力的喘息着,以致于他胸
膛的起俘使伤口仍流着血水,它皂色的袍襟,在胸前处已完全被浸湿,并且也变了色,成了
红色的,很刺目,他原本很沉肃的脸谱,也袭上了痛苦的表情,他折叠的皱纹滴着斗大的汗
珠,也有鲜红的血水,他张了张嘴,吃力非常的吐了吐气,以致于他颤抖的唇角抽搐得更厉
害了,他望了望侯爱凤,似想说什么,但旋又像是疲倦似的阖下眼皮……
  “爷爷!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几乎是要疯了!泪水,早巳像是冲闸之水,流满了侯爱凤一张写满了震骇、悲痛和愤怒
的脸上了;爱凤抽噎着,她又像是从未见过日光的温室小花,骤地被狂风暴雨摧残,她混沌
的脑海,已几乎要被疯狂掩没了!
  她哭着、叫着,椎心沥肝的哭叫着。
  “爷爷!告诉我!是谁干的?是谁?是谁?……”
  她用力睁大着眸孔,那本是装满了盈盈欲滴的秋水的瞳仁,此刻已被如洪水般的泪水掩
盖住了;从泪光的波芒里,它的密度已达到极点——满满的悲切和满满的愤怒!
  她咬牙,她用力摇撼着侯大再,她用上了她所有的力量,她把喉咙的振动频率达到饱和
点。
  “爷爷!你睁开眼睛呀!你说话呀!说话呀!……”
  似乎是被她急剧的摇撼,侯大再蠕动了一下已是转白的嘴唇,他缓缓的,看来是非常吃
力的挣开了眼皮;然而那眼里的瞳光是如此地黯淡、散弱而无力,它看起来几乎是像一对玻
璃珠——没有光采的玻璃珠。
  但从他那无神如暴风雨中的残烛的眸光,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那是充满着悲切和愤怒的
揉合,而且还有一撮相对浓厚的不甘;他似乎想说话,他使劲的蠕动着那张得很大,而且颤
得很厉害的嘴唇,但他没有,他只是如此张着,他的舌头像是千斤锤那般的沉重,他只能让
那混浊而沉重的气息由他口中呼出,他还流下了口沫,但始终就没有吐出一句话……
  蓦然,他的身子急剧的颤动了一下,他重重的哦了声,然后,像蜡尽烛干般的把头猛然
一偏!他——他已走完了他人生的旅程。
  “爷爷!爷爷……”
  眸孔睁得更大了,几乎是进出血来,侯爱凤厉声嘶叫着!她狂声哭喊着!原本如泛滥的
泪水,此刻更像是黄河缺口般的狂涌而流;然而她仍不相信这是事实,她用力摇撼着侯大再
已是寂然不动的身子,摇得是那么用劲,彷佛她深信她这样摇,便可以使侯大再醒过来似
的。
  “爷爷!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瞧瞧你的傻孙女……?”
  她已疯狂了,她扑下了身子,她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用力的摇撼着……终于,她相信侯
大再再也不会理她了!
  她突然煞住了哭声,她像是失神般的望住侯大再不再有表情的面孔;她脸上的表情很呆
板,眼中一片空洞,彷佛她像是陡然虚脱般的,只剩下一段躯体;缓缓的,她站立起来……
  邵真一直沉默在一旁,他当然想有所表示,但侯大再的死去是如此突然,根本没有他开
口的余地。
  他并不需要睁开他的眼睛,他已知道那曾救过他,面对他一直并不很友善的侯大再已远
离这大干世界了。
  他的心头一阵滚动,尤其侯爱凤那哀恸的号声,更使得他心胸波腾,鼻尖泛上一层浓浓
的酸味;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语音苦涩的说道:“爱凤,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把身子哭坏
了。”
  “知哥!”
  一转身投进邵真的怀里,侯爱凤的泪线再度猛涌如泉,她的泪水,已使邵真能感觉胸前
一片冰凉;侯爱凤已不再那么疯狂,但依然哭得很伤恸,悲切。
  她伏在邵真的胸膛,尽情的哭了一个够……
  邵真静静的,温柔的揽着她的腰肢。
  他没有开口,他认为此刻语言的安慰是多余的,他能了解一个人失去亲人的痛苦,那是
无法描述的,也绝非是三言两语便可安慰的,只有哭才能宣泄她心中的痛苦。
  像一个慈兄般的,邵真轻拭着她的泪水,他在无言的安慰着她……
  说是初秋,然而打着唿哨的冷风,却有着一股寒冬的味儿。
  天际上一堆堆的浓云重重的叠着,它使气压降得很低很低。
  阴穆,这不像是秋天的气候,很不像。
  那座耸峙在山脚下的茅屋显得更丑陋了,它完全像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年人,它看起来一
点光泽也没有,阴沉而森寒;尤其在它面前新加了一座新坟之后,更添加了一层令人喑哑的
感觉——它令人活跃不起来。
  那座孤坟跟前,一名面色伤恸的少女跪着,一名闭着两眼的年轻人站立在她的旁边。
  墓碑上用正体字写着:“爷爷侯大再之墓。”
  立墓人是侯爱凤。
  字迹虽也秀雅,却也难掩隐它的孤仃,蹙哑。
  侯大再死了。
  他是被人杀死的,是谁?
  他没有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死得很突然,而且很凄惨。
  他使侯爱凤恸不欲生,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侯爱凤静静的跪着,她虽没有哭泣,但眼角上依稀有着几滴泫泫欲下的泪珠,原本是红
嫣嫣的粉颊,透着倦累的苍白,以致于使她看起来不仅憔悴,并且消瘦了许多。
  她木直的两眸,依然装满了哀伤,自然,也有愤怒;她苍白的唇角也开始紧抿起来,从
那微微弯曲的孤度里,已证明她已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了。
  英朗的眉宇上,也已刻上了一片阴晦,说明她单纯的心灵已开始承受人间摧残……这
些,只不过是在一刹那转变而成的——在侯大再死时的一刹那。
  邵真脸上的阴沉也显得更浓了,他一直为自己的不幸而悲伤,现在又增添了一场悲剧,
而这幕悲剧的主角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意识里更加确定他的意念——人生总脱离不了苦
痛;也增加了他对命运的抱怨——人生是可憎的!
  他冷沉而且残酷的抖动他受创的心灵,他的心在喃喃说道——侯大再,安息吧;我将尽
力——不,这还不够,我将不择手段,把人间所有的不幸,加诸在那凶手之上,我发誓,以
我的生命向你发誓!
  一只乌鸦,带着惨凄凄的叫音,匆忙而又无助似的掠过了天空,像是把侯爱凤发僵的意
识震醒过来,苦涩的闭了一下眼睛,她站了起来,心底在默默哀祷着——爷爷你安歇吧,你
在另一个世界里,必能见到凤儿如何向凶手报复的,我不仅要掏出他的心来,我还要叫他死
不能入土;会的,我一定会这样做的!爷爷,你一定要保佑我早日寻到他……
  转过了身子,她默默的凝视着那茅屋——那里,曾给予了她十几个快乐的春和秋……
  把一顶圆形的大斗笠戴上,遮住了一大半的脸孔,邵真捻了捻手中的青竹杖,轻着嗓音
说道:“爱凤,走吧,告诉它说我们会回来的——带着我们所需要的。”
  “知哥。”
  转过娇躯,侯爱凤轻轻握住邵真的手,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除了自己,便是被她握
着手心的人了。
  于是,两条身影渐渐的远离了这座茅屋,终至不见……
  三水镇,是三条河流汇集而得名的一个镇集。
  它不大也不小,人口堪称密集。
  鱼产与皮筏是这里的特产与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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