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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柳残阳眨眼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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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的呆坐在那里,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太容易使人知道他是在回忆——只有他和明敏秀的
回忆。两人的邂逅,就像是空中两朵浮云的不期而遇,可是,再也分不开了,几乎就凝缩成
了一朵云。
  她的美,她的俏,令他的心颤抖,她的爽朗,坚强,机敏,更令他的心爱慕。
  他深深的自信,而且有过无数次的机会,他可以像传言所说的掳获了她,可是,没有,
他没有使传言成为事实。
  他告拆她,至今仍仅仅是朋友,即连恋人也谈不上。
  他可以拥有她的,但他放弃了,而且还想逃避!哦,是为了什么?
  他,是傻子?是冷血动物?不,他会坚决而且疯狂的否认的,他只是不愿刺伤某些人的
心——刺伤他所不能刺伤的人的心……
  他怀疑他和她的定力——两人不仅连浅浅的爱慕也没吐过,甚至连彼此的身世也不愿去
明了!三年了,那一千多个日子里,他们甚至曾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同宿过,而且也曾在同一
个房间里共寝过,可是他们之间,至今仍是白得像张纸,淡得像杯开水!
  下了多少次的决心——离开她!
  可是每次他都失败了。
  可怜那决心即连昙花一现的长久也没有,总算他做到了——半年前,他就离开了她独自
前往西域。
  满以为从此可以忘却她,至少可以不见到她,然而,是天意的安排?就这么巧,在她危
机万分之际,他又和她重逢了!
  不可能再分离的了,他深切的知道。
  不是么?那次的离开,咬了他多少牙!发了他多少誓!
  更何况那分离以后没有她的日子——半年,一百八十个日子,简直就是一百八十万年那
般难耐呵!
  他后悔,他该在西疆多停留几天的,即使是短短的一天也好,那么他永不会再见到她
了,可是,他真的是后悔么?为啥不说是庆幸呢?庆幸他及时赶到,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
在想,想她如真的死去,自己会变成一副什么样子?
  但他又一直不敢去想!
  忽然,他发现床上之人轻嗯了一声,而且翻动了一下身子,他知道她是快醒了,心里连
忙“武装”自己,三年来他们便是如此“为伪的武装”着——淡漠而又不在乎的对白。
  “噫,这是哪里?”睁开眼帘,乌溜溜得就像黑宝石的眸子眨了眨,明敏秀满脸惊异,
下意识的说了一声。
  “伙计,你醒来啦?”淡淡的,邵真说道。
  “噢,真,你救了我?”似乎才看到床畔坐着一个人明敏秀问道。
  “这是我家,这里是舍妹的房间,你的伤是家母替你治疗的。伙计,放下心,一切不会
有问题。”
  邵真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喜悦——见到自己的喜悦,但马上又被掩隐了下来,她,
也和自己一样,开始“武装”自己了。
  笑了笑,笑得那么不在乎,至少语气便是轻松至极。
  邵真道:“其他别再问,慢慢会告诉你知道的,也别以为少爷是傻子——整夜守在这
里,告诉你,少爷是刚进来的。伙计,告拆你家少爷,怎地如此不中用的,竟会吃上那些毛
杂子的道?”
  “这就是所谓的阴沟里翻了船。”
  垂下了弯翘的睫毛,一丝淡淡的,但又是如此浓深的委屈,盈漾在她的眉宇间,明敏秀
道:“半年来,也就是你走后,一直耽于赌里,手风奇顺,捞了好一大笔。日子过得便悠哉
惬意的,不想前些日子,与‘毒心郎中’一起‘摆往子’,那厮竟然是贱骨头一把,为‘金
银帮”利诱收买,全盘供出底子,并出卖了我,诱我至‘洛阳堂’,于酒中下药,我虽发
觉,仍喝下了一半,并受到他们的袭击。总算我底子硬,冲破层层重围,杀出一条血
路……”
  唇角依然荡漾着那丝不在乎而看起来是那么潇洒的微笑,邵真默默的听着她诉说,事实
上,即使明敏秀不说,他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来,赌,是他们的“嗜好”,不,与其说是嗜
好勿宁说是“逃避现实”来得入骨些,为了逃避他两人之间的隔膜,他们祈冀在赌里寻找刺
激,紧张,就如同在格斗杀伐里的刺激,惊险一样。
  三年来,他们泰半的光阴便踌躇于赌里——由一个丝毫不懂赌的“新手”,跃至“资
深”的赌徒郎中。
  他们的经济来源几乎全是靠赌而来的,他们认识了赌徒高手“毒心郎中”邰肇赓,他们
学会了他的诈术,而且青出于蓝“技术运用”已超过“毒心郎中”。
  邵真不是呆鸟,明敏秀今天之所以落到这个场面,完完全全是为了他的缘故啊!没有他
的明敏秀,她不以赌来发泻,叫她如何渡过那难度的日子呢?
  抑下心中的波动,邵真耸着肩道:“这账,你会去结算的,对不?莫再提他了,说说你
现在的伤势如何了?”
  闭上眼帘,明敏秀静心的运着气,半晌才又启开眸子说道:“好多了,似乎一切已无大
碍,还得真谢谢令堂。”
  淡淡一笑,邵真道:“别客气,家母是医药圣手,能遇上她老人家,算你丫头命大。”
  明敏秀闭上了眼,似乎感到身子仍很虚弱,但那脸上漾着一抹喜悦,足以使她忘却一切
伤痛疲劳,眨着眸子,闪着不愿明显表示出来的关注,明敏秀蠕了蠕巧小的红唇道:“半年
来,好么?”
  声音是那么地微细,微细得大淡漠,但它却深扣邵真的心弦,扣得震颤不已,那么有力
的摇撼着他的心弦,邵真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三年来,自他们认识到现在,邵真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听过明敏秀这样的话——骨子
里含有大多关心的话。
  牵动了一下喉结,邵真感到口中有些干渴,多少日子以来,他祈望着这些话能从明敏秀
——一个倔强的女人的口中吐出,但他又深怕着,怕自己听到之后不知该怎办,现在,就是
这样子。
  “好,太好了。”
  一时之间,邵真发觉自己嘴唇的微笑是太勉强了,掩饰的咽了咽唾沫,邵真说道:“西
疆如此之新奇,美丽,我竟不晓得,早知我早就去道游了,嗯,而且那里的姑娘个个长得美
若天仙,热情如火,我还真想一辈子留在那里呢。”
  仰起了脸庞,默默的,明敏秀凝着眸,瞬也不瞬的注睇着邵真……
  连“硬撑”的念头也没有,邵真很快的避开她的眸光,避得好仓惶呵!他想他是承受不
住她的凝视的,并非不愿拥有那凝视。
  他有些憎恨,憎恨她变成了如此“软弱”,以前他总喜欢在她面前称赞某个女人的美
丽,而她也总是显得不在乎的问声是吗,甚至还带着甜甜的微笑,现在她为什么不笑呢?为
什么不问是吗呢?难道说半年的别离已使她“软弱”下来么?
  邵真感到兴奋,她“屈服”了,但他依然能体会出那份兴奋里头含有相对,甚至更多的
恐惧。太苦了——煎熬在兴奋与恐惧中,虽明知只是短暂回避,但这短暂的回避对邵真是太
需要了,至少目前他便有这份迫切感觉,于是他站起身子,依然躲避着她的眸光,吃力的
道:“你,该休息……”
  “这房间好雅致,是谁的?”
  似平是有意留住他,明敏秀不等他说完,已然先开口。
  窒了一窒,邵真面上溜过一丝难以理会的神色,语音生硬而艰涩的道:“是,是舍妹邵
桂珍的。”
  “原来你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停了半晌,明敏秀声音有点走样地说。
  邵真能分辨出她那走样的语音带有许多的悲怆,她,是一个无家的浪女。
  咬了咬牙,邵真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房门—一离开这房间里的人,正想退步,房间忽地
被打了开来……
  “噢,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开门之人是邵桂珍,但见她刚探头进来,一见邵真站在那里,连忙退后身子歉然说道。
  “不,小珍,你该替明姐姐换药。”急迫的踱出房门,邵真忙不迭启口道。
  “等会没关系,哥哥,您只管留着好了。”悄声的,邵桂珍附着邵真的耳畔说道。
  说罢,抬步便离去……
  “等等,小珍,我没事了。”几乎是跑步赶上去,邵真语声有些急的说道。
  “没坏了你的事吧?”含着神秘的微笑,邵桂珍有趣的看着邵真道。
  “小珍,别乱说话!”蠕了蠕嘴,邵真道。
  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邵桂珍娇悄的吐了一下丁香,笑道:“嘻,还害羞呢,想不到你还
保守得很呢,男人家,一点大方也没有。”语毕,便进入房里。
  无用意的耸了耸肩,邵真的唇角浮出一丝很涩很苦的笑…··。
  此际天色已大亮,鸡啼报晓声不绝于耳,邵真负着手走出房外,一朵暖和的朝阳,使得
他有点睁不开眼,闭了闭眸子,邵真沿着石径而去。
  初秋的晨风,伴着树梢上争鸣不已的鸟叫声,把两旁的花草吹得微微摇动,吹在邵真的
脸上,却是使他感到有点冷。
  深呼吸一次,邵真姿意尽。请的享受着这清新的空气,但却除褪不了心中的沉重,悒
郁……在以前,他没有投入江湖,浪迹天涯以前,早起是他的习惯,他喜欢在这大地方苏的
宝贵时刻散步。
  他和邵桂珍两人手拉手,肩并肩的走着,他们享受着新鲜的空气,他们聆听鸟儿的歌
唱,偶而他也与邵桂珍引吭高歌一曲……
  总之,他觉得只要自己拥有这份清晨的散步,便可以抛弃一切的千虑万优,而感到心旷
神情,襟胸开朗,可是,现在他的心境依然是那么地涩,那么地苦…··他并不是为了身旁
没有邵桂珍之故,只是,只是有着太多他不能讲的苦衷积抑于心中呵!走到青翠如茵的草地
上,邵真一下躺了下去,于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飘云,映入了他的眼孔,但他无暇去欣赏
它的美,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襟,沾湿了他的发髻,但他不觉得……
  “哇——”忽然,一声尖叫划入他的耳鼓。
  “噢!”本能的,邵真一跃而起!
  “原来是你这死丫头,害我吓了一跳。”一条绿影罩住他的两眸,一朵如花的笑容,使
得邵真没好气的说道。
  “还说你是杀人魔王,依我看哪,你简直是胆小鼠一个!”
  娇笑声如银铃,正是邵桂珍,但见此刻的她,美得就像是一朵百合花,绿色的百合花,
姣美的脸蛋儿不施脂粉,娥眉如月,美眸似杏,两颊白里透红,红得很娇,很艳,仿佛是抹
上了胭脂,浑圆的鼻尖下,薄红的小嘴噙着天真,无邪的笑意,以致露出了桃腮上的两绽梨
涡…,再加上那副被绿色罗衫裹着的娇小玲珑的身躯,哦,是太美了!任何人看上去也是要
有这种感觉,太美了。
  “发着好大的呆哦,我来了好久你仍然没发觉。”
  邵桂珍拂了下丝裙,打趣着道:“是不是在想念明姐姐?”
  “小珍,我说过别乱讲话。”愣了一下,邵真像是不耐烦的说道。
  “哟,何必生如此大的气,你的事,还怕我这个做妹子的知道呀?”轻轻笑了一声,声
音好脆,如黄莺歌鸣,邵桂珍说道。
  停了好半晌,邵真转过脸,星眸里漾着异样的神色,凝注着邵桂珍缓缓说道:“小珍,
如果我和明姐姐成亲,你赞成么?”
  “当然赞成了!明姐姐长得闭月羞花之貌,我一见她便对她具有十分好感……”用力颔
了一下滚首,邵桂珍接说一句,忽又停下来:“不过……”
  “不过怎样?”邵真一怔问道。
  “不过须答应我,你们婚后必须留在这里,别再闯江湖,否则留下我一个人,寂寞死
了。”眨动着眼睫,邵桂珍道。
  笑了一笑,笑得并不自然,邵真拔起一株青草,放在嘴里轻轻嚼着,那味道,大涩太苦
了。“哥哥,你心情好像不好?”狐疑的望了望邵真,邵桂珍道。
  “别瞎猜。”
  邵真掩饰的笑了一声,坐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只精美的小粉盒,送给邵桂珍,说道:
“小珍,这是我从洛阳买回来给你的,如何?不坏吧!”
  “哟,你交了女朋友,倒懂得女人心哦。”
  惊喜的翻弄着钢制粉盒,邵桂珍道:“这不能谢你,是该谢明姐姐,她建议你送我这个
吧?”“别老提她,告诉你,我和她不过是朋友而已。”把手中半截的青草有力向前丢去,
邵真显得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得了吧,鬼才相信你的话呢。”
  皱着鼻子,邵桂珍把粉盒揣入怀里,见邵真闷闷不乐,也不禁收起笑容,悄声问道:
“哥,是不是明姐姐不喜欢你?”
  愣了一愣,邵真似是没料到她有此一问,一时竟无以作答……
  “没关系,瞧我的,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我便充当一下红娘吧。”
  邵桂珍见他不作声,笑着道:“不过得先讲明,事成之后你该如何谢我?”
  有点哭笑不得的撒了撤嘴角,邵真道:“小珍,你越扯越远了!”
  换上邵桂珍愣住了。
  她蛮以为邵真与明敏秀是一对情侣的,但是见邵真一直避重就轻,甚至一口否认,这不
禁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慧黠的眨子眨眼,邵桂珍体贴的道:“好,既然你不愿提此事,就不提吧。哥,我们兄
妹暌别整整四个年头,是不是也该叙叙呢?”
  “这当然!”
  努力摒去心中的郁闷,邵真抓回了原先的豪气,笑容,款款讲述着他在江湖上所遇到的
事……邵桂珍凝神听着,听到紧张之处时,两只水汪汪的美眸睁得老圆,小嘴微微翕张,两
双手掌按着胸脯,一丝大气也不抽,听到轻松诙谐之处时,掩唇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抖,
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气都要接不上。
  那模样,仿佛她是身临其境,娇俏的表情,委实是可人极了。
  而邵真似乎也被她天真纯朴的笑容所染,俊脸上摆着欢愉的神色,所有的烦恼,暂时被
迭起不停的笑声驱走了一抹斜阳,娇弱无力的抚吻着大地。
  驿道上缓慢的并骑着两骑,鞍上之人是一对年轻的少男少女。
  男的身着银白色贴身劲装,三面朱唇,貌似潘安,有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女的身穿浅
红色紧身绿装,杏眼桃腮,貌赛嫦娥,是个倾城倾国的绝色女子。
  他们,正是“鬼见愁”邵真与“艳屠煞”明敏秀。
  “艳屠煞”明敏秀在“女华陀”与邵桂珍悉心的照拂下,伤势已完全痊愈,经过十余天
的调养,功力已如昔,里外皆恢复正常,但此刻的她虽娇艳如常,眉宇间却流露着一抹似有
似无的淡淡忧愁,显得怜柔楚楚,似乎满怀心事。
  而邵真似乎也一样,神情显得有点落寞寡欢。
  一路上,尽管他们谈笑自若,但,他们深切的体会出——一股深深的哀愁气氛,笼罩着
他们的心底,像一团挥不去的浓雾……
  尽管如此,他们仍是尽量的“武装”自己,至少看来他们谈得是那么投机,那么融洽,
表面上。
  “真,天要晚了,咱们到前头镇甸打尖吧。”明敏秀像是听到开心的事情,格格笑完之
后,转首说道。
  “说得是。”
  颔了一下首,邵真述着两眼眺望着只剩半个脸儿的夕阳,感触似的说道:“黄昏虽美,
到底是太短暂了些呵!”
  默默的瞥了他一眼,明敏秀没有接腔,似是在品析体会邵真含意的话儿。
  “走吧,伙计,流连黄昏的人,就要被黑夜吞噬了哪。”
  潇洒的耸了一下肩,邵真微笑的说道。
  “是么?”
  深沉的注视着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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