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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江浪传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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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话之时,急忙连眨了三下眼睛,口唇微动,微有焦急之意。

花小怜情知律灵芸是怕自己胡言乱语,这才岔开话题,心下好笑,咳嗽一声,皱眉道:“你们汉人史书中有个故事,话说当年汉高祖刘邦做了皇帝,用的是萧何做丞相。后来其子惠帝刘盈继位,用的是曹参做丞相。曹参接任相位以后,清静无为,从不扰民,一切法度规矩,全然遵照萧何旧习。”

律灵芸这才放下心来,向花小怜点头示谢,秀眉一蹙,喃喃的道:“萧规曹随,萧规曹随。”突然拍手笑道:“我明白了。治国施政如是,统驭江湖第一大教亦复如是。我妈话中之意是,不愿轻易破坏我爹当年制定的教规和方略,确保本教基业不倒。”

公孙教主摇头叹息,道:“这个比方虽然不太妥当,但也有些意思。你们两个小丫头倒是挺会剖析么。历来明君良相治国,皆以不扰民为先。本教前任律教主当年所以率领合教数万之众退隐江湖,便是担心教中一干首脑把自己当作中原武林的大救星和大功臣,居功自傲,威福自用。倘若如此,或许能逞强于一时,但最终势必为天下群雄所忌,只怕我水天教灭亡之期,亦不远矣!”

江浪在旁听了这话,心头一凛,寻思:“岳母之言,甚有道理。看来岳父当年不愿继续做武林盟主,不争名夺利,拿得起放得下,确是了不起之至。记得师父他老人家常常说什么‘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多半便是这个道理。”

公孙教主忽道:“咱们说了许多不相干的闲话,没说到正题。话还得说回来,本教虽不理会江湖之事,但不是说便当真‘不问世事’,不管中原武林死活了。我派了贺昌、公孙白二人襄助柳正义和中原各派,便是要估量形势,从长计议。若是柳正义的‘五行大阵’能击败敌人,解此困厄,自是最好不过。若然不顺,本教也决不会袖手旁观!”

律灵芸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忽又斜眼瞧了江浪一眼,心中一动,问公孙教主道:“妈,你极少当着外人的面谈论这些事情。江公子可不是水天教中人,你怎地……”

公孙教主哈哈一笑,道:“芸儿,是你跟我说的,江公子救过你和小菊,是个侠肝义胆的年轻人。他千里寻妻,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昨夜我让小怜以‘美人计’相试,这小伙子居然也不为所动。如此一个好后生,真君子,为娘的当然想收为己用了!江公子么,当然不算外人!”

律灵芸听了母亲之言,又惊又喜,浅笑嫣然,摇头道:“妈,你别忘了,这位江公子乃是神拳门的掌门人。他又怎会加入水天教,奉你号令?”

公孙教主微笑道:“那也说不准。”

律灵芸双蛾微蹙,问江浪道:“江公子,你是否同意加入本教?”

江浪听得她母女对话,早知律灵芸会有此问,摇头笑道:“我是神拳门中人,自然不会另投别派。只不过,当年的律大侠和现今的公孙教主都是我敬重的英雄前辈。只要公孙教主她老人家有所吩咐,我江浪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自知晓公孙教主便是妻子鲍小昙的生母之后,便即认了这位岳母大人。在他心中,俨然已将公孙教主当作了亲人和长辈。他自幼无父无母,跟着严师长大,甚少天伦之乐,此刻一旦有了岳母,心中油然而生亲近之情。至于这位岳母是领袖群伦的武林英侠,抑或是农妇村女,他却压根儿没在意下。

律灵芸一双妙目凝视着江浪,眼光中微有困感的眼神。她心下奇怪,这才短短数日不见,江浪似乎也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江浪这时已听出律灵芸丝毫不知自己还有个亲姊妹,亦即自己其实是她的姊夫。

言念及此,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惊,只觉头脑中一团混乱,暗想:“万万料想不到,原来律姑娘竟是我娘子的孪生妹妹,难怪她姊妹二人相貌如此神似,连我也差不多认错了人。唉,想不到,当真想不到!”

一时呆立不动,也不知是喜是忧?

公孙教主听江浪这么说,向他点头一笑,略一沉吟,道:“江掌门和花总管留下来。芸儿,你带小菊回拥翠堂罢。如今中原有柳正义和至正禅师、云雁道长主持‘五行大阵’,武林之中暂时不会有事。至于西域巨人帮主潜入中原的一干手下,柳正义定有应对之策,你和白儿也不必再理会了。切记,本教既已退出多年,须得安分守己,任何人不得打着本教的旗号公然插手江湖中事!”

律灵芸应道:“女儿理会得。”带同小菊依礼向教主告辞,走到船边,忽又回头,轻声道:“妈,女儿派小菊前去打听江公子妻子之事,已经略有眉目。我想一会儿等候江公子一起走,跟他商量如何营救那位鲍姑娘脱险。”

公孙教主摇头道:“不必了。昨儿你回来之前,小菊已经向我禀报过了。这小丫头真的挺能干,此次江北之行,她查到不少关于江掌门夫妻二人的消息。剩下来的事情,江掌门身为鲍小昙的丈夫,理应由他亲自出手。你们便不必再插手了。我留他在此,另有要事,你们也不必等他啦!”

律灵芸显然没料到母亲竟对江浪夫妇之事如此看重,暗暗奇怪,心想自己只是上次跟母亲提过江浪按图寻妻、鲍小昙容貌跟自己相似,当时母亲口气甚是冷淡,并不怎么在意。何以她这次回姑苏之后,竟会亲自过问此事?抑且,甚至还把江浪本人也召了过来?详加盘问?

她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妈,你派人到湖州召回我和表哥。表哥从昨晚见你一面之后,便即只身外出,迄今未见踪迹,他又去了何处?”

公孙教主负手背后,观望着远处湖上的渔船,淡淡的道:“告诉你也不妨。我让白儿去了田府,带‘快’田七来见我。”

律灵芸“哦”了一声,回眸看了江浪一眼,嫣然而笑,欲言又止,终于向他举手作别,携着小菊的手,身轻如叶,飘然跃向岸边。

江浪目送律灵芸、小菊二女飞身上岸,心道:“不知道律姑娘若是知道小昙是她亲姊妹,会不会高兴得什么似的?”

公孙教主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道:“浪儿,你须记住我说的话。此事暂时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芸儿。”

江浪点了点头,道:“晚辈理会得。”

公孙教主道:“我要带你到陷空岛走一趟。你还有没有别的事?”

江浪想了一想,踌躇道:“莲儿……也就是青龙镖局邓总镖头的千金邓莲儿姑娘还在客栈等我,还有我的马匹行李。小……晚辈怕莲儿她一直见不到我,会担心的。还有她一个单身女孩,我也不放心她。”

公孙教主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好办。”转过身去,径自进了船舱,不再出来。

花小怜在旁边听着二人对答,默不作声,这时忽然向一名船夫吩咐道:“开船罢,去陷空岛!”

那船夫应了,拔锚解缆,扬帆向湖中驶去。左侧那艘停厝着鲍东来尸首的座船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

两只船一前一后。三角帆吃上了缓缓拂来的北风,在太湖之中疾行。

其时湖上晓雾虽渐渐散去,但天空中乌云蔽日,朔风呼啸,阴气颇盛。

江浪见公孙教主不再现身,呆立船边,伸手搔搔头皮,张了张嘴巴,只想询问邓莲儿该怎么办。

花小怜忽地微微一笑,红红的樱唇张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却并不发声。江浪眼中所见,却是红红的樱桃小口,白白的珍珠贝齿,一呆之下,越发莫明其妙,不明所以。

花小怜见江浪脸现迷茫之色,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伸出皓白如玉的纤手,指着自己的红唇,又遥指着岸上,连比带划,连打了好几个手势。江浪想了好一阵,这才醒悟,原来她手势的意思是公孙教主使了“千里传音”功夫吩咐岸上的随从,自会有人招呼邓莲儿。

江浪知道“千里传音”可以声传数里,抑且将声息凝聚成一线,说话者以深厚内力,将说话送入听话之人的耳中,旁人即是靠在那听话人的身边,亦无法听闻。

第33章 太湖舟中(二)

忽听公孙教主道:“江浪,你进来罢。小怜,你自己到后舱吃早点罢,今儿就不让你作陪啦!”

花小怜应了一声。她笑了一笑,向江浪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

江浪报以一笑,一整衣衫,举步便行,擎帷进了船舱。

却见公孙教主端坐舱中,左手持杯,右手执书,正自饮茶看书。神色闲适平和。江浪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一旁,默不作声。

船舱中床帐几桌、一应起居之具齐备。但见云板花瓶,笔墨纸砚,陈设得甚是考究。江浪见此格局,暗暗嘀咕,这间船舱多半便是岳母处分水天教教中事务的临时所在。

公孙教主身旁小几上放着一个青铜香炉。只见一缕青烟,从香炉顶上雕着的凤凰嘴中袅袅升起,江浪鼻中闻到一缕幽幽清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闻着不觉沁人心脾幻魔启天。

不知如何,江浪只觉公孙教主气度雍容、清雅高华,容色间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不怒自威,令人一见之下,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其实也不奇怪,若无如此风采气度,又怎能生下鲍小昙、律灵芸这两位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美貌佳人?

更何况眼前这位中年美妇另有一个身份,乃是江湖上黑白两道人人敬畏、个个景仰的天下第一大教“水天教”教主。

“冷月无声,水天一色”。连江浪这个新出道的江湖后辈也从关山、欧阳明等口中没少听过这句话。

船行甚速,湖上清风拂动船帆,猎猎作响。

公孙教主不动声色的品茗看书,并不言语。

江浪静立不动,眼观鼻,鼻观心,便似老僧入定一般。他跟随恩师曲中流日久,于这种服侍长者的情形,却也习以为常。

隔了好一阵,公孙教主放下茶杯,将书也抛在一旁。那书自行合拢,正面向上,却是一部《春丘左氏传》。

江浪见了,便即蹑步而前,伸手提起几上的细瓷茶壶,在杯茶上续了热水,又即悄然退回。

公孙教主微一点头,嘴角边露出微笑。

虽则她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其实当然是在暗暗观察江浪,对于这个女婿品行,她心中自有一番褒贬。

她右手持杯而饮,左手向对面的座位一指,说道:“浪儿,坐下说话罢。”

江浪恭恭敬敬的应道:“是。”依言就座。

公孙教主嘴角向那部《左传》微微一努,道:“浪儿,你说这部左丘明的《左传》写得如何?”

江浪摇头道:“回岳母大人,小婿自幼读书不多。我不曾读过《左传》,不敢妄评!”

公孙教主笑了笑,又道:“渴了罢,自己倒茶。桌上有点心,你可自行取食!”

江浪道:“是。”便长身而起,替自己斟了一杯茶,默默喝了。

公孙教主微笑道:“这种茶叶是小怜那丫头送给我的珍品,出自她老家云南一带,叫做‘普洱’。味道如何?”

江浪又摇头道:“小婿惭愧。我自幼清贫,一直都是粗茶淡饭,对于茶道,半点也不懂。”

公孙教主淡淡一笑,道:“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江湖中人都说,神拳门三位老师傅,曲中流便是当今的贤者颜回。箪食瓢饮,贫贱不能移。浪儿,你身为曲支传人,多半也算是个隐士罢?”

江浪倒是听曲中流说过孔子的得意弟子颜回事迹,便道:“先师寂静自守,安贫乐道。小婿远所不及,不敢妄称隐士!”

公孙教主双目微闭,寻思片刻,缓缓道:“看你适才替我倒茶的手法,倒是中规中矩,只不过更像是在斟酒。嗯,神拳门的曲中流只喝酒,不饮茶,是也不是?你师父平日都是喝些什么酒?”

江浪一怔,忽然省悟,岳母定是从自己的倒茶手法中看出侍奉恩师的斟酒姿式,便道:“先师他老人家偶尔会喝一些本乡……嗯,便是马陵山泉水所酿的大曲,那酒够醇,喝了也不上头。”

公孙教主睁开眼睛,忽道:“你看到我,怕是不怕?”

江浪又是一怔,定睛望去,只见公孙教主虽则仍自端坐不动,但不知为何,她身上忽地发出一股奇异的罡劲。虽则无形无色,无声无息。肉眼自是难见,然而这股力道铺天盖地,袭人周身,压迫甚劲。

江浪骤觉身周气流略有异状,随即胸口气塞,呼吸艰难,差点从矮凳之上仰面翻倒。他一惊之下,急忙凝神运功,将“混沌诀”真气游走于四肢百骸,遍布各处经脉,对抗那无处不在的压力,护住周身。

公孙教主仍是微笑道:“你不怕我么?”

江浪见公孙教主说话之际,那股无形真气丝毫不减,显然她内力惊人,收放自如,并不以言谈说笑而有所波动,心下愈益敬畏,催动真气,咬牙强撑,说道:“有点怕!”

公孙教主笑了笑道:“你的内力不错,想必曾经服食过灵丹妙药。神拳门的武功乃是外门功夫,且跟我说说,是谁传你的这套内功心法?”

江浪微一踌躇,一面运气相抗,一面缓缓答道:“请岳母大人恕罪则个。小婿确曾服食过灵丹妙药,但是传我功夫之人,我,我曾答应过他,不便将他传功之事说出来!”

公孙教主听了这话,不由得凤眼圆睁,眼中精光大盛,目不转睛的瞪视着江浪,霎时之间威势慑人,压力骤强,她伸掌在桌面一拍,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壶、茶杯、果碟、糕饼等物都跳了起来,热水也溅了不少,流到舱中木板上,佯怒道:“甚么,竟有这等怪事?连对我这个岳母大人也不能说么?”

便在这时,江浪身周压力斗然间轻了,公孙教主显已收功。只是她阴沉着脸,神色甚是不快。

江浪此刻虽无外力压迫,却更加惶惑,胀红了脸,又惊又惧,急忙站起身来,垂手而立,结结巴巴的道:“小婿答应过人家,真的不能说。请岳母大人责罚!”

公孙教主侧头斜睨,木无表情,过了一阵,容色便霁,仰天打个哈哈,道:“好,很好,果然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小伙子!坐下,坐下说话!”

江浪但觉全身一片冰凉,大汗淋漓,湿透衣衫,伸手抹了抹额头冷汗,道:“是。”又即落座。

公孙教主温言道:“浪儿,你能信守诺言,殊为难得。适才我只是试探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来,陪我吃点心罢!”

江浪这才放下心来,陪着岳母用了早膳。

饭后,公孙教主让江浪取出鲍小昙留下的那幅鸳鸯锦帕和郭六婶退还的绣花荷包,仔细端相,更将荷包中的珠钗耳环拈在手中摩挲良久,双蛾紧蹙,摇头叹息,默不作声。

突然之间,她眼前一亮,从一干首饰之中捡起一串手链,嘴角微露笑容,点了点头,喃喃的道:“原来如此。嗯,果然是个联明丫头!”转过脸来,对江浪道:“这些首饰,你可曾见小昙佩戴过?”

江浪摇了摇头,道:“新婚之后,小昙只是戴了一副耳环和珠钗。这些首饰,小婿从未见她戴过!”

公孙教主点一点头,将那手链递在他眼前,道:“你好生瞧瞧这个佛珠手链。且瞧瞧有何不妥?”

江浪早已看出岳母显然只对妻子留下的这副手链大感兴趣,连那鸳鸯手帕也浑不在意,微感奇怪,便即伸手接过,细细查看,只见那是以十八颗菩提子串成的佛珠手链,非金非银,更非玛瑙宝石,实不似值钱之物。

他翻来覆去的细看了数遍,却看不出有何异状。

公孙教主见他伸手搔头,满脸迷之色,微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么多首饰之中,唯有此物最不起眼,也最不值钱?”

江浪想了想,说道:“是啊。这也不像是什么贵重宝贝啊?即便送到当铺,也换不到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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