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校尉-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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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收了几十万,转眼一半就送给了兄弟,够义气,呵呵,但换个说法就是狼狈为奸共同受贿!”主审官笑望着闭上嘴的李长弓,悠然自得地往下说:“你在标营的档案,老夫仔细看了几天,忠诚帝国勇敢善战没得说,可还有几个字,想不想听听?”
“果然是官越大越阴险,好吧,我承认受过贿。”
“呵呵,军营好男儿,就应该敢作敢当,说吧,你和高垣每人分了十几万,钱花到哪里去了?”
“大人,既然是闲聊,那就一问一答,请问我给行贿人谋取了怎样的利益?”
“让其子弟进入亲卫队,以求立下军功来延长贵族爵位,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入亲卫立军功,哈哈哈,你在说笑吗?打开学兵战报,去看看有多少亲卫死在部落骑兵刀下!花钱行贿,为让子弟有送死的机会,哈哈哈。”
李长弓放肆的笑声,让公堂上的官员刑差全垂下了头,判词如写成李长弓收受贿络,贵族子弟争相为国战死沙场,他还有罪吗?
“钱花到哪里去了?标营接到民部备战令,全营战马不到两百匹,难道让学兵步行去草原参战,清辉帝威何在!”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民部拨付了多少银两粮草?没有!你民部指挥得动翔云王吗?哈哈哈,公文无异一张张废纸。”
“学兵千里奔袭,与草原部落、翠华巫兵、落日佣兵三面为敌,军部可曾调集了援兵?没有!三万余学兵孤军深入死地。”
回想起曾经遭遇的困境,李长弓胸中积愤如同决了口的清河水,刑差出于职责想阻拦,主审官直摇头,公堂上只有犯人的怒吼声。
“受贿的钱去了哪里?购买兵甲器仗筑城器械了。违抗军令?谁的军令,温轻柔吗?软禁郡主拥兵不前,难道要亲卫队帮着她危害帝国!交结列侯?与翔云王子和贵族子女筹谋边关杀敌方略,岂止交结而已,哈哈哈。”
李长弓骂得起劲,众官员听得汗颜,主审官摆手示意将他抬下去,堂口犹有骂声传来。
“草原战事未停,不用行贿,白给你们子弟立功机会,敢去吗?一群没见过战阵却穿着军装的混蛋!”
骂声响彻民部衙门,各司官员纷纷走出来,看向军法司的眼神除了嘲笑就剩下鄙夷,文不文武不武,确实是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混蛋。
“大人,我们对他太客气了,如今公然辱骂长官,再不动大刑,军法司威严何存!”
李长弓战功卓著,军法司的官员以前多少有些敬佩,加上太子曾为其亲临民部,拘捕至今无人为难过他,而今骂声响彻衙门,让军法司成为笑柄,众官员眼中全是阴狠之色。
“李长弓如今不是普通的学兵,实授巡长军职,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帝官,军部正巴不得我们动用大刑呢,严刑逼供的消息传到边关,十万学兵会作何反应?军部不用出面就会将童营收回去。局势本就敏感,若再激得学兵生变,灭族之祸近在眼前,你们军法司好自为之。”
清瘦老头甩甩手离开军法司,院中看热闹的官员,瞅见他走出来,一个个哧溜溜钻进各自的房中,大气都不敢出,记不清民部大臣有多少年没亲自审案了,今天破例出面却挨了学兵一顿臭骂,谁若不长眼此时触霉头,不用几天就要换顶官帽,会小了绝不止一圈。
李长弓从入定中方醒过来,几名狱卒便打开铁门端上饭菜,有酒有肉,比在军营伙食好几倍,他也不客气,抓起刀叉就开吃。
“哥几个,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不来人提审我?”
“李巡长,我们这些狱卒哪会知道,再说了,不提审好啊,免得挨皮鞭。”李长弓借口防备有人下毒,每顿饭都要几名狱卒陪着吃喝,一来二去就成为酒肉朋友,闻声不乐意了:“这可不行,不提审就难以结案,难不成要一直把我关在这!”
“谁还敢提审?连民部大臣都让你骂得哑口无言,军法司的官员躲还来不及呢。”
一名狱卒不小心说漏了嘴,李长弓的刀叉也掉在地上,他是真被吓到了,老头竟是民部大臣,这辈子升官发财的美梦看来得醒醒,巡长就当到头了。
“我哪里知道他是民部大臣啊,要不趁机巴结巴结,将来也好分个肥差,这下完了,八成出不去,风头一过准死在这。”
“要放以前,你早悄无声息地死了,如今不同,谁敢杀你?上有太子爷和郡主护着,到街上转转,无论贵族还是平民,谁不把你当成少年英雄。”
“死不了就好,等郡主得胜回京,嘿嘿,小爷大摇大摆走出去。”李长弓话音刚落,地牢口传来护卫的声音:“大人,您慢些走。”这是有意在给自家兄弟打暗号,几名狱卒忙跑出去锁上门。
“李长弓,好酒好肉好药供着,你不会告诉老头说伤还没好吧。”民部大臣在军法司官员陪同下,站在牢门前笑道:“滚吧,无罪开释!”
“大人,不知者不怪啊,您官大肚量大,肯定不会计较我破嘴胡说八道,给您磕头赔罪。”李长弓爬到地上,几个响头磕过,额头一片红肿,脸上还强作笑容:“还有各位大人,我再磕几个。”不等出声拦阻,又是几个响头,看得众官员哭笑不得,在公堂上严刑逼供死不吐口,如今竟成了无赖和兵痞。
“李长弓,说吧,出去后闭上嘴有何条件?”
李长弓爬起来满脸是笑:“大人,我哪敢向您提条件,不过呢,军法司的刑具没少在我身上招呼,您说,我出去后走到大街上,人家要问起怎搞成这幅摸样,该如何回答?不小心摔倒了还是受了刑。”
大街上走一圈,以李长弓如今的风头,满京城都会传遍民部讯问的消息,别说是军法司,民部大臣也不敢触犯众怒,搞不好就会成了替罪羊,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国王曾下过擒拿令。
“条件?呵呵,或者说好处,你开吧。”
“有大人您照顾,我以后肯定升官发财,用不着好处,我在想,空手回去,似乎对不住还在草原厮杀的学兵兄弟。”
话说到这里谁还不明白,民部大臣低声骂道:“你活该挨皮鞭,也只有凌波标营能培养出你这样的无赖,与老狐狸一个德行。”抬起头又是一脸正色:“凌波标营功勋卓越,额外增拨五百万两军费。”
亲眼看着李长弓换上崭新的学兵服,揣着厚厚一叠银票,在皇家暗卫护送下踏上传送台,只留下一片朦胧的青烟,民部大臣转身进了皇宫。
“假扮狱卒刺探,照样一无所得,呵呵,瑛儿麾下看来不乏忠诚之士。”老国王眯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太子仁孝,不会因伤了脸面而报复,但难免会有人借机生事,你回避一些时日为好,去风云城吧,全权督办三城学兵军务,顺便整顿翔云童营,重赏轻罚,将曾被收买的官员,全提升一级调离。”
“失察之罪,请陛下处罚。”
军政大臣已去边关督察学兵,民部大臣还兼理军政,老国王又要将他派去风云城,空出的两个重要职位一日不可无人主事,民部大臣想提醒又怕惹嫌,借童营失察巧妙点出来。
“边郡童营山高路远,偶尔失察何罪之有,去吧,协助瑛儿守住草原,得胜归来我亲率百官开城迎接。”民部大臣跪拜离开前,老国王看似关心地叮嘱:“你与军令和军政两大臣分掌军权,又都跟随我多年,老了老了别一时眼花走错了路,不比年轻时啊,走错了还能返回来。”
民部大臣走了,额头满是汗水,拘捕李长弓是老国王有意设下的陷阱,目的就在于把他推到帝民的对立面,随时可借此名正言顺地除去,幸亏没走错路,一直以来死心塌地效忠国王,连太子的脸面也不认,否则此时早进了大狱。
“老伙计,老对头,你的好日子怕要到头了。”
民部大臣走出宫门,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此去积翠关要从军政大臣手中分掉一半权利,免不了又是一番明争暗斗,等回京时,新的民部大臣和军政大臣早就清洗了班底站稳了脚根。
“传太子、华老国公、秦老国公和军令大臣进宫。”未完待续。
第158章 重臣复出
巍峨的宫殿,时刻昭示着皇权的强大,重檐碧瓦朱门绿窗,细看去却不13发现多年未曾整修,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王后孤身离国,在清辉举目无亲,思乡情苦人渐憔悴,孤不顾满朝文武谏阻,耗费内库金银三千万,建起富丽堂皇的宫殿群,为求更有翠华韵味,皇家暗卫四处掳掠其良工巧匠,连独孤无情都差点回不来。”
诺大的殿堂只坐有五人,老国王双手不停摩挲龙椅,匆匆召见元老重臣,却不言及军国大计,反回忆起久远的往事。
“大兴土木耗尽祖宗积蓄,为求佳人一笑罔顾将士生死,实为清辉立国数千年昏君之最,华老国公在朝会上咆哮如雷,秦老国公,事过多年了,咱哥俩说句实话,你当初是不是都打算发动兵谏?”
忆起往事,秦老国公犹自有气,直视着老国王冷冰冰回话:“不是兵谏,精兵骁骑包围皇宫,是要废了你另立新君!几十年过去,我不信你还没查出真相来。”当面称呼国王为你,御史若在侧旁,必以欺君问罪,但老国王显然不在意:“我当然查出来了,早就查出来,但你亲口承认,与我查出是两回事,呵呵,就不怕我算老账?别瞪眼,要杀你不会等到今天,告诉我,当时箭在铉上,你为何却悄然退兵?”
“昏君不理百官谏言,坚持要将宫殿建成,辅政大臣们气怒交加,谏言与喝骂已无区别,无奈有人脸皮厚,不听谏言却也不降罪,仗着年轻又修炼有成,死撑到底使得大臣们疲惫不堪,朝会自然散去,脸厚心宽,不听忠言却也不滥杀忠臣,所以没让拉下龙椅。”华老国公说出撤兵缘由,又不解地问道:“你也说实话,应变之策是不是出自王后?”
“百官骂我爱佳人不爱江山,怎知王后更反对大兴土木,与我几番刀兵相对,在软禁中无奈地望着翠华宫建成,若非有身孕,都要以死相逼了。”宫殿今犹在,佳人魂已渺,老国王眼角有些湿润,为年轻时的倔强而自责:“翠华宫建成之日也是封闭之时,王后未曾踏足半步,我又怎会涉足,却成了太子幼时玩耍之地,童言相告宫中情景,聊解王后思乡之苦。”
“父王”太子拭去脸上泪痕,母后仙逝多年,父王深情不减,翠华宫还是幼年情景,除了太子父女,任何人不敢进入,王妃百般软语央求,却没讨来入宫观赏的旨意,翠华宫今天才迎来了客人。
“太子啊,你来说说,父王为何会将你们招来此处?”老国王不忍让爱子陷入往事徒伤悲,太子低泣道:“儿臣岂敢妄自揣测父王心思,在翠华宫睹景生情,更无心谈论其它事务。”
“唉,知子莫若父,睹景生情怀念母后,难免心戚戚然,但多年来每月巡视翠华宫,若说依旧抑制不住情感,难免有些自欺欺人了。猜到与瑛儿有关,所以不想参与,储君难做,父王不怪,去巡察吧,若察觉内臣懈怠,你多杀几个,免得孤发火,反会保全更多人的命。”
太子擦去泪痕望眼三位重臣,离开前终还是开了口:“父王,瑛儿领兵进草原凶险无比,儿臣恳请莫让她肩上担子太重。”
“你觉得重,她却能轻松挑起来,放心吧,父王自有定计。”
太子离开,殿中一时陷入沉默,三位重臣从老国王的话中不光听出了关爱,更体味出更多的无奈和不满,太子的仁孝换句话就是软弱,一生强势的老国王又怎会不气闷。
“为人父,得子如此足慰心怀,为人君,有子如此忧心忡忡。昔日我兄弟四人结拜,杀退落日是何等英雄,如今都老矣,又能庇佑太子几年。内无兄弟相帮,外无良臣猛将,竟让卧病多年的太子妃,约束得不敢亲近女色,龙椅如何坐得稳!”
“太子乃国之根本,多年来有功无过,岂能因性格略显软弱而苛责!”秦老国公第一个出声反对,军令大臣随之接话:“坐不稳?那要怪有人心怀不轨常摇动!狠狠心砍了,在龙椅下多埋些人头,地基自然就会坚固。”
华老国公扫眼宫门方才搭话:“他何尝不知其间利害,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年梅林酒宴使得皇族嫡系凋零,如今又怎能狠下心来再举屠刀。今天之所以选在翠华宫商议,怕是宫中多有王妃耳目吧。”
“过往自风流,今朝得报应!”秦老国公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向军令大臣:“老四,当初你不是说女人而已不足为虑嘛,君侧不宁你难辞其咎。”
“今天她又能怎样?!”军令大臣眯起了眼,落凤大陆屈指可数的武圣,岂会让女人束缚住手脚,若非顾及君臣之礼,早就让其无声无息从世间消失。
“你俩老糊涂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几十年的老夫妻,怎能说杀就杀,就算老四做得干净,王妃莫名其妙失踪,怎么向文武百官说,还有,杀英王不难,几个王孙难道也要杀,孩子们有何罪责!”
三位重臣既是开国公后人,更是老国王结拜兄弟,一生相处早知心性,私下相处没几分君臣礼节,依旧如当年纵横沙场时直白。
“你们三个说起杀王妃王子,就像是杀个鸡一样,有失为臣之道吧,让我都敬佩自己,竟然能忍这么多年,没有举起屠刀杀权臣。”
“姑且不提兵权,光老四站在那,你杀得了吗?少不服气,动鬼心眼暗算他容易,国无武圣,后果你比谁都清楚。”秦老国公眼皮往上直翻,笑骂军政大臣:“真后悔当初救你,嘿嘿,要不我威风呢。”
“这多年还不满意吗?将军令部推给我,你跑回去抱孙子,小岳儿出凡入圣是迟早的事,小疯子也大有可能,半路拾个孙女婿,以武入圣再要成功,你俩就不怕惹来天妒?!”军令大臣气得直翻白眼,拳头都握了起来:“为老不尊,结伴偷跑去标营,乐滋滋跑回来,当我真不知道啊。”
三个兄弟重臣将话题越扯越远,言下之下就是休要再提另立太子,老国王心中暗笑,走下龙椅插话道:“没机缘,想成就武圣何其难。老四,洁儿还没许人吧,呵呵,我倒想做个大媒。”
“哪家公府?”华老国公比军令大臣还心热,在兄弟四人中老国王文韬武略都垫底,但识人用人的眼光最毒辣,要不也不敢七年不问朝政去修炼,而帝政事务依旧井然有序。
将擒拿李长弓始末叙说一遍,殿堂中哄笑不止,军令大臣半晌才忍住笑答话:“人我见过,长相过得去,胡立能收做弟子,资质不会太差,不过嘛,洁儿好歹是侯府小姐,许配给平民,我这外公开不了口啊?”
“想讨要爵位直说,别拐弯抹角!”老国王一眼看穿其心思,赐予官职爵位一句话而已,可他偏偏转了话题:“谁也别装傻,更别把他人当傻子,呵呵,瑛儿的事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李长弓是高垣最要好的兄弟,宇文洁和瑛儿结拜成姐妹,小一辈间关系比我们更亲密。”
“既然挑明了,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华秦二位国公不吭声,军令大臣只得张口当恶人,宇文洁婚事好说,独孤英与华岳的关系怎么处理才是难题。
“儿女私情,我当爷爷的怎能出面,小一辈的事,她们自己去处理,有本事沾便宜,没本事吃点亏,反正都不是外人。”华老国公还想再挑明些,军令大臣抢先说道:“莫要争先后,也用不着争,小岳儿的事凡人少操心。”话语中有意将凡人二字咬得重,另三人心知其意,自觉地说起正事来。
“十万学兵边关开战,军政和民部两大臣事关战事,职位不可一日空缺,你们让我别苛责太子,但翔云童营被收买的事绝不能再次发生,派谁去掌印才能尽快稳住?瑛儿她们还在草原血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