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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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晓边替女儿擦干眼泪边道:“我们出去说。”
慕容方巾却问:“娘,爹呢?”
仰晓道:“你爹还需要一天时间。别吵他,我们出去说。”牵起女儿一同出了闭关房。
而一出房,慕容方巾又哭了起来:“娘,大娘的家庄沉没了,承儿……他……死了,蝉……”
一听到承儿的死,仰晓就道:“方儿,你说什么?承儿他……”
慕容方巾道:“娘,承儿他死了!”
仰晓险些绊倒,幸亏女儿及时扶住。
仰晓回神道:“你大娘在哪儿?”
慕容方巾道:“在客房守着静姐。”
仰晓道:“快带我去!”
女儿急忙拉起母亲直往戈静那房间去。
却一不小心,撞在了正扶着艺娘走来的子筋身上。
仰晓一见,唤道:“婆婆。”
艺娘有些欣慰道:“晓儿。”
仰晓道:“没想到和仪哥一闭关竟又……出了事。”
艺娘叹了叹,道:“仪儿呢?”
仰晓道:“他可能还需要一天时间。婆婆,我先去看看静儿和大姐。”
艺娘道:“我也正想去劝劝她。子筋,你先去吧。”
子筋点了点头。
仰晓扶住艺娘,也示意女儿先去。
两孩子去后,仰晓扶着艺娘边走,边问道:“婆婆,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啊?”
艺娘浅笑道:“仪儿可能就是因为你这么善解人意吧?”
仰晓微笑道:“婆婆,我和仪哥都老夫老妻了,您就别让我尴尬了。”
艺娘道:“在你们这一代中,你和仪儿是最登对儿!仪儿这孩子宽厚仁心,天生温良啊!我真为泉下的他……感到欣慰。他……是他们四个当中最具智慧与道德的人,却因为……这样的气质和性格,让他不到中年就……离开了。”
仰晓听着这番沉重的话语,却不禁微微笑问:“婆婆,我公公他在您心中是不是最具魅力的啊?”
艺娘听后,也笑了起来:“晓儿,你很会安慰人。”
仰晓转道:“婆婆,您说的四个人是……”
艺娘道:“其实,应该说是五个人,当年的公汗和他们四个相比,的确太年轻,但是许多的事却都和他们四人的这个忘年之交……有太多的关系。”
仰晓道:“婆婆,您想和我说什么?”
艺娘道:“晓儿,我是想说……”
此时,传来符贞的声音:“夫人,婆婆!”
仰晓回身道:“是符姑娘啊!”
符贞道:“夫人出关了啊!”
仰晓道:“刚刚一会儿。”
艺娘接道:“晓儿啊,这些日子可多亏了她,帮着打理山庄啊!”
仰晓一听,对符贞道:“谢谢你。”
符贞道:“不用,不用。夫人,婆婆,你们聊,我去看看静姐怎么样了。”说完,揖礼而去。
艺娘看着符贞身影,叹道:“好个善良的姑娘!和你一样的善解颜色。”
仰晓道:“是啊,不知是谁有福气,能娶到她!”
艺娘接道:“年轻人始终需要多磨难。”
仰晓道:“婆婆,您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艺娘浅叹道:“晓儿啊,你可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婆婆吗?”
仰晓怔了怔,道:“我曾经问过仪哥,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婆婆,您知道?”
艺娘道:“其实,仪儿是你公公收养的孤儿。”
仰晓一惊,道:“难道我公公他一生未婚吗?”
艺娘道:“不知从哪一代起,慕容家就留下了这样一个……任务,凡慕容家的人,不管成亲与否,都必须认养一名子女。不过,你公公之所以不再成亲,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我。因为他心里……从始至终就只装着……我。可是,他却又知道,义哥和……他,也守着我。于是,他选择了默默的方式,祝福,从来不对我表明。可是,他哪里知道从一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他!虽然后来我从戈脉大哥口中得知了他的心思,而我也终于向他表明了心迹,可谁料,却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他……就再没和我说过话,也不再成亲。”
仰晓听道:“婆婆,那件事是不是……和您刚才说的那个‘他’有关系?他……是谁?”
艺娘缓缓道:“仲孙庆。”
仰晓道:“婆婆,那件事是……”
艺娘道:“你公公是因为知道……仲孙庆……仲孙庆……当时,我以为你公公嫌弃了我,可当戈脉大哥告诉我真相后,我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他……竟然是被仲孙庆那种爱得疯狂的行为所感触,糊涂地作出了让步,象个傻子一样!我心中万般伤痛,只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敢豁出去,把自己交给……他,到头来,竟因为自己的不慎,让他给……占了。而在后来,他便收养了仪儿。在戈脉大哥和义哥的打斗中,劝架而伤重。小小的仪儿,一下就失去了他。”
仰晓道:“婆婆,两位老人为什么会打起来?”
艺娘道:“义哥也糊涂,以为我喜欢戈脉大哥,于是就……唉!”
仰晓道:“婆婆,您和仲孙前辈……的事,除了我公公,无人知道?”
艺娘道:“本来是这样。哪知他后来却把儿子交给了戈脉大哥,把女儿交给了十九姻缘夫妇俩。”
仰晓惊讶道:“您是说……”
艺娘道:“戈术是我的儿子,十九儿是我的女儿。”
仰晓不禁道:“怎么……会这样?”
艺娘道:“那是因为当时仪儿无人照顾,我和他暗居乞殿禁地,也是因为我知道你公公的意思,他……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公公一出事,我就顾不得一切了。”
听到这儿,仰晓道:“于是……您就替公公照顾着仪哥。”
艺娘点了点头,道:“晓儿,也许我和你说这么多,你还是不太明白我想说什么。其实,我就是想说,姻缘天定,不要去强拆强合。”
仰晓道:“婆婆,您说的是爱儿还是方儿?”
艺娘道:“昭儿已如此。方儿尚早。晓儿,我说的是……爱儿。”
仰晓道:“爱儿怎么了?”
艺娘道:“日后你会明白的。走吧。”
房间。符贞正把着脉。
靳娘问道:“怎么样了?”
符贞将戈静的手放入被中,起身来,道:“还需要静养些日子。”
靳娘稍稍平静下来,道:“麻烦你了,符姑娘。”
符贞道:“您别这么说。”
话落,艺娘和仰晓已进来。
艺娘询问符贞:“怎么样了?”
符贞道:“不碍事了。”
仰晓走近床边,对靳娘道:“大姐。”
靳娘道:“出关了啊,妹夫呢?”
仰晓道:“还需要一天时日。静儿怎么会这样?”
靳娘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谁送她到山庄的。”
仰晓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慕容方巾接道:“七天前。”
仰晓又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艺娘道:“这一切都是伯单儿搞出来的!”
仰晓道:“您说……暗猴大哥?”
艺娘道:“他根本就没死,还练成了什么嬗变心法!”
仰晓沉默了。
慕容方巾道:“他……还杀害了蝉姐。娘,蝉姐是……他的亲生女儿。”
仰晓又是一惊,道:“蝉儿是……他的女儿?”
慕容方巾道:“娘,荆姨也正病在床上。”
仰晓道:“在哪间房?”
符贞接道:“夫人,我带你去。”
仰晓微微点头,道:“方儿,你们在这儿陪陪大娘和婆婆。”
艺娘接道:“没事,你去吧。”
仰晓便和符贞先出去了。
慕容方巾对艺娘道:“婆婆,坐下来吧。”
艺娘却看向一脸心事的子筋,道:“孩子,你在愣什么?”
子筋却未回神。
慕容方巾一见,扯了扯他衣角。
子筋这才回神道:“什么事,方儿?”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你刚才在想什么?”
子筋有些不愿说。
慕容方巾又道:“子筋哥,是什么嘛?”
子筋道:“山庄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因为山庄里有叛徒!”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你在说什么?”
子筋道:“老爷在世时,他就已经知道山庄里被安插了许多的眼线。但是老爷没办法查出来。老爷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小少爷。可是,却还是让小少爷……死了!”
靳娘听道:“子筋,你刚才说老爷他……保护承儿?”
子筋道:“其实,剑上的毒是老爷涂上去的。”
靳娘道:“你是说承儿剑上的银无痕是……”
子筋点了点头,道:“老爷是借少夫人擦剑时涂上去的。”
艺娘接道:“他……可真得到了他的真传啊!”
慕容方巾听道:“婆婆,得到了谁的真传?”
艺娘不语了。
慕容方巾转道:“子筋哥,大伯为什么要在承儿的剑上涂毒?他……不怕承儿中毒吗?”
子筋道:“老爷说,叛徒一定会去伤害剑不离身的小少爷。只有在剑上抹毒,才可以揪出叛徒。因为老爷在剑上抹下的银无痕能让叛徒用功触剑的部分(身体)即刻长出一条螺旋芝纹,立时疼痛不已,而且再触小少爷的剑,也会疼痛。之所以不会伤害小少爷,是因为老爷已悄悄给小少爷服了终生解药。”
慕容方巾道:“可是为什么让三哥的眼睛失明了呢?”
子筋道:“这是一个意外。可能少傅体质特殊。”
靳娘接道:“子筋,为什么这时侯才说?”
子筋道:“因为……静师姐的右手……”
靳娘一听,从被中拉出戈静的右手,赫然有一条螺旋芝纹!
子筋道:“我刚才在符姑娘号脉时看到的。”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就在这会儿,爱巾和连习进来了。
慕容方巾见道:“姐,三哥!”
爱巾唤道:“婆婆,大娘,方儿。”
艺娘道:“爱儿,你们去哪了?”
连习接道:“婆婆,静姐怎么样了?”
艺娘道:“还没醒呢。”
爱巾走向床边。
子筋对连习道:“少傅,你是不是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连习道:“过会儿再说。”
慕容方巾接道:“三哥,娘出关了,现在在荆姨那儿。”
连习看了看床上的人,道:“方儿,贞姐呢?”
慕容方巾道:“陪娘去荆姨那儿了。”
连习叫道:“姐,我先去看看荆姨。”
爱巾点了点头。
慕容方巾便拉起连习出了门去。
就在两人出去后,戈静似乎要醒了。
爱巾不由唤道:“静姐,静姐!”
唤了数声,戈静睁开眼来了。
爱巾轻声道:“静姐,你醒了,太好了!”
戈静看向面色凝重的师娘,吃力道:“娘……娘。”
可是靳娘不语。
爱巾已觉气氛不对,道:“大娘,怎么了?”
靳娘直问戈静:“你手掌上的螺旋芝纹是怎么回事?”
戈静从没有见到义母如此颜色,挣扎着起身。
爱巾急忙道:“静姐,你不能起来,你的伤……”
未等爱巾说完,戈静已肘撑着上身,喘声问道:“娘……您为什么生气?”
靳娘道:“先回答我,这芝纹是怎么回事?”
戈静终于撑不住,垂下身去,呻吟着。
爱巾这时道:“大娘,到底怎么了?这……”
子筋走近道:“二姐,老爷生前说,手上有螺旋芝纹的人就是藏在山庄的……叛徒。”
爱巾听道:“你说什么?”
子筋道:“二姐,老爷是这么说的。静师姐,你手上的芝纹是……”
戈静双目发直,似乎不敢相信什么。
爱巾见道:“静姐,你快说啊,快说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戈静已完全陷住,如失神魄。
这边。
仰晓正在守视上官荆。
连习和慕容方巾很快跑了来。
连习兴奋地唤道:“娘亲。”
听到这一声,母亲的心已涌了起来。
母亲急切地抱住了儿子。这种冲动是一个母亲刚生下十月胎儿时的那种幸福与欣慰!
亲切的眼神
是如此的慈爱
我生命的母亲啊
----我一生的思念!
呼唤的容颜
是我最开心的笑脸
想望的春天,我的诗赞
是那一座座山的祈愿
最平凡的手啊
却给我最多的温暖
留给自己,苦辛
------《生命的母亲》
母亲松开来,道:“先出去吧。”
连习问道:“荆姨她……怎么样?”
符贞接道:“郁结在心,还没醒。”
仰晓道:“符姑娘,我们都出去吧。”
符贞看了看床上的上官荆,嗯声。
出来后,仰晓问道:“爱儿呢?”
慕容方巾回道:“在静姐那儿。娘,你……快过去看看吧。”
仰晓道:“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说……静姐……娘,你快去看看吧!”
仰晓不再问,立即随女儿赶去。
连习此时叫道:“贞姐。”
符贞道:“连习,有事要和我说?”
连习从怀中取出真戒,递去,道:“元大哥让我交给你。”
符贞怔了怔,慢慢接过,沉默不语。
连习道:“贞姐,怎么了?”
符贞眼中似含莹光,摇头不语。
连习看出她神色伤心,不由道:“贞姐,这……它代表什么?”
符贞却跑了去,流着泪水。
连习怔了怔,唤了几声,追了去。
一出山庄,只见倩影独立荒丛中。
究竟它代表什么?
连习备感迷茫,却又不敢立刻去扰她沉浸。足足守视了半个时辰,连习才走过去,轻声道:“贞姐,贞姐。”
符贞拭干眼角泪水,微微笑道:“没……事。连习,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连习想了会儿,回答道:“龙家是不会绝后的。”
符贞又不说话了。
连习见道:“贞姐,元大哥他应该是为你去……”
符贞已道:“连习,你……别说了。”
连习道:“贞姐,先回去吧。”
符贞微微点头。
在走进庄里后,符贞道:“去看看静姐。”
连习道:“贞姐,静姐她是不是……红善送来的?”
符贞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
连习道:“贞姐别问了。”
符贞道:“善妹她叮咛过我,不可以将这事说出来。可你……连习,第二庄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
连习边走边沉默。
符贞跟了会儿,道:“连习,其实静姐她……”
连习听道:“静姐的伤是不是很……”
符贞停了一下,道:“你别担心,只是静姐她……有孕了。”
连习站住道:“贞姐,你……说什么?”
符贞道:“是真的。还有,静姐好像……中了银无痕。”
连习道:“银无痕?怎么会?”
符贞道:“不过,这种银无痕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连习沉默了。
符贞道:“走吧。”
不多一会儿,两人就已来到门口。
戈静还是什么也不肯说,任凭众人怎么问。
听仰晓道:“大姐,让她一个人想想吧。”
靳娘不语。
艺娘道:“靳儿,就听晓儿的吧。我们都出去吧。”
仰晓接道:“方儿,扶大娘去休息吧。”
慕容方巾便扶起靳娘出去了。
艺娘叹了叹,也出去了。
子筋欲问连习事情时,仰晓道:“连儿,爱儿,你们也出去吧。”
爱巾缓缓起身道:“娘。”
仰晓道:“去吧,去吧。”
符贞接道:“二姐,听夫人的吧。”
于是,爱巾,连习,符贞,还有子筋都出来了,只剩下仰晓留着。
出来后,连习问道:“姐,大家怎么了?”
爱巾沉默。
子筋接道:“少傅,老爷曾告诉我,说手掌上有螺旋芝纹的人是藏在山庄的叛徒。静师姐的手上,有。”
连习思忖起来。
子筋转道:“少傅,少爷呢?”
连习未回神。
爱巾有些犹豫道:“子筋,缓些……再说。”
子筋听道:“二姐,是不是少爷出什么事了?”
爱巾不说话。
子筋又问连习:“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