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浮图-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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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开。
她本想背起纪香琼迅即冲虽此地,可是这么一来,夏侯空便独白陷入重围之中,其结果不问可知。正在考虑应该如何做才妥当,那边厢传来一声惨叫,原来夏侯空的蛇头鞭已扫中一名黑衣大汉,他鞭上那颗合金打制而成的蛇头设计甚是精巧,平时围扣在腰间之时,蛇信并不吐出,但解下来之后,蛇信吐出半寸左右,附有奇毒,只要划破一点表皮,就能取人性命。
然而那些黑衣功装大漠凶悍无比,同伴的惨死,不但不能令他们感到心寒,反而更加凶猛地扑攻上去,人人争先,做成一股疯狂般的攻势。
本来把守住大门那一边的八名大汉,这刻分出两个增援进攻夏侯空那一夥人马,这六人攻守之际,进退有度,配合的甚是神妙严密,一望而知这些劲装大汉们都炼过联手合击之术齐茵抵御敌人之时,纪香琼已道:“我歇息一下,就可以恢复气力,请妹妹替我防守一会。”
她坐在墙根下,齐茵站在她前面,左鞭右剑,把所有的敌人都拒迫于六七尺以外。
纪香琼早先施展过“金针刺穴”之术,效力未消,这刻仍有气力,但她故意做出这般情状,使三绝老人不再注意到她,全力先行对付夏侯空。
而她趁三绝老人瞧不见自己之时,取出铜盒,以铜母珠向金明池传送讯息。
这件事一下子就办妥了,她收起铜盒,迅快瞧一瞧四下形势,便向齐茵说道:“这些敌人们大概已经被药力控制,越战越勇,至死不退,姊姊不施展毒手也不行。”
齐茵喔一声,道:“无怪他们个个都勇猛无匹全不畏死,原来其中有这等原故。”
她左手丝鞭忽然卷住一个大汉的颈项,使个巧劲往横一带,这个大汉地侧撞而去,恰好挡住两把长刀攻到之路。
但听他惨叫一声,身上已中了同伴两刀,其中一刀伤及要害,顿时毙命。
齐茵玉腕一抖,这个大汉的身呼一声直飞出去,又把一名敌人撞翻。
三绝老人厉啸连声,那六个把守住庄门的劲装大汉一齐分头向夏侯空和齐茵攻到。
夏侯空的蛇头鞭指东打西,招式奇奥诡毒,就当敌人援兵赶到之前的刹那间,又和用鞭头毒舌弄死一人。
齐茵因要保护纪香琼,所以放不开手脚,只能严密守御,不让敌人越过雷池,这时她的对手已多达七人,此上彼落,刀光如云,战况甚是剧烈。
道:大厅内又涌出八名劲装大漠,分头投入战阵,这八人原是护卫于三绝老人身前,这刻居然全都出手。
夏侯空陷身在十二名劲装大汉的重重包围之内,左右冲突之际,出人见艰困。他引吭叫“家师兄已亲往十三元大阵中调集人手,等到阵内援兵一至,我们就更难脱身啦!”
齐茵应道:“庄主你有妙计没有?香琼妹子已不能走动了。”
“可惜鄙人手下数十人全都被收禁起来,不然的话,倒也不怕他们人多。”他这一分心说话,连番遇险,迫得停口不说,潜心应敌。
纪香琼自觉气力将竭,便又取出那一盒金针,拣了一根拈在手中,心想若然金明池不能及时赶到,她就只好再度施展这等凶险手法以刺激起仅余的精力,俾使突围脱身。
纪香琼她已施展过一次“金针刺穴”之术,而一个人的精力到底很有限,这等大干天息的法自然是万不得已方可施展,由此可知她若是再度施展的话,定必十分危险。
要知世间一切俱有一种自然秩序,如若违反这等秩序,便将遭遇到毁灭的厄运,即如人的身体亦有一种自然的秩序,一旦精力支出过多,脑神经收集到身体各处的情报之后,便发出“疲倦”的讯号,使身体休息。而人体内各种器官中,脑子是最需要睡眠休息的,如若极费脑力而又不睡眠的话,定必出现暂时性的昏沉迷乱的现象。
因此纪香琼仗着金针剌穴的术,强行激起精力,乃是饮鸠止渴之法,岂可一再施展?
不过这刻她已无法择选了,她把金针移到颈侧,找准了穴道。在她欲刺未刺之时,脑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使得她忘了使劲推针刺入穴道。
她暗自忖道:“夏侯空叛出万恶门之后,势必跟看我,因为他很喜欢我。可是我却不喜欢他,只想跟着金明池,设法使他走上正途,是以我如果不离开金明池,那夏侯空跟在我们身边,他见我对金明池很好的话,定必激起妒火,这股妒火可以把大家都烧死,因为夏侯空他不是普通的武林人物,而是渊博多才之士,纵是武功高强如金明池或齐姊姊,都受不住他的暗算。这本是一个大大的难题,只因假如拒绝与他同行,任得他飘泊江湖的话,一则他会作出种种恶事。二则他很难逃得过万孽法师的毒手,所以跟他在一起既不行,与他分开也不行。”
想到此处,她反而精神一振,因为她刚才触动的灵机,正是解决这个难题之法。
庄门陡然间传来一垃巨响,两扇巨大而厚重的木门一齐向内倒下,落地之时,又发出震耳的响声。
一条人影闪电也似的冲入来,正是那号称为天下第一高手的金明池,他双手已擎着扇笛,满面煞气,一冲入来,便向齐茵这边奔来。
但他的去路恰被夏侯空这一帮激战之人阻住,当他掠到近处,那些黑衣大汉便分出两人挥刀猛劈,拦截他的去势。
金明池嘿地冷笑一声,扇笛齐出,竟不差毫地分别击中敌人长刀,就在敌刀汤开之际,扇笛又同时击中他们的面门。
那两名劲装大漠只惨叫半声,身形一齐飞开寻丈,坠地后再也不动。
金明池一照面便击杀两敌,显露出当世无双的精湛武功,他那剽悍凌厉无坚不摧的气势,使得那一群黑衣大漠们个个惊心动魄。
他欺忽落在围攻齐茵诸人背后,一出手就再击毙一人,齐茵得他的帮助,长剑一划,一个黑衣大漠仰朴数尺,胸口鲜血飞溅。
齐茵道:“我须得保护香琼妹子,无法放手杀敌,那夏侯空庄主已是咱们这一边的人,你别出手金明池应一声,手中摺扇和金笛指东打东,指西打西,霎时间又击倒两敌。自从他现身之后,敌方已死了六人之多,群情震动惶恐。夏侯空一则减了两个敌人,二则对方斗志已衰,乘机反击,蛇头鞭划破了一个大汉的手臂,那名大汉顿时跌倒毙命。金明池陡然跃入夏侯空被围的圈中,两人背对背应付四方八面的黑衣大漠,那些围攻齐茵的尚有八人之多,这刻分出五个投入那边的战场,因此夏、金两人这一边便被多达十四名黑衣大汉围困在当中,齐茵压力大减,抽空向纪香琼望夫,顿时大吃一惊。但见纪香琼面色苍白之极,两颗大眼睛毫无神气,若不是背后有墙壁挡着,谅她一定倒在地上。饶是如此,她也好像坐不住,要向两侧歪倒光景。齐茵这一惊非同小可,娇叱一盘,手中剑鞭发挥出十二成威力,艺尽出。但见她剑上招式与乌风鞭的路数全不相同,分别猛攻敌人。她竟施展出一心两用的奇功艺,那三名黑衣大汉自然抵挡不住,刹时间已有一人中剑,一人中鞭,都朴滚开老远,余下的一个黑衣大汉也被她长剑余势迫退了六七步之远。齐茵不暇追杀敌人,一转身抱起纪香琼,迅即向庄外奔去。这时夏、金他们的战况极为险恶激烈,那十四个黑衣大汉都须全力对付他们,没有一人能顾及齐茵离开之事,是以齐茵很快就出了庄外,一直奔到湖边。她转眼四瞧,并无敌人埋伏截击,当下在岸边停步,长剑归鞘,腾出一只玉掌,提聚玄功,内力贯注掌心,然后在她胸前和背后一共七处大穴,各印了一掌。此是广寒玉女邵玉华的传上乘心法,把自身的纳阴真元从这七处经穴输入对方体内,使对方经穴大畅,血气两旺,其灵效能使已死之人多活一个时辰,若是未曾断气的人,当然更具神效。纪香琼顿时睁开双眼,感激地望她一眼,随即闭口调元运息,齐茵此举耗去真元不少,也不敢谈话,立看不动,暗暗运起玄功。此时庄内的夏金,人,眼见两女已脱险境,精神大振,金明池朗笑一声,说道:
“夏侯空,我今日要让你开一次眼界,好教你知道本人的声名,不是侥幸得来的。”
夏侯空心知他发此狂言,定有极为出奇的艺绝技,当下应道:“鄙人拭目以观。”
金明池道:“此举还须你的合作,你可尽展你所学的辛辣攻敌手法,便知分晓。”
夏侯空大惑奇怪,心想你表演你的,为何牵扯到我的头上?但仍然依他的话,使出他最凌厉的攻敌手法,蛇头鞭舞出一片鞭影。
他全然瞧不见背后的金明池在捣什么鬼,可是一宗奇事忽然发生,敢情他这刻的鞭招施得极是流畅无滞,威力有增无减。简直是爱怎样攻击就怎样攻击,敌方虽是多达十五人之众,却没有一柄长刀能够威胁到他。
若然有人在旁边观战,定必感到更为惊讶,因为被困在十余柄精光四闪的长刀中的夏、金二人,不论是进是退,是横攻是直袭,都浑如一体,结合得紧密之极,宛如专门下苦功练成的联手招数一般。
片刻之间,那十五名黑衣大汉阵脚大乱,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抽身出得战圈,不论是在那一个方位上的人,都被这金、夏二人的兵器威力所笼罩,脱逃不得。
夏侯空的蛇头鞭呼呼连攻三招,连续划破了三名黑衣大汉的皮肉,这三人顿时倒毙。他杀得兴起,蛇头鞭施出更加凶毒的招数,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接续迅攻四面的敌人。鞭影过处,又击毙了两人。
他的蛇头鞭乃是特制兵刃,末梢的蛇头口中有一根柄锋利尖锐的蛇舌,长仅一寸,淬有剧毒。是以对方只要被蛇头擦过,登时就气绝了账,连惨叫之声也发不出。
金明池只是紧跟看他的身形进退,扇笛施出无数奇幻招数,把夏侯空左右和后面三方的敌人攻势完全接住,故此夏侯空如猛虎归山,杀得十分顺手。
不多时院中只剩下四名黑衣大汉,到处都是骸,景象凄惨可怕。这四名黑衣大汉不是不怕,而是一直被他们的合击之术控制住,逃走不得。他们斗志全消,心寒胆落,便有两人突然跪下投降。
按理说对方弃械跪下投降,便不该再施毒手,但夏侯空已杀出凶性,不管三七廿一,鞭势连施,这两人顿时了账。
誊下的二名黑衣大汉,更加不是对手,晃眼间又被他们杀死。
金明池由始到终都不曾杀死一人,可是那后来的十五名黑衣大汉,其实都是死在他高深莫测的武功之下。
两人停歇下来,夏侯空这时已明白了金明池乃是仗看绝世武功的修养和眼力,霎时间就瞧透了他的路数,便创出一路身法招式与他配合,让他得以肆意杀敌,毫无掣肘之苦。
这时造谓自然万分惊人,夏侯空乃是大行家,如何不知,正要开口,突然腰间一麻,敢情已被金明池点了穴道,全身乏力,动弹不得。
只转金明池冷冷的道:“咱们虽是曾经并肩血战,但你这人的本领乃是另外一套,我金明池不容易克制得住你,所以只好趁这机会早点除去后患。”
夏侯空只是不能动弹,却能开口说话,当下道:“金兄此举令人佩服,换作鄙人是你,亦会这样做法。”
金明池冷笑道:“这么说来,你竟是死而无憾了?”
夏侯空道:“那也不然,鄙人只恨今日竟没有机会杀死家师兄三绝老人。”
金明池讶道:“你人都死了,这等事何必还放在心上?”
夏侯空道:“这不是为我本人着想,而是为了纪姑娘的安危设想,假如今日放过了那老狐狸,纪姑娘日后终必死在他手上,至于金兄及齐姑娘则须得提防大门中人报复。因为今日死在此地二十余人都是大门的得力手下。只不知我那老狐狸师兄何以去了这么久还不曾把双面人胡望搬出来?”
金明池正在触想一件事,所以没有哼声。夏侯空又道:“那胡望的一支狼牙棒,虽是比不上金兄,但仍有一并之力。此人虽是家师叔袁怪叟的三大弟子之一,可是论起武功,他和华元只是次等脚色,所以金兄和齐姑娘亦须多加小心,莫以为大门没有能手。”
金明池问道:“你知不知道反叛后该当何罪?”
夏侯空淡淡一笑,道:“敝派处治叛徒之法,乃是夺去人身,打落畜生道中,教人在生前便嗜到轮回之苦。自然尚有许多毒刑,不过都及不上这种活罪。”
金明池道:“我听说万孽法师能把人变成兽类,如据你这样说法,竟是不假了。”
夏侯空想起了师父的厉害恶毒,突然泛起畏怖之色。他本已知道活不成了,却仍然禁不住惊怖起来,可见得万孽法师何等可怕。
金明池一手挟起他,大步走出庄外。但见二女都在湖边,走到近前,纪香琼惊道:“他怎么啦?”
齐茵接口道:“敢是受了内伤?”
金明池道
“不是,是被我制住穴道,因为我自知不容易对付他另一路的本领。”
齐茵讶道:“你想杀死他?”
金明池点点头,夏侯空厉声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纪香琼见金明池心地如此阴毒,暗中微微磋叹,心想自己要把此人导入正途可真不是容易之事。
齐茵虽然不说话,但面上掩不住那种鄙夷之色。她自然是瞧不起金明池这种卑鄙恶毒的作风,更因而想念起侠心义胆的薛陵。
金明池一手拍开夏侯空的穴道,道:“我改变主意啦:反正现下咱们已和万孽法师袁怪叟他们结下深仇,多你一人在世上,自然可以分薄他们的力量。”
这个结局,大出夏侯空意料之外,不禁一楞。
齐茵道:“这样才对,木来已经变成同仇敌忾的人,怎可以胡乱杀害呢?咱们走吧:夏侯兄有何打算?”
夏侯空忽然泛起畏怖之色,身躯猛震一下,好不容易才遏抑住心中的恐惧,说道:“鄙人还须回庄一赵,一则瞧瞧三绝老人还在不在?若然能除去此人,还有一段安稳日子好过。
二则叫人调教的数千弟子若是还有三五个未曾被害,便是极好的帮手。”
齐茵秀眉一皱,道:“看来你很怕你师父万孽法师的报复是不是?假如除去三绝老人,他便暂时不知此事详情,而你才可以有此时间安排布置,对不对?”
夏侯空点头道:“正是如此,但我那师兄一定跟胡望一同逃走了,那数千弟子也难望有一人活着。”
金明池傲然一笑,道:“尽管你以为大门武学了得,但胡望虽藉十三元大阵的掩护,仍然死在我手中了。”
三侯空现出大为震动之容,道:“如此说来,金兄实在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唉,鄙人费尽心血设下的十三元大阵不但阻不住金兄,连胡二哥也掩护不住,当真惭愧之至。”
他跺跺脚便向庄内奔去,齐茵忙道:“明池兄快去帮他,免得他心神昏乱之际遭了毒手。”
金明池点头道:“行,但我却晓得他定要杀死三绝老人之故,其实却是为了纪香琼,并非完全为他自己。”说罢,如飞赶去。
纪香琼默然坐了一会,才道:“那三绝老人果然不可放过,如若能够除去此人,我们大家都安全得多了。”
她的话声略一停顿,又道:“姊姊可知道金明池为何改变了主意不杀夏侯空么?”
齐茵道:“他自己说过是想利用夏侯空分散万孽法师他们的注意和力量,难道不是么?”
纪香琼道:“当然不是啦!他其实是因为晓得我喜欢他,而他却爱上了你,为了避开我的纠缠,又察知夏侯空喜欢我,便利用夏侯空对付我,免得碍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