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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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之事;做的天衣无缝;天知地知我知萧而洒知。这种事他只能有苦难言;怎么可能到处宣扬?
那么堂兄弟们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们听到了自己说服父亲传位萧长风的那番话?
那年萧剑已经六岁,萧长风入赘寒烟阁已六年,萧红凌为了将萧长风推上继承人的位置,跟她爹摊了牌,当时木已成舟;面对现实;老人家已别无选择。
毕竟萧剑是萧家血脉;本派没有落入旁人之手,萧长风只不过是个过渡;是个架空的摆设。
老人虽然恼羞愤怒到极点;也颓丧到了极点,终于点头同意女儿的安排,萧长风被推上了继承人的宝座。
不久老主人便郁郁而终,新主人粉墨登场。
知道整个过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死去的父亲,一个是野心勃勃的她。
自以为安排的天衣无缝的她,却忽视了摆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萧长风。
他表面是一个任她摆布的木偶,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安排着寒烟阁的未来。
一个甘愿抛弃青梅竹马;貌美如花的落红小妹,嫁入江湖豪门的男人,绝不会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而是一个摆布人的木偶。
策划安排一段江湖偶遇;一见钟情这样感动人的姻缘;绝不是萧小姐的专利。
当她以为撒网捕捉到了一个呆头呆脑的大头鱼,却已经上了大头鱼的勾;他已经在她家门口守候张望了很久。
她自作聪明;以为他只是一个整天埋头读书;练笛的玉笛书生,一个连自己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都搞不清的书痴;武痴。
他表面的痴迷不悟;只是迷惑她的假象,自从他进入寒烟阁;很快便清醒的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
表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危机四伏。
经过六年的忍辱负重;终于父以子贵;登上了掌门宝座,可是一个叫萧而洒的名字;始终缠绕着他。
本派弟子都在私下传闻萧而洒强迫堂妹未遂的丑闻,只有萧长风知道不但强迫已遂;而且留下了铁的证据——萧剑。
不但要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要加倍的疼爱,因为这个儿子可以决定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在登上掌门宝座的萧长风;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孩子。
他满怀期盼着一个儿子;得到的却是个女儿——萧秋水。
喜得千金后的萧夫人从萧长风失落的眼神中;突然意识到某种危机,从那以后;无论萧长风努力;萧夫人的肚子再也没有鼓起来。
一个内功深厚的女人;想控制自己的肚子易如反掌。
她不断的扼杀着萧长风大侠的后代,年轻气盛的萧长风不得不按压愤怒,再次选择了忍。
孤立无援;有苦难言的萧长风开始暗中培植外援,借口重整本派声威;大开山门广招弟子,乘机将百花谷的花铁枪;花月娇而招揽进寒烟阁。
一个安排掌管钱粮;一个安排在萧剑身边。
妖娆入骨的花月娇大萧剑几岁;很快便将萧家的继承人彻底迷惑。
萧长风表面依然表现的潇洒风光;内心却经受着经年累月的痛苦;忍耐,煎熬。也需要放松;也需要倾述。
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在远离寒烟阁的钱粮分舵花家寨。
面对一轮明月;四野清风;他忽然想喝酒。
自从进入萧家;他已不喝酒很久,在萧家耳目众多的寒烟阁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在心腹爱将花老爹的地盘;放松一下;喝点酒也无大碍。
酒入愁肠;勾起了无限愁绪,便说了许多寄人篱下;郁郁不得志的话。
心腹花老爹不失时机的与萧大侠推心置腹起来,说着推心置腹的安慰话:“掌门何必如此消沉;贵公子人中龙凤;寒烟阁迟早都会落入幕家骨血手中。”
贴心的安慰话;却彻底激怒了醉意朦胧的萧大侠:“滚!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狗杂种。”
说罢萧大侠便摇晃着醉倒酒桌,一醉不起。
狗杂种!
萧长风竟然这样叫自己的儿子,花老爹楞住了!
愣了片刻;他便笑了;会心的笑了,于是萧剑是杂种的消息不径而走。
一觉醒来;萧长风发现自己在萧家的地位彻底改变了,以前怀疑;敌视的目光彻底消失,莫名其妙的坐稳了掌门位置,赢得了萧家人的一致拥戴。
他很快就发觉出现这种变化的根源——萧剑,萧家弟子都自觉的站在了这位未来的本派继承人的背后。
可惜这位倍受关注的继承人太不争气;眼里只有美女姐姐花月娇,整天泡在一起;如胶似漆。
无论萧家弟子如何努力争取规劝;都无济于事。
钱粮被劫;血刀出现,终于给他带来了人生转机,借口下山历炼;将那个自大自负的杂种派出去巡山。
借敌之手;彻底解决了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杂种”,也给了蠢蠢欲动的萧家人当头一棒。
趁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早已选好的继承人推到前面。
在寒烟阁窝囊了一辈子;唯一的收获就是宝贝女儿,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给她多争取一些。
就在即将成功的一刻;萧长风却不幸中道而亡。
失去了萧长风支持的穆玄,只能眼看着萧妈妈与萧伯伯争夺掌门之位。
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萧而洒先生绝不可能是来帮自己的,借口为他主持公道来对付萧妈妈,在萧家人把持的寒烟阁;他即使掌了门也不过是个摆设。
穆玄默默的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本门的大量招收的外姓弟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们在本派虽然地位低下;但人数却很庞大。
他们当中虽然人才辈出;在萧家人控制下;却得不到发挥的机会。
这是萧长风留给穆玄的唯一财富,只要有他们做后盾;加上他自己的绝世刀法,穆玄自信可以笑到最后。
他表面却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等待着萧家人的自相残杀。
处于被动局面的萧夫人,玉手轻摇;一只绿幽幽的长笛已横在面前。
在江湖上混;名正言顺的口号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实力。
江湖争霸强者胜;只有除去眼前的萧而洒,才能彻底压服本派的门人的反对情绪。
玉滴横陈;红唇轻启。
笛声幽幽而起;婉转回荡,夹带着一腔幽怨;满腹忧伤。
萧夫人孤单的身影;柔弱的身体飘摇在柔弱的笛声里,柔弱中透着伤;伤心的伤;伤神的伤……
寂静的大厅透出丝丝缕缕的凄凉;断断续续的忧伤。
曾经蔑视;厌恶的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心开始感伤,隐隐约约已透出泪光。
一个个如醉如痴;迷茫在笛声中央。
静立不动;如醉如痴的萧而洒;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丝心痛。
剧烈的心痛!
他的心已在笛声中膨胀颤动,魔音已悄无声息的渗透到他的血脉,直击他那颗被岁月剥蚀的破碎不堪的心。
第九十九章 玉笛魔音
玉笛魔音,杀人于无形!
萧而洒蓦然惊醒,脸上泛起一丝冷酷的笑。
哼;嫡传的玉笛魔音也不过如此,让你见识一下我数十年流浪在外;在痛苦和挣扎中创造出的玉笛魔音。
这才是真正的玉笛魔音!
呜——
一声刺耳的鸣叫,划破了漫天飞扬的美妙和忧伤。
沉迷笛音;陷入魔境的江湖客如梦初醒。
谢天谢地!
这刺耳之声来的太及时;差点就迷失在靡靡之音里;好险啊!
呜——呜——
没等江湖好汉们回过味;单调而刺耳的鸣叫接踵而来,令人抓狂的破音尖叫;直透心肺。
没有丝毫音律;丝毫韵味,只有一种简单而尖利的鸣叫在耳边不断的重复着。
这那是玉笛之声;分明就是魔鬼之声。
他娘的!
才离虎口;又入狼窝!
刚刚喜获解脱的江湖好汉们;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呜——呜——呜——
萧而洒的吹奏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刺耳;他自己竟然越来越陶醉,撕心裂肺般的鸣叫;将他又带回了流浪在外的那段撕心裂肺的痛苦岁月。
仿佛又回到了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回来了人群的围观之下。
当年被逐出家门;流落街头;身无分纹,唯一的财产就是手中的一只玉笛;除了街头卖艺;已别无选择。
当他笛声第一次吹起;旁观者一哄而散;纷纷躲避。
他接连换了四个地方;都是吹之前人群纷纷聚拢过来;笛声一起;便嘘声四起;一哄而散。
年轻的萧公子的自尊心彻底被伤害:跑的这么快;我吹的真的那么难听吗?
哼;嫌我吹的难听;我就吹个更难听的给你们。
呜——
当他第一次吹出这个刺耳的音符,围观的人不但没有嘘声;也没有躲避;而是震撼;震惊。
片刻后;纷纷痛苦的捂住耳朵;拼命逃窜而去。
听吹奏不给钱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萧公子被彻底激怒了;追着刚才站在前排;叫喊的最凶的那个死胖子;一路吹过去。
你嫌难听;本公子偏要让你听个够!
那个胖子逃过一条街;终于忍无可忍,突然回过头来;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求饶;将怀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萧而洒停止了吹奏;楞楞的站在空阔杂乱的街中央。
玉笛魔音!
难道自己无意中已领悟到了玉笛魔音!
等他回过神;那个死胖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了一地散碎银子。
找到了诀窍的萧公子;一发而不可收拾,在江湖上一路吹过去。
吹遍了大江南北;吹遍了长城内外!
越吹越刺耳;越吹越难听,终于有一天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笛声一起;围观的人群来不及逃窜;便全部被笼罩在魔音之下,纷纷伏地求饶;解囊掏钱。
呜——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凄厉刺耳的鸣叫的越来越气势磅礴;刺人心肺。傲立大厅的萧而洒已深深的陷入了往日艰难岁月的痛苦;愤怒;悲伤;无奈。
陶醉在自己开创的音乐杰作里。
围观的九大派弟子;一个个面容扭曲;痛苦不堪,眼里透出了愤怒的火焰。
他娘的;这那是笛声;分明就是鬼叫;比鬼叫还难听。
求求你;萧大侠;别再吹了;饶了我们吧?
几个功力稍弱的江湖小弟已开拾跪地掏钱。
旁听者尚且如此,与他对吹的萧夫人;早已花容失色;汗毛直立,悠扬悦耳的笛声渐渐被压倒的一片噪音之中。
渐渐支持不住的萧夫人;忽然飘然而起,在空中围绕着萧而洒飘舞起来,美妙悦耳的笛音再度高亢激昂起来。
衣诀飘飘;玉笛横陈,影如仙子;声若天音。
整个大厅再度被悠扬悦耳的笛声笼罩,被噪音折磨的不堪忍受的江湖好汉顿觉神情气爽,终于可以舒一口气。
一口气没缓过来;又被拖入了忧伤哀怨的包围,跌入了一种无法承受的伤心失落。
萧夫人围绕着萧而洒在空中飞转,萧而洒站在原地随着她的身影原地打转,两只玉笛的出声孔却始终相互正对着。
围观的江湖好汉们彻底的绝望了,刚才还是两种声音此起彼伏;交替着来。现在两股声音交织在一起;随着他二人的旋转时强时弱。
一波紧接着一波;一波又高过一波。
这样轮番折磨;你们还要不要人活?
几名本派新收的弟子实在不堪忍受;抓起散乱地上的竹筷。
血流如注;惨叫不断。
竟然将竹筷插入了自己的双耳;一脸放松的倒在地上。
空中飞转的萧夫人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原地打转也随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好晕!
眼睛紧盯着他二人;随着打转的弟子们,有几个已被绕的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厥在地。
看的人晕;那么转的人呢?
萧而洒的脚步已开始发虚,就在他脚下一虚瞬间,萧夫人突然停止旋转;身形直扑萧而洒。
玉笛破空;寒芒激射;直插萧而洒。
萧而洒猝不及;收不住旋转之势,继续原地旋转;萧夫人的玉笛已抵到他的后心。
脆玉声声;血喷如火!
脚步不稳的萧而洒已栽倒在地,人跌倒在地;手中的玉笛却已抵住了直插而来的玉笛。
两只玉笛相抵;凝成一根笔直细长的玉棍,紧紧握在萧而洒的手中。
空心长棍另一头的萧夫人已跌落在地,咽喉插了一只细细的长笛。
她眼里喷射着愤怒和不服的火焰;想要怒斥这个耍诈卑鄙的小人,一股鲜血自玉笛中喷射而出;终于没有发出任何声息,软软的倒下了。
笛中笛!
笛中藏着细笛!
笛中细笛,夺命一击!
原来这才是萧而洒的绝计。
两笛相对;大力催动笛中细笛,细笛透过萧夫人笛中空心,直插咽喉;一击夺命。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人都已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萧而洒赢的太诡秘;太狡诈。
分明是暗箭伤人;而且伤的还是一个女人,太没有江湖道义了。
暗箭?
细笛明明是面对面;光明正大的攻击出去的;怎会是暗箭?
这是生死对决中出其不意的临机变化,不是诡诈;是智慧。
血的事实提醒在场的江湖人:江湖争斗;两强相遇智者胜!
第一零零章 残月初现
刀光划过,无声无息的划过!
击杀对手的瞬间;萧而洒脸上略过一丝得意,那一丝得意永远凝固在他的脸上。
他的咽喉已插了一把刀;一把普通的刀,一个冷冷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偷袭,又是偷袭!
一日之内;三次偷袭;三次得手!
时机把握之准;让所有在场的江湖人叹为观止。
刚刚还畏缩不前的穆玄;现在却一脸冷傲的立在大厅中央。
愤怒的萧而洒怒目圆睁;眼珠几乎要爆裂而出:我为你争夺掌门之位;帮你除去了挡在面前的障碍,你……你竟然偷袭我?
可惜他的咽喉已插了一把刀;再也没有机会说话。
穆玄冷冷的走过去;冷冷的拔出了冷冷的刀锋。血喷如注;萧而洒带着一腔愤怒缓缓倒在血泊里。
眼见着心目中的萧家的继承人被眼前这个无耻的无名小辈袭击而死,围观的萧家高手们怒不可遏;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们已悍然出手;一片笛影疯狂的围了上来。
穆玄嘴角略过一丝残酷的笑,在忍耐中苦苦等待了七年多;早已忍无可忍;却一直在忍。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终于可以拿起刀;演练一下自己的刀法,躺在床上;在忍耐中炼成的绝世刀法。
刀光一片;漫天而起。
残月;弯弯的残月!
围观的人群彻底的惊呆了;难道是今天经历了太多起伏变化;出现了幻觉?
不错;是幻觉;一闪即逝的幻觉!
眼前一闪即逝的幻觉后,围攻的萧家高手已全部倒在地上。他们的咽喉已被切开;咕咕的冒着血。
斩草除根;连根拔起。
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刀法竟然如此厉害;手段竟然如此狠毒,在场的人心头不禁生气一股寒意。
“本派掌门尸骨未寒;本派弃徒萧而洒乘虚而入;勾结本派弟子谋杀掌门夫人;罪大恶极。穆师兄代已故萧掌门清理了门户;寒烟阁不可一日无主;在下胡师道恳请穆师兄就任掌门执掌本派。”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恳请穆师兄就任掌门!”异口同声;声震大厅。
数百名外姓弟子整齐划一;一起跪倒在地,萧家残余的几十个武功低微的弟子;左顾右盼一番,见大势已去;也纷纷随众人跪倒。
前来参加婚宴的江湖同道;一个个知趣的退出人群;不辞而别。
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下的婚礼仪式之后,新郎穆玄春风得意的登上了掌门宝座,新娘萧秋水却被彻底的摧垮。
刚刚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杀;没来得及悲伤。又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从未见过的伯父刺穿了咽喉。
在穆玄出手的那一刻;她已不堪打击晕倒在地。
等她清醒过来时;父母已被安放在棺木里;静静的躺在灵堂,同父母躺在一起的;还有本家堂叔;堂兄弟;一共三十二人。
一日之间,父亲;母亲都死在了刀剑之下,形影不离的花姐姐是百花谷派来潜伏的奸细,平时和蔼可亲的堂叔们都成了图谋夺位的叛徒。
平时热热闹闹;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