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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仙意通玄-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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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愕然,眼前闪过一张圆滚滚,胖乎乎的老头的脸来,奇道:“我家先生,莫非也是先天高手么?”

宁轻舟哈大笑,道:“老朽今年一百单八岁,我那师弟不过小我两岁,也早过了百岁遐龄。倘若他不是先天,哪有可能这般活蹦乱跳?嘿,孙师弟资质心性,都不在我之下,经历之奇,造化之高,更是远胜于我,凭他对你的宠爱,你若想学武,那是永远也不晚。”

江川暗自咋舌,没想到先生已经一百多岁了,虽然两位先生看着都不像百岁老人,但是先生那乐呵的笑脸还有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性格,怎么看都比大先生还要小上一二十岁,没想到只相差两岁。

宁轻舟笑道:“有缘相逢,无缘离散,有聚有散,本该如此,川儿,好自为之。”说着一拂袖,飘然远去。

江川心中惆怅,对着宁轻舟的背影再次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回转恶风寨。

回到寨里,江川将雷烟谷巨蟒的事情告知,杨博陵大喜,带着众人前去收抬。江川又请求将那些被送到雷烟谷的孩子救回来,杨博陵一一答应。

原来杨博陵一来看江川医术不俗,多亏了他才留住了左氏兄弟性命,对于自己实有大恩,再者他与宁轻舟关系匪浅,这件事若是说出去,就是广阳门高层也得对他另眼相看,杨博陵哪有不趁机交好之理?别说小小要求,就是天大的难事,也要拍着胸脯应下了,连带着对石晓君都更加友好。

这一次恶风寨之行,虽然损失甚大,但收获也远较预计为多,别的不说,只这一条怪兽巨蟒,就是平时广阳门想都不敢想的事。要知道,这巨蟒若非受了伤,连宁轻舟都不是对手,何况区区广阳门?虽然内丹和蛇胆被挖走——当然都是宁轻舟大人拿走的——但是蛇怪一身都是宝,蛇皮蛇肉蛇骨蛇血蛇毒之类的,平时万金难寻的宝贝,这一次堆积如山,可见广阳门果然发了大财。

何况巨蟒已除,雷山的后顾之忧就不在了,广阳门尽可以在扩充地盘的基础上大做好人,赚取人望。虽然蛇怪这种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但是雷山贼残害儿童,罪孽罄竹难书是事实,而广阳门替天行道,解救孩童于龙潭虎穴更是不争的事实。杨博陵命令将幸存的十余个孩子梳洗打扮,一个个亲自送回家中,自然赢得了百姓们交口称赞。一时间民众欢欣鼓舞,庆贺万恶的雷山贼终于恶贯满盈,而侠义的广阳门诸位英雄好汉接管雷山和下属各郡的势力,除暴安良,造福一方。

这几件事做的相当顺利,杨博陵屈指一算,觉得这一回虽然开头不顺,但是塞翁失马,大福在后头,要功劳有功劳,要利物有利物,面子里子都照顾到了,可算得上内外双全。如此这般,似乎自己一些责任就不必追究了吧?不但不该追究,还应该犒赏自己,这几年的苦也不白吃,职位也该往上升一升才是。

更何况,自己还见到了最敬仰的宁轻舟宁大人,甚至与他老人家说了好几句话,这般好运,足够他向同门吹嘘几年的了。

仔细算来,除了和自己有个一段情愫的管芳琼香消玉殒之外,并无什么遗憾处,这一回也算功德圆满了。

他这里自觉满意,其他人也算是皆大欢喜,左氏兄弟虽然伤的不轻,但终于性命无碍,回去还能领大功劳。而石晓君更不必提了,立下了——至少在明面上——击败雷霆耀的天大功劳,凭这一条,他就可以免去内堂弟子的测试,直接登堂入室。再说他还交了江川这个朋友,两人也算患难之交,引为好友。再加上与杨博陵、左氏兄弟等人搭上话,回到广阳门中,自然另有一番光景。

倒是江川,向来不以外物变迁悲喜,虽然经历了一系列冒险,但终究有益无损。他现在最看重的,是他从孟学儒那里借来的《九天大法》,说来可叹,那孟学儒本只答应借他两天观摩,现在人已经死了,归还之事自也不必提了。他想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其中的秘密,看看从中能不能找到那虚无缥缈的一线仙机。

江川本来的打算是,趁着山寨善后这一段时间研究一下那本书,然后等着杨博陵和石晓君他们回去述职之时,搭一路顺风车一起回转广阳门,然而有一件事却让他改变了计划。

那一日,石晓君满面严肃的找到江川,道:“这里有一份传书,指名给你的,你看看。”

江川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强自镇定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神医病危”。

江川一眼看去,只觉得脑袋被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霎时间天旋地转,不知东西,腿下一软,再也站立不住,坐倒在地。

第二十六章神医望道

江川回到云湖山广阳门的芝园,已经三天以后的凌晨了,虽然一路上策马急奔,紧赶慢赶,仍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芝园门口跳下马来,他只觉得一阵眩晕,若不是扶住了马鞍,几乎就要一头栽倒。

江川从小身体就不好,也没有练过武功强身健体,虽吃过不少丹药调养,但体力一直算不得好,这一次赶路回来,再加上心情剧烈震荡,几乎就要支持不住。

眼看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江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微光细看,只见园门一如往日,并无丧报白纱,显然园中并无丧事,料想先生依然还在,一直翻滚不息的心情稍稍好转,推门进园。

走进药园,江川眉头微皱。只见中心灵药阁大门洞开,里面黑乎乎的,寂静无声。所有的窗户也都开着,整个阁楼便如一个四处漏风的凉房,隐隐可听见“呜”的风声,在阁中肆虐。

此情此景,给他的心头压上了一抹更深的阴影,心中暗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就算先生卧病在床,药园还有童子打理,怎能颓败如此,形同鬼屋?心中怒火暗炽,心道:莫非是张钰那坏蛋怠慢了先生么,若是如此,我定然要和他拼命。

慢慢上了二楼,眼见楼上也是漆黑一团,大开的门窗在风中乱抖,不时的撞击窗框,发出“碰碰”声,不由心中更惊,走上前去,就要把窗户关上,只听得有人道:“别关窗,我要通风。”

声音虽然苍老暗哑,但听到此时的江川耳中,犹如天籁,当即应道:“是。”从桌上抄起一个烛台,点上灯火,推门进了里间。

屋子里没有点灯,借着黎明的熹微的晨光,可以看见一人盘坐在房屋中间一架高台上,背对窗户,仿佛一座雕像。

江川走到窗边,将放置在那里的烛台点起,烛火刚刚燃起,就被从窗户里吹进来的冷风吹的七扭八歪,摇摇欲灭,江川想要关窗,但念及刚才的吩咐,只得将蜡烛寻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放好,转过头来,正对那人,道:“先生,弟子回来了。”说着端端正正跪下,行下礼去。

那人笑道:“乖徒儿起来,出去一趟回来学了不少礼数,看来还是我那师兄会调教徒儿。”

江川起得身来,仔细打量孙神医,只见他还是那张胖乎乎的圆脸,白胡子一翘一翘,小眼睛一闪一闪,与自己熟悉的样子并无分别,只觉得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笑道:“先生若是不喜欢,弟子以后尽自都能改回来。”

孙神医哈大笑,道:“以后改不改的都无所谓,反正我管不了你了。”

江川刚熨帖的心陡然一沉,只觉得话中透着不详,目光在孙神医身上一转,皱眉道:“谁给你您的衣服,当真是胡闹,张钰呢?怎么不在您身边服侍?”只见那老者身上一件衣衫,不但簇新,而且是左衽,那都是蛮夷才有的穿法,或者是……

孙神医哈一笑,道:“张钰什么的,不必理他。倒是老夫这件寿衣,你瞧怎么样?”

江川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道:“您说什么?”

孙神医得意道:“老夫这一身寿衣,乃是新裁的,选的是最时兴的样式,海水蓝的绸缎,五福捧寿的花纹,正适合做老夫的装裹。”

江川只觉得口中发苦,道:“您……这是何意,那寿衣……是要死的人才穿的……”

孙神医吹了一下胡子,道:“怎么说得这般难听,老夫一代高手,你应当用坐化二字。”

江川看着老者那与平时宛然无二的神情,依旧戏谑的口吻,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孙神医却不理会,捻须笑道:“我有两件事,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

江川无言,这时候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平时还算清晰地口才一时间全凝住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孙神医道:“先说坏的,老夫大限将至,大概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江川猛地抬起头,只见窗外天际的那一抹白光越来越明显,太阳就要在地平线上升起,突然跳起来,把东边那扇窗户严严实实的关起来,拉上窗帘,道:“什么太阳?今天阴天——不想见太阳,那就不要见。”

孙神医笑道:“傻孩子,掩耳盗铃的事是没用的,人骗不过老天——还有好事呢,老夫死后,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老夫衣钵就由你来继承。”

江川以袖掩面,浑身发抖,那老者见了,讶道:“这样天大的好事,你怎么不乐呀?”

江川额上青筋暴起,一甩袖子,露出一张无半分血色的脸,瞪着那老者,哑声一字一字道:“我乐得出来吗,先生,都这个时候,您就别再说您那些不可笑的玩笑了,弟子以前都是假装好笑,其实……真一点都不好笑。”说着再也忍不住,泪水涔涔而下,呜咽道:“您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孙神医怒道:“你没有准备吗?老夫缠绵病榻已然数月,张钰那小蠢货都发觉了,天天出去联络新主子,按理说你不应该没发现啊?嗯,是了,你去跟师兄学艺的时候,老夫的病还不怎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啐——那是你学艺不精,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还敢埋怨老夫,若不是老夫现在浑身无力,早跳下来抽你了。今天晚上老夫精神特别好,掐指一算,必定是回光返照,老夫好歹也是一时的人物,怎么能死在床上,是以特意坐到桌子上,这般坐化,还像个样子。”

江川惨笑道:“先生,当时我就说过,您要是死了,最后烂的肯定是一张嘴。事到如今,你没好话说么?”

那老者和乐的笑容第一次收敛起来,道:“罢罢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夫一辈子没做过好事,临死也当说几句好话的,你去把我床头的箱子拿过来。”

江川支撑起头重脚轻的身子,来到那老者床头,果然见枕边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小木盒,当下捧了过来。那老者从袖中伸出手来,只见一双手浮肿不堪,指甲脱落,已不成形。他接过木盒,想要打开,然而手指僵直,竟不能用力。江川上前帮忙,那老者一推他,沉下脸色,肃然道:“你跪下,听我说。”

江川一愣,一撩袍角,端端正正的跪倒,低声道:“是,先生。”

那老者终于打开了木盒,从里面哆哆嗦嗦取出一本书来,递给他道:“这是我孙望道毕生心血所凝聚的结果,取名《长生医典》,你好生学习,将来将我一身绝学发扬光大,不可辜负了这门绝学。”

江川接过,望着上面小楷写的“长生经”三个字,眼前一阵模糊,突然抬头道:“先生,书名长生,然而,又何曾真正长生?”

那老者“哦?”了一声,道:“何意?”

江川手一松,《长生经》落下,几乎掉到地上,好在他手快,一手捡起,叩首道:“先生,你活人无数,然而医者不能自医,终于也不能寿永,学医又有何用?我……不想再学医!”

那老者淡淡道:“你不愿意学医,想要学什么?”

江川听得那老者话中凉意,微微打了个冷战,想脱口而出:我要成仙!但终究是个不切实际的妄想,只得咬牙道:“学什么都一样,百年之后化为一抔黄土,又有什么分别?既然如此,我宁愿学那些控人生死的手段,至少百年之内,凭借一己之力,可得片刻自由,不受人摆布,不屈己从人,不取苟活。”说这句话时,他只觉得孙望道的目光犹如利剑,刺得他背上好不难受,然而他这几句话发自肺腑,一句句说来,并无半分犹豫,说完之后,叩首再拜,便即不语。

那老者盯了他片刻,突然一笑,道:“我见过怕死的,但是没见过从这么小就一门心思怕死的,你才十三岁吧?真真算是极品了。”轻轻叹了口气,道:“想必是这些年你一直身体不好,心思太重。生死间有大恐怖,没有人比你体会更深了。”

江川出神片刻,道:“弟子天生体弱,倘若不是先生救命,早就死在当年那场大病当中了,当时弟子发病时痛苦万分,数次梦见了黄泉路,常常半夜无人看见黑白无常将我头戴锁链从床上拉起,往黑暗深渊中拽,弟子拼命挣扎,仍是一寸寸的陷进去,若不是先生,弟子早已永堕地狱,不得超生了。”

孙神医笑了一声,道:“你想的多了——你年纪尚幼,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就是死了,也不会落入地狱。”

江川摇头道:“只要是死亡,就是地狱,未知虚无就是地狱,失去自我就是地狱,身不由己就是地狱。我怕死,更怕灵魂从身体中消失,被鬼怪也好,无常也好,任意的拖走,将此生的一切化为飞灰,或者轮回之后,懵懂的开始新生,不知自己曾叫过江川,曾经的亲友擦肩而过,也茫然不知,我不想生死由天,束手无措……”说着说着,江川伸手掩面,微微抽搐起来,低声道:“安得不死药高飞向蓬瀛……”

孙神医听着这个小弟子一番诉说,仿佛勾起了自己的一段回忆,闭目仰天,若有所思,良久,轻轻叹息一声,道:“百年一轮回啊,你我师徒果然特别有缘……孙望道找个弟子,仍是痴心向道,这不是天理昭昭么……世上本无不死药,却有长生道。”

江川愕然抬头,只见孙望道目光灼灼,盯向自己,哑声道:“先生说什么?”

孙望道道:“江川,我本有一个秘密,发誓要带进棺材里去的,然而世间万物偏有缘法,有一因,便有一果。看来上天要我告诉你,也罢,趁着我最后这一段时光,就把这件事告诉你,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说着把《长生医典》拿回来,轻轻抚摸,道:“可惜我这本心血,十有八九是白费了。

江川心中惭愧,孙神医亲传徒弟唯有自己一人,其他药童连皮毛也不曾学到,更别说真传了,自己这一拒绝,算是彻底绝了孙神医的学问,道:“先生,弟子……”

孙望道伸手阻止了他的请罪,道:“不是你的,本来便不是你的,强求无用。我来告诉你,世界上有神仙,而且也有让凡人成仙的仙道,在这条仙道上苦苦修炼的人,就叫做修仙者,也叫修真士。”

说到这里,孙望道瞄了江川一眼,道:“不难理解吧,你平时看的那些志异志怪的小说话本,听得评话鼓书,不都是说这些的么?”

江川脑中想起了刘铁嘴,深吸了一口气,道:“先生莫非是说,那些说的是真的?”

孙望道道:“当然都是编的——只不过有点影子罢了。”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道:“那书里说的什么飞剑法宝,倒是有的,只是什么匡扶正道,接济苍生之类的,我是半点都没看到过,倒是见过不少比世俗中人更卑鄙的奸贼恶贼采花贼,那是层出不穷。川儿,将来你若见到他们,可要小心了。”

江川道:“先生当年曾见过修仙者么?”

孙望道闻言,露出得意之色,哈大笑道:“那是当然,想当年老子……哈……”笑的太狠,一时呛住了,咳嗽了一声,道:“想当年我也曾在一个修真门派做杂役,末了,还狠狠地黑了一把,哈哈,世界上有机会黑修仙者的凡人,掰着手指头也数不出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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