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异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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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容 简 介
楔 子
第 一 章 降横祸书生遇害
第 二 章 天生意质有人识
第 三 章 众星绕月夺剑诀
第 四 章 伴君似虎忽失意
第 五 章 一朝失势天地短
第 六 章 奇缘怪事巧悟禅
第 七 章 巧习禹步身如燕
第 八 章 却把孝心报无情
第 九 章 独创绝技露锋芒
第 十 章 天若无情胜有情
第十一章 功成义付当年约
第十二章 怜爱惜受痛失爱
第十三章 盗亦有道堪可笑
第十四章 强敌四面似楚歌
第十五章 初开杀戒镇群魔
第十六章 两虚争霸错迷离
第十七章 昨日月下今为仇
第十八章 飞蛾扑火不量力
第十九章 道消魔长狂弑杀
第二十章 纵为玉碎挥不怕
第二十一章 雷霆一击破群魔
第二十二章 移花接木施毒计
第二十三章 惊天动地修罗场
第二十四章 玉陨星落侠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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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容 简 介
明朝中期,奸臣当道,兵匪横行。朝廷大肆派出锦衣卫横狂暴敛。再加上明成祖朱棣复夺其侄建文帝皇位后,猜疑成性,暴戾无常。
听到传闻建文做和尚后,便大肆拘捕和尚道姑,致使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在这种环境下,锦衣卫为敛财残酷杀害县令牟正,满门仅逃出公子牟道一人。他流落江湖后,尝尽了各种酸、甜、苦、辣。偶然中听大师“唱禅”顿悟,后又偶习先秦轻功,内力、轻功均臻化境。他其间又误间铁神教禁地,结识小姐张严馨,受她垂青共闯江湖,尝遍了江湖中的阴险、狡诈、多变。他们经历了无数次分离合散,为整个江湖所嫉妒,受到无数次追杀。
而同他共闯江湖的小兄弟之父之死却与年家父子有直接关系,其间却又将百婉君之父打落山涯。三人间纠缠了解不清的“死结”,情耶?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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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长风歌,天吹雪,一片寂寞节,百年严寒积千尺,深处英雄血,抬望眼,无花果,瀑瀑清水河。
夜又雪。
几声凄厉,两声怪嚎,瞬间又复死寂。
许久。雪地上扬起沙沙声,轻而有力,仿佛踏着节拍,随微风而去。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雪能够叙述的只能是另外的故事。
几天后。
仿佛从朝阳里泻下的干风在雪原上肆虐的时候,从大山的背后走出一个人来。他走到干硬的尸体旁,锐利的目光停在尸体上的刀口处。
许久,他猛吸两口冷气,好快的刀法,干净利索,不容对方有还手的余地!
一个人若能从死者身上看出凶手的刀法的好坏,那人一定不简单。
这个头戴竹笠、高大清瘦的男人正是个江湖大人物。他的名头极响,黑白两道无不对他惧怕几分,他虽不乏正直,却心狠手辣,是铁字号的官府捕块。
他办事认真,忠于朝廷,从未在追凶擒魔中栽过跟头。江湖中人对他是又怕、又恨、又敬。他混迹官府与江湖之中,犹如鱼得水,人称“铁缺圣手”罗国伟。
“铁缺”二字耐人寻味,所谓铁缺“铁性”而他绝不少“铁”。
令人迷惑的是:”这种可怕的感觉不知是出自他的眼睛还是受害者自身。
他终于看够了干硬的死尸,蹲下去用手抓了一下尸体。随后抓起一把雪撒向空中。
望着满眼的雪,他感到一种清新和沉闷,是谁杀了这两个锦衣卫的高手呢?锦衣卫气焰万丈,什么人敢樱其锋?这两人身手极高,能一下子将他们抹去的人在江湖中屈指可数,除了武当派祖师张三丰之外,怕也只有“凤凰三公子”任风流了,他使的正是刀。
罗国伟眼睛一亮,一丝老成的笑容飞上眼角,不错,任风流确是可疑。
他轻哼一声,身形飘然一摆,飞射而去。
转眼间,他消失在雪野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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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降横祸书生遇害
飞雪乱,长空小,眼前热闹不知何时了。
明永乐一十八年(1420年),老天下了一场好雪。好在哪里呢?掩埋了遍野的尸骨,让喘不过气来的苦难的人民暂时感到一点干净,也让官儿们捧出几篇“山河兮壮哉昂乎”的诗文。
清晨,东方天边上刚吐出深沉热烈的潮红,县衙里东厢房的粉红色的小门开了,一个青年公子走了出来。
花园里的梅花正俏,虽然花朵上盖着雪,它仍然挺枝做放,雪地给它陡增危险的美丽。
他走到花园门口,顿时停住了,清秀文雅的面孔即刻布满了惊讶之色,花园里的雪地上哪里来的血迹?还有凌乱的脚印!
他向东面的墙头望去,见墙头上有执爬的痕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有人翻墙进了花园。夜人人家,无疑是贼人。
他是十分痛恨匪类和贼人的,他以为人世间若没有这些渣滓那一定会十分太平的。
回到前院,他父亲牟正刚走出屋门。
这位四十多岁的知县身材魁梧,胖乎乎的,双目一眯,样子非常慈祥。
他看了一眼儿子,不悦地问:“你是怎么回事,脸色比雪还白?”
车道稳定了一下情绪,慢吞吞地说:“想起你的话,我感到有些可怕。”
牟正一愣,斥道:“浑话,我的话有什么可怕!”
牟道停了一下说:“也许我发现了喊了,或者是强盗。就在我们的后花园里,我从没听你过歹人里也许有善良之辈。”
牟正一愕,哼道:“没用的东西,后院里有贼你不会带人去捉吗?”
牟道似乎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父亲,低声说:“可到了我读书的时间,这是你定的。”
牟正一甩手,命人传差役去了。
牟道松了一口气,自语道:“八股文也不错……”
片刻。牟正带着一群官差扑向后花园,牟道心中莫名一动,也跟了过去。踏雪声很脆,他感到有些震心,仿佛在滑向一片冰海。
冲进花园,他们立即向北面的草庵包抄过去。血迹是再好不过的内奸。
牟道缩在后头,有些后悔,也许可以用别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官差们扑到草庵门口,一切都明朗了,草庵里躺着两个人,身上有血,官差们欢叫了起来,收拾他们看来费不了多少手脚。
他们的伤势不轻。
牟道凑到草庵门口,不由呆住了。地上的两个“赋人”与他想象的大不一样,非但不面貌凶恶,獠牙外露,反而仪表堂堂,气质不俗。一个高猛健壮,满脸正气,眸子明亮有神,颇有夺人心魂的魅力,属于那种让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的男人;一个文弱疲倦,满脸书生气,但灵秀内敛,自有风流。
官差们抢上去绑人,牟正挥手说:“等一下,我还不是个昏官,还没弄清对方的来路,怎么可以动粗呢?”
“果然是个好官。”那受伤的书生说,“牟大人清正廉洁,好为民想,当真名不虚传。”
牟正淡然一笑:“衣食来之于民,岂可恩将仇报。你们是什么来路?”
书生说:“小人‘洛阳秀才’范华,这位是小人的义兄‘侠儒’仇天清。”
牟正呆了一下,笑了起来:“两位的大名本官早有耳闻,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下相见。
范秀才,你不是在洛阳的监狱里吗,怎么到了这里,又弄了一身伤?”
范华“咳”了一声,没有言语。
他是颇有才名的,所以牟正知道他的事迹。
至于仇天清,他更清楚了。仇天清侠名远扬,功深技奇,又有儒家风范,是江湖上无人不晓的人物。
他弄不清这样一个人怎么与一个朝廷要犯混到一起了。范华因诗文犯忌人牢,是个要死的囚犯,和他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范华似乎不懂得这个秘决。然而仇天清呢,一个老江湖,难道不清楚与个要犯在一起的后果?
仇天清从他的眼神里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勉强笑道:
“牟大人,你是个好官,我不想瞒你,我义弟实在受了天大的冤枉,所以我要救他,死而无憾。”
牟正神色忽儿一冷,说:“劫狱是犯王法的,你这么做太欠考虑,何况你也救不了他。”
仇天清冷然一笑:“义之所在,我顾不了许多。朝廷既然乐意冤枉好人,我自然要救人。”
牟正笑了起来:“朝廷的‘理’是说得通的,而你的‘理’却永远是非‘理’。你们既然逃出监牢又人公门,我也不能放过你们。”
范华神色一变:“你要怎样?”
“让你们人牢,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你们不要指望我也讲侠义,这是王法所不允许的。”
范华不由大失所望,他比那些昏官也好不了多少,他冷扫了牟正一眼,神色灰沉下去:“想不到天下的当官的都是一个样!”
牟正轻笑道:“只能一个样。你不要怪别人,天下秀才多得是,并没有都进监狱,我拿你们归案,是在尽职,并无什么特别。”
仇大清似乎看得开些,冷然说:“牟大人,你若把我们献上去也许会升官的,这机会可不能放过。我们若能为牟大人这样的好官高升出一把力,纵死亦无憾了。”
牟正笑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他右手一摆,官差们一拥齐上,顿时把两人捆了个结实。
仇天清的武功原是极高的,怎奈他受伤甚重,面对仅会些三脚猫武功的官差也无力反抗了。他胸口挨了一刀,流血过多,已经有些虚脱了。
官差们把他们两人押走,牟道小声对父亲说:“他们好象很不服气,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行。”
“傻儿子。”牟正说,“那只有放了他们,你以为这样行吗?”
牟道沉思了一下:“放走他们是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与明哲保身不合,可杀了他们岂不有些乘人之危?亦为君子所不取呀?”
牟正注视了一眼儿子,叹道:“真不该让你读书太多,我有些怀疑你成了书呆子。”
牟道扫了父亲一眼,说:“我只是有些直率,并不呆。”
牟正轻轻一笑,背手而去。
牟道望着父亲的背影在雪地上出一会儿神,向牢房走去。
牟道踏雪走到大铁门口,叫开门,走了进去。他与看监守门的人都很熟,想什么时候进监牢都可以。
监牢里格外潮湿,浓重的泥臭味让人受不了。
他捂着鼻子顺着过道走了有七八丈,向西一拐,来到一间牢房前。
从窗口向里一瞧,见仇天清与范华躺在一堆烂草上,两人都已上了镣铐。
牟道把脸靠近窗口,轻声问:“喂,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仇天清扭头看了他两眼,冷笑道:“你以为我们比你好过吗?”
牟道长叹了一声:“家父为官一向清正、认真,你们怪他,这是没法子的事。”
范华猛地坐了起来,叫道:“什么清正,狗屁也不如!若是个敢为民请命的好官,就把我们放了,我们是无辜的!”
牟道摇头道:“你读的八股文看来比我还多,几乎一点也不明世理了。把你们放了,难道要让我们进去吗?你们毕竟是有罪名的。”
仇天清把眼一瞪,斥道:“胡说!这是彻头彻尾的冤案。我行依仗义有什么不对?”
牟道说:“我十分同情你们,但我不赞同你的处世之道,与朝廷作对是说不过去的。”
仇天清冷哼一声:“看来你已学会你老子的腔调,我看错了你们父子。”
牟道摇头说:“我父亲确实是个好官,对朝廷忠心耿耿。我们父子一向乐于助人,但你们是犯人,来求救于我们就不对了。”
仇天清哈哈一阵长笑:“好一对忠臣父子,看你们能得个什么下场!”
车道看了他们一会儿,感到一阵沉重的压抑,连连摇头。
他不知道还要向他俩说些什么。
他又扫了两眼破旧阴森的墙壁,长了苦鲜的砖头,毫无意味地离去。
他走得很慢,弄不清这事自己做对了多少。
回到县衙。父亲老远就向他招手,他快步走了过去。他很少见父亲这么急过。
到了大厅门口,父亲拉了他一把,这可算是父子间亲见的动作了。
大厅里坐满了生人,这让他有些惊疑。
父亲没让他来得及想些什么,便笑道:“红儿,快见过众位大人,他们都是当今天下的绝代高手。”
牟道连连—一见礼。
牟正把儿子引荐给众人,退到一旁。牟道从来没应酬过这么多人,一时之间十分发窘,仿佛陷入了惊涛骇浪之中,身不由已。
他的心跳得厉害,父亲考他八股文时也没这么慌张过。“哈哈……”“铁臂神拳”海天龙大笑起来,“牟大人,你的这个儿子太没出息,我可不想收他做我的徒弟。”
牟正连忙陪笑。
海天龙是锦衣卫四大高手之首,武功不但极好,而且是明成祖朱棣的红人,牟正在他面前岂敢说个不字?他高大雄健,双臂肌肉盘虬如铁,威猛不可一世。他周身唯一有些柔和的地方也许是他的眼睛,终日色迷迷的,仿佛乌云没有散的时候。
车道见他瞧不起自己,心中不由大痛,这对读书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耻辱。
他正欲反击,“金针王”何大海笑了起来。他本来就矮,犹如武大郎,笑起来就更矮,几乎成了圆的了,圆头圆眼圆嘴巴,十分好玩。但他的暗器功夫是天下第一流的,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躲过他的金针。
他笑声一止,马上跃上椅子,大声说:“谁敢和我打赌,我敢说这小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只会赢的武学家。”
他亦是锦衣卫四大高手之一,所以敢如此放肆。
“百毒秀士”马月一晃尖尖的脑袋,笑道:“你想赌什么?”
何大海一指牟道:“就赌这小子的脑袋。”牟家父子顿时大惊失色。
马月也是锦衣卫四大高手之一,同样亦不会把一个小小的知县放在眼里。他摇晃着如竹杆似的身子走到牟道身边,用手抚摸了一下牟道的后脑勺,轻笑道:“如何分胜负?”
何大海低头去想。
“无影腿”温故笑道:“我有一妙法,可让众位大开眼界。牟公子熟读经书,必然心静,可让他在碗边上立一枚鸡蛋,立住了,算他胜,立不住,就算他输。”
这点子可谓损透了,牟道面如土色。何大海连忙叫好。
牟正不敢得罪这四大高手,吓得额头上都出了汗,手都有些抖了。这真是做官如行舟,随时都有覆没的危险。
何大海快乐地看了两眼牟家父子,笑道:“小子,若是你胜了,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若是你输了,你的脑袋说不定要换个地方。”
车道不由大怒:“这种赌法太不公平,你们应该给我一个公正。”
温蛟飞起一脚,直踢牟道的脑门,但闪电般又收了回去:
“这就是公正。”
他的腿长,收发如电,不愧是“无影腿”,可惜他用的不是地方。
牟道无话可说了,只好一赌胜负。
牟正想不到自己父子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荒唐,心中苦不堪言,一个知县有时候什么也不是呀!他几乎找不到自己与普通百姓的差别了。面对伸向他的恶手,唯有听天由命。
鸡蛋与碗放到了桌上。
牟道看到的却是一片火海。他浑身发热,有些恍榴,弄不清自己怎么突然陷人这样的境地,这样的生死搏,多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