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异功-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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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明羽这时站起来,冷然道:“牟道,我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要听你说个清楚。”
牟道一笑:“我看你在做梦。”
唯明羽脸色一寒,向他逼了过去。
黑影一闪,范幼思到了他们中间:“我也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呢。”
她穿了一身黑衣,说不出的阴森。
牟道扫了她一眼,冷笑道:“那天夜里,在东山上的女人就是你?”
“是我又怎样,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唯明羽道:“你不愿说明真相,足见心里有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直到你愿意相告为止。”
牟道没理她,心中想着别的事。她是戈剑的母亲,他没法儿对她下重手。
他的眼珠儿一转,立刻被唯明羽看到了,心中大喜,知道他有了杂念,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她身子一动,双掌十分柔灵地飘起来,犹如水草,随之翻腕一震,使出“绿炎真经”上的奇功“绿炎毒掌”,一个硕大的透绿的光影霎时飞向牟道,快如闪电。同是“绿炎毒掌”,在她手里使出与周仓大不相同,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与此同时,范幼思也下了绝手,玉掌一并,猛地向牟道拍去,急如雷霆。
牟道感到不妙,飘掌上迎,几乎是没有思索。
“砰砰”两声,强烈的气劲交击一起。
牟道立时被震出两丈外去,也是桌倒杯飞,十分狼狈。
众人顿时欢叫了起来,格外热烈。两人铁了心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
这回牟道吃了大亏。“绿炎毒掌”太过惨烈,他的面孔顿如火烧了一般,起了一层皮,眼睛血红了起来。他感到周身的血沸腾了起来,想静也不成了。
少顷,豆大的汗珠子从他的额头滚下来,呼吸也不畅了,仿佛有只铁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妈的,这可是要命的勾当。
他眨已了一下眼,用手摸了一把汗,样子十分可怜。
侯至爽的心立时悬了起来,为他着急:“牟兄,对她们更不能手软,否则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吗?他们可不想牟家断了根呢!”
牟道心头一震,十分感激她的提醒,一股无上的霸劲又回到他身上,眸子清亮起来。
唯明羽见他还有好兴致,不由疑惑。这人真是邪门,难道他能破“绿炎毒掌”?这怎么可能呢?
范幼思似乎对他有更深的了解,说:“他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没什么可怕了。”
唯明羽一怔:“那他何以不惧毒掌?”
范幼思妙目慧光飞流,自信地说:“他在分解功力,克制毒劲,不过一时有效,长不了的。”
唯明羽半信半疑,又向牟道逼过去。
侯至爽叫道:“牟兄,快下手,别再让她们围住!”
她暗中抽出了匕首。
郑和这时忽道:“这女子不懂规矩,把她哄出去。”尤坤、白光立时纠起几个官差向她围过去。
侯至爽可不是好惹的,她有当帝王的雄心,自然不会把杀人当成一回事儿。
她急身向后一退,匕首脱手而出,仿佛“太阳鸟”飞向白光,快极了。
白光急间稍迟,喉咙被匕首划断,血光迸溅。
刹那间,匕首又飞向旁边的官差,专断人的脖子。
惨叫迭起,官差尽死。
白光挣扎了两下,也见了阎王。
尤坤吓了一跳,使出“灭绝手”猛地向匕首抓去。
匕首忽地划了个漂亮的银弧削向他的小肚子。
他魂飞天外,再击不及,小肚子被豁开,下水顿时跑了出来。
难活了。
这可有点儿恐怖了,侯至爽却毫不在乎。
郑和看得心惊肉跳,深感侯至爽是祸害,怪不得她有野心,天生是个帝王料,万不能留着她了。
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决走提前收拾她,做到干净才好。侯至爽到这时已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她也在想怎么对付他。
牟道这时也采取了行动,身形一晃,猛地向唯明羽抓去,几乎没有人看出他是怎么动的。
唯明羽大惊失色,顿感陷人了灭顶之灾,反击都来不及了。
范幼思算是个她的知音,不失时机地向牟道猛劈了两掌,力逾千斤。
然而没用,牟道照样点中了唯明羽的“玉枕穴”,把她制住了。
范幼思又攻上来,牟道反手一击,把她弄了个跟跄。
酒场顿时炸开花了,叫喊连声。
少林方丈一闪而起,带着弟弟组成一道人墙。
武当掌门飘然向前,师徒几人欲与牟道一了旧帐。
向天啸、周仓也活跃起来,叫喊着、鼓动着,血流成河才妙呢。
牟道冷静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一心道长说:“这小子危害武林,大伙儿也别讲什么规矩了,除去他才是正经。”
悟远和尚连声附和,几个人使出“连心功”,把功力聚到一个人身上,准备对牟道雷霆一击。
白云两眼闪烁,也寻找下手的机会。
侯至爽道:“牟兄,别等了,先下手为强,这里可没有什么公道。”
悟远和尚一声吼,和尚道士一齐上,白云、周仓一边忙,一呼啦全动了手。
牟道不傻,这么多人斗他,不闪是不行的。他不想再受伤。
刹那间,他失去了踪影,和尚与道士的内劲击在了一起,两方打乱了。
周仓一掌走偏,击在空无的肚子上,白云打错了人,正中木静的头颅。两个人霎时死于非命。
少林、武当两派顿时大骂他俩瞎了狗眼,劈掌不会寻找地方。
周仓嘿嘿一笑:“这怪不得我,谁让他挡着那小子的屁股呢?”
白云十分尴尬,脸色青黄不定,一语未发。
悟远一指周仓:“你真不是东西,杀了人还有一堆理由,我们怕你吗?”
他向前跨出一步,一掌劈了过去。
武当派气无地方出,也找上了他,几个人一齐上。
周仓大叫一声:“不得了了,儿子打老子了!”扭头就跑了。
他的个子矮,擅钻桌子底,一冲吵下见了。
悟远没法,返过头来又找上了牟道。
范幼思、白云也加入了战团。
牟道一闪又没。
突然,唯明羽自解了穴道,身子飘忽一冲,双掌向他的后背拍去,毫无声息。
牟道感到不妙,毒劲已经加身,顿时被击飞了,落到楼下去。
侯至爽趁乱也下了花月楼,好不利索。眼前亏她是一点也不想吃。
郑和呼了一声,很不满意,两条鱼都跑了,太没道理!
他一气下楼而去,找道衍去了。
道衍正和范仲淹下棋,十分安闲。
郑和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坐下,看棋。
道衍一直没与他说话。
还是范仲淹光开了口:“你们有书?那就别下了。”
道衍说:“没事,下吧,这回我准赢,那就扯平了。”
范仲淹淡然一笑,两人又下起来。
郑和叹了一声,也参战了,两边都帮,只是看到好棋帮道衍,看到臭棋帮范仲淹,他知道若是道衍连输两盘,那会下个没完的。
范仲淹卖了他个面子,一会儿就输了。
道衍大喜:“还行,几十年不下棋,不减当年。”
范仲淹大笑起来:“再过几十年你还是赢家,只要是邓公公帮着我们。”
道衍点了点头:“有理,那小子收拾了吗?”
郑和说:“不但那小子没有收拾,反而又跳出来一个女子,也够狠的。”
“是谁,侯文通的女儿?”
“不错。我们轻视了她,麻烦恐怕大了。”
道衡一笑,“他们终究人单势弧,成不了气候的。范老兄,你说呢?”
范仲淹道:“英雄总也有归处,何必问我?”
道衍哈哈地笑起来:“走着瞧吧,会有好戏的。”
郑和阴沉的脸上荡起一些活气,只要海天龙抓住了唐赛儿,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总被风吹雨打去,光灿灿的总是自己。
满世界还没有露出一点火红,海天龙就带人下去了。他走得很急,心里揣着火。
他希望唐赛儿睡得着着的,让他彻底风光一次。
何大海等不大相信会交好运,很不积极。
海天龙没法说他们,唯有干生气。
几个小子走到村子的东头,停下了。
这时天刚明。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一会儿,估计唐赛儿与和尚差不多进人了梦乡,才向里窜去。
他们的身法极快,瞬间就到了一家门前。
几个家伙没敲门,贴在墙边听院内的动静。
院里什么声响都没有,海天龙大喜,这下可逮住了呢。
他冲何大海一点头,四个小子翻墙进人院内。
这是个普通人家,仅有三间草屋,他们一脚把屋门踢开了。
青衣妇人与中年和尚果然在屋里,只是并没有睡的样子。
海天龙心花怒放,嘿嘿笑了:“该我们走时,奸夫淫妇当场抓到了!”
中年和尚脸色一寒,冷森森他说:“你说话小心点,我看你也没长着两颗脑袋。”
海天龙道:“我说错了吗?和尚与女人,这不是很引人的事吗?
无论你们弄出个小和尚未,还是弄出个小妇人,我都要问你们的罪的。”
何大海说:“这女人长得倒周正,用一用不错。”
中年和尚勃然大怒,眼里射出两道寒芒,斥道:“可恶的东西,我看你们是自找头疼!”
马月奸笑道:“什么病我都能治,头疼怕什么?”
青衣妇人忽说:“和尚就不能与女人在一起吗?”
海天龙笑道:“和尚与女人通奸我们也不间,可你们是两个特别的人,爱好惹事生非,那我们就不得不抓了。你虽然善于伪装,可我们还是知道了你是唐赛儿。这是天意,你逃不掉的。”
青衣妇人哈哈地笑起来,很豪放:“是又怎么样,就你们几个也想抓我?梦做得不错。
温蚊忽说:“我们几个就够你受的了,你还要多少人?”
他时刻忘不了占别人的便宜。
唐赛儿霎时脸色铁青,眼里露出杀机。世人称她“佛母”,不等于她就心软。几天来她的“莲花神功”又进一步更不把官差们放在眼里了。
中年和尚知道了她的身份,似笑非笑,神色莫测。
海天龙一挥手,四个人向唐赛儿欺去。
中年和尚更不搭话,身形一闪,使出“风火大挪移神功”,向海天龙劈去,双拳如火。
海天龙已非昔日的那个,长剑划空一搅,使出“太白醉剑”法,委时晴空起蚊电,活似醉仙舞长风,跌起淋漓,收发如狂。
中年和尚一惊,急忙收学后退,如此凌厉的剑法他还没见过几回呢。
海天龙见挫了对方的锐气,更加得意了,脑袋里转动起活捉和尚的主意。
唐赛儿十分镇定,身子向前一补,采取了个个击破的打法,双手向上一托,犹如采莲女分花采莲,猛地向温蚊拍去。温蚊不料会找到他头上,一怔,飞脚便踢,使出了老本行。
电光石火之间,“啪”地一声,温蚊被击飞,打得他眼冒全星,小命几乎丢了。
唐赛儿轻叹了一声,十分遗憾,若再加把劲就好了,白让温蚊捡了一条命。
温蚊吃了亏,眼睛都气青了,大喝一声,抢了回来,直取唐赛儿首级。这回他用了剑。
唐赛儿比他高明,身形飘然一摆,绕向他的背后。
何大海忽地下了暗手,两枚金针电闪而出,快不可挡。
唐赛儿发现不妙已迟,身子刚转,暗器便射中她的身体,一麻,活动不灵便了。
中年和尚这时慌了手脚,身形一展,直取何大海,把“风火大挪移神功”提到了极限,欲一下子毁去对方。
何大海不是傻瓜蛋,见对方来势凶猛,抽身就走,把强敌留给了别人。
海天龙、马月双方齐上,堵住了中年和尚的去路,两柄剑扬起两片银花,夺人心魂。
中年和尚唯有后退。
何大海混水摸鱼,趁机又发出几枚金针,直射中年和尚的要害。
何大海有“金针王”之誉,这可不是吹出来的,射人极准。
中年和尚挥掌击针,劲力稍微不当,被两枚金针射中,身子霎时颤抖了起来。
何大海的金针有的是淬过毒的,他们两人中的金针都是淬的“醉毒”,射人立麻,难以反抗。
海天龙见他们失去了反抗能力,立即点了两人的要穴,他们成了俘虏。
海天龙哈哈地大笑起来,快畅极了,这回是立了大功。他做梦也想不到会这么顺利。
何大海说:“多亏了我,要不,你们别想抓住他们。”几个人争起功来。
海天龙压下心头的不快,笑道:“妖妇,这不是做梦吧?你已在我们手里了。”
唐赛儿哼了一声:“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算什么英雄?有种就明对明地斗。”
海天龙笑道:“我们不是英雄,是天生的坏种。坏种就暗下手,只要能抓住你们就行。
把你们押入京城,我们就能换几顶官帽子,这还不够好吗?”
唐赛儿恨道:“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恶有恶报!”
四个小子大笑起来,乐得要飘,他们才不信这个呢,杀人放火不一样吃香的,喝辣的吗?什么恶有恶报?全是鬼话:
中年和尚很是伤感,眼里有浅浅一层泪意,似乎他们被捉,是上帝与锦衣卫做了一场肮脏的交易,败得不明不白。
马月嘿嘿一阵怪笑,说,“不如给他们一点毒吃,免得跑了,这才是恶有恶报呢。”
海天龙忙道:“别乱来,若是弄变了形,皇上说我们抓错了人,那不是百口莫辩吗?”
四个人嘻嘻哈哈乐了一阵,押着他们回城。路上平安无事。
进了城,海天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郑和在大厅里正不安地走动着,忽见海天龙等押着人走了进来,顿时欢笑了起来,抓住了唐赛儿比干什么都强。
海天龙道:“托公公的洪福,这两个人终没有跑掉,可算去了皇上的心腹大患。”
郑和点了点头,说:“这回你的功劳不小,我会奏明皇上的。审问了没有?”
“没有,等公公审呢。”
郑和十分满意,在中年和尚身边转起来,目光闪烁不定:“你是哪里的和尚?”
“自然是庙里的和尚。”
“怎么和女人在一起?”
“难道要和你在一起吗?”
“是哪座庙里的?”
“我忘了,和尚四大皆空,是什么也不记的。”
“你的法号叫什么?俗姓呢?”
中年和尚一笑:“我连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呢?”
郑和很有耐心,一点也不想恼,又象观赏奇异的猴子似地看起他来,果然与悟远十分相象。
他淡淡一笑:“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中年和尚毫无表情地说:“你们不就是专门抓人的吗,难道还要理由?”
“当然得有理由,哪怕是随便找的。你不该到处乱跑。这就是你的罪名,若你藏在哪座庙里永不露面,谁也不会惹你的。”
“可是我长了脚,就不能用一下吗?”
郑和神色一怔:“你最好把一切全讲出来,这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大家都不为难。若是你什么也不肯说,对你可大为不利。他们都有一套收拾人的手段。”
中年和尚冷哼一声,不理睬了,犹如一段石柱子,高做冷峻。
郑和嘿嘿一阵冷笑:“你这样子谁都会做的,能蒙混过关才是大和尚呢。别固执了,讲吧。”
中年和尚不开口,好象郑和不是跟他说话。
马月有些沉不住气了:“公公,让我给他点药吃吧,保准他乖乖开口。”
郑和没理,他不喜欢别人插言。和尚不是等闲人,他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