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太玄经-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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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轻收秘境终脱困
赵玄本以为那“逍遥子”说的好听,其实在身上留下了什么禁制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等他取下玉佩与戒指,都没有任何变故发生。心说自己这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接着便用神念探入空间戒指内查探。
原本这空间戒指都有主人的精神印记,除主人之外,若是别人用神念探入,能阻则阻,不能阻则自我崩溃,连同里面装的事物一同销毁。可逍遥子都已经死了,更在死前就把戒指中的精神印记抹除,到让赵玄省了不少事。
就见这空间足有上千个高尔夫球场大,一眼看去无边无际,里面装了很多东西,而且无一不是奇珍异宝。什么笔、墨、纸、砚、古琴、围棋、书法、字画等等都是文道修士之“法宝”;还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武道修士的“法宝”。除此之外,更还有一些机械杂工、农耕器具等等,尤其是里面一本本书籍,有文道修炼之法,亦有武道修炼之术,更有奇闻异事、野史秘闻的记载,其中种类繁多,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叫人目不暇接。
赵玄心中一动,将里面的奇闻异事、野史秘录尽数转移到自己玄珠空间,更把文、武二道的修炼之法也转移了多数,还有笔、墨、纸、砚等等,也都拿了三分之一。直到玄珠空间被塞满,不得不转移一半衣服、粮食放在空间戒指里,才把空间戒指丢给李淑,道:“你的空间戒指应该比这个小。为师跟你换换。”
李淑接在手中一看。果不其然。她的戒指空间只有几个宫殿大小,在世上已经属于不错的了,但相比于这“逍遥戒指”,却不亚于小巫见大巫,只是她依然不解道:“师父要我的空间戒指做什么?”
赵玄无声摇了摇头,他要空间戒指当然是隐藏玄珠之用,“逍遥戒指”虽大,但对他来说根本没必要。倒不如跟李淑换换。只是这些他哪会解释?玩笑道:“为师不是担心出去后遇到抢劫的么,到时候打不过对方,直接把空间戒指给他,也损失不了什么。”
李淑:“……”
跟李淑换过空间戒指,赵玄又再次将目光瞄到“逍遥玉佩”上,只是他没想到,这“逍遥玉佩”却不再像空间戒指那般好探,任凭他如何运用神念,都被一股力量阻隔在玉佩之外。
他心中一动,不禁暗想道:“难道这逍遥玉佩其实与‘逍遥子’对鬼谷令的第二种推测一般。没有修为的人才能得到它的认同?”只是推测也仅仅是推测,一时间也找不到验证方法。为今之计。还是看看能否通过鬼谷主令离开!
同李淑一起,在石洞的下方开了一个大坑,将逍遥子的尸身埋入其中,赵玄两人再次向前。
逍遥子身后的石洞壁面与两人先前所见皆为不同,表面光滑无比,也不知如何形成。
两人因急于赶路,况且石壁矿物太过坚硬,甚难斩断,故只是敲了几块留下来当做炼器材料,就不再研究,一直朝石洞深处行去。
约莫半个时辰,石洞越潜越下,不知下降多少,忽然前方一亮,仿佛若有光,两人快步走出,看清外面环境,顿觉心头微骇。
只见这里是一个山谷,千峰排戟,万仞开屏,奇花瑞草,秀竹乔松;头顶上青天白日,烟霞散彩;脚底旁流水潺潺,鱼游浅底;四下里飞鸟走兽、虫鸣阵阵。但见得,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时闻鹤唳冲天起,每间凤凰彩云光。若是在外面,定要夸一句:“远胜蓬莱真仙境,灵山福地塞天堂”。可是在这不知多少万里的地底,却让人感觉一丝诡异。
先莫说那飞鸟走兽从何而来,就是头顶上的青天白日,到底是真是幻?
难不成两人已经走出堕龙深渊?
若非如此,堕龙深渊终日不见天日,况且此处是在一片漆黑的地底,怎会有太阳高悬?
不过瞬间,赵玄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只因他可以感觉的到,身旁无论是青山绿水、花草树木、飞鸟走兽、游鱼昆虫,虽然各个生机勃勃,几乎以假乱真,可依然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
那是一种存在于元神中的直觉,绝对不会有半分虚假。
就在这时,李淑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传言‘圣人笔下万物生,半圣笔下万物成’,难道鬼谷子老先生真的成了‘神圣之躯’?”
原来但凡“秘境”诞生,都与其主人的修为有关。
一般“秘境”,至少需要半圣的境界才能搭建,而且还需在书画一道极为精深;可半圣秘境,却只有山水,不会有活物。若想有活物,必须是在半圣之上的“亚圣秘境”,但“亚圣秘境”活物的种类还会十分单一。而眼前这“鬼谷秘境”,不仅活物种类繁多,且几乎能以假乱真,仿佛真的有生命力存在。这与“圣人”的“造物”何其相似?
赵玄听过李淑的解释,也不禁对鬼谷子心生钦佩,肆目张望,但见群山之中,一座高崖如斧劈刀削般直插云霄,挺拔险峻、气势凛然,山体黑白相间,中央处上书三个大字:“鬼谷令”!就算距离数里之遥,依然清晰可见。
难道“鬼谷主令”其实是一座山峰?
他心中想着,回头招呼李淑,快步向着那座山峰疾驰。
到了山峰近前,仰头望去,但见其高无比,山体垂直,石壁如镜,插入云霄。其势直压万岭,仿佛然欲破苍穹。尤其半山腰处那三个大字,如同铁画银钩,刚柔并济,容与风流,一眼望去,如春风拂面,又如威压在心。
赵玄已从李淑处得知此世炼化异宝之法,走上前去,用手抵住光滑如镜的悬崖壁面,神念透体而出,探入山峰之中。
轰隆隆!
从心底传来一阵炸响,一道声音仿佛自耳边响起:“你来了!”短短三个字,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谁?鬼谷子?”赵玄轻声疑问。
可那声音却并未作答,仿佛只是一段留言:“……吾乃鬼谷子,自幼习文习武,勉有所成,老年收二弟子,一为孙武、一为孔丘,二者成神成圣,倒让吾平白得了几许薄名,然则此却非吾所愿。”
“吾之愿者,一为探寻探寻天地间真正大道:吾晚年间,偶得一件秘宝,知道些天地之隐秘,此处先不细表;而第二愿,其实也与那件隐秘有关。”
“吾之七令中的主令,需有道之人方能激活。汝既然听到吾的留言,想已入道。可惜,吾寻道多年而不得,现如今更不在此世,不能有缘与汝论道,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鬼谷令与吾所说那件隐秘有关,至于隐秘为何,七令汇聚,汝便可知。介时说不定你我能够相见,望汝能早日集齐令牌。”
“汝既能来到此地、激活令牌,便是与吾有缘。吾也无甚异宝,便将晚年间依照鬼谷所绘之鬼谷图相赠,望汝切莫推辞。”
话到此时,声音戛然而止。
刹那间,“轰!”的一声,天地震动,雷电轰鸣,“鬼谷峰”突的拔地而起,化作一枚令牌悬于赵玄面前。
与此同时,万物哀嚎,世界扭曲,天地变色,日月旋转,万物众生竟开始变成一条条墨水。
“啊!”
李淑一声惊呼,就觉无边黑暗袭来,那万物众生化作的七彩墨水将她包裹,一阵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但见又换了一番场景。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却与鬼谷景色截然不同。
“这是……”
“我们已经出来了。”赵玄远处城郭幽幽地道。
只见两人现在正处于一座青山之巅,山下十里外,一座小型城池拥水而建,城池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原来“鬼谷秘境”认赵玄为主后,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赵玄与李淑传送出来。
但这却是有代价的……
就看到赵玄身前,鬼谷令牌与一团七彩墨水漂浮。原来“鬼谷秘境”原本是一副画作,而空间挪移的力量,是使用的“鬼谷秘境”这幅画所依附的“纸张”。
那“鬼谷秘境”何等神奇?所依附的“纸张”,自然也并非凡物。可如此神物,却依然在空间挪移中损毁了。
现如今只留下一滩墨水,图不成图,画不成画,化作一团墨汁漂浮在赵玄面前。
不过赵玄知道,神物有灵,“鬼谷秘境”并没有真正损毁。
只要他能找到供这摊墨水依托之物,这摊墨水依然能自主形成“鬼谷图”。
当然,这些都是他得到鬼谷秘境后,鬼谷秘境“告诉”他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神而明之的领悟。
不过……依托之物吗?
赵玄心中一动,瞬间从玄珠空间中拿出云纹龙牙折骨扇,挥手一招,但见那团七彩墨水顿时飘过来,依附在扇面之上。
光芒流转,鬼谷图再次显现。
但是!
忽然扇面一颤,无数飞禽、走兽、游鱼、昆虫之类跃然纸上,密密麻麻充斥在鬼谷图中,或一闪而没,或四处游动,短短时间,鬼谷图忽地一隐,连同无数动物也再次消失不见,扇面再次回归一片白纸。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赵玄蓦然而笑。
第二百七十章张府门前舞象润
但见赵玄将折扇交于左手,右手屈指悬停,隔空书写,就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扇面随着他手指滑动,显现出飘逸的字迹: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一首诗书罢,蓦地扇面水波一荡,勾勒出一篇泼墨山水。
千山寂静,万物凋零,江上一叶孤舟,渔翁披蓑戴笠,独自垂钓,身旁雪落纷纷。
整篇画作,似乎只在说两个字:
孤寂!
而那画中渔翁,隐隐于赵玄有七八分相像。
紧接着,就见赵玄将扇面一转,露出另一面空白,再次悬指而书: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最后一字写完,扇面再次荡起水波。但见一条江水奔腾两岸青山之中,两岸青山层峦叠翠,夕阳斜照,宁静祥和。可江水却汹涌澎湃,滚滚向东,仿佛能听到其中惊涛骇浪之声。在滚滚长江之中,一叶扁舟载着一白发渔翁,停泊江渚,手持酒坛,向青山脚下一樵夫发出邀请。
两者面带淡笑,目光沧桑,面容虽老,可依然与赵玄有几分神似。
整片画作如诗一般,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看来荡气回肠,却又在让人感受苍凉悲壮的同时,又营造出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并且折射出高远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让人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
在这凝固地画面上,白发的渔夫、悠然的樵汉,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风,让人感到些许莫名的孤独与苍凉由心而生。
李淑看到此时,惊疑的看着赵玄。目光久久无法转移。她不知赵玄是怎么做到的空手作画,但更好奇的,还是赵玄写出这两首诗的心境。
这两首诗,虽然同样是悲怆,但前者是孤寂,后者在悲怆之中隐藏着深深的豁达,绝非常人能写出来。
她哪里知道,由于赵玄一直“蘸酒作画”的原因,云纹龙牙折骨扇早已具备灵气。经鬼谷秘境一副。顿时激发了其中的灵性,让万千物种显现,与鬼谷图相容。至此,鬼谷图不再是鬼谷图,鬼谷秘境不再是鬼谷秘境,可其中“秘境”却依然存在。
而如今“秘境”的环境,完全可以跟着赵玄的心境来改变!
只见赵玄淡然一笑,将折扇一合。顺手又把鬼谷令别在腰间,手拿扇子往前一指道:“且去看看!”身体一摇一晃。缩地成寸,当先向山下城池赶去。
这里有人类定居,显然不是堕龙山脉,也不知鬼谷秘境一下将他们传送到了哪里。
然而赵玄刚跨出一步,却又瞬间停下,回头对紧步追来的李淑道:“如今你我好不容易脱身苦海。却不能以本来面目再回人世,免得被人认出。这样吧,为师这里有易形改面之法,今日便且传你。”
此处“易形改面”,当然不是“胎化易形”。而是缩骨、易容之术。
如今赵玄对身体研究无人可及,自创一部供李淑修炼的变化之法轻而易举。
当然,此变化之法只能局限于人形,想要变成其他物种绝无可能。
……
两日后
邺城,一男一女并排走入。
其中男子二十来岁,面容普通,气质普通,浑身上下似乎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普通,普通到在人群之中很容易就将他忽视;而其身旁女子,虽面容也是普通,却终归有着几分清秀,而且其身上气质不凡,即便穿的普普通通、毫无特点,也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两人正是赵玄与李淑!
李淑初学变化之术,面容变化不大,只能做微调,故而做不到赵玄这般完全改容换面。
走在邺城之中,他们俩装作聊天,偷听路人的对话,或者装作要买东西,向街道旁的店铺掌柜打听这座城池的信息。
邺城,自古以来,已有数万年的历史。其地处堕龙山脉东南方二百里,归隶州府统辖,当代县令为穆连海,城外则被青山、归云、烈火三大派把持。
然而在邺城之中,最有名的却不是县令穆连海,而是当地一家大户:张家!
张家之所以闻名,因其家族九辈同居,合家九百余人,团聚一起,和睦相处,可家主却仅是一未及弱冠的少年!
不仅如此,张家家主以和治家,仗义疏财,有许多远亲近邻时常登门求助,有的借粮、有的借钱、有的使用农具和牲畜,讲信用的到时归还,也有些人借去不还、甚至把农具和牲口卖掉。天长日久,张家人有的愤愤不平,提出今后决不再借给他们。张家家主却说:“如果他们都像我们一样,什么都有,还来求我们吗?因为他们有困难,所以,才求助于我们。”因此,在整个张家,每人都树立了一个助人为乐的思想。
明日是张家家主举行冠礼的日子,按理说张家家主现年仅十六,根本不足举行冠礼。可再过一月他将与叶家小姐成亲,故而提前行冠礼、获字号,提前成人,这一点倒与赵玄极为相似。
原本举行冠礼只需族亲、长者参加,但张家向来仗义疏财,朋友满城,特地提前一日于今天大摆筵席,只要在邺城中的,就算不相识之人,也可参加酒宴。
赵玄闻说,对这位十六岁的家主也好奇的很,毕竟哪家家主不是找有威望、有公信的人,偏偏这个张家,为何要找个少年?不由分说,拉着李淑跟着人群就走向张家府邸。
那张家九代同居,合家九百余口人。其府邸自然占其面积极大,将近几十多亩,其高门广厦,未到近前,便看到两个大石狮子坐卧两端,一个刚刚舞象之龄的少年带着仆从迎接来客。
舞象。十五到二十岁男子的统称。
这张家果然不愧交友广泛,门前来人络绎不绝,几乎都排成了队,进去一波,又来一波。当然,其中恐怕有不少来蹭吃蹭喝的人,只要看手中没有礼物的,多半来就是蹭吃蹭喝的。
赵玄与李淑自然也是蹭吃蹭喝的队伍中的一员。
两人赶着人群,来到张家府邸门口。就见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颇有浊世佳公子之风。走到近前,那少年见他们手中空空,也并未有不豫之色,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小生张艺,见过公子、小姐。请两位跟随仆人入内。来客颇多。不能亲自迎进,还请二位见谅!”话音方落。便有仆从上来,俯身恭请。
赵玄却并未跟着仆从入内,反而停在门前,对着少年张艺诧然道:“你就是张家家主?”
张艺面上依然未有不愉,恭敬道:“正是在下,没想到公子也听过在下的名字。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莫怪。”
赵玄笑着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