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汉蛮侠-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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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愁抬头，面带着不是很自然的笑容，瞅着骆惊风好像在等待着更多的交心言谈。
忧心和胸闷再一次袭来的瞬间，骆惊风弓腰抓住了海天愁的手，一阵快速而又猛烈的晃荡之后，脸上露出了深沉中的坚定神色。
“邯郸城的安危就靠你了，至于明月的事情，你也可以量力而行，别太让自己受苦就行。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是咱们所能控制的，也许顺其自然会更好一些。”
骆惊风看到海天愁有了微笑的时候，脸上慢慢地也在改变着。但是，因为好多突发事件，尤其是楚天梅的胡闹，加上越明月的出逃反叛，根本就让他无法畅然。
“其实，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有些事情确实不是咱们所能控制的，只要努力了，想到了，去做了也许还是有可能的。”
缓缓转动着脑袋，向着四周扫视着的海天愁，从远处收回视线，再次落在骆惊风脸上的时候，显得沉重了起来。
两队分开的人马阵营，是按照骆惊风的构思，想在邯郸城四周进行一次大范围的扫荡清除，确保海天愁镇守邯郸城不被其它势力所攻伐。其实，在海天愁看来，这样做也就是在心里有点安全感，可能实际的作用并不大。但是，因为是骆惊风的直接决定，海天愁根本就没有反对和阻止的能力。
而骆惊风作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在万般无奈中下定的决心。直奔关西征讨铜马联盟，本来就是一场硬仗，更是一次实力的对抗。可是，由于邯郸城的一战，减员太大，骁勇战将锐减。让本来就很势单力薄的关西征讨军，犹如雪上加霜，能够独挡一面的校尉以上将官，已经是寥寥无几。邯郸城守卫，也就只能让海天愁带着残疾的身体担当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着思想了一会儿。
“我们离开之后，一旦危机到不可逆转的时候，就一个原则保命撤离，别有其他的任何想法。我们在知道消息之后，会前来接应你。”
这一次话说出的时候，骆惊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
哈哈！一声大笑。
“骆将军是不是有些太悲观了，邯郸城可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有我在，加上你们这次的清缴扫荡，放心吧！不会有任何人胆敢来侵犯，也不会出现那么残忍的现象。”
海天愁是强装欢颜的大笑着。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邯郸城是众多势力眼中的一块肥肉，没有不被虎视眈眈的情况。
“既然好兄弟能这么有把握，那我就放心了。”
骆惊风瞅着海天愁的畅然笑容，微笑着点了点，转身的时候，又大声地喊说了一句。
“别忘了，那件事的重要性。”
虽然他不想海天愁陷入困境，但也不希望越明月出现更大的麻烦。在他的心里，保全更多人的性命，比任何事情都强，都重要。
海天愁点了点头，慢慢地划动着牛车，调转了一下方向，面对着林致君咧嘴笑了一下。
林致君在微笑着的同时，眼帘中瞬间闪动起了泪花。
“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们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相遇。不过，等我剿灭了铜马联盟，会尽快赶回来看你。”
她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疾步走到了海天愁的身边。
“不用牵挂，多少年来我都是一个人生活的，没有我做不了的事情。眼下，我更揪心的是你，说严重一点是我害了你。”
海天愁说着的时候，脸上霎时间就浮满了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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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没有害我，也许这就是命运，就是咱们之间的考验。不过，我更坚信，咱们是短暂的分开，很快就能重逢。”
林致君本来想好了很多要说的话，但是，面对着的时候，却忘得一干二净，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与海天愁的情感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有了，而且，那时候，萧王并没有真正拥有现在的势力。她们都是在秘密的状态下，最初的做法只是对她爹爹光头佬的监视，并不是现在这样的东征西战。真正有了实战规模是因为骆惊风的出现，更是因为四雅的掺和，才将她们强逼着走到了一起。
而真正让她们拜堂成亲的是骆惊风，同样是带着一定的强迫性。如果当初林致君不答应，骆惊风虽然不会真的要治罪，但是至少不会给林致君带兵打仗的权利。
一阵沉默，让海天愁和林致君不知所措了。
海天愁再一次抑制住内心的酸楚，看了一眼林致君，挤出了一丝笑容，却又是那么的苦涩。
“如果遇到自己中意的人，就别操心我了，我已经是残废之人了，你最好别再有牵挂了。”
他想直接告诉林致君，让她改嫁。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别说这些了，等我们凯旋而归之后，咱们就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生活着，渡过下半生。”
林致君也不知道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在说完的瞬间，觉得满脸发烫。情急中，赶紧扭过了头，看了看已经在集结着的大军人马。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开始要出发了。”
她一说完的时候，急急地抓了一把海天愁的手，猛然转身很着急地翻身骑上了战马。
此时，彭越正在从阵营的最前锋折身疾驰而来。
“骆将军，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你看是不是应该出发了？”
他勒马停下的时候，很焦急地喊说着。
“可以出发了，但是，你还没有办完另一件事情，总不会真的就这样不管了吧！”
骆惊风轻轻地梳理着地黄的长毛，淡淡地问了一句。
哈哈！一声畅然大笑。
“你不说，我还真要忘记了。”
彭越仰着头再次笑了起来。
“你计划怎么处理，不会真的要治她的罪吧？”
这一次说话的时候，骆惊风是转过了身子，很认真地盯着彭越。
“不会的，就是想治罪，也不敢呀！其实，我那样的做法就是想教训一下，别让她再敢如此目无法纪。”
“我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我好。说实话，还真的需要这样吓唬一下了，要不然确实让我很为难。”
“作为下属，不考虑将军的心思，那就太不称职了。对于校尉及以上将官，咱们还是严厉一些好。再说了，整个关西征讨军中，就数我年纪大，如果我不出来惹人，谁能做到这一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就是觉得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下不了手，更是恨不下心。”
骆惊风说着，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很自然的微笑。
“放心吧！我又不是轻重不分的人，这次我得罪了楚天梅，还希望你别给我穿小鞋了，其实我是以公心为上，绝没有私人恩怨。”
彭越说到这里的时候，回身喊了一句。
“来人，将楚将军押上来，交给骆将军处置。并传我的命令，整顿阵营即可出发。”
他喊说完之后，再次转过头盯住骆惊风的时候，又是一阵很畅然的大笑。
哈哈！
“我算是把人惹到家了，竟然直接得罪了骆将军的大红人。”
笑着说完之后，他勒着战马，开始了原地掉头。
“你着急着干嘛？”
骆惊风急急地大喊了一声。
“怎么处置你还没有说，你这样的离开不是又要让我为难嘛！”
他向前跨了一步，直接抓住了彭越的马笼头。
“如何处置那是你的事，但是，你不让我离开，那就是在折磨我。都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你让我如何面对天梅。还是赶紧放手，让我尽快离开。”
彭越开始有了恳求的声调。
“躲过初一你还能躲过十五嘛！”
骆惊风抬头微笑着。
“那我倒是没有考虑，只要能在此时别碰到就行。反正，我是要剿灭邯郸城外围的势力，又不可能很快见面。过一段时间，也许再次见面的时候，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彭越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勒紧了马头。
骆惊风轻轻摇头的时候，慢慢松开了抓着笼头的手。
“记住了，要以安全为重。扫荡一圈之后，尽快赶到关西来跟我会合，别耽误太久。铜马联盟的剿灭，我还要指望你出大力。”
他说着的时候，慢慢地拍打着战马的脖子。
“明白，那里需要那里去，我会很快就赶到关西找你请罪。”
彭越说着，急急地勒马挥动着手臂，向着邯郸城的南边前行。
骆惊风望着彭越在马背上的背影，心里再次涌上了一丝酸痛。好像这次的分别，似乎有种很特别的感受。首先是要单独留下海天愁，他又是多年的生死兄弟。而彭越，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他那耿直的性格，更加有着难以分开的感觉。
第四百九十二章 行军路上细思量
楚天梅被彭越这样一收拾，倒是彻底安稳了起来。虽然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照样是骑在地黄背上，骆惊风的身后。但是，根本没有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一路上，除了骆惊风的问话就没有主动说一句话，也没有乱动过一次，安静得跟小绵羊似的。
“你也别怪彭大伯这样对你，他也是为了咱们好。”
骆惊风回头看了一眼非常平静的楚天梅，心里确实还有些不适应了。但是，看到她的表情时，一股很酸楚的感觉急涌了上来。
楚天梅毕竟是过习惯了无忧无虑的生活，又是在官宦家里长大。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残酷的变故，但是，并没有更多的感受。如果不是爹娘被王莽所杀害，也许，现在的她更是骄横跋扈。
“我敢嘛！现在我是彻底明白了，你们都是看不惯我。觉得我就是个瞎胡闹的主儿，没心没肺的人。可是，你们谁又能理解我的心情。”
她说着的时候，轻轻地仰起了脸颊，似乎深呼吸了一下。
“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做法。可是，那是在军营，是有着几十万人的大阵势。如果，都像你那样，会无法治理的。”
骆惊风想进一步解释，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到楚天梅对彭越看法的改变。更不希望出现相互抵触，相互恶斗的情景。
关西征讨军眼下更需要团结，更需要几位战将的齐心协力。剿灭铜马联盟，不比一般的攻城掠地简单。而且接下来的与赤眉军对战，更是一个硬茬，没有几员能征善战的猛将，根本就没有希望取胜。
原本在昆阳一战前，还有老伯、侯子参和年少丰，当然还有嫣红和谢佳丽她们。那时候，所有人虽然没有战斗经验，也没有多少人马士卒的大阵营。但是，因为能够齐心合力，又是非常的团结，所以才取得让王莽心惊胆寒的大胜利。
邯郸城一战，从深层次上看，最大的失误是因为轻敌。这一战不仅损兵折将严重，关键的是彻底打垮了之前，他们一直秉承着的意气风发和团结一心的精神。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留下的创伤远比战争的胜利沉重，当然，受到刺激最大的还是骆惊风。
“你们所谓的知道我心情，只不过是考虑在绞杀和征讨上，并没有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等了很长时间后，楚天梅才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说话的时候，是抬头仰着脸颊的。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嘛！因为邯郸城一战的惨烈，已经让所有人失去了信心。如果，再出现任何不必要的事端，都会严重影响到这支来之不易的关西征讨军。我们接下来面对的两个阵营，不是简单的对手，而是非常强悍的天敌，是萧王没有办法对付的劲敌。”
“再大能大过王莽的骁将猛员和万兽所部，不是一样被我们打垮了嘛！关键是你们的心都变了，变得容不下我了。”
“你这是完全的谬论，那时候对付王莽，我们身边有很多能打善战，一人可以挡万人的骁将。可是，你现在看看，我们身边有几个可以独挡一面。关悦和彭大伯都是士卒出身，如果没有大量的士卒作为拼杀，他们两个哪个能单独绞杀。”
“那你还那么信任他，既然知道没有多大用处，为什么还留着。”
“如果我按照你的思路去做，就眼下讨伐铜马联盟，我们依靠谁去绞杀，是你还是我。就算是有我也有你，获胜的几率有多大！”
骆惊风沉声说着，缓缓地转动着身子，开始转了过来。在彻底面对楚天梅的时候，他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很早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很多想法是不对的，也是危险的。尤其是在关悦和彭越的问题上，始终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和想法。我还想着你会改变的，结果你不但没有改，排斥的心思和敌对想法，反倒是更加的厉害了。”
他说着的时候，脸色越来越深重了。
“那我们在昆阳城之战中，在后来的颖阳之战中，都没有他们的参与，我们不是照样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嘛！唯独在这次的邯郸城，竟然是这个下场。难道这些和你的用人没有干系吗？”
楚天梅也开始疾声厉色了起来。
其实，在这个时候，她心里就是一个目的，想给彭越找点问题，报一下被押在大牢里的仇恨。
而骆惊风虽然心里很明白，也清楚楚天梅的想法，不但不去阻止，反而想因此将整个形势说给她听，从心里让她彻底明白和清醒过来。
“我刚刚说了，邯郸城一战的失利不是人家关悦和彭越造成的，完全是因为我的轻敌。如果不是我太相信我姐了，如果不是我太信任你了，你说能上当受骗嘛！”
骆惊风要让楚天梅知道错在那里。
“你到现在还没有认清形势。萧王肯定是要坐拥天下的，如果我们将铜马联盟和赤眉军这两个最大的势力消灭之后，你想想，接下来谁是第一个被清除的对象？”
他的双眼睁得非常的大，大到了让眼珠子凸了出来。
“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有些人你是用错了。”
楚天梅没有听懂骆惊风的说话，也不想彻底弄懂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多。对于日后的何去何从，一点想法也没有，走一步看一步，能尽快拜堂成亲，那就是她的最大希望和最终目的。
但是，骆惊风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在战斗中，让他逐渐也学会了看形势，也会想实际的问题了。
萧王不断的扩大势力和深得民心，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大势所趋。虽然从表面上看，是个好现象。但是，从深层次分析，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历朝历代都有一个共同点，对于他们这些草莽英雄，都有一个不公正的看法，那就是反叛心最重。
尤其是像骆惊风这样突然崛起的势力，在战乱结束之后，那是被猜忌的主要对象。
而骆惊风一直想着的问题，就是不断召集和吸收一大部分，有过在朝纲里，哪怕是其他势力中，担当官宦经历的人。这样，才有可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但是，这样的想法，他又不能直接说给楚天梅，只能从侧面深入浅出的引起她的注意。
问题是，楚天梅根本就不向这方面去考虑。
“行了，你也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了，我不懂也不想弄明白。就一句话，如果真讨厌我的话，我可以离开你们。但没有必要这样对我，竟然让彭越勒押我，这是对我的极大侮辱。”
楚天梅已经开始了怒目而视。
这件事，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太深的创伤，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能够化解掉。
“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嘛！”
骆惊风也变得怒发冲冠了。
“那就别说了，我行我的，你走你的，这样也不错。大家都能心安理得了，再也不用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楚天梅说着，向后挪动了一下，拉开了与骆惊风之间的距离。
摇着头，非常疑惑不解的骆惊风看到楚天梅如此的固执，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抬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