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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白骨道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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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这些人趁人之危,但是他的心却慢慢的变冷下来,他知道,这是天衍道派最后绽放的光华,刚刚那道雷霆之鞭是师父挥出来的,但是师父只不过是服下了炎阳他们带回来的丹药,只是稳住了神魂的裂痕而已,这次强行动法,必定会加剧神魂上的裂痕。

天衍道派最后的光彩将会在这里绽放,朝阳用手猛锤心口,一道片血雾喷洒在地上,随之便见他伸出食指,指尖灵光莹莹,他在地面的喷洒了一口他心头热血的地面上用手指缓慢而又沉重勾画着,那股意气随着指尖的勾勒出的符纹,仿佛是在打开异域魔渊。

随着他嘴里的咒语低沉响起,他的身体慢慢的浮现血雾。随着血雾的越来越浓重,朝阳的身体也慢慢消失了,最后却只有一团血浆在蠕动着,向着地上的血符蠕去。当那血浆爬到血符之中时,只一刹那之间便猛的窜起,是一个笼罩在血影之中的人,他猛的扑向了那个九黎巫汉。

清阳子只是凝视着那九黎山,心中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机,心间仿佛有神秘的弦被拔动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速的绕开那九黎山,然而当他们绕开九黎山不远后,看到了前方的路被一条腥红的血线给拦住着。

这一条血线上有着淡淡的血光浮现,上面挂着小小的血色铃铛,它静静的穿过虚空,顺着血光看去没入了虚无之中。

“这是九黎族的禁空血铃。”木阳说道。

这禁空血铃当然不可能阻止得了他们,但是这禁空血岭却能够发现得了他们,细看那些悬挂着的血铃,竟是浮现一个个小脸,一阵风吹来,那些血铃晃动,无声无息,又仿佛是一只只眼睛看着他们。

六、寂灭

这个禁空血铃的作用在于警告,在于告诉一切行人,前方绝对不能够通过,而前方是天衍道派所在。木阳与融阳两人心中都生出不好的念头,不由的都去看清阳子,只见清阳子仰观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闻着这天地之间的气味一样。随之却见上前一步,将那根挂满了血色铃铛的血线被他一把扯断,就像是扯断一根普通红线一样。

那血线在断开的瞬间,隐隐有铃音响,朝下方落去,在落的过程之中消失了。

“师兄,九黎……”融阳话还没有说话,便被清阳子制止了,只听他说道:“杀意压于眉间,看来是有人对正对天衍道派不利。”

说罢一踩脚下的黄云便有一团黄光涌生,清阳子等人在黄芒之消失,化一道黄芒破空而去。

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百余里的距离,不一会儿便已经到达,遥遥的看到庞大的天衍道宫已经倒塌成了一片废墟,而废墟之的最中央之处则有根古朴无华的柱子屹立在那里。

那唯一还屹立的柱子就是天衍道派的法柱,法柱之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咒语。那根法柱之下则玉白的底盘,上面有着纵横交错的线条,每一道线条都似天道的轨迹一样。边缘之处又有着一个个单独的符文。

在那法柱之下有人躺着一动不动,有一个手持断剑勉强的站着靠在法柱上,而在那法柱之上则有一个人盘坐于那虚空之中。那人一头散乱的灰白发须,他盘坐在那里,左手掐着法诀于胸前,右手并指如剑,而指尖则萦绕着一团电光。

在他的身下法柱之中涌起电光,那电光就仿似火焰一样飘动着,只是颜色却是白中带紫,电花闪耀。

法柱外围此时只有七人,其中四人分别离火宗的长老和离火宗大弟子游方,和九黎的巫汉以及阴鬼王殿的余均,另外三人则是站在他们的面前。

不过,此时他们这时都抬头看着同一样方向,只见远处的一点黄光迅速的扩大,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头顶上空,化为一颗巨大的黄色光球朝着法柱砸落而下。

黄光无声的散开,肉耳之中并没有声音,但是在修行人的神念感应之中却有一股强烈的杀意汹涌而来。

同时之间,那法台之上出现了一群人外加一匹马。那一群人之中有两个是他们认识的天衍道派弟子,名叫融阳与木阳,不足为惧,另两个分明只是人间不通修行的人,也不足为惧,唯有那个身穿紫袍头戴紫冠的人,看到他就有一种如临深渊般的感觉。

就在刚才天衍道派的掌门人和仅有的弟子突然一起出手,试图斩杀容天殿中的人时,他们三派的掌门、殿主、长老分别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

“此人是谁,天衍道派弟子去请来的援手吗?”

在场的离火宗掌门人坎癸道人心中想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九黎部落的长老和阴鬼王殿的殿主,发现他们的脸上同样是满是警惕,显然对于那个紫袍人的深浅无法看出来。

“贫道离火宗坎癸,不知这位道友仙乡何处?”坎癸说道,他想知道这紫袍人是什么来历。

然而,那个紫袍道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注视了许久,坎癸与之对视,并不敢将眼睛移开分毫,他怕自己心中有了退避之意后,对方的念力会趁机侵入自己的心中,有许多法术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别人的身体内直接施展的。

直到紫袍道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并从另外的人脸上扫过,然后他看到紫袍道人转身朝着法柱的上空看去。

“清阳拜见天衍掌门。”

清阳站在不法台上,施一个道礼,他并没有称师父,因为他被逐出了天衍道派。但是他行的礼却并不是平等的见友道礼,而一种对很尊重的人才会行的礼。

坎癸道人等人看到清阳子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可那种沉沉的压力却一分也没有减弱。

只见那坐在法柱之上的天衍道派掌门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吾徒清阳,你终于回来了。”

“是,师父,我回来了。”清阳子微微一沉默,随即平静的回答道,就像之前他称灵通子为天衍掌门一样。

清阳子这一句‘师父’让坎癸他们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此人是天衍道派的弟子,那就不足为惧了。不过,尽管是他们心中这般的想着,可是偏偏那如实质般的杀意一直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片刻不敢放松。

“此人若是天衍道派的弟子,怎会有如此实力?”

阴鬼王殿的殿主阴沉沉的站在那里,他将心中的疑惑藏于一缕神念之中传给了离火宗的掌门坎癸。

那边清阳子与灵通子的对话仍在继续,一个坐在法柱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是在法柱之下。

“回来就好,可惜为师留给你的是一个已经成了废墟的天衍道派。”灵通子说道:“为师这一生平庸碌碌,上不能够承师志,下不能护师门,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二十年前让你离开了天衍道派,才有你今日的修为,只是你今日回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清阳子并没有说话,灵通子整个人坐在那法意光华之上,那肉身在法意之中竟是显得越来越稀薄,有一种要与那法意光华融为一体的感觉。他继续说道:“你既已回来,这天衍道派的掌门之印只有你能够接起了,振兴天衍道派之责也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说罢,他手一扬,一枚白印便朝清阳子飞逝而去,清阳子伸手一接,那掌门印符便已经没入了清阳子掌心之中。

当清阳子将掌门符印接入手中的那一刹那,灵通子便如气泡一样的碎散了,散入虚空之中地,无痕无迹,像是从来不在这个世间存在过一样。

清阳回来后看到灵通子坐在那法柱上空,融入了那法意之中,便明白灵通子已经救不了了。他的身体早已经在那法意之中溃散,仍然存在于那里不过是最后不甘的执念,他在等,等着清阳子的回来。他虽然没有说,但是清阳子却知道。

他仍然看着那法柱之上,那里只法意光华,然而清阳却像是仍然看到灵通子盘坐于那里一样。

再举目四望,只见原本恢弘的天衍道宫此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遥记当年,他初入天衍道派之时,一个月之后仍然会于道宫之中迷路。

而此时,一眼望去,只见残瓦断墙起伏,曾经的辉煌早已经荡然无存。

清阳子站在那里一声不出,融阳与木阳自然是早已经将怀里的丹药喂入了沉阳与嵩阳的嘴里,而烈阳、炎阳早已经死了,死后连肉身都没有,朝阳不知所踪。这一方天地之中,唯有融阳那压抑的悲泣声。而木阳则是紧紧的盯着九黎、离火宗、阴鬼王殿的那些人,双眼被怒火冲的鲜红。

黄灵看着这一片废墟的天衍道派,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清阳子,眼中有着迷茫,有着担忧,他整个人的样貌说不上俊俏,甚至只能说普通,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澄净无比,就像是透明的水晶,能够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心中的一切。

旁边风凌则与黄灵不同,她之前见清阳子一直在与灵通子说话,便忍住没有出声,此时灵通子突然消散于虚空之中,而清阳子仍然沉默的不言不语,她再也忍不住的说道:“过个时还在想什么,仇人就在面前,不杀他们更待何时。”

风凌话引得离火宗掌门等人心中大怒,可是他们却不敢开口,因为自从灵通子消散于虚无的那一刹那,他们感觉心中压了一座大山,压得他们不能动分毫,体内的法宝与那神念竟是都像被禁锢着。

“哧……”

突然有口吐鲜血,跪倒在,那人正是离火宗的游方,他的双眼看着清阳子满是惊骇,骇然之中又有哀求,显然的他道心已经完全破了。他嘴里的鲜血依然不断的涌出,紧接着身体趴下,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他原本还在颤抖的身体猛然之停止了,整个人就像一滩泥一样趴在地上了。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力的法宝护身,唯有那炎魔之石之中蕴含的炎魔意志能够让他抵挡清阳子身上杀意,可是那炎魔意志竟是直接崩塌了,而他的本我意志就像是怒海之中的小舟,顷刻淹没。

离火宗的游方是第一个,第二个是阴鬼王殿的余均,原本阴鬼王殿的殿主赐给他的法宝收回去了,所以在游方跪下之后便也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便见他的身上黑雾涌起,他欲化为阴鬼之身,阴鬼之身才出现便发出无声的嘶吼,朝着清阳子扑去。

那黑雾凝结成的阴鬼法身在才扑出的那一刹那猛的崩散,一阵风来,散的无影无踪。

这两人死了,他们离火宗掌门与阴鬼王殿的殿都默默不动,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不敢。

扑通,又是一人跪倒,此人正是九黎族的那个巫汉,紧接着又是离火宗的长老。无论他们身份是什么,最终都是扑倒在,再也无声息了。

“叮……”

一声清胸的铃响,九黎长老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棒,左手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血色铃铛。刚刚那一声铃响就是他右手小棒敲击左手的血铃发出为的声音。

这一声铃声响起,在虚空之中绵绵不绝,还未熄去,他又敲了下去。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一圈圈的血色波纹自铃铛之上荡起。

七、杀

随着九黎部族长老敲击血铃的声音响起,那来自清阳子的沉沉压力便陡然一轻,紧接着离火宗掌门头顶冲起一片火光,化为一片火云,火云浓郁而狂野,在冲出的那一刹那便已经冲向高空,将天空染红一片。

之前他们一时不注意,被清阳子压制得他们连法术都难以施展,只得困以自保。幸好九黎长老动用了那令人闻之胆寒的血铃。这才将那压于心头沉沉杀意冲淡,让他能够缓过来。

另一边则是阴鬼王殿的殿主,在这一刹那他的双眼涌生两点黑芒,黑芒扩散,他的眼框在那黑芒之中同化,一转眼之间,他整个人已经被黑芒吞没,化为一片黑雾,黑雾之中的那片虚空像是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连通了另一个天地。

一声声的粗重的呼吸声自那黑雾之中传来,一个高大无比的人缓缓的走了出来,那人浑身黑幽,肉身似碳,其身似人形,然而头上却有双角,双眼赤红如牛眼,身体躬着,胸口一团白毛,双手垂下过膝,十指有着锋利的爪子。

他虽然还穿着之前那一身华丽的锦黑长袍,此时却已经破烂一样的挂在身上,一股凶煞诡异的气息自他身上涌起,他站在黑雾之中并不出来,一双血红双眼盯视着清阳子,与离火宗的掌门人和九黎部族的长老各占一个方位,逼视着清阳子。

在清阳子那沉沉的杀意的压迫下,他们也明白这里没有任何一人是清阳子的对手,但是三人联手的话,他们却不认为自己会输。

尤其是眼看天衍道派已经灭亡,败落如斯,灵通子居然能够凭着一根雷鞭阻挡住他们这么久,虽说他们之前并没有尽力,但是却也让他们对于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更为期待了。

这陡然之间的变化,让风凌与及黄灵都很吃惊,他们有一种形势逆转的感觉。风凌立即说道:“你再给一碗那样的水给我喝,我帮你杀一个。”

她说的是在人间落霞山上时清阳子给她喝的那一碗水,显然她也知道,自己若没有那一碗充满了符意的水根本就不会是烈炎老祖的弟子庞越的对手,而现在,她在面对着真灵天中一派掌门之尊,竟是两道英气的眉毛扬起,拔出手中剑,一点惧色也没有。

木阳与融阳也站了起来,虽然他们知道清阳子已经入了天人道,但是面前的三人个个都是这真灵天中的一派之尊,各个身怀着宝物与强大的神通,他们自然是怕清阳子不是对手。

清阳子终于将目不落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愤怒表情,可是在他的心中的怒魔却在翻腾,他看着站在那里的三个如临大敌的一方掌教,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长盛不衰,所以我在很早以前就曾想过,将来会是什么让天衍道派衰弱,又会是什么让天衍道派灭亡,但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后师父会死在你们这样的人手中。”

他那淡淡的话中却蕴含着强烈的蔑视之意让三人心中大怒,只听离火宗掌门沉沉的挤出两个字:“天意”

他的话引来清阳子的目光,他只觉得清阳子的眼中满是蔑视之意,耳中听到清阳子说道:“天意,你算得了什么?也配谈天意?”

清阳子的话让离火宗掌门大怒,他盯着清阳子的双眼,然而清阳子的双眼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两点火焰般的光华,这两点光华一出现便像是在离火宗掌门的心中点了一把火。

他只觉得心中突然怒意涌动,根本不受他控制,仿佛有着一把火在燃烧,他心中大骇,却不敢稍动,因为在他清阳子的杀意已如山一样的压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响起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在这愤怒的咆哮声中,他的意识便陷入混乱,随之头顶那数丈高的火云反扑下来将他整个吞没。

这一变化,让阴鬼王殿的殿主与九黎部族的长老心头一惊,他们只是看到离火宗的掌门与清阳子说了一句话,对视一眼,然后离火宗掌门身上的离火便失去了控制倒卷在身,只一转眼之间便已经被离火烧成了灰烬,而且最诡异的是,从离火宗掌门人身上着火的一瞬间起,就没有任何的声息发出。

突然,那片焚烧的离火之中响起桀桀怪笑声,随之那片火焰朝着九黎长老扑去,只见九黎长老手中血铃一敲,冷笑一声说道:“九黎一族连轮回尚且不惧,岂会惧这小小天魔。”

他在这一刹那之间便已经看出离火宗的掌门是死于天魔噬心,随着他敲击了一下那血铃,那片火焰在铃音之中飞散。

无论是怨魔还是刚刚成形的怒魔,他们都有着可以畅游人心灵世界的能力,可以随心念而生,但是修行人的心灵岂是那么好进的,杀离火宗的长老,清阳子所施的手段也是近乎偷袭般,若是他早知道清阳子能够驱使天魔,他一定会防备着,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只是在这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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