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之五太座的花边新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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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回家,ORZ赔不是,可考虑既往不究。不然,你就开始动手打包吧。
不需确认号码,夏寰已经知道是英治发的简讯。不过,中间这三个英文是什么意思?欺负他英文不好吗?不过这三字看起来倒颇像是磕头跪在地上的象形文。看到最后一句时,夏寰扬高嘴角。
那小子也越来越没耐性了。原本耐性就欠佳了,这两天的睡眠不足也差不多消耗掉他的好脾气了。夏寰知道再不回家的话,恐怕得面临浇熄不了英治怒火的可能,但……
宝贝,你得多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可是为了咱俩的幸福在努力呀!
合上手机。
「可恶!为什么你这臭小子的牌运会这么好?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啊?」嚼著槟榔的秃头老人家,狐疑地盯著夏寰说。
「我何必动手脚?我有最强势的幸运符在身上,当然受财神爷眷顾了。」
「什么符?去哪里要的?拿出来看一下。真这么灵验的话,我也要去求一个来。」挂著老花眼镜,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积极地问。
「不行、不行、不行。这东西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现。我若让你们这些福分不够的人看一眼,你们八成会七孔喷血、两腿一伸玩完喽!」贼兮兮地笑,夏寰摸摸自己的手机道。
「咋,装神弄鬼!」吹吹胡子,暴躁的老人家摆摆手。「再来、再来!我就不信合我们三人之力,在这牌桌上还会输给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
正中下怀。要是他们说不玩了,夏寰可就要大伤脑筋了。果然,趁夜里小治治熟睡的时候,偷拍下他的裸照带在身上是对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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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忽觉一阵恶寒。
他怎么好像听到了夏寰嚣张的笑声?见鬼了。
站在VIP666号病房门前,英治敲了敲,待里头传出娇滴滴的「请进」后,他将门打开。
「欧阳医生!」原本躺在床上的女病患,喜上眉梢地坐起身。「你来看我啦,我好高兴喔!」
「你又刁难我们的杨医师了,是吗?蕙阡小姐。」看著这几年迅速走红于各大报章杂志、电子媒体,征服无数少年芳心的十八岁超级名模,英治以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说:「我上次不是说过,杨医师是你的主治医师,不配合他的诊疗,耽误到的是你自身的病情。」
「那就帮我换个主治医师呀!」理所当然地,艺名蕙阡,媒体最爱匿称她为「阡公主」的女孩,摇著那头天生自然的波浪鬈发,嘟著嘴对一旁的经纪人拍棉被发脾气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叫你们把主治医师换掉,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我不是说了,我要指名欧阳医师看病吗?不能给他看的话,我就不要住院了!」
「呃,可是……」
「住嘴!我不要听「可是」!」咻地扔出枕头,往经纪人身上就砸。
英治跨前一步,在枕头击中人之前,先将它扣下来。「指名我为主治医师一事,我记得已经亲自拒绝过你了,蕙阡小姐。会诊后的结果,决定以内科的治疗方式为优先,所以身为外科医师的我,无法成为你的主治医师。」
「我不管、我不管!人家不知道那么多,反正你们都是脑科的,都知道要怎么治病,我就是不要他治疗,我要你帮我治疗嘛!」红著眼眶,眼底打转的莹莹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她抽抽搭搭地说:「以前你就肯医我,现在为什么不肯了?人家只相信欧阳医生,其它人我不要啦!」
英治无可奈何地走到她身旁,抽了张卫生纸递给她。「那时候切除肿瘤是最好的选择,和你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不是肯或不肯的问题,而是为了能让你的病尽快好起来,我们必须选择对你伤害最小、帮助最大的医疗方式。这些,上礼拜我不是都详细地说明给你听了吗?」
「可、可是那个医生只会说没事、没事。拜托,我怎么可能没事?我要是没事的话早就已经出院了,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擦著眼角,精雕细琢的脸蛋宛如名家手制的搪瓷娃娃,乌黑圆亮的水瞳汪汪地望著英治道:「只有欧阳医师最有耐性了,我问什么你都能仔细地回答我。我还是希望你能做我的主治医师,好不好嘛?」
英治真不知还能说什么。
上周在医院引来大批SNG车的焦点新闻,便是星途一片顺遂的超级名模因为不明原因晕倒而紧急入院。联机报导持续了三、四天,全国多少粉丝为她担心祈祷,无不期盼她能尽快查出病因,早日痊愈出院。
现在有关「阡公主」的真实病情,在院方与经纪公司的双重封锁下,尚未透露给媒体知道。万一让外界得知,她是因为十二岁那年切除的肿瘤,有复发迹象而再度入院,而且病况并不十分乐观,不晓得又会造成多大的骚动。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只能答应你,我会尽量到病房来探望你,如果你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有问题,也随时可以问我。和以前一样,我都会尽我所能地告诉你。」
沮丧地低垂著头,揪著棉被,一语不发。
即使拥有再高的知名度、再多的粉丝,可事实上她也还是一名十八岁的女孩。
在辛苦的模特儿生涯中,好不容易获得如日中天地位的当下,竟因为意外复发的老毛病而住进医院,且这一住不知得住多久……往后的工作怎么办?刚起飞就面临停摆的事业,未来就算可以重返,有谁能保证她可以东山再起?难缠的病魔,这一次真能根治?这些对一名成年人而言都是难以负荷的庞大压力,现在全得由她自己一肩扛起,没有人能代劳或分担。
考虑到她花样年华的年纪,英治觉得她多少有一点的任性,是可以被谅解的。
毕竟,自己与她也算有缘(虽然是件非常遗憾的事)。
英治任第一年住院医师时,因为替蕙阡的主治医师——亦是自己的指导教授代刀,而与她有将近一个月的相处时间。
她伶牙俐嘴的机敏反应、天使般的容貌,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都难。由于英治接下来又是忙报告、又是忙出国深造,几乎很少注意到电视新闻的娱乐版面,所以根本不知道那名小女孩后来竟被挖角到模特儿经纪公司,且被饮料业巨子相中,拍了支茶饮广告,大受欢迎、一炮而红。
后来,英治奉主任之命,前来做二度会诊时,刚见到她还认不出来呢!
怪不得那时候她会指名非要自己参与会诊,而且在自己拒绝一次之后,还不死心地要求院方安排二次会诊(虽然内科主任的脸已经臭到不能再臭了)。
看她稍微冷静了点后,英治翻开病历表,说:「杨医师还没完成你今日应做的检查,所以我们继续吧。」
「不要!」女孩将脸扭开。
「不做检查,怎么能知道药有没有发挥效果呢?」英治扬起眉。
「我不要、不要!你出去!不愿意帮我主治,我就不要你在这边!出去!出去!」蛮横地说完后,女孩转过头,当英治是隐形人。
合起病历表。英治只好对经纪人说:「现在她太激动了,我还会在医院里待一会儿,晚点再过来替她做检查。」
「好,那就麻烦你了。」经纪人也拿女孩束手无策。「我会尽量劝她配合贵院的治疗。」
「这样对她、对大家都好。」
留下这句话后,英治离开了病房。不一会儿,嚏嚏嚏的脚步声追了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儿,仰著形状姣好的下颚,撒娇地问:「欧阳医生,人家的信,你看了没?」
「信?」
「我叫那个杨咩咩帮我转交给你的啊!难道他没交给你吗?」女孩儿鼓著双颊。「他要是敢把我的信给弄丢了,我非要让他滚出这间医院不可!」
听见这句话后,只想大事化小的英治,勉强地说:「也许他有交给我吧,可能是放在桌上或哪里,我没注意到。我会再回头去问他看看的。」
「那就好。我等你喔!」说著,踮起脚来,女孩飞快地在英治的颊上亲了一下,又飞快地跑回病房去。
错愕地摸摸脸颊,英治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偷袭。现在的小孩子该说是非常大胆,或是非常勇于表现自我呢?喜怒无常是无所谓,英治还可以忍受得了她不安稳的情绪下,所做出的一些情绪化反应,但希望下次她别再做出这种举动了,他可不想登上什么八卦杂志。
返回诊疗室前,英治先打了通电话给杨学弟。
「信?啊……喔,好像有喔!我应该把它放进病历表里了,是个粉红色的信封,好像是情书喔!哈,学长真是受欢迎啊,不分老少,女人都这么爱你,真好!」
「你在说什么,这与那无关。」英治边走边讲道:「你说在病历表里,但我没有看到类似的东西啊!」
「是吗?奇怪……该不会掉在哪里了吧?」
别人托交的东西,怎么可以如此散漫地用「应该」、「掉了」来一笔带过?这在一板一眼的英治眼中,只有「不可思议」四个字可以形容。这样的家伙也能通过医学院的考试,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你最好再找找,不然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向人家交代。」
「没关系啦,你就说你看过就行了!我还要去忙,不讲了,学长。」嘟地,他把电话给挂掉了。
……不管是哪个家伙,都这么会给人找麻烦。重重地叹口气,英治觉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诸事不顺,真想早点回家休息了。走进诊疗室,他将病历表放回文件柜,把身体抛回到计算机椅上,正想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时,一只信封落入他的视线里。
又来了。又是那封黑函。
……今天运气真的很背、非常背、背到了极点!
「英治不在?这是怎么一回事?」拧起两道浓眉,夏寰脸一沉。
小汪绞著手,冷汗直流地说:「夏哥在陪那些老家伙打麻将的时候,英治哥有打了通电话给我,他要我转告你,说他今晚有事要办,会晚点回来。我就……想说……反正只是晚一点而已,不用小题大做地去打扰到夏哥的「小消遣」。哪知道,等夏哥您都回来了,英治哥还不见人影……」
「医院那边呢?有没有打电话去问?」
「他们说英治哥在九点前就离开医院了。」小汪吞了口口水。完蛋、糟糕了啦,自己这下子真是捅了个大纰漏!
谁会料到,「那个」英治哥竟来一记声东击西,跷家不回!
哎,我这笨蛋,应该记得教训的啊!以前有一次英治哥与夏哥吵架后,不也是跷家好几天没回来吗?明知最近他们俩闹口舌,我应该要多注意一下英治哥的动向的!
拚命低头谢罪,小汪道:「是我太疏忽,没防范到这点。我会负起责任,一定会把英治哥找回来的,夏哥!既然英治哥只是生气不回家,只要我去求他消气,他就会肯回家来也不一定。」
夏寰挑挑眉,坐进沙发里,单手支颐地沉思著。
英治真的是跷家吗?
在自己关掉手机前,还收到他一封简讯,字里行间看不出他有跷家的打算。
好。让个一百万步,假设他是真的计划跷家、避不见面好了。早上出门前,没做任何事前准备,连点更换的衣物都没带,他是打算跷家几天?况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过前次的经验后,英治应该比谁都清楚跷家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只要在他的上班时间杀到医院去,随时都能找得到人,他反而得担心,夏寰会冲到医院去大闹特闹一番吧?
「夏哥,我这就出去找人!」小汪见他良久不发一语,忍不住地跳起来说。
「慢著。」夏寰心头有另一个想法在萌芽。「管人到哪里去了?」
「他?」小汪一头雾水,在这节骨眼上,谁管那家伙去什么地方啊?何况脚长在管身上,他也管不著啊!
「把他给我找出来,立刻。他要是不肯过来,撂几名兄弟把他带过来没关系。」炯亮的黑瞳凌厉地一瞪。
「是。」
怎、怎么了?莫非夏哥是怀疑,管与英治哥不在的事有关联?小汪总觉得那家伙有哪里怪怪的,可是这些天的观察下来,并不觉得他对「全宇盟」或英治哥有任何不利的企图啊!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总之,夏哥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小汪这回不敢有所耽搁,迅速地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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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前。
英治驾车停靠在外观像是普通办公大楼的红砖楼房前,迟疑地,他坐在车内看著那醒目刺眼的霓虹灯招牌——情人之森宾馆,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下车?
瞟瞟放在排档边、署名「欧阳英治收」的白色信封。当他在下班前看到它被放置在自己的桌上时,只当作这又是和前面那几封没两样的黑函。可是,当他的手一拿起信件,就发觉里面装著持钟仓实奈锲罚鲇诤闷妫蚩础?br /》
结果,里面掉落出一张卡片钥匙与一纸信笺。笺上不再是影印的字,而是亲笔写上了宾馆名称、地址,以及房间的号码。
这是攸关性命的问题。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会一直等到你来赴约为止。
绝不死心的人上
或许是前面的恐吓信始终没有得到英治的反应,如今发信的人急了,想找英治直接谈判吧?从文中的字里行间,对方似有自戕的心理准备,想以死来威胁英治非赴约不可。
不赴约,将有一个想不开的人会自杀。
赴约,对方又想如何报复他?该不会是带著刀子在等著他吧?
扪心自问,英治实在想不起谁会恨自己入骨到不惜以死相逼,也要带自己共赴黄泉。假如是自己不经意中得罪的人,那「仇恨」会高达到必须以「死亡」才能令对方消气的程度吗?
最睿智的选择,应该是将这封信与其它的黑函一起交给警方,让警方去处理。即使那个人的一生很可能会就此与「犯罪者」三字划上等号,这也是对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英治够冷血的话,也不会因此而寝食难安。
最胆小的选择,则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家睡觉。即使隔天早上的报纸会刊登出一则某某旅馆发现一具无名尸的新闻,但反正那又不是英治动手杀的人。道义上的责任?老是去承担这种东西,人活著岂不辛苦死了?
只是,他既不够冷血,也没无情到足以对这整件事视若无睹、见死不救的地步。愚昧,或许;胆大无谋,可能。但英治还是决定自己得亲自来一趟,听听对方这么做的理由,以及寻求一个不伤害任何人就能平息整件事的可能。
再怎么说,对方应不至于在他跨进房里的第一步,便拿把刀冲过来吧?
只要不是习于暴力的歹徒或职业杀手等级的人物,而是一般人、普通的对手,英治对于该如何保护自身安全,还有点自信。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在离开医院前,先将那几封黑函送到院长室去,并告诉主任这件事——但不包括最后一封信的内容与钥匙。他若说了,院方想必会坚持报警处理,而在状况更明朗点之前,他暂时还是想先保住对方的自首空间。
最后剩下的……英治拿起手机拨打夏寰的电话号码。这关才是最难过的。自己若不跟夏寰说一声,事后无论说什么,都难逃被那家伙以此事当作把柄要求英治这个、那个的。说不定,与发黑函的人相较,夏寰这边棘手的程度犹有过之。
哔地,电话被转接到语音信箱——
「您现在所拨的电话没有响应……」
是你自己不接电话的,怨不得我,夏寰。耸耸肩,英治转而拨给小汪,意思意思地简短交代了两句,便切断手机。
接、下、来……来去拜见一下「黑函」的寄件人吧!虽然晓得这么做既蠢又无谋,却还是不能不这么做。因为肩上背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