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剑神-第8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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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古的眼神有些慌乱，沉声道：“你别胡言乱语，鸿钧和盘古都是法则大主宰，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们！”
“是啊。”
林弈点了点头，道：“你当然办不到，所以你借刀杀人，诸天联盟就是你借的刀。”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谁都不清楚，原来鸿钧和盘古的陨落，竟然与殇古有干系！
剑疯子当年与鸿钧乃是至交好友，与盘古虽然大战数次，但却惺惺相惜。
如今听到这件事，剑疯子的眼中掠过一抹凌厉的杀机。
“殇古，若不是你与林弈有一年之约，我今日便斩了你！”剑疯子冷冷的说道。
殇古笑了笑，看着林弈说道：“想不到，当年那个弱小的修士，今日居然有资格站在我的对面。”
“你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林弈淡淡的说着。
“哦？我很期待，哈哈哈！”
殇古大笑一声，满是嘲弄戏谑，沉吟少许，又问道：“还有一个问题，碑古在哪？”
“一年后，在这里我会告诉你。”林弈也笑了笑。
“好！”
殇古挥了挥手，道：“走吧，此地已没逗留的必要，一年后再见。”
言罢，殇古率领古族的主宰转身离去。
宇文林、韩骨、太宵道主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也纷纷散去。
实际上，殇古等人千方百计、挖空心思，甚至不惜发动界面战争也要斩杀林弈，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担心林弈会成为第二个萧雪。
但如今，当林弈成就主宰的一刻，他们知道，这个忧虑已经不复存在。
也就是说，林弈是生是死，对诸天万界的格局，对各大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所以殇古等人才如此干脆的离开，林弈在他们的眼中，重新又沦为了蝼蚁般的角色，毫无威胁。
接下来，就只剩下众人与林弈的私人恩怨。
这种事就更容易解决了，不急于一时，眼前有一个剑界的疯子虎视眈眈，杀气腾腾，没必要再爆发大战，伤筋动骨。
又有谁，会急着去踩死一只蝼蚁？
姑且让他多活一年吧。
如此想着，剩下的数百位主宰也渐渐散去，不多时，山脚下的主宰，就只剩下三大域主，佛门五祖和剑疯子。
“前辈，多谢了。”
林弈来到剑疯子身前，深深一拜，顿了下，又低声问道：“前辈，你灵魂上的伤……”
剑疯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要知道，就连法则大主宰宇文林都不敢确定，剑疯子到底受没受伤，否则他们也不会这样退走。
但林弈只是刚刚踏入主宰，法则境界连初窥都没达到，却似乎能感受得到。
“不碍事。”
剑疯子摇了摇头。
近距离的看着林弈，剑疯子却发现，他怎么都看不透林弈。
相反，在林弈的目光下，剑疯子反而有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秘密的感觉。
“古怪。”
剑疯子微微蹙眉。
实际上，从万界山上走下来的一刻，林弈完全可以出手，引起大战。
但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林弈目光环视一圈，便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
一方面，林弈察觉到了剑疯子灵魂上的伤势。
如果继续打下去，没有时间修复着灵魂上的创伤，很可能会留下难以根除的伤痕。
另一方面，林弈这边的主宰人数有限，真打起来，变数太多。
剑疯子灵魂有伤，林弈也没有绝对把握对付宇文林这六位法则大主宰。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林弈需要时间，去推演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至少到目前为止，林弈都有些迷糊。
“林施主，你有些莽撞了。”
弘忍佛轻叹一声：“一年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在法则的领悟上，没有任何捷径，都是靠着时间的积累沉淀，凭借机缘，才有可能迈进一步，你……唉。”
弘忍佛说不下去了。
在众人眼中，林弈的法则境界连初窥都没达到，怎么可能是殇古这种法则大成的对手。
双方交战，恐怕一个回合，林弈就要被秒杀了。
第1994章 命运法则？
殇古等人虽然散去，但周围还有众多界面的界王，站在远处对着林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唉，同为因果之体，这林弈比当年的萧雪仙子可差远了。”
“当年萧雪仙子领悟了四种法则，林弈刚领悟了三种，而且法则境界也太低了，真是浪费了他那因果之体。”
“最重要的是，这次无形中证明了林弈毫无潜力，他未来的成就，法则境界最高也不过是小成。至于灵魂，嘿，我看能否圆满都是未知。”
“在界王境再凶又有何用，成为主宰，还不是沦落到被嘲笑的地步。”
听着周围的议论，三大域主心中不忍，想要说点什么安慰林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任何语言都显得如此无力、苍白。
公孙卓来到林弈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弈的双眼，低声道：“我不相信会这样，你的法则境界绝不会这么低！”
如果说，此地有人最了解林弈，那就只有公孙卓。
不但因为两人曾是最大的对手，更因为，公孙卓知道林弈的血脉秘密，知道林弈这张最大的底牌！
三种逆天血脉，都被林弈融合在一起，没道理法则境界竟然这么低。
“为什么这么说？”林弈笑了笑，神色轻松，看不出一丁点的抑郁。
公孙卓不答，只是执拗的看着林弈，似乎想从林弈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林弈平静的说道：“他们说的没错，我的法则境界，确实连初窥都没达到。”
听到林弈自己承认，公孙卓的眼神才渐渐暗淡下来。
有数位法则大主宰在这里，又怎么会判断错？
公孙卓只是不愿相信，为林弈不甘罢了。
“不过……”
就在此时，林弈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我领悟的法则，似乎有些不一样。”
“嗯？”
公孙卓眼前一亮，追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自己也不懂。”林弈摇了摇头。
听到这句话，剑疯子却微微皱眉，闪烁着目光，若有所思。
就在刚刚，剑疯子突然意识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盯着林弈的法则究竟领悟到什么程度，却根本没有人留意，林弈究竟是领悟了什么法则！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让剑疯子感觉匪夷所思的是，如今当他去努力回忆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对林弈领悟的三种法则，印象极为模糊。
有一种似乎是因果，又像是别的什么。
有一种似乎是玄黄，但又不够纯粹。
第三种好像是混沌，却有些朦胧。
造成这种错觉，是因为法则波动时间太短，还是因为其他？
剑疯子皱眉问道：“林弈，你领悟的究竟是什么法则？”
“我也不知道。”
林弈摇了摇头，眨了下眼睛，右眼深处陡然亮起一道光芒，璀璨夺目，一闪即逝。
“嘶！”
三大域主倒吸一口冷气，骇然变色。
虽然没有看到林弈眼中的光芒，但三人仍有一种死亡降临之感，只觉得头皮发炸，脊背发凉，手足几乎僵硬。
三人根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转眼间，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好像刚才的一切感受，都只是错觉。
就在林弈眨眼的时候，佛门五祖正巧看了过来。
这一眼看过去，五人浑身大震，竟下意识的倒退半步！
就在刚刚的一刹那，佛门五祖的眼前，竟然浮现出无尽的黑暗与鲜血，遍地尸骸，堆积如山，充满了肃杀之气。
五人仿佛看见了一座比无间炼狱，比浩劫级界面战争还要可怕的废墟！
肃杀、血腥、幽静！
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在这样恐怖的气氛之下，佛门五祖的精神都险些崩溃，任凭五人如何吟诵经文，都无法从这凄厉恐怖的废墟中挣脱出来。
突然，五人浑身一轻，又从方才那似幻似真的世界中解脱出来，恍如隔世。
不觉间，佛门五祖竟都出了一身大汗。
佛门五祖还不知道，他们能从那个世界跳脱出来，只是因为林弈眨了下眼，敛去了眼底深处的光芒。
佛门五祖再看向林弈时，只看到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没有任何异样。
错觉么？
剑疯子知道，那不是错觉。
别说是佛门五祖，就连他看到林弈眼底的光芒瞬间，都涌起一阵心悸之感，下意识的偏了下头。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林弈的战力有多强，能胜过法则大主宰。
但剑疯子清楚，如今的林弈，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道光芒究竟是什么？
那就是林弈领悟的法则么？
以剑疯子的见识，也无法给林弈一个解释。
沉默了一会儿，剑疯子突然笑了：“我突然有些期待一年后，在这里你与殇古的决战了。”
“其实……没什么。”林弈笑了笑。
没什么的意思，就是没什么悬念。
剑疯子点头道：“别大意，殇古成名已久，本身还是有些本事的。一年后，我会来这里看看殇古究竟是怎么死的。”
“还有件事。”
停顿了下，剑疯子剑眉一挑，问道：“林雨还活着？”
虽然对于林弈体内血脉的秘密，剑疯子已经猜出大概，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当然活着。”林弈点了点头，迟疑少许，说道：“其实……”
林弈本想解释一下，不料剑疯子挥了挥手，打断道：“不必多言，我知道他活着就足够了。”
……
另一边，佛门五祖也开始意识到，林弈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林弈似乎没有众人认知中的那么简单。
万界山上，在林弈凝聚灵魂，成就主宰的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弈领悟的法则，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可以确定，林弈的法则境界，肯定没有达到初窥。
这一点，不但是众多主宰的共识，连林弈自己也承认了。
但为何林弈方才眼中一闪即逝的那道光芒，会有如此恐怖的气息？
难道林弈竟然领悟了命运法则？
想到这里，佛门五祖的都吓了一跳。
自古以来，虽然命运法则一直都排在三千法则之首，但究竟有没有命运法则，谁都不知道。
因为，从未有人领悟过，也就自然没有人去证实命运法则的真实性。
佛门五祖越琢磨，便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
第1995章 设局
当然，这个推测太过骇人，可谓是石破天惊，一旦传出去足以引起诸天万界的大震荡。
林弈也将成为众矢之的。
佛门五祖心中犹豫许久，互相传音商议一番，弘忍佛上前低声说道：“林施主，这一年的时间，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林弈微微摇头。
一年之内，林弈最想要做的，当然是要弄明白他领悟的究竟是什么法则。
虽有这个心思，却没什么头绪。
弘忍佛轻咳一声：“林施主不如随我等去佛界小住一段时日，佛界有很多古籍，或许能解开林施主体内的秘密。”
林弈心中一动，点头道：“我也正好有事要前往佛界。”
“如此甚好。”弘忍佛面露喜色。
……
在距离万界山亿万里的星空中，有十几位主宰聚在一起，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封禁，外人根本闯不进去，更无法探查里面的情形。
这十几位主宰，却是方才从万界山离开的宇文林、太宵道主、韩骨、殇古等人。
“想不到啊，原以为这林弈乃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没想到此子气运已尽，只是一个笑话。”殇古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
韩骨面沉如水，眉头微蹙，摇头道：“我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
殇古微微侧目，悠然道：“韩兄还担心一年之后，我不是林弈那小崽子的对手？就算他他领悟的法则是最强的三种因果、生死、玄黄又如何？法则境界太低，他能有多强的战力？”
“还是韩兄以为，一年之内，此子便能成为大主宰，法则境界领悟到大成？”
说完这句话，连殇古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韩骨没笑，摇头道：“倒不是因为这些，林弈现在虽然弱，但他绝不是傻子，他为何要与你约定一年之后的生死之战？”
“恼羞成怒吧。”殇古随口一说。
一旁的太宵道主突然说道：“你们谁留意到，林弈究竟领悟了哪三种法则？”
“其中一个好像是因果。”
“还有一个是玄黄？”
“第三个有点像混沌……不好说啊，法则波动的时间太短了。”
众人议论一番，竟然发现谁都不确定林弈究竟领悟了哪三种法则。
“宇文大人，你怎么看？”韩骨微微低头，小声问道。
离开万界山之后，宇文林的脸色便一直阴沉着，听到韩骨的问题，他冷冷的说道：“那个林弈已经不足为惧，这有什么好商议的，最棘手的还是剑界那个疯子！”
此次，由宇文林领头，聚集七位法则大主宰围剿剑疯子，不但没能建功，反被其斩杀一人。
这让宇文林面上无光，耿耿于怀。
“不如……我们设一个局吧？”韩骨目光闪烁，突然说道。
“一年之后，殇古与林弈的生死之战，必定有无数修士围观，以剑疯子对那林弈的爱护，肯定会前去为其压阵。”
众人都暗暗点头，这一点不用怀疑。
韩骨出手在虚空中一斩，继续说道：“借此机会，由宇文大人在联盟多请出几位法则大主宰，我们道、古、墓三界也请出法则大主宰，一举将其围杀！”
太宵道主点头道：“若是算上你墓界的生死大主宰韩青前辈，我道界的阴阳大主宰张渡之前辈，还有你古界的混沌大主宰徐古前辈，剑疯子必死无疑！”
“等等。”
殇古皱眉道：“不管怎么说，那剑疯子毕竟是剑界中人，咱们若是将他围杀，剑界怎么会置之不理？”
“哼！”
韩骨冷哼一声：“剑疯子素来行事无所顾忌，这些年来，他为剑界惹了多少麻烦，多少仇恨？若是将其诛杀，剑界最多也就是发发牢骚，绝不会为此大动干戈。”
太宵道主也点头道：“这几次剑疯子不惜得罪我们几大界面，也要为林弈出头，剑界都一直是冷眼旁观，从未派遣人手帮助他。”
“不必多说，李青莲不死，早晚会惹出大麻烦！”
宇文林眯着双眼，握拳道：“就这么决定了，一年之后，围杀李青莲！”
……
林弈随着佛门五祖来到佛界，见到了佛界之主，燃灯古佛。
在燃灯古佛的身旁，林弈看到了金刚僧。
百年不见，金刚僧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九劫界王，整个人的气息越发圆润祥和，面带笑意的看着林弈，微微颔首：“恭喜了。”
燃灯古佛盘膝坐在九品莲台上，身形枯瘦，已经撑不起略显宽大的僧袍，脸颊凹陷，但双眼炯炯有神，犹如两盏明灯，似乎能将人心看透。
林弈深深一拜，恭敬的说道：“见过燃灯前辈。”
“坐吧。”
燃灯古佛指了指身前，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已经多了一个蒲团。
“林施主的主宰之路，似乎与旁人有些不同啊。”燃灯古佛明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大有深意的说道。
弘忍佛在一旁说道：“林施主领悟了三种法则，但法则境界极低，不到初窥。”
“哦？”
燃灯古佛轻咦一声。
弘忍佛看了林弈一眼，又道：“我们五个猜测，林施主领悟的很可能是命运法则！”
命运法则，这四个字说出口，这大殿中的气氛为之一滞。
林弈笑了笑，没有反驳，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林弈虽然不清楚他领悟了哪三种法则，但肯定与因果、玄黄、混沌有关联，跟命运却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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