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凤归来仙君纵妻无度-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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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连绵不断地下着。
恶斗中,凤长歌一身蓝白罗裙沾了泥土变脏,已没原来洁白的模样。
水草中闻声而来的妖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以偃术所造的假凤长歌,身手根本不够看,三两下就让凤长歌一脚一拳地打得飞远。
准备再次去寻那人的麻烦。
忽得一股微风在她身边拂过,一人影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凤长歌心中一惊,在这天界中,竟出了向宴生以外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
她伸出手肘,猛地朝后一击。
未中。
反倒是被那人顺着手肘往下抓住手腕反擒住。
左手被擒,握着匕首的右手,手型一转,将利刃直刺向后,却不料右手被猛地一击下发麻,匕首直接掉落在潮湿的土地上。
那人也抓住她右手的手腕,与左手一起反剪在身后。
凤长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与人的交手,竟会落于下风。
正思寻着如何脱围,有一股触感如蛇从叫到上盘延而来,直到手肘处才停了下来,然后猛地一缩紧。
凤长歌低头一看,捆住她的麻绳上有着一股淡淡的仙气。
这不是神器捆仙绳吗?
曾在凤凰河边,她见凤重歌用过的。
天界神器都是独一无二,不管什么神器都只有一个。
凤重歌用过的捆仙绳今日居然出现在这里。
“凤重歌!”她怒道,“是你?一切都是你所策划的吗?!”
她激动地扭动着身子,被捆仙绳捆住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那人将她往前轻轻一推,两个假的凤长歌将接住她。
凤长歌怒瞪着眼前的人。
“为何说我是凤重歌?”那沙哑陌生的声音问。“凤重歌是凤长歌的双胞胎姐姐,她将自己的妹妹看得比命还重要,你觉得她会谋划一切害死自己的妹妹?”
他的话,未让凤长歌怒意消去。
“捆仙绳,之前是在凤重歌的手上的。”她咬牙切齿地说。
“捆仙绳之前确实是在她手上,只是,被我抢了。”
沙哑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着。
凤长歌忽得一震,瞳孔忽然涣散,找不到聚点。
“你杀了她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告知,凤长歌是我的女儿
短短的五个字在齿间轻轻吐出,低得如蚊蚋,几乎不可闻。
“没有。”
沙哑的声音回答,让凤长歌煞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血气撄。
“为何没杀她?偿”
“只要将神器乖乖呈上来者,没有要杀的必要。”
凤长歌嗤笑一声,道:“如个刽子手到处杀人,居然也有仁慈的时候?”
神秘男子未答话,透过面具上那两个漆黑的小洞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凤长歌?”
“怎的?你亲手将凤长歌害死,如今来问我,我是不是凤长歌,不觉得可笑吗?”她鄙夷地讽刺。即便此时处在下风,她也不愿为保性命而对曾害死自己的凶手,笑脸求饶。
岂料,她这话一出,却引来那人的落寞声音。
“是啊,她亲手死在我的手上,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似自责的语气让凤长歌紧紧地握紧拳头,她苦心寻了一年多的仇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敌不过,还被捆仙绳绑住。
仇恨,愤怒由心而生,她开始释放身上的灵力,捆仙绳却将她捆得更紧。
“此处可是幽冥血海的边缘,你这样徒然生出怒意和恨意,不怕被幽冥血海的戾气沾染成魔?”
他的话让凤长歌猛地醒悟过来,刚才心中突增的怒意和恨意在她在冥界时都不曾这般强烈过。却在得知眼前这人就是害死自己的凶手时,徒然剧增。
心中虽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但若为他入魔是何等不值。
“我终有一日,定要杀了你!”她道。
“如今被我擒住,还能说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为凤长歌如此拼命?”
“与你何关!”凤长歌依旧是嘴上不饶人。
那男子静默了会,道:“头一次见到你这种不要命的。也罢,给你一个机会。”
他朝她身边的两个假凤长歌使去一个眼神。
虽然为偃术假人,却如同读懂了主人的心中所想的。两个偃甲人推着她的身体往后走,不知道他们这是想耍什么把戏,被捆仙绳捆住的凤长歌被他们推着走。
走过了约摸一会。
此处水草较少,树木比较多。
走在树下,细细的雨水在树叶汇聚成一大滴,滴答一声落在低浅的水洼里。
越过一丛茂盛的水草,眼前出现一个一人半高的山洞。
走到山洞前。
那人猛地将她推进山洞中,并在外布下一个阵。
很简单的一个阵,只是将人困住并将洞外的东西隔绝进来而已。
“小丫头,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有办法在里面活着出来,他日就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他道。
凤长歌狐疑地看着他,问:“为何要放过我?”
眼前这人冒充她的名字四处杀戮,在她的恶语相对下,居然还愿意给她一次求生的机会,实在是怪哉。
“凤长歌,我是误杀的。”他落寞的语气说。
凤长歌一怔,惊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误杀?
从一开始一切都是他筹划好的阴谋,他如今却说是误杀。
这是在为他自己的罪行掩饰什么?还是在寻她玩笑?
“是被人误导而杀的,我杀了之后,才知道凤长歌是我的女儿。”
凤长歌:“!”
“误杀了她,故而见到名字叫长歌的人,我都会放过她一命。你对我出言不逊,但看在你也叫长歌之名,我放你一马,并给你一次杀我的机……”
“等等!你说凤长歌是你的女儿!可你为什么要用她之名做那么多坏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还不够,还要给死去的她破脏水,这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凤长歌激动地问道。
眼前之人到底是谁,她不知晓。
可他竟然说出,他是她的父亲?
在凤凰河对抗之时,凤传英告知过她,凤长歌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实。
可如今,一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个人还是害死她的凶手!
“确实,这天底下没有我这样的父亲。只是,我是受他人蒙骗才杀了她的。故而我要以长歌之名为她复仇复仇。”他声音里含藏着对凤长歌死去的懊悔。
“那人是谁?是谁人欺骗你的?!”凤长歌被绑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
“那人,也是我的女儿。”
“凤重歌?!”她抬头惊讶问。
若说他是凤长歌的父亲,那么他同样也是凤重歌的父亲。
同样是他的女儿,那么只有凤重歌。
殊不知,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重歌识长歌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怎会骗我去害死长歌?何况,我也说了,我是在杀了长歌之后才知长歌是我的女儿,同样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重歌也是我的女儿。”
“你竟还有一个女儿?”她惊问。
似乎被自己女儿蒙骗去杀了另外一个女儿的事,让他难以接受,听到凤长歌的问话后,他静默了好长的时间。
凤长歌从未想到过,自己的死竟然是这样的一出笑话。
害死她的人是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而始作俑者也是从未谋面的姐姐。
流着一样的血液的人,置她死地。
这可真是一出大大的笑话。
凤长歌呵呵地自嘲笑出来,她问:“为什么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不怕我出去之后到处传吗?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凤长歌的父亲和姐姐所作所为。”
男子面具下重重地叹了口气,反问:“凤长歌的父亲,你知道是谁吗?”
凤长歌:“……”
“凤长歌的母亲,你又知道是谁吗?”
她哑口无言。
凤长歌一直都因为凤传英就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因为命格而被他所讨厌。
后才得知,凤传英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而如今,亲生父亲出现了。
他问她,凤长歌的母亲,你知道是谁吗?
她不知。
自幼在照阳堡长大,凤传英从未告知过她,她的母亲是谁?
别说父亲与母亲是谁,连那凭空多出来的姐姐,她也不知道是谁。
只是,真的太可笑。
而她的父亲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无法告知他,她就是凤长歌,她从冥界回来了,回来找他报仇!
“凤重歌呢?她不也是你的女儿吗?你有回去找过她吗?她可知道你的存在?”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神秘男子只是静默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在提及这些伤心事,转移话题道:“若你能从这里活着出来,他日再有机会再遇见我,我就将剩下的真相都告知你。”
凤长歌勾唇无奈地笑了笑,“为何将真相都告知我?是因为我叫长歌,然后身上使出的灵力和凤长歌很像,故而将我当成了凤长歌看待,对我赎罪?”
“是。”他的回答很是诚实,且无意外。
凤长歌不再说什么,只是咧嘴地讽刺,自嘲,无奈地笑着。
神秘男子不想再告知她更多的真相,什么都不再说转身和四个假的凤长歌离去。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凤长歌没有将他喊住,双腿一软地坐在潮湿的地面。
她自嘲地笑了笑,道:“这算什么?姐姐欺骗父亲杀妹妹,如今父亲用女儿之名来复仇。你们这都是在闹什么?可如果真是这样,我回天界的意义是什么?”她将头枕在膝上,眼眶微微泛红。
那神秘男子为何将这事实告知她,她不知,只是如今这真相还不如不告知她来得好。
推她落鼎的人是向宴生,害死她之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和姐姐。
这三方四正,有煞星照会,天生叛逆,冲撞帝星,给身边的人带来疾厄的命格,竟也会将自己给克死!
一想到此,她强忍的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临雅,你入魔可好
幽冥殿,望仙阁。
解开阵之后,将一切都猜个透的解临雅从房中出来透透气。
他抬头,仰望着被层层乌云压得很低的天空,心中有欣喜亦有苦闷,
在此处,只有天黑,从无天明偿。
终年昏暗的天空,连风都来得少。
一个阴郁之地他被困了三千多年,逃离三千年后,他却又再次被抓回来。只是,这次他依旧能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想到还有逃出去的机会,他的心情欣喜多了几分。
“这是本王三千年来,第一次在你的脸上望见笑意,虽然很浅。”携着略略傲气的娇嗔女音忽得在身后响起。
解临雅一闻得这声,身子一僵,本有略微欣喜的心情也因这声音而烟消云散。
未转头。
墨红色的倩影走到他的身边,问:“未见到本王的容颜,光是听到声音就这般厌恶,临雅,你当真这般讨厌本王?”
解临雅不作声。
身边之人,正是妖王越芜。
撇去妖王的身份不说,越芜应是这天界最美的女子,墨红色衣裳遮体,修长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墨紫的发鬓低垂斜插碧玉金风钗,盈盈水眸,朱红樱唇都如画上所画般美得世间难得,而眉间的花痣,傲似寒冬的独梅。
若不是这一身戾煞妖气,若不是这妖王身份,让她终年藏身深渊下的死啸谷中,死啸谷外会有多少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即便她鲜少出谷,却自认自己容貌无人能敌,她适婚年龄时,族中长老为她安排的对象,她都一一回绝,只因他们配不上她的容貌。
故而,她就私自出谷,在外面游荡时,遇到了年幼的解临雅。
解临雅的容貌自幼就惊人,村中之人,不论男人,不管老幼见到他都会上前来送果送花。
家中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容貌长得如此俊美妖冶,自然宠他入骨。
若当年越芜所出谷来的村子不是他所在的村子,今日他的性情,他的一切将会与之不同。
或许,他也不会爱凤长歌爱得那般的死心塌地。
越芜将他掳到幽冥殿,对众长老说要成为他的娘子。
一开始,就遭到众长老的反对。
那时越芜虽还未成王,可其妖力已经在妖族已是无人能敌。
她的配偶,自然不能随意乱算。
但,妖魔们一切都凭拳头说话,谁若不听,打上一顿还是不从的话,那么就将性命取之。
反对越芜的人,都被越芜打得养了百年的伤,剩下的人惧她威力之下,不敢不从。
故而,越芜就开始将解临雅养大。
随时间流逝,解临雅出众得更加的俊美无比,除去越芜,妖魔中的女子也被他迷倒。
当年在越芜手中逃脱,也正是他迷惑了一妖魔女子,骗她,他爱上了她,想与她一起远走高飞逃离妖王越芜之掌。
那妖魔女子将他的虚情当真心,便与他一起开始谋划出逃之计。
得幸,这出逃之计还是成功。
可惜的是,在逃到边境时,被追击而来的夜魔抓住,抵抗之下,他险些丧命。本以为会就此被夜魔带回去,凤长歌来了。
她穿着一袭张扬如火的红衣,站着一柄被仙气萦绕散发着淡淡蓝光的飞剑上。
许是他三千多年为见到光,许是她那一身红衣太张扬,只是一眼,便将那身影刻进脑海里。
凤长歌将他救回去,初始之时,他总蒙在被子里不愿见人,或许是怕了再遇到第二个越芜。
之后,凤长歌便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个狐狸面具,走到他面前道:“既然你不愿让人看到你的脸,就戴上这个面具,这样谁都看不到你面具下的脸。”
从此后,他便偏爱狐狸面具,凤长歌称他为雅狐狸,却不知他喜欢狐狸面具是因为她。
忆起这些往事,心情惆怅起来。
解临雅一直沉默不语。
身侧的越芜静静地打量着他的容颜,问道:“在天人那边住了三千年,回到幽冥殿中再生活不习惯了?对于你来说,幽冥殿也是你的家。”
解临雅依旧默不作声。
越芜与解临雅不是一两天,未逃亡前的解临雅都从不愿与她交谈几句,何况这次逃亡回来。
即便解临雅不说,她也可知,他在外面三千,总会遇到他所心仪的女子,见到他所钟爱的景色。
或许,他在外已有一个新的家,也许还会与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孩子。
可这些都无妨,对于越芜来说,只要解临雅回来,一切皆好。
“天人那边的景色可比这边要好多了吧?”越芜继续开口问,“他们那边的天空有时候湛蓝如洗,有时候白云如画。书上有说,他们的天空,春天时云多阳光微暖,夏天时天空湛蓝太阳炙热地让人大汗淋漓,秋天时天空也是湛蓝微风和煦,冬天时天空阴沉,大雪纷飞。”
“听闻,他们的天空也会下雨。暴雨初来时,乌云聚集,狂风烈烈,伴着雷鸣闪电,轰隆的大雨就会浇湿整个地面。待暴雨过后,万物被冲洗地如恍然一新。也有像这边天空一样,乌云沉沉,细雨绵绵。只是,他们那边总比这边好,他们有天明晴朗时,而这里只有乌云细雨,永无乌云散开那日。”
越芜话中竟是对天空的各种感概。
解临雅不知,她会对天空有这样的一番见解,所说的话中,也有一份的向往。
“听老人说过,他们未跟随蚩尤叛变时,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也如仙境那般美。有鲜花簇拥,芳草青青。天气好时,就躺在草地上晒着暖暖的太阳睡一个美美的午觉。修炼累时就在花丛中捕蝶采花,日子过得好生悠闲……”
“为何与我谈这些?”终于听不下去,越芜的一番感概,解临雅出声阻止。“外面如何美,以与我没如何干系,与我说这些是在讽刺我不成?”
解临雅终于愿意跟她交谈,越芜微微地勾了勾红唇。
“是的,外面的一切都与你无干系。所以,临雅,你入魔可好?”她娇嗔的声音,懒洋洋地问。
解临雅听了,猛地一震,惊愕地看着她。
“三千年前,本王曾以为你在幽冥殿待三千年因沾了一身的死煞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