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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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鱼一直盯着他,一瞬不瞬,忽然伸手,将他脸颊边缘已经翘起来的一角面皮捏住,猛地一撕。
郁临旋眉目如画的脸便呈现在她的面前。
萧鱼瞳孔一敛,难以置信,微踉着后退了一步,轻轻摇头,“你竟然是五王爷。。。。。。”
她跟他相处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层真正的身份。
跟五王爷,她也有过一些交集,印象最深的,便是宫里冰嬉那日,他跟她说过话的。
只是,那时,她丝毫也未觉察出,他是他。
难怪他呆在寨里的日子少,难怪一直在外面,原来是回去了王府,去做当今五王爷。
难怪只要五王爷出现的场合,他就从未出现。
譬如上次锦瑟出殡,他说自己有事,让她替他出席,原来他要以郁临旋的身份参加。
难怪帝王跟郁墨夜来天明寨的那一次,她就觉得他像是
跟这两个人很熟一般,特别是对郁墨夜,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像是喜欢了人家很久一般。
还有那次,还是冰嬉那日,郁墨夜坠湖,他下水也是下得极快。
急救的时候,郁临归将她扯开,嘴对嘴给郁墨夜度气。
后来,在四王府,他跟郁临归大吵了一架,甚至差点打起来。
当时,她完全不明白,现在想起来,一切原来这么简单。
难怪啊难怪……
如果他是五王爷,那他……岂不是已经成亲?
五王爷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做五王妃,她早已听闻。
所以,他心有郁墨夜,身有五王妃。
所以,她……
手中骤然一轻,她怔怔回神,是男人面色稍显不悦地将她手里的人皮面具接了过去,然后,对准五官,贴在脸上。
这时,萧逸急急跑了过来,将手里的一张字条递给郁临旋,“大当家的,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郁临旋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抖开。
萧鱼的位置看不到字条上的内容,却能清晰地看到郁临旋的表情,只见他脸色一白,手中的字条跌落在地上。
萧鱼垂目看去。
因为字条已经摊开,且正好飘落在她脚边不远的位置,所以,白纸黑字赫然在眼。
腰斩,三日后午时东门。
萧鱼呼吸一滞,愕然抬眼看向郁临旋,是谁?谁要被腰斩?
******
太后踏进龙吟宫的时候,帝王正在咳嗽。
王德端了热茶准备送进去,见到太后进来,王德本打算跟太后行礼,又见帝王咳声未断,便草草对着太后鞠了躬之后,急急进了内殿。
“皇上。”
帝王伸手接过茶盏,呷了一口,才勉强止住咳。
太后在王德后面进了内殿,见帝王面色不好,蹙眉问王德:“皇上龙体不适吗?有没有宣太医看过?”
王德还未回答,帝王自己已先出了声:“没事,只是方才烤火之时,吸了炭灰进喉咙,一时干痒。”
末了,扬袖示意王德退下去,转眸再次看向太后,“母后有事吗?”
“哀家听说,你已经判了那个冒充老四的女人腰斩之刑?”
“嗯,”帝王又端起杯盏啜了一口茶水,放下,“母后不是也说,她必须死吗?”
“死当然是必须死,但是,哀家想先查出她为何会是老四?而且,哀家听说,临渊下的圣旨上只写她女扮男装欺君,并未写其他,这样怎么可以?哀家说过,不管当年淑妃是不是生的本就是个女儿,一直女扮男装,还是这个女人杀害了老四,自己李代桃僵,我们都必须对外说,她就是李代桃僵的,不然,如何给岳国交代?岳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的七王爷还在我们大齐呢。”
帝王弯了弯唇,反问:“都判她腰斩之刑了,难道还不足以给岳国交代?”
太后被问得一时语塞。
这世间之事最大莫过于生死,都让人死了,的确已是交代,只是……
太后低低一叹,见这个男人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听她的话了,只得自己妥协。
“好吧,就按照临渊说的办吧,哀家也已派人出去调查,希望在她行刑之前,能查出一些东西吧。”
帝王眸光微敛,没有做声。
太后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大好,声音温软下来,“外面已经在落雪子,眼见着马上就要下雪了,天寒,临渊要注意龙体。”
“嗯,谢母后关心。”
“哀家回宫了。”
“母后慢走。”
******
郁临归因公离开了京城,郁临旋去了苍廖祭奠他的母妃,郁墨夜从未有一刻这般无助过。
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坠入冰湖,被湖水淹没的那一刻,甚至比那一刻更无助绝望,当时,至少她心中明白,而如今,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明明他就在,就在宫里,天牢也在宫里,明明他们那么近,离得那么近,他却始终不愿露面。
她方法用尽。
她说想见樊篱,牢头去帮她问了,回来说,樊篱法师已经多日不在京城。
她又说想见青莲,牢头直接说不行。
她说想见六六最后一面,牢头说,你一个女人,六六又不会是你亲生,而且,穷途末路之徒,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挟持世子,绝对不行。
她没辙了。
原本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如今身上身无分文,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想要贿赂贿赂这些人都不行。
她甚至用铺在地上的那些潮湿发霉的稻草,编了两只蝶,让牢头帮忙送给王德,却也是石沉大海。
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在绞尽脑汁,想要让那个男人能来见她一面。
可是那个男人决绝得就像是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一直都未出现,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试图威胁他。
她说她知道真正的四王爷在哪里,但是,她只告诉皇上,她觉得听到这个消息他总归会来吧?
依然没有。
晚膳的时候,破天荒的有了两菜一汤,另外甚至还有一只鸡,和一壶酒,她惊觉不妙,问牢头怎么回事?
牢头说,好像是因为岳国的七王爷有事要返朝,等不到三日后看她行刑,所以,帝王就下了口谕,将行刑时间提前,由三日后改到明日一早。
郁墨夜脑子一嗡,跌坐在地上。
牢头走后很久,她还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她以为这是梦,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用手掐自己,专门掐自己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地方。
好痛,全身都痛,五脏六腑都痛,痛得她佝偻了身子,蜷倒在地上。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她心中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希望都彻底破灭。
如果是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如果是为了护她周全,不是应该给她争取时间吗?
明日一早执行,一个夜里能发生什么引君入瓮的事情?所以,这种猜测根本就没有可能。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她一直否认一直否认,却像是毒蛇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神经的可能。
只有除掉她这个知晓秘密的人,他才彻底安全。
她相信,曾经的恩爱缠绵不是假的,曾经的温柔宠溺也不是假的,她是人,她有心,她能感觉到。
只是,在他的心里,面对江山帝位和儿女情长的权衡时,他选择了前者而已。
不来见她,不让任何人见她,都是因为他怕自己心软吧?
特别是面对她今日为见他一面而做出的各种努力举措,他怕自己动摇,所以,干脆提前行刑。
是这样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夜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夜。
从地上爬起来,她又开始撞门,狠狠地撞门。
牢头甚是头疼地过来,“又怎么了?若不是见你明日就行刑了,你就算再将门撞破了,我都不会理你,明早就要行刑了,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好好吃一顿,至少,黄泉路上做个饱鬼。”
“能不能帮我拿一副笔墨纸砚过来?我想写一封信。”
“遗书吗?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寿终正寝的,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要连累活着的人吧。”
“你帮我拿过来,我的这壶酒和这只鸡都给你。”郁墨夜坚持,跟他谈着条件。
牢头自然不同意,“送终的酒菜我们才不要吃呢,晦气。”
“那……”郁墨夜想起了段嫣,“这样,我给你一封信,明日你可以带着信去城东的锦甸村,找一个叫段嫣的女子,她一定会给你银两,如果你不相信,你今夜能出去,或者让别人出去拿也行,这样成不成?我只需笔墨纸砚,而这些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她进宫前留了五百两银票给段嫣,让她拿出五十两给牢头,段嫣肯
定会给。
牢头想了想,说:“好!”
笔墨纸砚好弄,看守室里就有现成的,反正他也不损失什么,就当信她一回。
“那就给我两张纸,因为一张要写给你带给段嫣,另外,如果有信封给我一个最好,我可以加十两银子,给你六十两。”
“等着,现在就去给你拿来。”牢头离开。
******
天明寨,萧鱼的厢房里,郁临旋、萧逸、萧腾、萧鱼四人坐于灯下,桌边上一笼白鸽。
萧逸裁纸、萧腾研墨、郁临旋写,写好后,萧鱼负责搓成细小的卷状,绑缚在鸽子的腿上。
“要是被老夫人发现了怎么办?”
萧逸还是有些担心,老夫人不同意现在起事,可是大当家的偏要,此时此刻,他们正秘密飞鸽传书联系各个分寨寨主。
“暂时应该发现不了,我们就是为了安全起见,才在六妹的房里做这事,大当家的厢房已经做出睡下的假象。”萧腾笑道。
“可是老夫人迟早会知道的,不对,明日一早寨子里的人都集合下山了,她就知道了。”
郁临旋没有做声,微微抿着薄唇,奋笔疾书。
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三日,三日的时间,就必须明早出发,日夜兼程,才能在行刑前赶到京师,所以,一刻都不能耽搁。
先将人救下来再说,他娘这边,事后他再好好请罪。
平时话很多的萧鱼非常难得的安静,一直沉默地做着属于她的分工,面色黯淡,神情有些恍惚。
“六妹没事吧?”郁临旋自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其实,他也清楚,她为何会这样?
因为知道他是郁临旋了么。
这些年,她的心意,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已辜负一个庞淼,不想再辜负更多的女人。
“没事,”萧鱼牵了牵唇,“如此仓促,我只是想问一下,我们的目标,到底是救人,还是夺位?”
郁临旋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先救人。”
******
天牢里,郁墨夜最后还是将那些饭菜都吃了。
只是她吃得很慢,吃了很久,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边吃鸡,边喝酒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在天明寨的柴房里,跟那个男人度过的一。夜。
那夜,她也是这样吃鸡,也是如此喝酒,只不过,那夜她最后醉了,醉得人事不知。
可,今夜,怎么越喝,越是清醒?………题外话………素子颈椎今天去医院做了牵引,实在坚持不下去,本章七千,欠三千更,孩纸们放心,三天内会补全,请孩纸们体谅~~谢谢【Asyouwishwang】、【231507679】亲的璀钻~~谢谢【Asyouwishwang】、【231507679】【0302031231】【13993082463】亲的花花~~谢谢【琳ll宝宝】、【linashchchen】、【athena…lan】、【hujl999】、【asyouwishwang】、【h…5kh50lfg7】、【231507679】、【勿严忘俊】、【15954891498】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三百零三章 因为朕才是郁墨夜
又是一整夜清醒地睁着眼睛到天亮。
如她所料,一。夜平静,什么事都没发生,别说引君入瓮了,连个狱卒都没有出现过。
抬起头,她望着牢壁上方巴掌大的天窗,很亮,却不是阳光,是有些煞白的亮,不时有一两片雪花飞进来纺。
下雪了沿。
她撑着身子,缓缓站起。
身上鞭痕严重,又加上久坐,根本无力行走,所以,她想先活动活动,以免去刑场的时候,走不动,会再挨打。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她扶着墙壁,拖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吃力地一步一步朝前挪着。
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她用脚准确地测量出了牢房的宽度和长度,比她四王府的厢房差不多小了一半的样子。
想当初闭门那么多月,挺着大肚子,却也从未觉得度日如年过,这才在牢里呆了几日,她便觉得这般生不如死。
早行刑也好,如果执意是要她死,让她多呆三日,她肯定又会像昨日一样,想尽各种办法试图找他,然后又一次一次失望。
何必?
就在她刚刚停下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有分沓的脚步声传来,伴有牢头的声音:“带犯人行刑!”
郁墨夜便没有坐下去,虚弱地倚靠在墙壁上,等着。
牢头、两个狱卒,外加多名侍卫,一起而来,牢门开,牢头看了郁墨夜一眼,“四王爷,该上路了,请吧。”
郁墨夜站起身,两个侍卫进来左右挟住她的手臂,将她连拽带拖地带出了牢房。
“等等。”
从袖中摸出那封写好的信笺,她缓缓递给牢头,“麻烦你等九王爷回来,帮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他。”
九王爷?
牢头怔了怔,还以为她昨天要笔墨纸砚是给四王妃或者谁写遗书,没想到竟然是给九王爷郁临归的。
垂目看向她递向自己的那封信。
信封装好的,上面写了九王爷亲启,封口处因没有蜡,也没有其他可以糊的东西,赫然骑缝印着一个鲜红的血指印。
牢头弯了弯唇,他还真没兴趣去偷看,不过看在她承诺要给他六十两银子,今日当值结束,他就去找那个叫段嫣的女子拿的份上,转交一封信而已,举手之劳,他自是不会推辞。
伸手将信接过,揣进袖中,“放心,一定亲自转交到九王爷手里。”
“多谢。”
郁墨夜对他深深一鞠,在牢里几日,这个男人虽没有帮上大忙,但是,却也待她不错。
至少,她每一次撞门,他都来了,至少,他没有落井下石。
“走吧,去东门很有一段路程,误了时辰我们可担待不起。”
虽然练习了一番走路,但是脚镣沉重,又加伤痛在身的郁墨夜,明显跟不上他们的步子,最后两个侍卫干脆拖着她前行。
出了天牢,郁墨夜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入眼一片皑皑,果然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在天空纷纷扬扬,地上已经有了积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在侍卫们的拖拽下,郁墨夜艰难地抬起头,轻盈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瞬间融化成水。
收了脸,她举目朝前望去,便看到了广袤得一望无垠的宫道上,那抹傲雪而立的身影。
她瞳孔一缩,是他。
他总算来了。
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凝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在侍卫的挟持下,一步一步走近。
很奇怪,那般渴望见到他,这几天发疯了一般地想要见他,此时此刻,他来了,她竟平静了,很平静。
今日的他着一袭墨黑的金色滚边大氅,头顶冠玉束发,脑后墨发轻垂,背对着天牢的方向而站。
不知是在扬目眺望着远处,还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一动不动。
王德撑着一把黄油伞,亦是静静立着,却并未为他挡雪,而是立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
郁墨夜一直看着他,不曾移目,不曾眨
tang眼,看着他黑色的大氅肩上,以及墨发的头顶都被皑皑雪花覆白,黑白分明,就像是立在雪中的雕塑。
看来,站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忽然左右手臂一轻,挟持她的侍卫跪地行礼,牢头、狱卒们全部跪了下去。
突然失去支撑的她,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她强自稳住,她没跪,依旧站着。
侍卫怒斥:“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她仿若未闻。
侍卫起身,扬起一脚重重踢在她的小腿上。
她痛得瞳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