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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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眼帘颤了颤,心中涩然,她已经记不清这个男人有多久没笑了。
也只有六六,也只有六六能让他笑了。
怕小家伙摔跤,青莲又拾步跟上去,“慢点,慢点。”
小家伙就像故意跟她逗着玩似的,调皮地转过身,又朝帝王这边跑。
颤巍巍、还走得极快,嘴里咯咯笑着,所幸学步椅将他圈在里面,很安全。
看着小家伙眉眼弯弯的小模样,帝王又微微失了神。
虽然六六越长越像他,但是,笑起来时的样子和神情,却是像极了她。
心中一痛,帝王蹙眉垂目,长睫掩去眼中一切。
小家伙又吭哧吭哧来到他的身旁,扬着小脸看着他,小手扯着袍角轻晃。
那样子竟让帝王觉得鼻子一酸,虽然他知道他只是无意识的动作,但是
tang,在他看来,就像是专门安慰他一般。
弯了弯唇,抬手揉了揉小脑袋的发顶,他弯腰,准备将小家伙从学步椅里面抱出来,却听到他小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忽然,就有两个含糊不清的音迸出来。
“爹……爹爹……”
帝王身形一僵,难以置信,他愕然问向青莲:“他方才是叫爹爹吗?是不是叫朕爹爹?”
急切的语气中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喘。
青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
六六喊爹爹,她自是也听到了。
但是,她觉得,小孩子正在快要开口说话的阶段,可能是刚好发了那个音,听起来像爹爹。
因为一般学说话,是有人教,或者知道应该叫此人爹爹才会这样叫,而他们从来没有教过六六爹爹二字,娘亲二字更是没有教过。
毕竟身份太敏感了。
见帝王还在殷殷地看着自己,似乎就等着她肯定,青莲笑了笑,“好像是呢,只不过,幸亏没有其他宫人在,不然……”
青莲没有说完。
她其实是故意这样说的,想要看看帝王怎样回应。
这本来也是迫在眉睫,需要明确的事情。
六六一天一天大起来,说话也是迟早的事,总得对他有个称呼吧?
难道也叫他皇上?或者皇叔?还是父皇?
帝王是谁?又岂会听不懂她的话?
收了视线,弯腰将六六自学步椅里面抱起来,将小家伙的小手裹在掌心,“六六乖,再叫一声爹爹,叫爹爹……”
青莲怔了怔,这是要明确他们父子关系的意思吗?还是说,因为只有他们三人在,所以这样?
小家伙还真是乖巧听话地叫了。
“爹……爹…。。”
虽然发音不是很准,有些卷着舌头,但是,帝王却是欣喜到不行,开心地将小家伙抱着亲了又亲。
末了,又转眸吩咐青莲:“以后就这样教他吧,宫人听到也无所谓,天下人听到都没有关系,朕本就是他的爹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已经欠这个孩子一个娘,怎么能让他连爹都没有?
******
池轻一个激灵醒过来,以后孩子在哭,看了看,没有,两个小家伙睡得香甜呢。
幸亏初生儿睡得多,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元气。
睡了一觉,明显觉得力气回笼了不少,她缓缓支起身子,细细观察起两个小家伙来。
方才都没顾得上看,所幸,那样的混乱之时,她还知道,先出来的姐姐用外衣裹的,后出来的妹妹用中衣裹的,不然,她还真搞不清谁大谁小呢。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越看,她心里越欢喜得紧。
只是,可能是同时两个的原因,又加上她的吃食跟不上,所以两个明显比六六那时小不少。
六六是六斤六两,她们两个是多少呢?
不知道五斤有没有?
心中一疼,她俯身轻轻亲了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口。
唔,像谁呢?像她,还是像郁墨夜呢?
她歪着脑袋细细瞧,小脸真是比她的巴掌还小,现在好像看不出,当时六六刚出生之时也是看不出,但是差不多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眉目像郁墨夜了。
这次两个女儿,她希望像她,当然,最好一个像她,一个像他,这样就不容易搞混了。
想到搞混,她又想起了郁墨夜和郁临渊。
低低一叹,她撑着身子坐起,拿了块布块,撕了几条下来,编了两根简易的手环,样式不同,分别系在两个小家伙的手腕上。
这样就算衣服换了,也能识出姐姐妹妹了。
端了瓷碗,她开始吃粥,虽然,她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她强迫自己吃。
将粥吃完,她还掰了一块糕,一点一点咽了下去
。
只有她吃饱,才能保证有足够的奶水,现在可不比六六那时,六六只有一个,且还专门配了奶娘。
她是一人要喂两个小丫头的奶水。
吃完糕,她又将灯台里的水倒到半边瓷碗里,喝了半碗水,差不多饱了,才作罢。
还有些糕点和水果,等夜里饿的时候再吃。
其实,因为规矩是只要帝王碰过的吃食都要倒掉,所以,量一直是足够的。
长期以来,她饿倒没怎么饿到,她担心的是,怕不干净,然后,又没什么发奶的吃食,恐奶水不够。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收拾自己。
拿着帕子蘸水,擦洗自己的下身,揩干净后,垫上布块,穿上里。裤,她又再次挨着两个小家伙躺了下去。
******
时间流逝,秋去春来,一转眼,两年过去。
六六已经出落成小大人了,三岁的孩子学什么都有模有样。
帝王专门请了已经在家颐养天年的迟尚书做他的夫子授他书课。
小家伙很聪明,小脑袋瓜子也转得快,学得快,接收得也快,当然,消化得也快,特别会举一反三,经常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问得老尚书哭笑不得。
然后,还成天嚷嚷着要学武功,帝王不同意,说他太小,至少得等满了五岁之后才可以。
小家伙虽不高兴,却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爹爹呢。
当然,他最黏的也是他啦。
经常帝王批奏折的时候,他就爬到帝王怀里,撑着小脸看帝王批。
偶尔碰到认识的字,就可以特别得意地念出来。
“爹爹,夫子今日教了我《诗经》。”
奏折批到一半的时候,小家伙突然开口。
“嗯,”帝王点头,边看手中的奏折,边随随问道:“都学了些什么呀?”
“学了《凯风》。”
帝王拿奏折的手微微一顿。
小家伙又奶声奶气、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帝王眉目轻垂,轻轻抿了薄唇。
小家伙背完后,扬起小脸问他:“爹爹,夫子说,母氏,就是娘亲的意思,每个人都是娘亲生的,那,我的娘亲呢?”
帝王缓缓看向六六,心中大痛。
他想过,有一天他肯定会问的,他却发现,自己这么久竟然没有想到一个比较好的答案。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放下手中奏折,将六六轻轻抱住。
“你的娘亲……她,出远门了。”………题外话………更新毕,明天继续万更,孩纸们放心哈,不虐了,素子不虐了哈,马上也要见了,么么哒~~谢谢【烧不尽的灰烬】、【bigthree】、【溪水长长】、【sunshinezy0080】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朕,哪里不对吗?【第一更】
郁临旋走着走着,又走到了鸟兽市场,因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市场的一些老商户都认识他,一个一个跟他打招呼。
“五爷来了。岑”
“五爷早啊。”
“五爷今儿个想买只什么?”
“五爷,我这儿刚到一只小鹿,五爷要不要?”
郁临旋笑着摇摇头,他已经很久没有买小动物了,但是,还是偶尔习惯来逛逛欢。
自从那个冬天以后,已经三年了,他三年没有再买过一只小动物。
因为喜欢小动物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三年似乎很漫长,却又像是弹指一挥间,有些东西在变,有些东西却一直没变。
就像这鸟兽市场,依旧还是三年前的样子,变的,只是来来往往的人。
出了鸟兽市场,远远地看到阳光下的桥头边站着一人,因为衣着有些出格,所以特别打眼。
是萧鱼。
他眸光顿了顿,是来找他的?
这三年,萧鱼鲜少下山,除非他回天明寨,几乎两人很少见面。
此次下山,还专门寻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举步走了过去。
萧鱼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周围,低声道:“有兄弟得到消息,当今皇帝可能是假的。”
郁临旋震惊。
******
密室里,池轻在凹坑边就水洗着衣服,边洗边唱着歌。
两个小丫头打着赤膊,面对面坐在靠近地龙的墙边,翻着绳花。
看着两个小丫头玩得开心的模样,池轻嘴中歌曲未停,眼睛却红了。
在这里面,没有衣服,三人一人唯有一套衣服,只能脱衣服洗,等衣服干。
她在想,好在三人都是女的,如果生的是男孩,以后大了可怎么办?
密室里也没有阳光,两个孩子有些营养跟不上,都两岁了,两人都刚刚不久才开始说话,却也只是蹦一些简单的字词。
且,两人也都是刚刚开始走路,这还是她每日训练的结果。
没有办法,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艰苦,她却不希望孩子感觉到苦,她不想孩子长大后回忆起这些,就跟郁墨夜想起自己的童年一样,觉得是阴暗的。
所以,她每日让自己很开心,至少,表现出来很开心。
她给她们讲故事,唱歌给她们听,一直一直跟她们说话,让她们反馈自己,哪怕含糊不清的一个字,一个词。
还教她们玩游戏。
这里面没有玩具,她就将尿布撕成条,搓成绳,教姐妹两个套在手指上互相玩翻绳的游戏。
她记得书上有说,锻炼孩子双手的灵活,就能锻炼脑子,正好一举两得。
她跳舞给她们看,两个小丫头看着眼馋,在一旁,也跟着小胳膊小腿地比划。
她是练武之人,很清楚锻炼的重要性,她怕营养跟不上,给孩子带来什么不良,若一味的睡、养,只会越来越糟。
她必须各方面方方面面去照顾和锻炼她们。
或许是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从出生睁开眼睛起,看到的就是这方密室,这方密室就是姐妹两个的整个世界,所以,她们是很开心、很快乐的。
洗好的湿衣服贴在靠近地龙的那边墙上,很快就会干了。
给两个小丫头穿上,因为是自己的衣服割的,穿在两个那么小的小家伙身上就像是道婆一样,虽滑稽,却也可爱至极。
她将两人的袖管和裤管卷起,露出两人的胳膊和小脚丫,让她们行动方便。
“娘亲,尿尿。”
姐姐撅着小嘴,一双小胳膊圈着池轻的脖子。
池轻佯怒:“姐姐是故意整娘亲的是不是?刚才没穿衣服,不尿尿,刚衣服穿好,就要尿尿了。”
见娘亲生气,姐姐小脑袋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样:“不……不是……”
本就字不成句,一急,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
池轻遂笑了:“好吧,娘亲信姐姐啦,来,站好,娘亲给姐姐扒小裤裤。”
刚将小丫头抱到排便的洞口,妹妹也叫嚷开了:“娘亲,屎屎。”
池轻蹙眉。
“妹妹不是早上刚屎屎过吗?是肚子不舒服吗?”
小家伙笑着颤巍巍跑过来,奶声奶气道:“不是,要抱抱。”
知女莫若娘,池轻当即就懂了,是说想要她抱姐姐一样抱她。
池轻汗。
她这哪里是抱,是把尿,排便的洞口就那么大,免得小家伙尿到边上,或者尿到身上。
人不大,就知道争宠了?
“妹妹尿尿的时候,娘亲不是也抱着的吗?好吧,到娘亲背上来,娘亲背你。”
小家伙就开心地跑到她背上,缠黏上她。
******
早朝结束,帝王又将众王爷召到了龙吟宫。
原因是先帝驾崩今年满七年,按照大齐的规矩,人逝世以后,最重要的日子,除了每年的忌日,便是头七、一直到七七,然后就是第一个七年了,不仅要大办法事,还要祭天。
帝王将各个王爷留下来,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
讨论结束后,众人告退。
郁临旋却留了下来,帝王睥睨着他:“还有事吗?”
“皇兄信吗?”郁临旋忽然问。
帝王莫名,“信什么?”
“信人有在天之灵,信我们这样操办,父皇在天上能看到,信神灵?”
帝王怔了怔,不意他突然问这种问题。
“什么意思?”
“皇兄信的对吧?至少,肯定信神灵,不然,当年也不会在京南观求姻缘结的时候,在红绸上写着,‘既无爱,何来结?’皇兄连敷衍都不愿敷衍一下那个女人,就是怕灵验了,对吧?皇兄当日问我为何会换掉许愿绸,就是因为这个,我换的,我怕那个女人回头看到你写的这个,她会伤心,所以,我换了。”
郁临旋一边说,一边凝着帝王脸上的表情,一瞬不瞬。
帝王再次愣了愣,既有些惊讶郁临旋竟然旧事重提到这个上面,也惊讶郁临渊竟然在许愿绸上写的是这样的话。
当日,他只知道是郁临渊写的,并没有问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眉尖略略一挑:“信这些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后悔,当日为何没有告诉那个女人,皇兄红绸上写的内容。”
帝王面色微微一滞,没有做声。
他竟然也在想,如果告诉了,如果当初郁临旋告诉了,是不是不会是今日的结果?
他不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就像是时光不会倒流一般。
郁临旋象征性地躬了躬身,告退。
出了龙吟宫,拾阶而下,郁临旋脚下走得极快,朝服袍袖的手一点点攥紧。
果然是假的,果然不是真正的郁临渊!
这太可怕了!
萧鱼将这个消息带给他的时候,他还不相信,所以他方才是故意在试探的。
当初,郁临渊跟池轻去京南观求姻缘结,郁临渊挂在阳树上的许愿绸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写的。
方才,他故意编了一个‘既无爱,何来结’来试这个男人,男人果然不知道。
若是他本人,他肯定会反驳他的话,就算不反驳,他突然污蔑他这样一句,他的反应也绝对不是这样的。
竟然是假的,竟然是假郁临渊!
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
那真正的郁临渊呢?真正的郁临渊哪里去了?
是已经被杀害了吗?
还有,此人是谁?什么时候开始顶替了郁临渊?
他想,至少是在有了六六之后才顶替的吧?
因
为六六明显长得跟郁临渊一模一样,说明那时,跟池轻一起的,还是郁临渊。
此人虽然跟郁临渊一样的脸,却肯定不是易容,便是换脸,无论易容还是换脸,孩子也不可能长得像换过的脸。
他想了又想,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三年前腰斩池轻的那个时候换的。
说不定就是池轻发现了他不是郁临渊,然后,他杀人灭口,所以处死了池轻。
是了,肯定是那个时候。
不然,他一直觉得就算郁临渊对池轻不是真爱,也不至于用那么残忍的极刑,且还行刑得那么急。
只是此人到底是谁?
冒名顶替,竟然滴水不漏,竟然能瞒天过海,瞒过太后,瞒过他们,瞒过满朝文武。
说明此人一定是熟悉朝堂之人。
太可怕了!
******
几日后。
金銮殿,早朝。
帝王龙章凤姿,高坐在龙椅之上。
几番君臣议事结束之后,帝王正准备让王德宣布退朝,五王爷郁临旋忽然上前一步。
“请问皇兄,还记得我们兄弟小时候发过的誓吗?”
众人一怔。
“五弟何出此言?”帝王眸光微微敛起,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突然发问的郁临旋。
郁临旋也不惧:“请皇兄回答我记不记得?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