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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说你好你说打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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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还来得及。”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垂。丝丝热度在考验她最后的理智。

可她和他明明都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钟有时双臂攀上他坚实的颈项,回以更深刻的吻。

钟有时知道,让酒精为这一切背锅是不对的。

可当她身上这件timeless被褪去,她真的很想再喝两杯壮壮胆。

陆觐然感觉到她的僵硬。他又何尝不是?

“要不要喝点酒?”

钟有时连忙点头。

等他真的起身离开床边,偶一回头,分明瞧见她松了口气。

这一切都不该开始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可谁又都不愿就这么结束这一切。

可能等他拿着酒回来,她就已经穿好了衣服打算跟他说再见了吧——

陆觐然重新从柜子里拿酒杯的时候莫名地想到。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乐见于此,还是会可惜。

而陆觐然真的拿着酒和冰块回到卧室,等待他的却不是已经穿好了衣服的钟有时,甚至连她的人影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浴室那儿传来的水声。

敲响浴室门之前,陆觐然是前所未有的犹豫的。

自己一旦踏进去,就再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犹豫了一下,叩门的手收了回来。脚步折返准备往回走,却是刚要迈出那一步时又生生止住,猛地转头推门而入——

这才是他想做的事情,让所谓的理智见鬼去吧。

水汽缭绕间,陆觐然依旧能看见站在花洒下的那个背影一滞,分明是听见了他进来的声音,却不回头,也没有别的举动,就这么背对着他站着。

陆觐然慢条斯理地走近,检阅着眼前的这一切。

她挺瘦的,却有腰窝。他脱下衬衣。

他喜欢她的腿,笔直、纤长。他解下皮带。

最终,陆觐然也来到了花洒下,头发被打湿的同时,她终于肯回过头来。

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却准确找到了她的唇,吻下去。

水明明是温热的,他却觉得胸前滚烫。因为她的背脊紧贴着他,不隔一物。他迫不及待地用手代替皮肤,去感受她的每一寸。

水声停了。他关掉了花洒。

钟有时背脊刚贴到床单的那一刻,身上裹着的浴巾就被扯了。

地灯发出的暖黄光线都觉得刺眼,幸好被子就在手边,钟有时就跟扯着救命稻草时的,扯过被角遮住自己。

皮肤刚感触到被子的柔软,一股压迫的力道就结结实实地覆了过来,陆觐然的脸又再度近在咫尺。

他的唇是被她咬破的?应该是吧。钟有时很纠结,她该闭上眼睛乖乖等着接下来的一切,还是……

可抬眼看他,分明已经一点一点吻了下来,那她还是闭上眼睛等着好了。

却在那一刻感觉到胳膊底下咯着什么东西,钟有时又蓦地挣了眼。

她眼睛本来就大,突然这么一瞪,陆觐然还以为怎么了,唇就这么悬在她上方不过半厘米处,生生就被逼停了。

就这么看着她从身子底下摸出来一样东西。

怎么这个安。全套的外包装上还有个Q版小人?

怎么这个Q版小人西装笔挺的样子那么像……

钟有时的目光不自觉得就瞄向了某人。

陆觐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可他该如何解释?

那是他拿酒途中从储物间里翻出来的,方程去年送他的圣诞礼物。方程的朋友基本上人人都收到了,专门找厂家定制的安。全套,外包装上是每个人的Q版形象。

陆觐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手里拿的这玩意,包装上印着的是他的脸。

连他都觉得只有变。态才会做这种事。

她此刻看他的眼神,是不是也是这么个意思?

陆觐然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拉到头顶,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吻,了结这一切。

钟有时就这么节节败退,哪还有工夫分神想其他?

他的手他的唇,哪个不是焚烧机器?所到之处,即刻烧得她一片火辣辣。

钟有时几乎是木楞地看着天花板,脑子比宿醉还晕。她能感受到他的手一路向下最终探进……咳……她感觉自己紧绷地都快成一根弦,任由他肆意的撩拨,每一下,都要她呼吸一窒。

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陆觐然没有勉强,只吻一吻她额角。用唇去感受她皮肤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一笑。

钟有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人的笑能那么性。感,即便弧度如此轻微。

她在他身。下艰难地翻个身,要去拿床头柜上的酒杯。现在可能只有酒能平复她快要破表的心跳。

他却将她密密实实地搂回。

“我得喝点酒。”

“不用。”他细细看她绯红的脸颊,“你已经醉了。”

该死的,你别这样笑了行不行……

钟有时的抱怨却是还未出口就已消散喉间——

他突然捞起她的膝盖,架上他的臂弯。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在让她敞开,迎接他的一切。

咳……

嗯……

第29章

在钟有时仅有的那点经验里,这一切似乎都应该是青涩的、躁动的,震颤的心跳,肆意流淌的汗水,毫无章法的急切。

而她不知道,这一切竟还可以发生得这么沉着、冷静。她感觉到自己正一点一点被盈满,他缓慢,却志在必得,在这样绵里藏针的攻势下,任何紧。致的抗拒都化成娇嫩的欲拒还迎。

钟有时看他的眼睛。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这么久发展到这一步了?她甚至之前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的脸。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喉咙发痒,她只想吻他。

吻他微微抿着的唇,吻他压抑的眉心,吻他鼻尖摇摇欲坠的汗,可她其实什么也做不了,身体早已柔成了一滩水,只能任由他肆意撩动。

陆觐然吻她汗湿的额发,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矛盾,因为疼痛而锁着眉,眼睛里却是一丝一丝的媚,紧紧咬着下唇不发一声,越是忍着,越是给人一种冲动,要不顾一切撬开她的唇,听她缠绵的哼吟。

低闷和压抑到了顶点,只让人想撕碎这一切,钟有时只觉得他的目光幽幽一暗,下一刻她的脚踝就被他一把扣住。这男人就这么折起她的腿扣在他的腰侧,另一手扣在她腰侧,突如其来的敞开令她眼神都慌乱了起来,眉心刚紧了一分,他却连让她蹙起眉头缓解这一切都不让她如愿,突然的一个深抵,再次将这一切捣碎。

他终于听见了她再也克制不住的低吟声。

“嗯……”

谦和和克制的假象瞬间被撕掉。他的每一下都深入至底,每一下都要她齿间厮磨,喉间颤吟。

钟有时不知到要看向何处,凌乱的目光几乎和她破碎的呻。吟声一道飘在这压抑难耐的空气里。

而他还变本加厉,几乎一刻不停,要她为他展开。

要她为他绽放。

要细细体会她的每一下紧致和潮涌。

终于终于挨过了这波密集的攻势,钟有时已经是气若游丝,他要俯过来吻她,她却顿时一脸哭相。扁着嘴的样子看得陆觐然一笑:“怎么了?”

“……腿,麻了……”

陆觐然失笑摇头,稍微撑起上半身,给她空间把腿抻直。

钟有时得了空,身子一侧就侧躺到了床沿,整个人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汗津津的浑身发热。

陆觐然捋着她汗湿了的背,潮热而光滑。

他目光略过眼前的每一处景色。她那嫣红的嘴唇飞霞的两颊,湿漉漉的眼睛和额发,都是盛情到极致的邀约。神经末梢在叫嚣,叫嚣着继续。

陆觐然侧躺在她身后。

钟有时回头看他。有吻落在她眼皮上。

他的膝盖稍稍挨开她的腿。

却遇到了阻碍,进退两难。

“放松。”他说。

钟有时紧紧抓着他扣在她腰侧的手。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怕了,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是她在那点仅有的经验里从不曾体验过的,她在因此而泛滥成灾。

可她也不想就此结束。

陆觐然的吻柔和地落在她的耳侧,后颈,她的身体终于一点一点酥软,终于,丢盔卸甲。陆觐然扣着她的腰,狠狠往后一挫。嗯……

收复失地的那一刻,末梢神经紧绷得几乎发疼。

他感受得到她的紧张,可这个夜晚,他并不想提前结束。

凌晨四点,钟有时从车上下来,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公寓楼下。

她进楼前是不是应该回头跟车里的人说点什么?可是她只是背对着车门僵站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甚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脱衣服的时候有多忘情,穿衣服的时候就有多尴尬。她也不例外。

直到出了电梯,钟有时还耷拉个脑袋,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都没发现门缝里其实还亮着灯。

直到她开门的瞬间,客厅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

“这么晚才回来?”

钟有时差点吓跌到地上。

此刻的秦子彧正抱着薯片袋盘腿坐在沙发上,长发用个鲨鱼夹夹在后头,配上她那一脸审度的表情,简直像在抓老公出轨的黄脸婆。

钟有时好不容易三魂七魄归位,眼珠一转就要岔开话题:“你怎么还没睡?”

装作没事人似的换拖鞋进屋,其实心里一直打着边鼓,头都不敢往老秦那个方向撇。

秦子彧趿上拖鞋朝她走来:“拜托,现在都几点了,我都已经睡醒一觉了。”

“哦是吗?”钟有时说着就要直接折去卧室。

却是没走两步就被叫停:“钟有时。”

“……”

“我劝你坦白从宽哦。”

“……”

在老秦锐利的目光下,钟有时顿时犯了怂。

凌晨五点的小公寓里,两个人分坐小沙发的两头,一个愁容满面,一个兴奋得语无伦次。两个人简直都不在一个次元,自然驴唇不对马嘴。

“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为了换资源故意睡他?”

“天哪天哪天哪,他活怎么样?”

“我可真没那么想过。一丁点都没有。”

“我就说嘛,他鼻子那么挺,那啥肯定不赖。”

“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他身材呢?是一坨白面团,还是八块巧克力?”

“八块巧克力。”还能不能好好聊了?“诶!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可是老秦已经开始脑补那八块巧克力的画面,压根没听见她的后半句。

钟有时仰天长叹一声,扯过抱枕闷住头,闷死算了。

闷死算了!

第30章

凌晨五点,唯一亮着的这扇窗里,两个女人挑灯夜谈;而这扇窗外,一辆车一直停在公寓楼下,路灯与寒夜的薄雾将车影幽幽笼罩。

陆觐然的车并没有开走,就这么熄了火一直停着。

他是目送她进楼的。其实从他家里出来时,两个人已经是不发一言的状态,这个女人平时如何的嘴如连珠炮,那少有的沉默就尤其显得尴尬。

他其实不太清楚她的想法,当然了,他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都没弄清楚。

爱吗?显然是不爱的。

有好感么?显然也是有的。

和宋栀分手后的头两年,他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可结果都是无疾而终,似乎任何热情和付出都在年少时的那场爱情中消耗一空。与其把经历都投入到感情中,他宁愿投入到工作中。起码工作室付出即有回报的事,而感情——任何所谓的投资回报率都是狗屁。

之后便一直单身。也不是没有女人主动示好投其所好,可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陆觐然也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他还爱着宋栀,还是他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其实钟有时的出现,说特别也不特别,可要说一点也不特别,那他怎么就单单和她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陆觐然闭上眼,有肆意的笑容浮现在脑海——是属于钟有时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这种笑容很有感染力,以至于他现在想起,嘴角都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可陆觐然还未来得及睁开眼,另一副画面又接踵而来。是慈善之夜她面对萧岸时,那种人前刻薄人后双眼通红的样子—



虽然她当时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有多聪明、用假录音吓退了萧岸,但她当时强颜欢笑的表情,陆觐然猜,如果当时萧岸真的不顾一切要和她重头再来,甚至不惧录音、不惧徐子期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冲击,她怕是会动摇的吧。

她还爱着萧岸的吧。只是可能恨比爱更多。

就像他还爱着宋栀,可是这份爱,可能也撑不过这几年就要消耗殆尽了。

可今时今日,他们两个都算是心里还装着别人,那今晚发生的这一切,除了让酒精背锅,还有别的办法么?

毕竟,他不希望她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而就此远离他。

终于想明白的陆觐然。

终于舍得发动车子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陆觐然其实睡得并不好。

肠胃作祟还可以吃药缓解,但生物钟作祟就真的是束手无策,六点睡下不到就点就醒了。

之前的那一个星期,这个时间点一个女人会按响他家的门铃,上门来给他做早餐。

虽然此时门铃没有如约响起,陆觐然躺在床上睁着眼看了会儿天花板,内心稍微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起床,洗漱换衣,只是目光总时不时地瞟向家中钟表。

直到时针走向9点半,门铃依旧一声没响过。她应该是不会来了,这也并非意料之外。

陆觐然给自己泡了碗麦片,也就勉强算作早餐了。他倚站在餐台旁,刚吃了一口耳边便是“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终于……

陆觐然立即放下碗和勺准备去应门,却是刚走一步又折回来,把麦片倒了、把碗冲了放水池里。假装这顿早餐没有发生过。

这才噙着笑意慢条斯理去开门。

可视对讲亮起的那一刻,也是陆觐然笑容僵在嘴角的那一刻。

画面里出现的是他的朋友兼邻居——方程的脸。

他现在把对讲关掉还来得及么?

那端的方程却已经开口说话了:“我的摄影展你真不打算露面了?”

“你也知道我生病了。在家休养连纽约都没去。”

“我让你去798又没让你去纽约。而且……”方程越说越不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还去了慈善之夜。徐子期的面子你都给,我的面子你不给?”

谁说他是为了徐子期去的?

他明明是为了……

陆觐然既不挂断也不答应,就这么冷脸对着方程,看他还能用什么说辞说服自己。

结局显而易见,方程最终还是一个人灰头土脸地上了路。

要劝说陆觐然改变想法从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方程之前已经领教过无数次,自然这次也不例外。

这人简直跟个固执的老头似的……

而此时此刻十公里之外的某公寓楼里,钟有时也早就醒了。准确来说,她这一晚都翻来覆去没睡着。

终于翻身凑到呈现昏睡状态的老秦耳边:“我今天陪你出去逛逛?”

老秦困得一塌糊涂,哪会搭理她?直接眉一皱,翻个身继续睡。

钟有时自讨没趣,横回去逼自己再睡会儿。依旧徒劳无功。

终于按捺不住坐起来,抓着头发烦躁至极。

扭头看老秦,姿势都不带变的。

钟有时索性起床,翻来弄去给自己找点事做,可她既看不进电视也看不进电脑,既不想吃饭也不想画稿。

就这么折腾了半小时,钟有时终于给自己找到事情做了——她在老秦的一堆信用卡账单里发现了一张邀请函。

方程的摄影展就在今天。

老秦都辞职了,他还让人给老秦寄邀请函。究竟处于何意?这就很值得揣测了。

不过老秦早认定了这绝对是场鸿门宴:“这玩意肯定是Linda那个小婊给我寄的。她现在顶替了我的职位,还不想方设法地膈应我?反正我不去。”

钟有时暗搓搓地揣着邀请函挪到卧室门边:“老秦?”

“……”

“我拿你的票去看展了啊?”

老秦持续昏睡中,理都没理。

钟有时就当她是……默许了。

虽然方程被老秦臭得一文不值,但人的行业标杆地位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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