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徒成妻谪仙神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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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逃不掉了,这世上,只有驻颜能够解除枯颜之毒。
马车行驶了几日,最终达到目的地琦城,停留在琦城首富沈员外的府中。
琦城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三日,地上积雪很厚,透过车窗往外望,树木、屋瓦全都覆上一层白雪,呵气成霜。
沈员外一大家子毕恭毕敬的在外恭候,将宁徽玉一行人请入家中。
姜离到了之后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们天月宗还真是事多,什么都要找我师父!老实交代,沈员外的老娘是不是你们宗主的老相好?”
宁徽玉一行人被当成贵宾招待,在府内可以自由活动,乘着自己师父给人看病去了,姜离和傅瑾两个狼狈为奸,蹲在屋顶看雪花。
“心思龌龊!”傅瑾狠狠瞪她一眼,丢了一个雪球过去。“什么老相好?那是我们宗主的师姐!宗主远在千里之外,听闻祖奶奶病重,只好求助宁前辈帮忙看看。”
“还不是你医术不精。”姜离偏头没被他砸中,恶狠狠的揪住他的衣襟往他颈子里塞雪球。“让我师父大冬天的跑过来,冻病了怎么办!”
“禽兽!干什么!干什么!”傅瑾拼死挣扎,把人家的瓦片都踩裂了好几块。“你还有没有良知?身为大夫竟然想见死不救。”
“去死!”姜离砸得傅瑾抱头鼠窜,不是他师父,他当然无所谓。
她就说师父怎么会跑出来,还违背了明月山庄的规矩,没想到是因为天月宗的老头子。
从前阵子她偷听来的消息来看,师父确实和天月宗关系不浅,还是现任天月宗宗主的长辈。
“两位客人,你们快下来,上面危险。”
沈府中,家仆们胆战心惊的朝屋顶望去,劝诫屋顶的两个。
姜离侧眸看到,朝傅瑾挥了挥手。“我闪了!”
她说完,纵身从屋顶翻下,一个倒翻从半开的窗户中进入房内。
屋内有不少人,都等在一张镂雕紫檀床榻旁边看宁徽玉施针。
姜离进屋时没有一点声音,宁徽玉正聚精会神的给病榻上枯瘦的老人施针,老人身上数个穴位扎着明晃晃的银针。
姜离站在一旁查看躺在床上的老人面目状态,没有出声。
屋内起码有七八位沈府之人,所有人都一声不吭不敢打扰,在宁徽玉身侧站着的是一脸忧愁的傅瑶,她手中捏着帕子,眸光却是紧张万分的关注宁徽玉的状况。
姜离翻个白眼,师父在的地方总能看到傅瑶。
她能够看出来,躺在床上的老人是中风了,情况有点严重,拖的时间有点长,已经有偏瘫的状况出现,不过她相信她师父的能力,治这一位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要费些时间。
宁徽玉治病时,神情冷若冰霜,眼底没有丝毫杂念,手中下针速度很快,几乎是没有丝毫停留,且准确度高的惊人。
“唔……”
一声沙哑苍涩的声音从躺在床上的老人嘴里溢出,她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站在外边的沈员外大喜过望。
“我稍后开个方子留下。”宁徽玉淡淡站起身,声线恢复柔和。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躺在床榻上的枯槁干瘦老人浑浊的眸子一颤,仿若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愕盯着榻边的宁徽玉,干涸的泪腺蓦然潮红。
“是……是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想上吊
苍老的眼瞳仿若注入光芒,然而又在很短时间内变成苦涩和痛苦。 “有劳宁师叔。”
听到这个称呼,宁徽玉柔和的瞳色有片刻怔仲,面容没有变化。
“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随沈员外走到外间写方子,没有多做停留。
沈府的晚辈心中奇怪,他们只听说眼前这位贵公子般温润的宁大夫是天月宗的宗主请来为老太太治病,身为一家之主的沈员外态度恭敬,他们以为是天月宗的人,也不敢多问。
但老太太怎么会叫一个年轻晚辈为师叔?难道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傅瑶却是心中一跳,异样的情绪冒出来,眼前垂垂老矣的老太太乃是她爷爷一辈的前辈,忽然叫宁前辈师叔,让她生出一种怪异感。
她探究的目光盯着老太太想确定些什么,但是老夫人已经闭上眼睛休息,扭过头朝内,没有再看任何人。
姜离摸了摸光溜的下颌,一脸高深莫测。
“你这是什么表情?”傅瑾跑进来,鄙视的瞪了她一眼。
姜离捂脸,一脸生无可恋的飘出房。
前任天月宗宗主平辈!
那位老爷子都变成黄土了,昔日师侄现在成了祖母甚至曾祖母,她师父还是原来的模样。
姜离压力山大,郁卒不已。
让人情何以堪啊?简直不要太悲剧。
“我想上吊,别阻止我。”姜离瞅着正和沈员外说话的她师父,不想理睬傅瑾。
宁徽玉已写好了方子交给沈员外,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因为老夫人的病不是一两日能痊愈的,他们一行人暂时住在沈府之中。
府中少部分人知晓老夫人未出嫁前师从天月宗前任宗主,此次只听说眼前这位大夫出自天月宗,能够请动天月宗的人无疑让商贾出生的沈府众人十分兴奋。
经过几日施针吃药,沈老夫人的病情稳定了很多。
清晨的雪花纷纷扬扬,乘着师父去给沈老夫人施针,姜离独自在内院中练剑。
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随着她的剑势飞舞,练了近一个时辰,才收剑坐在廊下休息。
鹅毛大雪扑簌簌落下,姜离看了片刻,进屋拿出宁徽玉的披风,转头出了院子。
走到沈老夫人的院子时,出乎意料的是她师父并不在。
“宁大夫和老夫人在后院廊庭内赏雪。”
问过府内丫鬟,她快步沿着她们指的方向去找他。
雪下的愈发大了,沈府的院子内雪白一片,姜离远远就看到后花园不远处的廊亭中正站着她师父,以及斜靠在轮椅上的沈老夫人。
她拿紧披风正要过去,横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从身后捂住她的嘴。
姜离身形一矮,蓦地抬腿横扫,抬肘正要给偷袭者一个教训,眼眸一瞟看到来人,眼珠子瞪大。
“你干……”
傅瑾不等她说完,连忙把她拉到一旁躲着。“嘘,别说话!”
姜离被他拉到一颗落满积雪的松树后面藏着。
“听听他们说什么。”傅瑾见她又要打人,赶紧道:“我怀疑有奸·情的不是我们宗主,是你师父和沈老夫人。”
姜离目光一瞪。“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瑾捂住她的嘴。“五六十年前,沈老夫人可是豆蔻少女,说不准就和你师父有一腿……唔!”
傅瑾遭了一击,他不敢叫的太大声打草惊蛇,只得对姜离怒目圆瞪。
姜离打完了人,抱紧衣服,也变成偷听的一员,眼珠子发光。“你怎么知道?”
“哼。”傅瑾哼了一声,指了指亭子中的两人,示意她仔细听。
“师叔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没变。”沈老夫人苍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情绪,苦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芊芊却再不是当年的小姑娘。”
真是讽刺又可笑,她果然也赴了前人的后尘。
宁徽玉面前的茶水白雾袅袅,他幽雅细长的丹凤眼笑弧温软,眼底却只有漠然。
“我还记得当年,也是这样的下雪天,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三岁……”
他披了一袭雪白的狐裘,只身立于漫天飞雪的廊下,含笑而望,她一瞬间就忘记了一切,永远记得那温润的如玉一样的男子。
他住在宗内,与宗主平辈论交,那时候宗门内的女弟子们没有不喜欢他的,他完美的近仙,笑容永远不变,看着你时,仿佛眼底只有你一人。
即使是宗门内最骄傲的女弟子都忍不住关注他,他好像对谁都好,或者说,对谁都没有一丝特殊。
最温柔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在他离开宗门后,甚至有不少女弟子郁郁寡欢。
这世上,原来真的是有相思成疾。那时候,只觉得远远看着他也好。
他含笑拒绝了所有的人,说着温柔残忍的拒绝,走的毫不犹豫。
再次见到他时,已是十年之后,那些年她不愿意嫁人,五岳归来不看山,看到他,如何去爱旁人?
可是,十年,他丝毫未变,恍如当年。
那时候,谁都没意识到问题。
那时候宗主也活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年岁。
可是,一年又一年,他从来不变,曾经宗门之内的天之骄女的莲师叔等了他一辈子,年纪轻轻郁郁而终。
谁都无法忍受这种可怕的折磨,看着深爱之人永远不变的容颜,自己却慢慢老去。
他最后一次回到宗门时,是宗主病逝之后起灵,距离他第一次进入宗门已过去数十年,他走进灵堂,稍有岁数之人全都惊呆了。
“时光不变,宁师叔心境还如当年吗?”沈老夫人笑声嘶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人世,莲师叔也死了,她死前还一直说她是年轻着死去,一点也不后悔……”
宁徽玉眸光凝视茶盏,冒着白雾的茶杯已失去了温度,他放了下来,侧眸望向廊亭外面的雪花。“雪下大了。”
“师叔无法体会芊芊的心情,也不会明白当年莲师叔在庆幸什么。”沈老夫人捏紧手中早已冰冷的茶杯。
时间,在他的身上停住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吃醋
宁徽玉沉吟不语,眸光移向一颗被积雪压弯的雪松,唇角微抿。
曾经他的确不明白,如今他已清楚,他只希望变成那一个人的归人,而不是过客。
姜离腿埋在雪堆之中,冻得有一点麻木。
当她回神时,眼前雪地上落下一双雪白的长靴,有人轻揉她的青丝,弯腰将她连披风一起抱入臂弯。“又胡闹。”
姜离什么都没问,抬头望着他,乖巧的窝入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肩头。
宁徽玉将浑身都冻得僵硬的姜离捂入怀里,抱着她离开。
傅瑾早已溜之大吉,不见踪影。
沈老夫人的一直注视着宁徽玉,直到他走出亭子,背影消失在大雪之中。
他抱着那个孩子,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和,那是抵到眼底的温柔。
这么年来,他从未和任何一个人如此亲密。
“那是谁?”她苍哑的声音空洞的没有情绪,浑浊的眼睛怔怔出神。
刚回到她身边的丫鬟探首看了一眼,恭声解释道:“是宁大夫的徒弟,奴婢听傅姑娘好像叫她姜离。”
“将离……”老太太默念,似是想到遥远的记忆。
想到很多年前,宗门内盛放的妖冶花朵,那不祥的血红色,随着莲师姐的死埋葬在宗门的历史中,扶支的将离,生来只爱扶支的土壤,即使是天月宗也无法承受它散发的蛊惑香气。
那是他最爱的花,与他清冷温柔的性格完全不同的艳丽色泽,离开扶支的土地,艳冶的将离只会招来致命的毒蛇。
将离……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
大雪扑簌簌不停,天地洁白,干净的不染尘埃。
姜离抱紧师父的颈,声音有点闷。“阿离想回家。”
“……好。”宁徽玉轻抵她鼻尖,两人呼吸交缠,他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
成年旧事,故人相逢,然而心境早已与当初不同。
时间,于他来说不再是煎熬与诅咒。
随着春节的到来,凌云山巅大雪断断续续,回程的马车并不急,一路上追影等暗中跟着保护的暗卫们变成了管家,一路准备各种年货。
姜离兴奋的无以复加,这是这么多年来,师父第一次陪着她过年。
她知道所有春节的习俗,但每年却只能坐在屋顶看着远处山脚小镇的烟花繁华、亲人团聚。
天月宗远在湄国,傅瑾和傅瑶赶不及回去,天月宗主来信希望宁徽玉留他们在明月山庄过年,年后会有宗门弟子过来接人。
宁徽玉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下来。
山庄主子不多,今年难得在山庄陪小徒弟过年,他杂事缠身无法一直陪着姜离,见她与傅瑾逛街正开心,他也顺带应了下来。
傅瑾自幼在天月宗长大,天月宗的宗旨与教育早已深入骨髓,救人治病是大夫的天职,但天月宗嫡系子弟生来尊贵,与其说仁爱贫孤,不如说是俯视怜悯蝼蚁,骨子里看不起社会底层之人。
他跟在姜离身边,有意无意间拉住了姜离与那群朋友在一起的步伐,使得姜离根本无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小伙伴们亲密无间的联络感情。
宁徽玉只身站在廊下等姜离从镇上买年货回来,听到追影的汇报,唇角微扬,敛眉不语。
他从未看重过世俗礼法,离儿也被他有意无意教导的不拘世俗,她长于明月山庄,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学会基本的认知,她甚至对待山间动物与人相等,更何谈是凌云镇的那群少年?
她与他相处亲密无间,他从未拘束她的行动,让她更加依赖他,但有得必有失,如今只能让她逐渐意识到他与别人是不同的。
宁徽玉远眺山脚,曲折小道被下人扫出一条小道,道路尽头有两个的身影正拾阶而上。
身后的脚步虽轻,他已感觉到了。
宁徽玉纤浓长睫微垂,落下一排晦暗的阴影。
“宁前辈……雪越发大了,小心着凉。”傅瑶腕上挽着一袭鹤髦,莲步轻移,轻声走到宁徽玉身边并排而战。
追影见自己主子并未多言,只得退下朱廊。
“傅姑娘。”宁徽玉锦袍素淡,秀致的眉眼温柔宁静,含笑应声。
傅瑶面上涌出薄红,抖开腕上鹤髦替宁徽玉披上。“宁前辈在这里站半日了。”
“多谢傅姑娘。”宁徽玉并未拒绝。
傅瑶见他回应,心中暗暗惊喜,伸手欲给他系上,宁徽玉转身无意间错过身,避开了她的手。
傅瑶有些失望,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远处,见傅瑾和姜离回来,眼底闪过一道厌色。她上前一步走到宁徽玉身侧,与他颀长的身影微错,看上去像是一对感情甚好的夫妇迎接孩子归家。
“师弟和阿离近日感情愈发好了。”她笑望回来的傅瑾和姜离,状似无意的开玩笑道。
宁徽玉唇边笑容不变,眼底原本的柔色却消失无踪。
小道上,姜离正与身旁的傅瑾说笑,眉眼弯弯,实际上,她身边的傅瑾已经变成了她的移动马车,傅瑾面前稀奇古怪的年货堆成山,脖子上挂着七八串腊肉和辣椒,双臂还提着竹篮。
随着他俩逐渐走近,只看到一座移动的年货山和两条腿。
姜离笑得见牙没见眼,一脸幸灾乐祸,还时不时的伸手戳一戳歪斜的年货,傅瑾离她老远,就怕她下黑手。
远远望过去也知道此刻傅瑾一定是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谁让你是我师侄的师侄呢?怎么能让前辈动手?哈哈哈哈!”姜离大笑的直拍他的肩,移动的货山左摇右晃,躲她如瘟疫。
她正当前辈当的高兴,抬头一望山庄的方向,远远看到立在廊下的宁徽玉,眼眸登时亮起璀璨的光芒,摸了摸袖口的一块玉石,忍不住心底的欣喜。
她脚步飞快,正要跑过去,看到站在师父身边的绿衣温婉女子,她含笑望着自己的方向,微微侧首似是在和师父说着话,两人身形相依在一起,如亲密的夫妻,在雪景下美如墨画。
姜离欣喜的神色淡了几分,有一丝不适在心底悄悄蔓延,脚步迈不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设局诱徒
她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古怪,总是看傅瑶不顺眼,虽然傅瑶不喜欢她,总是挑她刺,但是并未对她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以前从未这么烦一个人,就是当初在卫将军的军营中遇到的刘易,她都没怎么讨厌他。
就好比现在,她特别想赶这个女人离开她的家。
但她的理智实在做不出来这种让师父为难的事,而且这次好像是她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喂!你干什么去啊!”傅瑾见她突然转身,都到家了又要跑,连忙探头喊出声。
“狗拿耗子,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