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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邀宠记-第101章

小说: 邀宠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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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重病那一场之后,家里当家的人便是月宸了。月宸和身边仅剩的两个丫鬟没日没夜地做过一年绣活,卖到绣铺里,这样攒下了一些银钱。之后,又女扮男装做小本买卖,要多辛苦有多辛苦。可是长久的辛苦并没白费,家里总算是远离了捉襟见肘的窘境。

她不得不承认,女儿要比自己更有韧性,并且颇有点儿经商之道——同样的情形之下,便是她身子骨硬朗,也没办法改变家境。

相较之下,她这做娘的更像是温室里的娇花,而女儿却在风雨之中变成了劲草。

而崔振呢?他在烽火狼烟之中扬名,成了与张放、连琛、萧错齐名的悍将。即便是她再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哪怕一点点消息,街头百姓还是会时不时地谈论起他。

她每次听到都会心里抽痛,那是因着知晓女儿听到的时候唯有满心酸楚。

放下一个人所需要的力气,要比喜欢的时候多上数十倍。

阔别那么久之后,他终于回到了京城,并且出现在了她和月宸面前。

他与江夏王世子起冲突那一晚,她整日里心神不宁,晚间去了茶馆,原本是想陪女儿一道回家,却没想到,看到了两个男子大打出手。

之后,他站在寒风呼啸的街头,月宸站在茶馆门外。

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在昏暗的光线中长久凝望着对方。

也真不需要说什么,那目光已涵盖了万千心绪,所有的苦、疼、不甘,都在眼中。

唯有从不曾忘记当初情分的人,才会是那样的态度。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女儿与他,怕是要纠缠一世。要么修成正果,要么成为此生的劫。

不能干涉,谁都无法干涉。

那一年开春儿,崔振让她和月宸搬到大兴庄子上的一所宅院暂住。

一段时日之后,他又在城里为她们安排了住处,让她们再次搬迁。

那天,自一早便下起了春雨。

她听得崔振求见,撑着伞到了外院,见他披着斗篷站在雨中,身后有数十名小厮、家丁相随。

她没请他到室内说话——本就是他的宅院,她只是客。问他是为何事前来,他照实说了。

她忽然间受不了了,积压这些年的对于崔家的痛恨、对他和月宸渺茫的前途心生怨恨与无望。

她的承受能力有限,每日里担心崔夫人找上门已是焦虑不堪,又会时不时地在女儿眼里看到不可忽视的痛苦、挣扎。

真受不了了。

她忍着怒气与泪水,问这种时日到何时是个头。

他眼里有着深深的愧疚、歉意,说:“我会尽快让您与月宸安稳下来。”

她心里有气,说道:“我们本来很安稳,眼下却在京城里过上了漂泊的日子,真是可笑。”

他敛目垂眸,“我知道,是我之过。”

“的确是你之过。”她始终不明白,一段情缘而已,怎么就让她的女儿尴尬狼狈到了这个地步。是谁之过?自然是他。若是不能善待,当初何必结缘?她为女儿委屈、动怒,“这日子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的旧账还无法清算,便又添了新债。我们的确是卑微,没资格为自己讨还公道,可是你呢?你连让我们维持原有的那点儿平静的余地都不肯给。”

“您可以。”他说,“可以讨还公道。我听凭您处置,不论何时、何地。我真的清楚,一切过错因我而起。”

她那一刻在气头上,把他的言语想偏了,以为他是在替母亲、手足说话,把崔家人对她们母女的羞辱、刁难都揽到了身上,不由怒道:“听凭我处置?今日我若是当着你的随从的面儿掌掴你,你也受着么?”

“是。”

她冷笑连连,“我怎么敢?与其找你出气,不如尽快等到结果——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月宸也不小了,当真是经不起这般的折腾。我们不搬家了,就在这儿等着,是福是祸,尽快来个痛快的就是。”语毕,她转身。

“师母!”他语气里终于有了真实的焦虑的情绪。

她不由得脚步一顿,回眸望去。

他在这时候后退一步,撩袍跪倒在地,“师母,我让您和月宸居无定所,往昔更是饱受苦楚,您可以拿我出气,但是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不值得。这是最后一次,往后再无这种情形。”

她身形僵住,是因为留意到了他的随从面上都流露出了惊诧、心焦,却都因为畏惧他而强忍着没发出惊呼声。

随后,她轻声问他:“最晚何时动身?”

“明早之前离开这里便可。”他说。

“那么,”她在这片刻间,想到了女儿曾长时间跪在崔家垂花门外的事情,不由狠了狠心,“你就在这儿跪上半日再说!”

他竟恭声称是。

她转身去了就近的花厅,硬着心肠看着他跪在斜风细雨中。

不是她心狠,她是要让女儿尽早下决心——这个男人,还要不要,给自己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

看到他吃苦,女儿自然清楚是否心疼。若是无所谓,那就离开京城,就此与他成为末路;若是心疼不已,便不会还处在挣扎的心境之中。

她又怎么不清楚,崔振如今的进退维艰,正是因为女儿的左右为难而起。得不到意中人明确的态度,有些事他不要说给谁一个交待,根本就是无从谈起。

那一天,在她记忆中,太过漫长。

到底,月宸撑不住了,自内宅到了外院,找到她面前,轻描淡写地说这样也不是个法子,眼里却分明已煎熬出了血丝。

她索性把话挑明:“我又何尝不心疼他,可是,你若一直这样举棋不定,在他而言,怕是比日日跪在我面前还要难受。”

月宸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会尽早给您与他一个说法。”

她笑,又叹息。能给什么说法呢?不到一定地步,月宸不能嫁他。但是,月宸便是再过几十年,也不会后悔与他的相遇结缘。

只能是这样,两个人同在京城,知道彼此都在,都安好。

便足够,便知足。

她没料错女儿的心迹,没能料到的是,最终崔振离开了崔家。更没料到的是,皇后与太后竟有意成全这一段姻缘,给了月宸足以匹配崔振的身份,并隆恩赐婚。

这结果看似最好不过,可也只有她知道,两个人一路走来有多不易。

她只希望,两个人不忘以往的苦,珍惜眼前的福。日后便是再有坎坷,也能携手度过去。

她是真的这样祈盼的,昨日亦是这样当面与崔振说的。那一刻的他,微笑着点头称是,意态忽然间竟似回到了当初,只是个在师傅师母面前很乖很乖的少年。

**

一整日,蓝月宸都似置身于梦境中。到了吉时,含泪拜别了母亲,上花轿后一直都在为离开母亲而难过。自拜堂到进洞房,她都是满心懵懂、惶惑,万幸的是种种礼仪事先早已烂熟于心,好歹是没出岔子。

头上的大红盖头被挑落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崔振俊朗的容颜。

他明亮的双眼里的笑意、温柔,一如初相识的那一年。不同于当初的,则是这些年风雨洗礼之后的内敛和摄人的气势。

不管怎样,他都依然是他,始终记着她、恋着她的那个人。

唯一的那一个。谁都无法取代。

礼成之后,他去了外院敬酒。

女客喧闹一阵子,也就散了。

她坐在原处,打量着室内陈设,揣摩着他如今在起居上的偏好、习惯,想象着日后要如何在这基础上依着自己的喜好好生布置一番。

就是这些小事,也让她思忖了好半晌,随后才觉得身上繁复的衣饰累人,脸上浓厚的妆容也带来不适之感。

她唤来陪嫁的丫鬟,换了身轻便的大红衣裙,又仔细地洗净了妆容,只觉得自在了不少。

在这一日,没事可做,也没心情做什么,满心满意只有成婚这一个事实,满心满意惦记的,只有他。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不自主地回想起了年少时与他的很多事情。

第一次有亲近的举动,是在旧居里的书房。他谎称找她探讨学问,实际上则是帮她裁纸。偏又心猿意马的,一面裁纸一面看她,后来竟被裁纸刀割伤了手,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染红了纸张。

她立时慌了,连忙到了他跟前,用帕子裹住他的手,连声问:“疼么?特别疼吧?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心里却在想:这人怎么会笨到这个地步的?

“不疼。”他竟是笑着回应,并且真的笑得特别开心,随后就用没伤到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比我还着急的样子?”

她对上他几乎是没心没肺的大大的璀璨笑容,打他的心都有了,“还笑!笑什么笑?流血是小事情么?傻乎乎的……”

他不顾她絮絮叨叨的抱怨、指责,将她的手温温柔柔地纳入掌中,拇指反复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肌肤,“在你面前,傻乎乎有好处。这好处还不小呢……”

她险些被他语气里那份恍然、温柔催眠,意识上则是看着他还在流血的伤手起急,正不知说他什么好的时候,他将她拥到怀里,继而煞有其事地叹息道:

“这样就不疼了,真的。”

她一下子红了脸,一面挣扎一面想,打一开始就没看出他有疼的感觉,这厮是木头做的还是铁打的?

第一次亲吻,是两人争辩他的字的长处与短处。

男子的字迹,尤其习武之人的字迹,刚劲有力是根本,而他的字却透着杀气与煞气:

撇捺竖这些笔画,由他写出来,总是如刀似剑。

这种人骨子里的强硬、跋扈、霸道很重。

“你这样可不行啊,要懂得收敛才是,就算生性如此,也不需在些微小事上都让人一目了然。同样的,你要从小事上开始克制收敛一些……”她站在书案前,一本正经地对着他的字絮絮叨叨,他却在这时候揽她入怀,双唇飞快地亲了亲她的脸。

她立时傻眼,成了呆头鹅。

“听你的,收敛着来。”他说。

“嗯……你……”她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想指责他,甚至想着要不要学着戏文里的情形,在这时候给他一巴掌。

他却变本加厉,笑得像个得了莫大便宜的小地痞,手臂紧紧地环住她,又托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并且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家宸宸没生气,今天一定是黄道吉日。”

她气得不行,张嘴要数落他的时候,他的唇再一次落下,牢牢地按在她唇上,小心翼翼地辗转地吮吸、试探……

那最美的一段光阴,他就是这样陪她度过的,要么傻乎乎的看着她,犯一些很笨很笨的错误,要么神采飞扬地神气活现地坏笑着,一点一点拉近与她的距离。

她经常因为他又气又笑,或是又羞又恼,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暖暖的、满满的、甜甜的感觉。

那是太快乐的一段光景。

以至于后来受尽生活磨折的时候,她总是会想:人这一生的欢欣是不是有限的?她的笑与福,都早早地挥霍尽了。

后悔过么?

后悔过。

在母亲病重而不能请大夫医治的时候,在她跪在崔家垂花门外的时候,她后悔。

悔的是为何没有早早察觉到崔家大多数人都是那般下作的货色。若能做到这一点,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开的。

而对于夺走她心魂占据她整颗心的那个少年郎,她不悔与他相识、相知,不悔自己倾付的每一分情意。

他,是值得的。

恍惚间,听到了丫鬟恭敬而怯懦的声音:“四爷。”

她这才惊觉天色已经太晚,抬眼望向他的时候,闻到了随他趋近的酒味。

崔振将手里的封红随手分发给喜娘、丫鬟,继而道:“退下。”

几个人俱是面上一喜,行礼退下。

崔振径自到了她面前,俯身,手撑在她身侧,含着喜悦的眼眸中,还存着几分恍惚。

蓝月宸抿了抿唇,细细打量他,见他面色比起平日要苍白一些,眸子宛若寒星,过于明亮。是醉了,还是太过疲惫呢?

她思忖间,他已抬手揽过她,低头索吻。

她有片刻的僵硬,随后便坦然。

他,已是她的夫君。

108|崔四蓝氏番外

“是真的。”他吮着她的唇,低声重复这一句。

“嗯?”她不明白因何而起。

“整日都像是在做梦。”他托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舌尖相触,引发彼此轻轻的一记战栗,随后与她拉开一点点距离,语声有了一点儿沙哑,再度重复道,“是真的。”

她莞尔一笑,“是呢,竟然是真的。”原来,他并不似面上的平静、从容,有着与她相仿的心境。

崔振凝视着自己艳光四射的新娘子。红烛摇曳中,她面颊飞起浅浅的绯色,秋水般的明眸中氤氲着喜悦与些微迷茫,唇瓣嫣红如花瓣,微微上扬的唇角噙着清浅笑意。

“我若是不能好好儿待你,该怎么办?”这是他思念、等待太久的女孩,是他此生独一无二的珍宝,该拼尽全力善待她,只给她喜乐美满,可他并没把握做到。

蓝月宸明白他的意思,四两拨千斤地开玩笑,“不能好,还不能坏么?”

崔振笑起来,“的确,还能耍坏。”不等她应声,便再度低头捕获她双唇,予以绵长的亲吻,自温柔转为缠绵,气息自温热转为焦灼热切。

他一步步无意间的攻势之下,她不自主地向后仰,直到身形碰到千工床,心头因此有一瞬的踏实感,随即便是羞涩、忐忑。

她的斜襟大红衣衫上,缀着很多盘扣。

他手指落到领口,手势灵活地一颗一颗慢慢解开。

像是很繁复的一个仪式一般,一步一步去完成。

到了中途,他终究是有些无奈了,低低地模糊地抱怨了一声。

她在这样的时刻,是羞涩且慌乱的,知道于他而言,这样的琐事于他是一桩难事,却又不好意思帮他。他也没给她别的余地——

细碎清浅的亲吻顺着已经解开的盘扣落下,像是一枚又一枚的烙印,带来的感触让她心头发热、发烫、发颤。

她无措心慌之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容颜重回自己面前。

“你是故意穿了这么一件衣服吧?”他一面吻着她的脸颊,一面语带笑意地柔声询问。

“是又怎样?”她说。

“嗯,今日就算了,换个日子,就一下的事情。”一下就能扯开。大喜的日子,他不好意思显得太心急罢了。

虽然,这会儿已经心痒痒的似是好几只小猫爪在挠着撩着。

她有些想笑,反过头来指责他,“你应该先去沐浴洗漱。”

“昨晚半夜沐浴,一大早又沐浴一次,这会儿要是再去……”他说到这儿,终于将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了,轻轻地吁出一口气,“你真不担心我洗得褪一层皮?”

“胡说。”她笑着轻斥一声,却因着衣襟的敞开带来的微凉感触愈发心慌,素手没个着落地想去掩住衣服。

“宸宸。”他的语声似是梦中的呓语、呢喃,气息更急更热。

含着酒味的气息萦绕在她鼻端,让她生出些微晕眩,似是被他的气息扰得要醉了。

唇齿交错期间,衣衫随着他的手势落到床尾、榻板上。

彼此只剩了最后一点点束缚,她轻轻地咬住了唇,微微别开了脸,“四爷……”

“嗯。”他顺着她的举动,低下头去,隔着纤薄的衣料,唇齿落在曼妙的起伏之处。

她像只柔弱无依的小猫一般,略略蜷缩起身形,面色已是宛若朝霞。

他拥着她,将彼此安置好,转手取过大红锦被,将她那份近乎惊心动魄的美丽盖上。

“害怕么?”他眼波迷离,凝眸看着近在眼前、呼吸相闻的她。

“嗯……”她微微蹙眉,又有点儿犯难地笑,“不知道嗳。”

他点了点她的唇,“不舒服就告诉我。”

“……嗯。”她闭了闭眼,藕一般的双臂轻轻地环抱住他。

他的手温柔之至地游转,亲吻亦是含着万般的轻柔,似是怕惊吓到她一般。

一点一点的,她血脉骨骼之中似是有星星点点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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