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医娘-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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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公主回夏族去了,墨宋瞧着人都鲜活了许多,自己有宅子不住,整天“寄宿”在国公府,每日都想着给阿莲带些什么有趣儿的东西,府里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墨宋对阿莲的情意,萧大人和夫人都不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会在私底下乱嚼口舌的。
只不过素年这里,却接到了宴请的帖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帖子是邢大人的夫人发来的,恭请素年出席她设办的赏花宴,还说请她务必赏脸,必然能收获惊喜。
“难道她打算拿金子砸动我,请我吹吹枕边风让你接受邢老爷有些傻缺的建议?这真是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万一她砸的金子比较多,嗯,那怎么办呢?”
素年皱着眉,面前的桌上放着烫金的帖子,愁眉苦脸。
“若真是那样,你就先都收着。”
“真的?”素年觉得萧戈的建议出乎意料,想一想才觉得还真是,收下的话比较不会有危险,“那我就去了?”
萧戈笑了笑:“随你的心意,去不去都行。”
可素年还是决定去一趟,萧戈现在被邢韦罗盯上了,似乎想拉他入伙,然后谋得天下,这个听起来很弱智的想法,素年也不知道邢韦罗怎么想的。
素年不想置身事外,她也想尽她可能的帮上忙,首先就得了解这事儿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赏花宴之前,阿莲终于获得了准许,可以从床上下来走动走动了,阿莲的身子素年细细地瞧了,除了有些虚弱暂时没有任何别的不妥,她吐出来的毒物素年也让人去验了,却是验不出,想来应该是夏族特有的毒。
“刑满释放”的阿莲十分欢乐,跟平哥儿狠玩了一阵,又闲不住去厨房做了些小点心,低糖,无防腐剂添加剂,平哥儿吃得可开心了,怪不得他那么喜欢阿莲。
去邢府的时候,素年让阿莲留在府里,她则带着珊瑚上了车,一路上素年都在想,邢夫人想要见自己究竟会做什么,还有她提到的惊喜,素年不觉得她和萧戈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如果真说起来的话,他们大概希望,能远离这种权利的漩涡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惊喜
素年到的时候,邢夫人亲自在门口迎接,态度无比恭顺谦卑,素年如今是国公夫人,也当得起,于是她姿态摆得很高,慢慢地在邢夫人和其他女眷的簇拥下进入了府内。
邢府的摆设并不高调,大都一眼看上去十分朴实,但只有对这些十分有研究的人才会发现,就是邢府里一张花几都十分有考究。
从入了府素年便一直防备着,将自己请来不会只是炫耀邢夫人有多好的人缘吧?可是赏花宴却是顺顺当当地进行,在水榭里,前来的女眷围坐着,习习的凉风伴着清新的花香,别有一番滋味。
宴会行进到一半,素年的衣裙又被小丫头不小心泼上了水酒,素年都无奈了,小说里想要让人中途离席不是有n种高大上的法子吗?怎么到她这里就只有破脏了裙子呢?!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邢夫人立刻站起来,连声询问,又要将小丫头拖下去打死,素年黑线地说不碍事,只要去换洗一下便好,小丫头便颤抖着自告奋勇要带她去。
让素年诧异的是,邢夫人竟然没有跟过来,难道不是她想要跟自己私底下说说话?那么,想要见自己的究竟是谁?
前头的小丫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惊慌,镇定地在前边儿带路,珊瑚往素年身边跟紧了,手心里都是汗,她想着若是有人打算对夫人图谋不轨,自己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就有用武之地了。
三人也没有走太远。估计时间不允许,在离水榭不远的一所小院子跟前停住了,小丫头贴心地为素年主仆推开门。然后低着头退到一旁,在院子门口守着。
从打开的院门,素年瞧见了一个挺熟悉的男子背影,她想着是不是这人觉得用后背对着别人十分有范儿?
幽幽的冷香再次飘到素年的鼻尖,她用指甲掐了一下手心,慢慢地,镇定地走了进去。
少言听见了声响转过头。瞧见是素年以后,阴柔的面庞上扬起了笑容。“国公夫人您来了。”
“这不会就是邢夫人说要给我的惊喜吧?”素年在离他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脸上也是跟他一样带着笑。
少言闻言笑容加深,“自然不是,少言等夫人很久了。夫人再不来,这壶茶怕是要凉了呢。”说着,他伸手拎起面前的茶壶,给他对面位置上的一只青瓷的茶杯斟满茶水。
“多谢,只是我已经很久不喝茶了,今日也没有那个心情,不知少言公子将我引来此处是何用意?若是我没记错,少言公子和我在丞相府见过,那时。公子还是丞相的幕僚,这会儿却出现在邢家……”
少言请素年坐下,才慢慢地说:“良禽择木而栖。少言只是个普通人,既然得到大人赏识,那就是少言的荣幸,夫人不必为此困惑,今日请夫人来,少言是想送夫人一份大礼。还请夫人笑纳。”
素年但笑不语,大礼?自己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何谈送礼?所以这份大礼,素年觉得自己不一定会喜欢。
少言拍了拍手,院子里仅有的一间屋子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三个人,确切来说,是两个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几乎要面目全非的人出来。
素年就算再淡定,看见眼见的惨状也是大吃一惊,她掐着手心让表情不出现任何变动,一旁的珊瑚却是脸色瞬间就白了,一点血色都不剩。
好在,珊瑚虽然惊恐万分,却没有倒下去,素年在心中暗赞一声,自己没有看走眼,珊瑚的心理素质比阿莲要好数倍,今日若是带了阿莲来,小丫头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地上了。
“公子这是何意?”素年冷着脸,“这是何人?我来这里是为了赏花宴,家中更是有稚儿,沾染上如此血腥气,请恕我不奉陪了。”
素年说完就想走,岂料少言立刻起身赔罪,“夫人请留步,确是少言考虑得不周到,少言这就将功补过,”他伸手一挥,一旁走出个端着水盆的人,盆里是满满的清水,那人面无表情地走到满身满脸血污的人面前,劈头盖脸地将盆里的水浇下去。
“啊……!”一声惨叫,只见那人刚刚似乎还是昏迷的,这会儿被一盆水淋得全身痉挛,痛苦万分地在地上滚着。
“啧啧,不过是水里加了一些盐而已,这都忍不住?”少言似乎很失望,而素年的脸也白了许多。
那人脸上的血污被盐水冲刷掉一些,露出原本的面目,素年看着有些眼熟,可他到底是谁呢?
“夫人是否觉得少言有些心狠手辣?”少言扬着眉毛,表情居然有些俏皮,素年觉得真是疯了,她心里居然会用这么小清醒的词汇去形容一个疯子的表情?
少言自说自话地摇了摇头,“夫人您一会儿就不会这么想了,这人您应该是认识的,萧司放,说起来,他还要喊您一声嫂嫂呢。”
素年心头一震,萧司放?他不是说已经逃离京城了吗?在萧司权打算扛起萧家欠下的所有债务时,这人早就带着他全家没影儿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素年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人影,是了,她想起来了,确实是萧司放,自己虽然有些不太认人脸,但有提示她还是能想起来的。
“夫人您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吗?他是跟辽国人一起回来的,那些自称是受到平定国公外祖家的托付,要将平定国公接回辽国的使臣,就是因为他,那些人才知道平定国公的一切,包括他手里的东西。”
少言看见素年的眼神,忙笑了笑:“夫人您别这样看我,我只是稍微审问了一些,萧司放就什么都说了,他说,他和辽国人打算将平定国公骗出京城之后就杀掉,他则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平定国公的财产,怎么说他也是萧家人,岂能让萧家的财产落入外姓人的手里?”
“至于平定国公手里的东西,他说的也含糊不清,估计知道的也有限,可是有限的讯息对于我们来说也够了,平定国公手里的东西既然让辽国人那么趋之若鹜想要据为己有,想必定然很重要,国公夫人,我将这人交给你,这算不算一个惊喜呢?”
素年深吸了两口气,萧司放,竟然是他将萧戈和眉若南的事情透露给辽国人,幸好萧戈从来没有想过要随辽国人回去看看,可如果他那时有那么一点打算呢?后果不堪设想!
再去看地上挣扎着的萧司放,素年一点可怜的心都没有了,有一种人,是完全让人无法同情的,因为他的每一个痛苦,都是罪有因得,素年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小白花的,不过她不打算将这种弱弱的潜质发展下去。
“劳烦少言公子了,不过这人我带回去也没用,该问的,公子刚刚都已经说了,所以这份惊喜,素年只能心领了。”
少言从刚刚萧司放出现之后就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素年,这会儿听了素年的话十分感兴趣地将手肘撑在桌上,“国公夫人,少言真的是很想知道,您怎么能做到这么冷静淡定的?若是普通女子见到这个场面,定然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可您竟然无动于衷?是不是您遇到什么事儿都能泰然自若?”
素年脸色虽然苍白,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公子过奖,谁能保证永远镇定呢,素年自然也有方寸大乱的时候,只是素年并不想这种情况出现,眼前这人确实让我震惊,可除了震惊,他也不会带来什么更坏的情况不是吗?”
“啧啧,我就喜欢夫人这份冷静,既然夫人不想要将他带回去泄愤,那他留着也就没用了。”少言微皱了眉,还嘟了嘟嘴,站起身从桌子旁边随手拿起一柄长剑,走到倒在地上的萧司放面前,面不改色地将剑捅了下去。
“啊!!!!”珊瑚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失态地惊呼起来,素年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那股冷香漂浮在鼻尖迟迟不散去,让她有些呼吸不上来。
少言将剑又拔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将剑身上沾染的血迹擦掉,随手扔在了萧司放已经不动的尸体上,少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血浸染的鞋子,皱着眉嫌弃地嘀咕了几声,很想现在就脱下来换掉一样。
素年觉得不舒服,萧司放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还在往外蔓延,那一片刺目的红色刺激着素年的眼睛,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被病痛折磨得身体机能停止,躺在那里没有了生命特征,她见得多了,可是这种,被人用利器杀死的场面,她活了两世,记忆中就只有师父柳老躺在她面前的样子。
极度不好的回忆浮现在素年的脑子里,让她的头一阵一阵晕眩,素年猛咬了舌尖,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
“我身子有些不适,从花宴上离开的时间也太长了,再不回去会引起别人猜疑的,那么告辞了。”素年站起身,竟然还能记得该有的礼数,只是她转过身之后,眼睛却紧紧地闭上,等了几秒,硬是将那阵子眩晕压制下去,才能睁开眼睛,慢慢地带着珊瑚离开。
第三百四十三章一口气
少言在素年的身后,眼中尽是感兴趣的神色,他就托着下巴盯着她的背影看,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把这个处理掉。”少言的动作乃至眼神都没有任何的移动,话音刚落,那两名将萧司放拖出来的人立刻动作迅速地将萧司放的尸体又拖回去,有侍女面无表情地端着清水来擦拭被血弄脏的地面,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不多时,少言隐隐的笑声……
素年并没有回去赏花宴,在路上随便遇见个侍女让她去带个话,她和珊瑚就径直往邢府门口去了。
上了马车,素年靠在车厢上一下没了动静,她仿佛还能闻到那一阵一阵的冷香一样,师父挡在她的身后,被长剑刺穿身体的画面控制不住地一遍又一遍浮现在她的眼前,哪怕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也无济于事……
……“夫人?夫人!”
珊瑚焦急的声音让素年涣散的意识重新集中,她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特别得沉重,脑仁仍旧一阵一阵生疼,“别喊了,怎么了?”
珊瑚这才在素年旁边瘫坐下来,脸上满是惊惧的表情,“夫人,我们到了,珊瑚刚刚叫了您好久,您一点反应都没有……”
素年看着珊瑚快要哭出来一样的脸,安慰地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都很虚弱,让珊瑚心惊胆战,跟在素年身边这么久,几时看见过夫人现在这幅模样?
在车上又待了片刻。素年才下了车,一路慢慢地回到了院子里,才进去。就听到平哥儿软糯糯的叫“娘”!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路蹒跚跌跌撞撞却神奇地不会摔倒,往她这里扑过来。
素年蹲下身子一把将平哥儿接住,小小软软的抱在怀里,暖呼呼的,素年突然就有了力量,仿佛怀里抱着一个电池一般。给素年的勇气充满了电,她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能不坚强起来,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平哥儿需要她来保护!
素年一把将平哥儿抱起来,瞧着小小的却已经挺沉的,素年的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在平哥儿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想娘了没有?”
“没有!”平哥儿回答得十分响亮。
素年黑线,换了一种问法,“想不想娘?”
“想!”
好吧,对于一个目前只喜欢重复她话尾词汇的小家伙来说,说话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珊瑚在素年身后松了口气,太好了,夫人刚刚萦绕在周身让人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又是原来仿佛什么都能处理得妥当的模样了。珊瑚觉得真是奇怪,在刚刚看到那个人毫不在意将人杀掉的身后,自己心里的惧怕竟然及不上发现夫人不省人事的时候。
“夫人。”阿莲从一旁跑过来,脸上笑眯眯的样子,“我刚做了您爱吃的双皮奶,才刚刚蒸好呢,凉一会儿我给您端上来。”
“真好,我正想吃些甜的。知我者,阿莲也。”
阿莲笑得脸都要开花了。像是受到了多大的赞美,乐个不停,平哥儿扭扭屁股要下去,走到阿莲身边仰起头,“要吃。”
“平哥儿也想吃呀?可是夫人说,您现在还太小,还不能吃这些,阿莲给您做了别的,想不想吃?”
“想!”
素年站在那儿,自己的小院子里到处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有些喧闹,有些温暖,好像从一开始,素年希望的就是这样,也许不用太大,里面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大家成为了一家人,悠闲自在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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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戈今日有应酬,晚上回来的时候,平哥儿已经睡下了,他去换了衣服回到屋子里,看到素年坐在床榻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一个方向看出了神。
“今日去邢府怎么样了?我的人说你们出来地有些早。”
素年抬起头,“你让人在府外守着的?”
“嗯,如果你在里面的时间长了,他们会闯进去的。”
萧戈怎么能放心让素年一个人在邢府待那么长时间?不过素年即便出来得早,似乎也挺不对劲。
萧戈也坐上床,将素年连同被子整个儿抱在怀里,让素年靠在他的胸口,萧戈听素年说过,她每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都会觉得十分心安。
沉着稳定的“咚咚”声,好似每一下都撞击在自己的心房一样,素年的身体松懈下来,浑身发软,这种是不是就是安全感?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一个人会站在自己的前面,素年想要保护好平哥儿,而萧戈会将她们两人一起护在羽翼之下。
素年将今日在邢府看到的事情都跟萧戈说了,萧戈听到了萧司放的名字似乎并不是很惊讶,“我之前就觉得辽国使臣知道得太详细,巨细无遗,每一个细节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我娘当初是什么时候嫁入萧家,那两样东西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对我有些了解的人,是没办法知道的。”
“萧司放落入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