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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芈镜-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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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湮淡淡地瞥了只影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哪儿疼啊?”

只影眼珠子转了一转,两只手立马捂住右腿,朝淮湮喊道:“腿疼。”

“不,不是我……”朦宛看着淮湮,慌张地向他解释,可平时欺负人的伶牙俐齿,此时却都发挥不出来。

淮湮也没有耐心等待朦宛组织语言,直接下了逐客令。“本尊不会怪罪仙子的,不过仙子还是请回吧,本尊现在有些不方便。”

淮湮玉帝对她的冷淡态度,让朦宛万分委屈。可她知道,现在的她处于不利位置,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只影。于是狠狠地剜了只影一眼后,便转身走了。

你个小狐狸精,不过是仗着刚修成人形,淮湮玉帝对你有新鲜感罢了。等这劲头一过,你就等着被抛弃吧。

☆、第六镜(三)

淮湮蹲下身,两指按住只影的小腿,轻轻一压,问道:“是这里吗?”

只影泪眼朦胧地摇摇头,一脸委屈的样子,“不是。”

“那这里呢?”淮湮手指往下移了一点。

“也不是。”只影摇头。

淮湮的手指又往下推了一下,“那这儿呢?”

“嗯,对,就是这儿疼,可能崴到脚了。”只影可怜巴巴地说。

小狐狸,你可真会装。

淮湮两只眼睛定定地望着只影,“确定是这里吗?”

只影点点头。

好吧,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

淮湮手下一用力,只听到筋肉微微撕裂的声音。

“啊……啊啊疼!”只影皱紧的眉头,此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川字形。她气愤得用拳头敲打淮湮的肩膀,“你干什么呀!”

“我不真弄疼你,”淮湮海蓝色的眼眸里,盛着隐约的怒意和狡黠,“你怎么能装得像呢?”

明白自己的把戏被看穿了,只影却不肯认错,额头上被生生疼出了汗,却还嘴硬道:“我只不过是在替天行道,那家伙仗着自己资历深厚,不知道多少小仙儿被她欺负了去,我啊……啊!”

淮湮手上用了劲,又是一下子。

只影这下可气不过了,也顾不上腿上筋骨拉折的疼痛,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淮湮身上砸过去。“你这个混蛋!太过分了!你欺负人!”

淮湮拉住只影奋力摆动的双手,“你安静点,我只是帮你把筋骨接回去了而已。”

只影撅着嘴巴,水汪汪的眼睛瞄了淮湮两眼,为自己的误会而感到不好意思,可是泪满盈眶,已经憋不回去了呀。她只得一声不吭地流着有些丢人的眼泪,心里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看着小狐狸流眼泪,淮湮要说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毕竟,她可是他爬上几百米的悬崖,从猛鹰的窝巢里捞出来的小玩意儿。那时候,他脑袋上还扎着总角,而她连身上的脐带都没来得及被母亲咬断。

明明只是想教育她的谎言和不诚实,狡猾和不良善,却如今还得他来哄她。

哄就哄吧。

慢慢地把她拥入怀中,想用这种方式安慰她,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过她的泣声渐渐小了,倒是真的。

蟠桃盛宴。

蟠桃盛宴的白昼,那热闹繁华自不必说。而夜晚的宴席,在皎月流星的映衬下,更是璀璨夺目,光彩俱遍人间。

福润仙桃,交错觥筹,众位仙家在一片笙歌乐舞下玩性正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对于长久生活在枯燥无聊的天庭众仙来说,盛大的蟠桃会宴是个不错的调剂。

大肚仙人捂着肚皮,靠在摆满仙肴御品的桌案边,醉眼朦胧地看着四周的人,笑容满面。

道仙的身边依然围着一群人,在听他讲胡编瞎凑的道经故事。

就连平日里最为严肃的六道法司使和承运仙官,也聚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

太上老君除了前往西天听佛论道外,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修丹炼药上面。他平时仗着资历道学深厚,而脾性倨傲,不近人情,常常推掉别位仙君的邀约,不过西王母的蟠桃盛宴他倒是次次不爽。

而青城四妙虽然感情极好,但是平日里因为事务繁忙也难得聚首。所以在蟠桃盛宴上,四人总是腻歪在一块儿,也不与其他人来往。

西王母惬意地坐在仙席上,在一群小仙女的簇拥下,愉快而得意地接受着各位仙家的谒见与祝贺。

圣日天帝与西王母坐于同席,他看着花枝招展的舞天姬在台上扭腰晃首的,恹恹得提不起兴趣。

而他身后的神使慢悠悠地摇着金黄色的大扇子,为他驱赶闷热与螟虫。

陌生的馨香之气扑鼻而来,柔软的身子从后贴近,一双白嫩的小手从脖颈后搂住他,欢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天帝哥哥,你还认得我吗?”

圣日天帝惊觉,回头看向身后的女子。

□□相间的长裙衬得少女体态婀娜,清新淡雅的气质中隐隐透着些妩媚。虽然有熟悉的感觉,但是圣日天帝却不觉得自己会认识这样大胆的姑娘。“你是……”

少女两手抱拳,朝着圣日天帝粲然一笑,清澈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熟稔的机灵劲儿。“禀天帝,小女子乃灰毛狐狸一只。所言花生瓜子杏仁茶,凉亭毛毡玉淮湮,说得正是在下。”

少女形容得如此巧妙,圣日天帝自然一听便懂。深睿的眼眸露出精光,他笑道:“没想到当初笨拙恶劣的挠人小狐狸,如今也出落得如此玲珑巧倩了。”语气中不无赞叹。

只影听到圣日天帝对他的赞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仅片刻,她就想起了自己来找圣日天帝的初衷。“天帝陛下,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哈哈哈,你这小妖精,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向本尊提起要求来了。”圣日天帝调笑只影,语气却和蔼,“也罢,本尊还没来得及还你的成人礼,这个要求就当是给你成人礼了。”

“谢谢天帝。”只影抱拳道,虽然她抱拳的姿势既不够认真也不够端正,但却别有一番讨喜的风韵。“只影想请您赐给我这个台子,只要一小会儿就行了。”

“原来是这个。这算得了什么,与其看那些俗气的舞蹈,倒不如看你能搞出什么鬼花样。”圣日天帝对中央舞台的态度很随意,“只过,你要上这台子干什么?”

只影用指尖挠挠自己的耳垂,说话的样子有些害羞,“蟠桃盛宴太大,我找不到人了。”

圣日天帝点头,对只影的境况表示了解,他亲切地问道:“是淮湮又欺负你了吧?”

“没有,他现在不敢了。”只影回答得很干脆直接。

“不敢了?”圣日天帝对只影的回答有点质疑,“以前你有爪子的时候他都敢欺负你,现在你没有爪子了,他怎么反倒不敢了?”

“嘿,”只影笑的样子有点逗,答案也有点逗,“他嫌弃我变成人以后太会哭了,不敢再惹我了。”

“哦,那是害怕女孩子的眼泪了。”圣日天帝了然道。

对嘛,他总是对女孩子很温柔,所以才会有那么仙子扑上去的。不行,她一定要快点找到他才行。谁知道就这会儿工夫,又会有多少莺莺燕燕环绕在他身边呀。

于是,台上的舞天姬们被驱散开去。

只影胆子很大,这么大的舞台倒也不怵,只是一个人就这么尴尬地站在台上,难免显得有些笨。

所谓,无知者无畏,说得或许就是她吧。

只影就这么一个人,朴素地站在舞台上,连演奏用的笛子都是临时跟乐者借来的。看到周围渐渐聚多的探寻目光,只影也傻傻地一一回了过去。

其实她想说,你们都不要看我啊,我要找的又不是你,也不是你,更不是你,你这个牛鼻子老道……

收回目光,只影闭上眼聚了聚心神,抬起手臂,将笛子轻轻放在唇边,对了对唇音,吹出了第一个音符。

破音。

只影也不尴尬,就着刚才错乱的音符,接着吹奏下去。

平淡寡味的开头,听惯天庭仙乐的众仙,哪里会欣赏这样普通的曲子。然而音段越长,曲子越是清丽悠扬,飞舞的韵脚不算华丽,但其中的妙解,却是宗正古板的仙乐所远远不能及的。

一身淡青丝衣的梦令天君,借着两分酒意,和着五分曲韵,竟自在梦里编织出三四段故事来。时而展颜时而皱眉,嘴里还评述道:“妙哉,妙哉,就是整首曲子都吹反了。”

与此同时,在陶醉的众仙中,也响起了一个清扬的声音,语气虽嗔责,笑意却欣然,“快些下来吧,每一个音符的位置都颠倒了,还好意思在台上卖弄。”

听到那人的声音,只影放下笛子,看着他,巧笑倩兮。“若非如此丢人,你如何肯出来把我领回家?”说着跳将下来,走到那人身边,恍若无人地跟着他走了。

蟠桃盛宴上精彩纷呈,仙人们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其他的节目吸引过去了。

圣日天帝与周围的侍臣对话,眼光似无意瞥过,那一双隐于仙海的俪影。

带着只影走出人群,他听到耳边有意无意的话声。

酒中仙紫袖翩然,眸光转过淮湮玉帝,乐呵呵地说:“吹反了,才是这首曲子的意思。”

淮湮玉帝身体顿了一下,却只当做没听见,转身即消失在群仙共舞的盛宴上了。

是也,此曲名谓:凤求凰。

☆、第六镜(四)

夜色铺满暗云,藏匿的小星星或一颗一颗地闪烁,或成片成片地发出璀璨的霰彩,一笔妖娆,书出仙界烂漫无数。

只影明白他嫌她丢人的心情,不过,无论她怎么逗他他都不理睬,生这么长时间的气她可真没想过。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想道歉,就一直呆呆跟在他身后。

然而可能是太呆了吧,走到半途,竟再找不见淮湮玉帝的踪影。

她有点气馁,脾气不是很好,莫名地烦躁,一步踢掉一颗星子儿。讨厌,反正我没错,是他躲着不见我的,我才不道歉。

走了好久的路,深垂夜幕,仍是只有她一个人,怎么会不怕呢?虽然倔强,难免心虚。

不远处,有一人影暗闪。那人清正轮廓,颀长身姿,在展如银盘的月色映染下,一身清贵的蓝衣翩飞,如云的鬓发上一簪晶青玉绿,仙姿绰约,风度雅俊。

万般恰到好处,正是时候。

只影一看到他,数度坚持的倔强不再,马上跑到那人跟前道歉认错,她拉着他的袖角,“淮湮,我错了,你别再让我一个人了,怪怕的。”

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原谅她的,没想到她的手却被狠狠甩了开去。

只影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一时间竟蒙住了。

淮湮转身面对她,神色冷然得让她陌生,“小狐狸,我以前一直都容忍你,没想到你倒是越发任性猖狂了。今日更是胆大到在众仙面前丢我的脸。既然你如此不懂规矩,不能体谅于我,那么从今往后,不准你再以七寰阁的名义存在,更不许你再踏进七寰阁半步!”

听了这番话,只影心中没有震惊,有的只是一片茫然。她或许根本就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老实的人,更非一只老实的狐狸。这一点,淮湮从来都是知道的。从前,不知道比这荒谬多少倍的事情她都做过。淮湮虽然总是嗔她,但却从没真的和她较真过。

可今天,他是怎么了?

“淮湮,你没事吧?”只影关切地问。

听只影如此问,淮湮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一转,道:“没什么,就是玉佩掉进去了,心情烦躁而已。”

“哦。”只影弯下腰查看了一下这个很小的洞口,但是因为光线不够而看不真切。“天太黑了,掉东西也正常,不过没想到淮湮这么小心的人也会掉东西,嘿嘿。没关系,我下去帮你捡上来。”

说着,只影想也不想就跳进了洞里。

想也不想,不是因为不害怕,而是因为坚信,如果自己真的遇到危险,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

然而亲眼看着只影跳进洞井里,淮湮脸上浮现出不屑的讽笑。“掉了个麻烦的东西而已,反正我也不想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洞里很黑,只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站在深深的洞井里,只影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冰蓝色的光点。只影心下一喜,循着那光点一步步摸索过去。

光点越来越大,起初只影以为那是因为自己走得近了。可是回过神来想想,自己走得如此慢,为什么光点会大得那么迅速?

原来,那蓝色的光点,是一只被囚禁于此的癸酉帝冰雕。

然而等到只影真正发现时,已经晚了,

别说她跟本就躲不过这只冰雕的疾速攻击,就算躲得过,她此时也已经浑身颤抖,动弹不得了。

雕鹰本就是狐狸的天敌,更何况只影对鹰有极深的心理阴影,千百年来,她从未忘记有生以来睁开的第一眼,那只可怕而凶恶的烈鹰。

或许也是因此,她才更加无法忘怀,那个将她从鹰窝里掏出来的小子。即使他当时,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可供消遣的娱乐。

癸酉帝冰雕之所以被囚禁于此,是因为它凶猛而残忍,毒噬生灵无数。因此,它又怎会对眼前这个只单影薄的人留情?锋利的五爪凌厉地破空划下,冰蓝色的机锋刹那间划破只影的脸颊。

只影觉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

然而“砰”地一声,伴随着冰雕凄厉的哀鸣,感觉到周围气流骤变,只影抬起头,却见淮湮玉帝就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瞬间的战斗想必极其猛烈,淮湮玉帝额前的发丝凌乱,已经垂了下来。冰雕锋利的五爪划破了他的衣衫,肩膀上也血迹斑斑,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然而只影却觉得,此时狼狈的淮湮,比适才月色下清雅高贵的玉帝,更加令她怦然心动。

而看到只影泛红的眼眶,淮湮知道,她肯定又要哭鼻子了。“我没事,你别哭。”他安抚道。

只影流下两行清泪,面上却有点想笑的意思。“你少臭美了,谁担心你了。我只是生你的气,既然刚才那么狠心说不要我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救我?”

“你在说什么啊?”淮湮英眉紧锁,语气不悦,“方才我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你连影儿都没了。我找不到你,料想你一定是笨手笨脚地摔这坑里来了,才下来找你的。”

“咦?”这下连只影也觉得奇怪了,“你是半途回来找我的?”

淮湮答道:“那是自然。你也看到了,这洞井里有只冰雕,因为往昔作恶甚多,而被六道法司使囚禁于此。我想你法力低微,倘若真的进来了必定凶多吉少,这才为了你冒险下来的。没想到好不容易救了你,换来的却是你一顿指责。”

只影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确认道:“果真?”

“你不信算了。”淮湮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一副不爽的模样。

“那……对不起啊,因为刚才你真的说不要我了,还说你的玉佩掉到洞井里了,我看你腰间真的没有平时挂着的玉佩,才下来帮你捡的。”只影自知理亏,连忙道歉。

淮湮听完只影的解释,凝眉没有说话。

只影看淮湮严肃的表情,觉得气氛很紧张,一时也不敢讲话,害怕阻断了他的思路。

谁知淮湮抬手,毫不留情地就给了她脑袋一下,疼得只影直流眼泪。

抱着脑袋,她怒问:“你做什么啊?”

“傻瓜,你还看不出来,有人假扮成我的样子想害你吗?”淮湮说话的语气有些重,带着一副浓浓的“怒其不争”的意味。

只影一听就疑惑了,抱着手臂托着下巴,“若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么会是谁呢?怪了,我从来不得罪人啊。”

淮湮郁闷:咬人不算得罪吗?

真的,被狐狸只影咬过的人,往大的说,天上的圣日往生佛祖王母,地下的有他老子爹;往小了说,风中的仙女土里的地公,瓜藤架子上的蚊虫和御珍仙君手里的那块软糕,确实是无一幸免。

然而似乎……

淮湮突然意识到,只影从来都没有咬过他,一次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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