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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云芈镜-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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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所以我要感激你把我们交给圣日天帝,让他缚我们去诛仙台上送死吗?”镜子轻描淡写的一句,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云照古神心中微叹。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们死?

“如果我不伤害他们,他们就会伤害我,伤害我的朋友,我不得不动手。何况,他们本就是圣日天帝的走狗,死有余辜。”

镜子的话,让云照古神把刚才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慢慢放开镜子,望着她不复往日的容颜,明白她的心境也已不再如前。

目光幽幽,一如那渐逝的晚阳,“镜子,你和魔界联兵攻打仙庭的事,我无法插手,因为它无祸于苍生。但,我还是想劝诫你,仇恨是力量亦是刀刃,与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莫若及早收手,方是正道。”

“无法自拔?”镜子眉梢轻挑,望着他的眸中春光无限,双臂施施然地环住云照古神的脖颈,踮起脚尖,她温热的鼻息恰好舒在他的唇上,“阿云,那我对你的感情还无法自拔呢,你怎么不叫我及早回头呢?”

镜子的目光直直地对视着他的眼眸,坦率而直接,似乎要探射到他内心深处。凝视着她娇俏可怜的容颜,他竟无法掌控自己的心思,一瞬情动。

他微微撇开的脸,被镜子一下按住,樱唇粉润,她态度强硬,抬颔吻了上去。

能看到她眼中的调笑,他心知是她的戏弄,却伸手搂住她细软的腰肢,倾身上前,反吻了回去。

镜子瞪大眼睛愣怔着,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反客为主,原本环住他颈项的手,此时撑在他的胸前想推开他,然而九尾的半力再大,也终抵不过他轻巧一压。

面色绯红如桃,镜子凝睇眼前人的玉白容颜,千年来的坚忍守候,顷刻间就因他摄魂夺魄的吻而土崩瓦解,兵败如山倒。

云逸停移,残阳减辉,余留的霞光悉数退去,绽放的梨花刹那合苞,涟漪滑波转瞬即止,重明毕方拢翅栖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夜凉如水,风骤起,吹落一树梨花。

镜子坐在湖岸的大岩石上,眺望着倒挂皎月的粼粼水面,追忆昔日种种,心绪四起。

南海水林,千惹和蒙毓殉情,穆朗和澜子相爱难相守;御雷谷中,长玉和陆惜伴随雷龙战士的魂魄,永埋琼土,一一为救蚀芈而魂飞魄灭;七寰阁已倒,淮湮和只影,却生和青城四妙,昔日的人,昔日的快乐一去不复返;朔望前战,玄蛋儿真元丧,仙命殒;而她,栖身在浮罗太虚,虽拥有无边法力,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阿云,她用千年去等待,去找寻,去爱慕的师傅,亦是把她抛弃,把她打落地狱的人。

泪水,涟涟。

“给你。”面前递来一块黄色的手帕。

镜子接过,“兰闫那边的情况如何?”

“没什么大动静,他也知道自己跑不出去。”朦宛坐到她身边,瞥了一眼湖面中自己丑陋的倒影,平静地开口,“其实,云照古神未必有错,往生玄帝他……确实该死。”

“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刚才说的话,变成生命中最后一句话?”镜子冷冷地说。

朦宛就像没察觉到镜子语气中的威胁似的,继续说道:“往生玄帝除了对你之外,对任何人都毫不留情。他所行残忍之事,你从我的脸上,就可窥见一斑。不过,镜子并非从前的镜子,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我来点提,你不过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镜子松开握紧的拳头,眼角的冷意渐渐褪去,“玄蛋儿也许对谁都不好,却唯独对镜子好。所以,即使要与天下人为敌,镜子也会站在他那边,只为了他对我独一无二的那份好。而云照古神却刚好相反,为了对天下人好,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抛弃镜子。他固然再好,却又教我如何坦然面对?我不是神,用千年时光去爱一个人,我怎会不希望他能用相当的情感回报我?”

“可是他却抛弃了你,你是想这么说吗?”朦宛语气淡淡地问道。

镜子沉默。

朦宛叹了口气,“你没有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镜子,今天你和云照古神……我都看到了。你觉得,他爱你吗?”

“他……”镜子秀眉微蹙,似乎,这是她第一百次思考这个问题,又似乎,这是她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若是从前,他肯爱我,我求之不得,而如今……”

“如今,他亦是爱你的,其实你的内心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笃定,是不是?”朦宛说道。

镜子未答,朦宛亦无所谓,只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爱淮湮,可淮湮却不爱我,淮湮和小狐狸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间之事,往往难以两全。若你爱的人也爱你,那是何其幸运啊。若相爱的两个人能够长相厮守,那又是多么难得啊。”

“仔细想一想,或许,你和云照古神的问题,不过是对他人都过于负责,然而却在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在负责。换个角度思考,其实,你们之间,本可以没有任何问题的。是你,对你们之间的感情太没有安全感,才会如此苛责于他。相爱相守,不离不弃,最是不易。唉,想一想吧,镜子,千万别错过了彼此。”

说完,朦宛便丢下咬着嘴唇,一脸愁苦的镜子走开了。

☆、第十一镜(五)

“她一直就这么待着?”兰闫远远地望着大岩石上那抹浅灰色的背影,问道。

朦宛点点头,“她这副呆呆的模样,大概也持续一两日了,连重明都拿她没辙。”

兰闫淡淡一笑,“我有办法。”说完,他走到镜子身边,大喇喇地掀起衣角,坐了下去。

镜子脑袋支在膝盖上没动,只拿眼斜斜地瞟了一下身边人,见来人是他,随即出口:滚。

兰闫也不以为忤,边从瀑布口舀了水洗手,边道:“我要是真滚了,可就没人帮你救淮湮玉帝喽。”

镜子一听,果然来了精神。她转头打量了一会儿兰闫,“怎么,你准备背叛圣日天帝和你兄长了?”

“非也非也,”兰闫优雅地摇了摇食指,“你们不知道圣日天帝把淮湮玉帝藏在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我却可以把淮湮玉帝引出来。引出来之后的事,那我就可就管不了了。”

“这样便很好,只要能找到淮湮玉帝,我们就可以把他救出来。只是,”镜子看向兰闫的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你为什么突然答应和我们做交易了呢?”

“没什么,小爷还不想死,就是这么简单。”兰闫说得潇洒,“何况,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天庭的事,不是吗?人是你们自己找到的,也是你们自己救出来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吊儿郎当的语气,惹得镜子“噗嗤”一笑,虽然知道他所言并非真心,不过镜子也无心过问。

而朦宛此时走了过来,在兰闫面前摊开手掌,掌中赫然一枚红色药丸。

兰闫看看朦宛,又看看镜子,状似无奈地摇摇头,“还不放心我了,真是的。得,吃就吃,不过事成之后,可千万别忘记给我解药啊。”

“那是自然。”朦宛应道。

兰闫的眼睛直视着镜子,捏起药丸,将其吞入了腹中。

“好了,如此你就可以回去了,十日为限,若十日之后我们还无法找到淮湮玉帝,那你的解药也甭想找到了。”镜子起身说道。

兰闫转身欲走,却听背后镜子突然问道:“我杀了你兄长兰渚,你不想找我报仇吗?为何还愿意帮我?”

他笑笑,背影朝着镜子,“做我们这一行的,死是常有的。死人是不值得顾怀的,活人如何继续活着,才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真是冷血。”镜子抿唇,脸上神情莫辨。

“是,你倒是不冷血,所以现在你活得比我辛苦,不是吗?”兰闫丢下这句话后,便消失了。

就在这时,重明一边呼唤着“灵尊姐姐”,一边跑了过来。

镜子看重明激动欣喜的样子,顿有所悟,咧开唇角,她笑着确认,“是不是蚀芈醒过来了?”

重明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个转身,镜子已经站在岩洞之内。

寒冰床前,毕方正在照顾身体略显虚弱的蚀芈。

“你先出去吧。”镜子对毕方说道。

毕方恭敬地弯身退出了岩洞。

镜子坐到寒冰床上,倾身搂住蚀芈,又哭又笑地说:“蚀芈,你终于醒了,我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蚀芈半身倚靠在洞壁上,拍拍镜子的后背以示安慰,“傻丫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呢?”

镜子佯愠着推开他,两道弯眉似怒含嗔,“怎么,你还嫌弃我啊。我若不变成这样,我们两个现在早就死了。”

蚀芈疑惑,于是镜子便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都跟他细细讲了一遍。

“我的伤,是云照治好的吧。”蚀芈半眯着黛青色的眸子,问。

镜子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我还没说,你就猜到啦?”

蚀芈苍白的脸上凝出一个随性的微笑,“这还用猜吗?”

接下来,却是一阵莫名的沉默。

似乎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无论三人之间的境遇如何变化,彼此的心情如何复杂,真正的背叛,抑或只是单纯的误会,他们都不曾失去过对彼此的信赖,和那份最质朴的笃定。

“蚀芈,你说,我联合魔界挑起战端,造成了那么多的牺牲,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坐在寒冰床上,镜子的身体变得越发寒凉,她的双手紧紧捂在一起,给自己取暖的同时,也是给自己一种来自潜意识的安慰。

蚀芈握住镜子的手,他希望把自己的温度和力量传达给她。“无论对错,你都已经做了。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继续作战,至少我们能把淮湮救出来,能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看着蚀芈暗得发亮的眼睛,镜子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了御雷谷,那里有他惨死的父母和一一,更有他惨死的族人。

而低下头,盯着自己铜灰发亮的指甲,她亦想到了只影和星儿。是啊,她同情牺牲,那么又有谁来同情只影和星儿呢?她们不也是他们兄弟间无辜的牺牲品吗?

“可你的身体,能坚持得住吗?”镜子扶着蚀芈的肩膀,看着他憔悴的脸庞,担忧地问。

蚀芈对自己的身体倒是释然,他勾起嘴角,笑笑,“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也总该相信云照的能力吧。既然是他治的我,那我岂有不好之理?”

镜子不喜欢蚀芈的玩笑,便只沉眉盯着他看。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蚀芈端正态度,正经地说,“你放心吧,这一路我们都一起过来了,难道到最后我还会放任你不管吗?”

蚀芈的柔声软语,安抚了镜子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突突直跳,不安的心。

两日后的午时,镜子收到了魔王波旬的一封幻字箴言。她知道,仙魔妖三界,巅峰之战,一触即发。

依然是那个地方,煌煌千顷广厦,沉逸肃清无涯——九天之殿。

九天殿。

当初玄蛋儿在这里战败而亡,镜子相信他若有未散的神识,便一定会在这里徘徊,所以她选择了这个地方。

只是这次,她要赢。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场已经持续了十日的三界之战,在今日达到顶峰。也就是说,谁赢了今日之战,谁就取得了这场战争的制优权。

“若有向魔者,问度彼岸道,为彼平等说,真实永无余;时习不放逸,永向魔自在。”

梵音入空,居于他化自在天之上的魔王波旬,此时端坐于白色巨象之上,被围在浩大魔军之间。他身长五尺,高八尺,身上长有一千只手,且每只手上都握有武器。

武器巴拉密,若将它插入地面,十二年之内,此处的土地将无法繁育生物;若将它扔向上空,十二年之内,此处的空气将旱涝频繁不尽;若将它插入蒙山,十二年之内,此处的岩石将皲裂为尘沙;若将它掷入渭水,十二年之内,此处的黄水将干涸为露汽。

而另一边,由镜子和蚀芈带领的浮罗妖精,在战场上释放了他们多年被困禁难抒的野性。蛙妖蛇妖,千面天妖,地心古龙,箭恐龙,不坏林王狻猊,鬼子母妖等等,杀一干天兵天将就如儿戏一般。

而有“修罗双煞”之称的蚀芈和镜子,更是无敌于战中,诛杀各列兵将十分地快准狠,毫无仁慈可言。

遥遥的诛仙台上,谁也不知为何圣日天帝改变心意,要斩了淮湮玉帝,然而仙铡不问缘由,不留情面,起落飞快,眼看淮湮玉帝便要身首异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从天空飞来一红一蓝两只巨鸟,携来一阵狂风,转瞬间带走了淮湮玉帝。

诛仙台上,只剩下睁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目瞪口呆的天兵。

此刻的局势,于天庭大为不利,仙界几乎处于败势。圣日天帝坐在龙座上,横眉怒目,握紧椅座的手青筋凸暴,双腿也因情绪亢奋而有轻微的颤抖。

西王母也从凤帷中走了出来,站在圣日天帝的龙座旁,情绪紧张而激动。“早知道,当日就不该对那两个余孽掉以轻心!”

而太上老君怔怔地望着那两双猩红的眼睛,浑身大抖,无力地倒靠在天柱上。

九尾天狐的力量,让镜子的修罗眼得以最大程度地发挥。血红着双眼,她和蚀芈已然杀得昏天黑地,犹如真正的妖魔,再无性灵可言。

一道道,红黑色的光芒凌利而凶残,从他们的指尖绽出,如针刃,如刀锋,如钢鞭,凡是从他们手下经过的人,无一不惨叫殒命。

“镜子!蚀芈!”

随着呼声,一红一蓝两道身影,携着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人身着一件单薄的青衫,衣服上浸满了血渍,枯瘦的身躯摇摇欲坠,在毕方和重明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立。憔悴的面容,褐色的旧伤上又添了几道新伤。惟有那双海蓝色的眼眸,虽然覆着一层浓浓的哀沉思郁,却依然无法掩盖住内敛的璀璨风华。

那人正是淮湮玉帝。

☆、第十一镜(六)

眼中红芒登时大减,只残有浅薄的流沙隐隐。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苦练,他们二人已能够很好地控制修罗眼了。

“淮湮,毕方和重明把你救出来了,真是太好了。”蚀芈扶住淮湮玉帝的肩膀,眸光顾怜,“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镜子上前一步,“淮湮,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先跟着毕方和重明离开,我们还……”

“你们还要和仙庭继续打吗?”淮湮玉帝憔悴的脸上,多了几份严肃。

镜子和蚀芈相视一望,确定了彼此的意见后,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当初与魔界联兵,准备与仙庭开战时,便没有为自己留下其他后路。”

淮湮玉帝凝眉注视着镜子和蚀芈,“三弟殒命,却生和四妙也都走了,我知晓你们心中苦痛,这种苦痛,我也一分不少。只是,你们不该如此意气行事,连累苍生啊。”

“确实,此次一战,天兵、魔军死伤很多,但是淮湮说我们连累苍生,我却是不承认的。”蚀芈皱眉,语气颇为不善。

“也罢,多说无益,你们自己看吧。”淮湮玉帝扬袖,一面浩大的星月镜出现在他们面前,镜中景像纷呈,哀鸣不断,惹得仙魔妖众兵将由近及远,纷纷停手,侧目。

星月镜。

郁郁葱葱的雨林,枝枯叶落,花凋草谢,瀑布突然断水,敏感的飞禽走兽已经察觉到了干旱的气息。而在天地的南边,却发生了严重的涝水,洪水如凶猛的野兽肆虐,瞬间吞没了数百房屋和千顷田地,带走了无数村民的生命。

而在繁华的城镇,流窜的魔族滥杀百姓,捣毁地利水线,从浮罗太虚中游出的妖精任意吸取人类精气,被吸光精气的人类,顷刻变成一具具干枯的骷髅,而妖精却身形长大一倍。魔妖们叫嚣着,从天空、土地、水中不断窜出,数量越来越大,人间瞬间变成一个乌烟瘴气、血流成河的炼狱。

“我的儿,你死得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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