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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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道,“赤铎将军难道不清楚,战争带来的只有两败俱伤?分明可以免去百姓的战火,为何非要战争?赤铎将军,战火绵延真的就那么好吗?成全了你们的痛快淋漓,可是谁来成全百姓的安居乐业?”
赤铎一愣,当即拂袖。“我只是个将军,只懂行军打仗,不懂你们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少跟我扯这些虚的。我们要的,就是兵强马壮,就是拿拳头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约莫就是这样。
素兮低语,“公子,这算不算秀才遇到兵?”
赵无忧一笑,心头也是无奈。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跟蛮子说什么家国天下,百姓长安,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也是这李毅大人有些耐心,要是换做赵无忧,压根懒得开口。
有些人说不通,打一顿就好。
不是武将吗?
那就用武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打得你心服口服,还敢口口声声兵强马壮。再兵强马壮,若群龙无首,你拿什么去拼?一窝蜂冲上去,然后全军覆没,简直愚不可及。
赵无忧不吭声,面色苍白的靠在车壁处。
温故担虑的望着她,“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就说一声,让马车停下来,我给你把药热一热。如果实在不行,就给你输内力。”
“我没事。”赵无忧敛眸,气息微促。“只是觉得有些累。”
“一路颠簸,当然不好受。”温故抿唇,视线一刻不敢离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晕过去,到时候……轻叹一声,这般的小心翼翼只为护其周全。
蓦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外头传来赤铎一句厉喝,“什么事?”
素兮走出马车查看情况,只见前面的道上还横七竖八的被人堆放着不少横木。如今只能把横木搬开才能通过,但是所需费时。
“将军?”李毅道,“此处没有第二条路吗?咱们可以绕道而行。”
“绕道就得多走一天。”赤铎眯起眼睛瞧了一眼这些横木,“让人搬开就是,最多一个时辰。”
李毅点点头,只不过心里有些担虑。
赵无忧勉力下了马车。一眼就看见了早已下车的穆百里。
见着赵无忧下来,容色苍白得厉害,穆百里的面色稍稍一紧,心下便明白了,这丫头的身子怕是扛不住了。只不过看向阻挡去路的横木之时,他的眉头便锁得更紧了一些。
想了想,穆百里朝着陆国安使了个眼色。
陆国安微微颔首,悄无声息的退下,对着自己的心腹说上两句话,对方便疾步离开。
“公子?”素兮凝眉,“这……”
“吩咐下去,全员戒备。”赵无忧轻咳两声,无力的抚着车轱辘,“恐怕是有人要拦着我们。不许我们上王城。”
素兮一怔,当即行礼退下。
温故深吸一口气,掌心凝力站在赵无忧身边,只要四下有所异动,他第一时间就是先护住赵无忧。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得保证她的周全。
这便是他的命!
“你也不必紧张,再不济还有荒澜的将军和文丞相挡着,咱们不必出这风头。”赵无忧轻咳着,只觉得腿肚子都有些轻颤。
这荒澜的空气格外干燥,即便如今逐渐走入绿洲,可是这极大的日夜温差,还是让她染了少许风寒,如今整个人都是疲软无力的。
“我不紧张,我只要守着你便是。”温故警惕的环顾四周,“那些送命的事,跟我都没关系。”
“是啊,你只要守着我守着蝴蝶蛊就是。”她低语。
他一怔,却是张了张嘴,没有任何的解释。有些解释,终究太沉重。他自己承受便已经够够的,没必要再给她心理负担。
可是最后,为何是她先叹了一口气呢?
赵无忧瞧着不远处的李毅,约莫这李毅大人也看出了端倪,是故才会第一时间就问,能不能改道。看样子,在这荒澜朝廷里,也有不少人是反对议和的。毕竟在荒澜这样以武力宣誓一切的国家,议和是对武将的一种羞辱。
但愿,只是多想了。
然则有些事情,真的是避无可避。
就比如说这漫天袭来的箭雨,耳畔是刺耳的“嗖嗖”声,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和惊悚的哀嚎。顷刻间,周遭的一切都乱成一团。
大概连赤铎都没想到,在荒澜的地界,还有人敢对他们的军队下手。这莽夫也想清楚了,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是冲着大邺的使团而来。
当即勃然大怒,赤铎一声怒喝,“隐蔽!”
温故第一时间扑倒赵无忧,推着她进了马车底下。
飞射而来的箭雨,将马车扎成了马蜂窝。耳畔皆是箭矢贯穿木板的声音。好在赵无忧已经让素兮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随时保持警惕。
是故在事发的第一时间,锦衣和军士都快速寻找隐蔽处,较之荒澜的军队,损失自然少一些。
箭雨袭来的第一时间,穆百里拂袖化去了跟前的冷箭,焦灼的回头去找赵无忧的踪迹。待察觉赵无忧被温故塞进了马车底下,心下才稍稍一松。
人在焦急或者慌张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而这反应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简衍的眼里。
简衍当时是想救赵无忧的,然则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就近钻进了马车底下。一抬头,正好看到穆百里回头,看向赵无忧的方向。
平素见着穆百里,都是一副温和之态,可这眼睛里总归是淡漠疏离的。
但是这一次,简衍看得清清楚楚。
穆百里,真的很焦灼,他在担心赵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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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试探
然则简衍钻在车底下,是以穆百里并没有注意简衍。何况现在,他也没有时间过多思虑,所有的反应都出自本能。
他不能当着众人面,不顾一切的去救赵无忧。
此时此刻,救荒澜的文丞相才是要紧。只要荒澜军队得保,这局面就能控制下来,到时候赵无忧也能安然无恙。否则一旦在荒澜境内出事,他们这帮人恐怕就很难自行回到大邺。
拂袖卷风,连陆国安都很少见到自家千岁爷出手。此番出手,还在荒澜境内,可想而知是被逼到了无奈。马车随风而起,于空中被撕碎。弹指间,这车身碎片如箭雨飞射,直逼弓箭手而去。
箭雨停下来,就代表着能雨过天晴。
事实的确如此,穆百里的下手快准狠,第一时间解决了这帮弓箭手,给荒澜的军队寻得了反扑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赤铎一声令下,军士们飞扑向杀手。
蛰伏在旁的黑衣人,惊觉大势已去,当即转身撤离。
可现在想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赤铎令人上前,与对方厮杀成一片。局面乱作一团,穆百里越过人群走到了赵无忧跟前,身为同僚,给予适当的关心也是应该,只不过有些话不能说出口罢了。
“赵大人?”穆百里打量了她一眼,视线陡然落在慕赵无忧的手背上。
温故这才发现,方才自己下手太快,推得她太着急,以至于赵无忧钻进马车的时候,这手背擦在了地面上。此刻,素白的柔荑正泛着嫣红之色,鲜血染袖口。
因为是擦伤,如果不妥善处理,这伤口处的泥沙会导致伤口感染。
赵无忧轻咳两声,“我没什么事,多谢千岁爷。”
穆百里笑靥凉薄,可心里头却微微揪起,“赵大人福大命大。这都死不了,本座倒真得刮目相看。”
“让千岁爷失望,是我的不是。”赵无忧面色苍白,不再去看穆百里,而是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简衍身上,他已经从车底下钻出来,安然无恙。
意识到赵无忧在看自己,简衍扯了唇,心下微喜。刚要开口,她却已经快速将视线别开,落在了别处。轻叹一声,简衍怅然若失的走向赵无忧。
等到赤铎斩杀黑衣人归来,除了少许逃脱,基本上都死在了此处。
“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埋伏在此处,暗算咱们。”赤铎切齿,抬头望着李毅,“李大人身居朝堂,想必能猜出一二。”
历经此番,李毅仍旧是面不改色,只是轻咳两声道,“此事我也不知道缘故,暂且放在一旁,还是先回王城要紧。等回到了王城,见到了大王,再行论断。现下无凭无据的,妄自揣测不是什么好事。”
赤铎虽然是个莽夫,但是看一眼李毅将视线投在大邺官员身上。当下便明白了过来。这些荒澜的内部战争,并不适合在大邺之人跟前提起。
须知家丑尚且不可外扬,何况是荒澜内部的朝政大事。
赤铎显得有些烦躁,吩咐人快点搬开横木,不要误了回王城的时间。又吩咐一部分人清理战场,瞧一瞧有没有幸存者,如果还有活口,到时候还能带回王城对峙。
可惜,全无活口,只不过有些却不是死于兵刃,而是死于毒杀。
“大概是齿中藏毒。”赤铎俯身检查,眸色微沉的抬头望着李毅。
李毅长长吐出一口气,“结果都是一样的,就不必惊动任何人了。不然对谁都没好处。”
赤铎点点头,权当不知情。
想了想,李毅朝着赵无忧等人走去,上前先是行了礼,“惊动了使臣,是我们的不是。这些乱民其实是因为……”
“荒澜的乱民?”穆百里笑靥温和,“还真是不简单呢?想来连乱民都这般猖狂,这般有组织,可见荒澜的军事实力的确不弱。”
音落,手中的箭羽“砰然”折断。这明晃晃的箭矢,在阳光下泛着刺眼寒光。
穆百里随手将断箭丢弃在地,浅笑道,“李大人不必担心,这是荒澜的地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你们荒澜自行解决。咱们这一趟是来议和的,不是来多管闲事的。你们的朝廷纷争,跟大邺没有半点关系。是故李大人也不必为难的解释,咱们心照不宣便是。”
闻言,李毅俯身作揖,行的是大邺的礼节,“多谢千岁爷理解。”
赵无忧轻咳着,无力的坐在一旁,温故正仔细的为她情洗伤口,上药包扎。
穆百里道,“看一看各自的伤亡人数,延缓出发!”如今这种状况,的确需要整顿一下。毕竟各自的马车都被戳成了马蜂窝,一时间也不可能及时上路。
李毅点点头,“这是自然,等搬开了横木,我们就会让人回王城上禀大王与王后。赵大人受了伤,的确该歇一歇。”
谁都看得出来,赵无忧的脸色不太好,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是故趁着这个时候,让大部队歇一歇,也让赵无忧缓缓。
“赵大人,还好吗?”李毅担虑的望着她。
这大邺也真当是奇怪,教人猜不透,怎么会派赵无忧这样病怏怏的人前来荒澜?大邺国都距荒澜何止万里之遥,这一番颠簸赶路,将眼前这年轻人都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
不是说,大邺乃是盛世皇朝吗?怎么到了这份上,就只能出个病怏怏的少年人?连半个实干的老臣都没有吗?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累。”额头上渗着薄汗,身上却冷得厉害,赵无忧轻咳着,眼皮子微微垂落,整个人都显得气息奄奄。
这状况让外人一看就觉得心里发慌,保不齐这赵无忧什么时候就厥过去了。
赵无忧得了空好好歇着,温故急急忙忙的去把早前的药温一温,趁着这个空档让赵无忧赶紧服下,如此才能保证她此去王城,能扛得住。
见着此情此景,那赤铎自然是满腹牢骚,“我看这大邺压根没有心思议和,这是打算要开战!”
李毅一愣,与赤铎走到一旁,不觉压低了声音道,“将军此话何意啊?”
“何意?”赤铎冷哼,“李大人这么聪明,难道还没看出来?大邺是故意让这么一个病怏怏的年轻来议和的,若是半道上有什么闪失,到时候这笔账还得算在咱们荒澜头上。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果这病秧子有什么事,咱们荒澜于邻国而言,可就是卑劣小人的行径。”
闻言,李毅凝眸不语。
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没想到。连赤铎都看出来了。然则一个武将尚且能看出端倪,这大邺的皇帝,真当如此愚不可及?以其拙劣计谋,换得两国名正言顺的开战,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就这一路而来,李毅对赵无忧的观察,这病秧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心思却是够沉。赵无忧不似穆百里这般张扬,内敛得让人容易忽略了她的存在。
试想一下,能不远万里,身受皇命而来的监军大人,能年纪轻轻就担此大任的少年,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吗?
很庆幸的是,在诸国眼里。父亲赵嵩的风光荣耀已经名头,早就遮盖了她的存在。人人都知道大邺有个了不得的权相赵嵩,也知道赵嵩有个独子,却无人细问这独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都以为既然是独子,当娇生惯养,当嚣张跋扈。
殊不知狐狸之所以为狐狸,是因为狡猾,而不是如豺狼虎豹般声名在外。最防不胜防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所在。
“李大人?”赤铎一怔。
李毅摆摆手,“我去试试。”
赤铎不语,看着李毅朝着赵无忧走去。
赵无忧坐在树下,阖眼休憩,素兮在旁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免得扰了赵无忧的休息。然则来人是李毅,自然得另当别论。
“李大人!”素兮行了礼。
听得动静,赵无忧睁开眼睛。其实她早就已经想到了,这李毅迟早得来找她。毕竟早前圣上下旨,让穆百里领军前来议和,并未提及监军。这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个皇命监军,自然会惹人生疑。
李毅点点头,算是还礼,含笑在赵无忧身边坐下。人到中年,看什么都比少年人看得通透一些,何况浸染在朝中多年,自然有他的城府。
“赵大人年纪轻轻,便担任监军一职,想来这大邺的皇帝对赵大人格外偏爱。”李毅笑了笑,“老夫说这些并无其他意思,只不过是觉得赵大人十分难得,年少有成,真当不容易。”
赵无忧轻咳两声,苍白的脸上浮现惯有的微笑,“李大人客气,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大邺朝中比我有能力的,不胜枚数,实在不敢挡李大人的年少有成之名。”
“赵大人太过谦虚。”李毅笑了笑,“赵大人的身子不太好,是因为不适应荒澜的缘故?”
赵无忧敛眸,她自然知道李毅的意思,却也不直接回答。只是绕了个弯,浅浅笑道。“终究是故土难离,所以难免有些不适应。让李大人见笑了,我这副身子骨,实在是太不济。早知道会这样,昔年就该习武强身。”
李毅道,“我看赵大人才学兼备,你大邺是礼仪之邦,又是盛世皇朝,想必格外重用。冒昧问一句,也不知在朝中担任何职?”
闻言,赵无忧看了他一眼。
“老夫没有别的意思。”李毅解释,“只是昔日九千岁递来的文牒之中,只是提及了监军一职,其他并没有只言片语。老夫这厢带着诸位回朝。若是君上问起,实在不好作答,难免有些失职。当然,如果赵大人不愿现在说,一定要等到君上跟前方可言明,那老夫不勉强。”
赵无忧似笑非笑,“李大人觉得,我这厢年纪轻轻的,能当什么职位呢?不过是闲职罢了,偶尔参与朝政,于皇上跟前行走,得皇上青眼而已。”
李毅摇头,“老夫看人很少看走眼,听说大邺的赵丞相。膝下有一位独子。常年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识得真容。正巧,赵大人也姓赵,不知是否家眷亲族?”
“既然是深居简出,想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吧!”赵无忧凉飕飕的应了一声。
李毅面色尴尬,当即道,“是老夫唐突,想来那赵丞相唯有一子,不会舍得放独子来着僻远之地,吃苦受罪的。”
赵无忧淡淡然开口,“李大人是在怀疑我,便是赵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