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多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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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所有人都出动在四处找他。”
裴祐点点头,李蓉瞒着他将她的情郎送到姜婉这儿,他也能理解。
“所以,我可以用他当借口,说是要寻找他的家人,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姜婉道。
裴祐点点头,觉得姜婉说得有道理,他毕竟才是真正在李时献眼皮子底下,很多事都不方便做。
“婉婉,那这事便麻烦你一道帮忙了……只是答应我,若你察觉到不对劲,要立刻停手,不要将你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裴祐沉声道。
姜婉看着他:“如今李懋还在,我就一直在危险之中,没有安全可言。你放心,我还是很看重自己这条命的,不会乱来。你也是……在把李时献扳倒之前,你不许有事!”
“我……我答应你。”裴祐郑重点头。
姜婉便粲然一笑,又一次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帮助的感觉,竟然是那么好。
马车就在城门外的林子里停了一宿,姜婉和裴祐二人自然只能缩在窄小的马车之中简单地睡了一觉。城门刚开启,马车便第一时间回了城。
裴祐把姜婉送回她的住处,怕被人发现,也没敢多待。姜婉敲响院子后门,来开门的人是栓子,见姜婉一身狼狈,差点就叫了起来,被她瞬间捂住嘴。
他忙压下惊呼,小声问:“姑娘,你这是哪儿去了?我们都快急死了!你身上的伤……”
“我没事,别大呼小叫的。”姜婉低声道,“煎饼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那傻子,居然跑到卖糖炒栗子的摊子那儿去了!”栓子连忙回道。
姜婉松了口气,还好煎饼找回来了,不然她多没办法跟李蓉交代。
她又问:“昨天你们发现我不见了之后,是怎么处理的?”
栓子道:“我们先是四处寻找姑娘,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的,可没想到姑娘就像藏起来似的死活找不到。眼看着天色已晚,潘管事说要不然去报官,还没等我们去报,那个裴大人身边的小厮就过来说,裴大人正在找姑娘,让我们先别报官,等消息。”
姜婉点点头:“嗯,这样很好。我走丢的事,你们也要记得,别再到处宣传,就当没这回事。”
栓子点点头,他很理解,姜姑娘虽然如今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可毕竟是个未婚姑娘家,一夜未归家这种事,总归是忌讳的。
姜婉往前走了几步,她想着只想回她的床好好休息,忽然想起什么,她问:“煎饼找回来之后,你们有没有罚过他?”
“没有没有!”栓子连忙道,他哪敢啊!
“嗯,今天关他一天,别给饭吃,好好教教他‘不能乱跑’是什么意思!”姜婉道。
栓子愣了愣,连忙道:“是、是,姑娘!”
第75章
姜婉回到自己房间时还是惊动了絮儿,她迷迷糊糊地刚醒没多久,乍一见姜婉,差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见姜婉身上那么狼狈,她顿时眼眶一红:“姑娘,姑娘你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般模样?是不是受伤了?哪里疼我给姑娘找药去!”
“帮我打点水,我要沐浴。”姜婉拦住絮儿的絮絮叨叨,简单地吩咐道。
絮儿忙道:“是姑娘,你等等,很快的啊!”
絮儿一溜烟地跑去厨房,生火烧水,没一会儿出来见到栓子,她忙让他帮着给姑娘房里提水。栓子刚把煎饼关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看到煎饼脸上可怜神色的怜悯之情,听絮儿叫,连忙收敛心神去帮忙。
絮儿和栓子轻手轻脚打水过来时,姜婉已经靠在软榻上迷糊了过去。在马车上睡觉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她根本没有睡好,这会儿也是困得不行。
可听到动静,姜婉却立刻惊醒,双眼略带些惊恐地看向来人,见是絮儿,她这才放松下来。这一次被绑走的经历,她怕是要许久才能彻底消化了,至少最近几日,她估计难以睡安稳。
在絮儿的帮助下,姜婉洗过澡将一身狼狈抛下,在絮儿轻柔地帮她擦干头发的时候,她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絮儿直到将头发都擦干,这才悄然退了出去。看到那一身脏兮兮的衣裳,她就忍不住掉眼泪。刚才帮姑娘沐浴时她有小心翼翼地问过姑娘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未归,可姑娘却说让她别管,忘记这回事。她看着姑娘平静的面容,却很是心疼,她总觉得姑娘一定是受了苦,否则怎么搞得那么狼狈?她心疼姑娘,可又不敢刨根问底免得让姑娘更难过,只得不再多问,一个人默默地掉金豆子。
姜婉睡足了才起床,好在她是老板,也没人管得了她几时起。她回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没起,不过栓子和絮儿在她睡着的时候就将她回来的消息一一告知众人了,因此等她起了出了屋子,看到她的人也都挺自然地跟她问好,仿佛她并没有一夜未归一般。
姜婉对于他们这样照顾自己情绪的举动是很感动的,虽说她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可若是换一个未婚姑娘,一夜未归,回来后众人又东问西问的,她只会更加难堪。
姜婉起来后没多久就到了午饭时间,栓子按照她的吩咐把煎饼关了起来,中午也不打算给他吃的,姜婉去看了一眼,见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心软,可想到不好好教他道理,今后他又乱跑不知道还会闯出什么祸事来,她就只能硬下心肠。
午饭后,絮儿过来说,外面有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要见她。姜婉让絮儿把人请进来,一看就是昨天驾车那小厮,名叫毓秀。
姜婉便让絮儿先出去,留毓秀下来说话。
毓秀道:“姜姑娘,我家老爷让我来跟姑娘说,那边宅子已经被查封,里头的女子都被解救了出来,只是宅子是在一个商人名下,明面上与那位并无干系。”
即便对此早有预料,这样的事实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姜婉还是会失望,她心里一叹道:“我知道了……你家老爷可还有话要同我说?”
毓秀道:“老爷说请姑娘小心行事,他也会尽快,请姑娘莫要担心。”
姜婉道:“我晓得了,你也替我转告他,他也要小心,别功亏一篑了。”
“小的知道了。”毓秀忙道。
毓秀走后,姜婉面上也露出忧色。之前怕毓秀会回去说给裴祐听白让他操心,她刻意表现得毫不在乎,仿佛并没有被这事吓到。可事实上,她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慌,裴祐是一定能扳倒李时献的,可她呢?说不定会成为这条荆棘路上的炮灰,谁也说不好。
明知恐惧无济于事,姜婉不会让自己过分沉浸其中。她记得有人说过,损失往往比收益更给人动力,所以,对未来可能会遭难的恐惧足以化作她前进的动力。她不会过分压抑它,反倒会利用它,让它给自己勇气,也让它提醒自己一定要谨小慎微。
先前她跟裴祐说过,可以借口帮煎饼寻找家人而四处寻人,那时候她就想好了,以煎饼的年纪,刚好可以说是那个吴勇的儿子,当然,对外寻人的时候,得换一个名字。只是将吴勇的部分个人经历搬过来,比如说先前在京城生活,后离开回了老家,前两年又回了京城——这些就当是煎饼唯一记得的信息吧。
姜婉正在思索着怎么将煎饼的故事编得更天衣无缝一点,栓子突然跑进来道:“姑娘,煎饼正闹脾气呢!还想撞墙,您看是不是好放他出来了?”
姜婉揉了揉头太阳穴:“我去看看。”
煎饼被栓子关在了柴房里,此刻柴房外围了几个人,见栓子领着姜婉回来了,连忙跟她问好。
柴房里不断传出砰砰的声音和煎饼的叫声:“我饿!我要吃大馒头!我要吃大馒头!”
姜婉走近,从门缝往里望去,果然如同栓子所说的,煎饼正拿头撞墙,一下下竟然还使了不少劲。
她连忙说:“快把门打开!”她总不能真让煎饼把自己撞死。
栓子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柴房的门锁,一进去他就喊了一声:“煎饼!”
煎饼一直都是栓子照料的,对栓子的声音很熟悉,一听到栓子叫自己,他立刻停下动作向他冲了过来。
姜婉看到煎饼的正脸吓了一跳,他究竟是撞得有多用力?这会儿竟然满脸的血!
她慌忙说道:“快去请大夫!”
煎饼却不顾满脸的鲜血,心急地看着栓子:“我要吃的,我要吃的!”
栓子想去帮煎饼擦去脸上的鲜血,可后者扭来扭去就是不让他擦,他只能满脸为难地看向身后。其他人见状才恍然,连忙上来帮忙。煎饼跟其他人不熟,还以为他们要打他,吓得抱头就跑,让众人一阵好追。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煎饼终于在大馒头的诱惑下乖乖地坐下了,栓子帮他处理着头上的伤口,而大夫随后也到了。煎饼头上的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拿药敷一下包扎好过个几天也就好了,倒是栓子在帮大夫安抚按着煎饼的时候,发现了他后脑处的陈年旧伤。那伤口似乎有一段时日了,那时候大约流了不少血,但这会儿已然愈合,就是伤疤有些狰狞。
大夫看过那伤后说那都是好几个月的旧伤了,自己只能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对煎饼的脑子实在无能为力。姜婉表示理解,请栓子送走大夫,却看着煎饼陷入了沉思。
李蓉当初把煎饼送来的时候,她们并没有仔细考虑过他是怎么变成只有小孩智力水平的,但看这脑后的伤疤,当时动手打他的人,是想着要弄死他的吧!那么当初是谁要杀害煎饼?他们知道煎饼还活着的事么?
姜婉只觉得煎饼身上也充满了疑点,恨不得他能立刻恢复正常,好问出点什么来。可现在呢?他只是个孩子,每天除了吃就是吃。
看着栓子用小零食哄煎饼敷药,姜婉只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之后,姜婉把找吴勇的事吩咐了下去,她给吴勇换了个吴能的化名,只说他是煎饼的亲爹,原先住在京城,后来回了老家,最近才搬回来的。这件事她让平日里有空的伙计出去寻找,他们跟煎饼实在没有交集,还以为那是姜婉厉害从煎饼嘴里问出来的。姜婉已经想过,煎饼的身份和失忆很是可疑,但现在煎饼原来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有她刻意为之的成分,只一个煎饼的代号,谁又知道他是谁?她只让伙计们出去找人,还让他们把所有可能的人的信息都反馈回来,尽量不要惊动当事人。而煎饼这“另一当事人”,她是不会放他出去的。她有点担心煎饼大喇喇在街上晃可能会引来灾祸,就吩咐栓子看紧了他,别再给他出去乱跑的机会。栓子对于之前把人弄丢了一事十分愧疚,因此拍胸脯打包票自己这回一定会看好煎饼,就差发毒誓了。
第二天姜婉去了祥云阁,任旁人也看不出她前两天所遭受的那些罪。除了毓秀之前传的消息,关于李懋那所宅子的事,从昨天隐约传出风声,到今日不少人都有所了解了。毕竟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要送回家里去,就不可能不露出一丁点儿的消息。
姜婉听伙计讲那些真真假假的内幕,实在有些提不起劲来。李懋干了那样丧心病狂的坏事,却还是能逍遥法外,这真的很难令人释怀。
姜婉百无聊赖地坐镇柜台,看着外头人来人往,满脑子都是把李时献和李懋拉下马的事。
然后,她看到那个绑架了他还企图侮辱她的人,大喇喇地出现在祥云阁门口。
第76章
看到李懋那毫发无损的模样,姜婉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这会儿就把他暴揍一顿,然而,他既然能安然无恙,就不是如今的她能动的,就算他这样不要脸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最好的处理办法,也只能是假装那件事没有发生罢了。
可要自己像对待别的客人一样去热情地招呼他,姜婉自认做不到,她只能低了头假装没看到,任由店里的伙计去招呼他。
然而,李懋既然是刻意寻过来的,就不可能让一个伙计就把他打发走。他一开始倒也没有太过放肆,而是装模作样的让伙计带着他四处看看,最后伙计要给他推荐的时候,他突然大发雷霆:“这种货色怎么配得上小爷我?让你们的掌柜给我出来!”
伙计连忙赔罪:“这位爷,这些锦缎可是上好的云棉和蚕丝织成,您摸摸,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也不一定用得了上这个呀!我们祥云阁出的东西,绝对是精品……”他也不是没有对比过祥云阁和其他布庄的布料,因此这话说得绝对真心,除了为自家的布庄辩护之外,他的语气里其实还有淡淡的不满,对于李懋如此看低自家的布料一事不满。
伙计话还没有说完,李懋身边跟着的小厮就冲过来一把推开他,趾高气扬地说道:“我家少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哪儿轮得到你插嘴?滚,去把掌柜的叫来!”
明明姜婉就在旁边,李懋却偏偏要对个伙计发火,好似他不是冲着姜婉来似的。
姜婉心里憋着火,见自家店员被欺负,心里的那簇火燃烧得更旺盛,她深吸了口气,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迎了上去:“这位爷,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跟他置气。”
姜婉说着给伙计使了个眼色,知道姜婉是在护着自己,那伙计犹豫了一下,低着头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姜婉看着李懋,后者也正盯着她看,两人的视线交汇,仿佛两团闪电在空气中碰撞。
“哟,还是个女掌柜啊,可真是少见!”李懋就像是不认得姜婉似的,仿若赞叹地说了一句,“掌柜的可真是了不得啊,连九皇子那样的人物都攀得上。”
姜婉的笑容很得体:“这位爷过奖了,要不是祥云阁货品优质,九皇子也不会捧场。”
“是么。九皇子看中的,莫不是掌柜的?”李懋的话毫不客气。
姜婉依然笑道:“这位爷说笑了。”
“有没有说笑,你我心里都清楚。”李懋像是不耐烦再跟姜婉打机锋,冷冷地看着她低声道,“你逃得了一次,却逃不了第二次。等过几日风头过去,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姜婉紧盯着李懋的双眼毫不退缩,可她却也没有说什么话来激怒他。李懋这人无法无天惯了,这次因为出了事才稍微收敛,可也不见得能收敛多少,否则他怎么就敢明着过来挑衅呢?所以,她说得每一句话都要小心,都不能激怒他。她只有等,等到李懋他爹倒台了,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收拾李懋就怎么收拾李懋?
对上姜婉那双毫无惧意的双眼,李懋愣了愣。他以为这个女人在遇到那种事之后,再被他这般找上门来威胁,必定会惊慌失措,可未曾想到,她竟然毫不慌张。
李懋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这让他觉得失去了掌控感。可到底他爹已经提点过他,这段时日先忍一忍,等风头过了再说,他也只能按捺住心中想看到姜婉惊慌失措求饶的心思。
“很好!你的安稳日子,也就这几日了。”李懋低声冷笑,“过不了多久,等你落入我手中,看你还能不能像这会儿这样有恃无恐!”
姜婉依然没有说话,她忍着,只为将来能将李时献拉下马,让李懋也尝尝成为阶下囚的痛苦。
见姜婉不吭声,李懋也觉得无趣,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的狠话,就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姜婉长舒了口气,看着李懋离去的背影,眼里只剩恨意。他爹李时献害死了裴祐的家人,而李懋则残害了那么多姑娘包括她,这对父子,都不是好东西,活该被那么多人惦记着弄死!
“姑娘……”伙计有些担忧地看着姜婉。
姜婉回头对他笑了笑,安抚道:“没事,你回去干活吧。”
伙计心里的担忧放不下,虽然他没有听到那个男人低声对姜婉说的话,却看到了对方那阴狠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发寒。可见姜婉毫无惧意,他的心中仿佛也多了一丝安定,点点头去做事了。
姜婉不是不担心的,但现在担心并没有什么用。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