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你占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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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宁捂住流血的额头,爬起来,整理了东西就走。
南风还要为难,冷不防她猛地抬头,目光冷冷地望过来。这一对视,南风忽然觉得有些气短了。她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别开了目光,撇撇嘴装作若无其事地进了办公区内。
到了楼底下,被冷风一吹,周梓宁的脑子清醒了一点。额头火辣辣地疼,小腿和膝盖也磕破了皮,渗着一点血。她低头看了看,想要伸手去碰一碰,想了想还是算了。
回去再说吧。
“梓宁——”
周梓宁回头。沈念快步跑着出了楼,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抢过了她手里的箱子:“我帮你拿吧……你受伤了?”
“没事儿。”周梓宁摆摆手,不想让她担心,“倒是你,一上午没见。有什么事儿吗?”
“经理让我去工地。你这伤不行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么近,你还得工作。”
“可是你……”沈念欲言又止,偷偷打量她,看一眼,又马上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周梓宁以为,她是因为不能送自己而感到愧疚,笑了笑,安慰了她两句,抱了木箱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沈念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咬紧了唇瓣,眼中闪过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扑街,但是要认真写完,开开心心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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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周梓宁走到楼底下; 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把箱子搁台阶上,慢慢地擦了擦汗。下午4点了,头顶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烦闷之余; 心里更是愁云惨淡。
不让沈念跟着; 一方面是不想耽误她工作,另一方面——她觉得满丢人的。这种狼狈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呆着吧。
四点; 离下班还早; 却也有调休在家的人,这时候穿着睡裙下来买东西。
周梓宁抱起箱子往旁边退了退。
她认出来,这人是住在她头顶的,是位单身妈妈。没有想到她会和她搭话:“刚才有人来找你。”
“找我?”周梓宁蛮诧异的。
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亮; 好奇地多打量了她两眼:“是位先生,在楼上等你; 站门口呢; 等很久了。”
周梓宁道了谢; 抱起箱子狐疑地爬上去。
她觉得膝盖上的伤好些严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
终于上了三层; 抬头就看到侧对着她站在门口的沈泽棠,微微仰头; 认真地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小广告。
这小区保安查得挺严的,很少有人能溜进来贴广告,就算贴了; 没多久也会被保洁人员撕掉。他看的,应该是今早贴上去的。不知道那些人哪来那么多锲而不舍的精力?
“……你怎么不进去?”
沈泽棠闻声回头,放兜里的手抽了出来,顺手扶了她一把,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我在等你。”
周梓宁来不及问他怎么知道她会回来,他已经说了:“进去。”
她只好先开了门。
屋子和他之前来时一样,挺简朴的,拾掇地很干净。她给他倒了杯水,回头要递给他,猝不及防和走近了的沈泽棠撞了个满怀。
水溅了半杯出来,洇湿了她浅粉色的连衣裙。位置有点儿尴尬,就在胸口,左胸大半被浸透了,慢慢向深处蔓延,透出胸衣的一点儿轮廓。
沈泽棠的食指探入她的衣内,勾到了那条裸色的吊带,微微抬起,撩出了裙子肩那地方那点儿薄薄的布料:“还知道穿浅色裙子要换浅色胸衣啊?”
他好像是笑了。
笑得她面红耳赤,忙推开他,捂好了衣服:“你来干嘛?”
沈泽棠却屈膝蹲下了身,把手放在她膝盖伤处不远的地方。周梓宁震了震,只觉得被他手掌贴着的地方传来温热而麻痒的感觉,仿佛过电,脑袋里像有飞虫在嗡嗡乱飞。
“怎么伤的?”他的语气,像很认真在询问。
周梓宁不大自在,缩了缩:“不小心磕的。”
“有创口贴吗?”
“没。”
他站起来,叮嘱了两句就出了门。周梓宁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也就几分钟时间,他就回来了,拧了毛巾帮她清理了,把一块浅蓝色的OK绷贴在她皮肤破开的地方。
周梓宁盯着他乌黑短发里那个旋儿看了很久,忍不住,将手覆盖上去。
沈泽棠怔住,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周梓宁却像触电般缩回了手,在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来,闷头,不说话了。
沈泽棠直起身来,从上而下缓缓看着她。
她也知道他在看着他,不过没有抬起头。
过了好久:“……冰箱里有食材吧?”
周梓宁这才抬起头,脑袋有点儿转不过弯来:“有的。”
沈泽棠笑了一声,转身就去了厨房。这小脑袋瓜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开窍,反应慢半拍。或者,她大多数只在他面前是这样的。这一点,倒是和沈秋那妞子挺像,平时在外面野地像猴子,搁徐方寒在场,扭捏地就像个盖着红盖头等着新郎官来揭的新娘子。
两个人,也不需要多做,他就炒了两个小菜,捞了两碗干挑面。
回头问她:“加点蒜?”
她“嗯”了声:“再放点辣椒。”
他无声地笑了。得咧,这爱吃得很辣的毛病,也没改。别看是个清丽脱俗的小姑娘,口味重的很。
面端上来,一人一碗,面对面在桌上吃着。
两人吃东西都很专注,没有半点儿声音。这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坐姿也正。小时候,但凡在吃饭时抖腿儿或是掉饭粒,哪怕只是一粒,老爷子手里的筷子也能准确地敲到你的脑门上,然后给撵到角落里,勒令一个人捧着碗蹲着吃。平时就算了,要是在大年夜,亲朋好友都来串门儿,那可是大大地跌份儿。
沈泽棠九岁的时候有幸尝到到过一次,一个人蹲在那儿受罚,恨不能把头埋到碗里去。可怜亲戚朋友平时影儿没有,一过年,手里拎着提着像赶场似的来个不停。但凡来,瞧见他这副模样,总要一脸诧异地跟身边人问个所以然。
老阿姨为了顾全他面子,总是抢着搭话,话里行间顾全他的颜面。但是,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嘴里说着无碍的话,跟老爷子佯装求情地扯上两句,脸上却是玩兴的笑,虽然没有恶意,最后总弄得老爷子脸色更加青。
这件糗事儿,也是大院里一帮同龄孩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从那以后,沈泽棠再也不敢在饭桌上抖腿了。
他好面子,比一般人还要好面子,可以说是死要面子。
至于周梓宁,那是小学时学琴时就习惯了的。她学的是古筝,坐姿不正,看不清琴谱,也没法把二十一根琴弦都掌握在手里。
这是种很容易上手的乐器,但要说到精通,恐怕全国上下也找不出几个。
不喜欢的东西,周梓宁是很不耐烦花时间钻研的。但是对于喜欢的东西,她总是不吝花费时间。寒暑假的时候,她不爱出门,闲来无事就躲在琴房里练琴。
琴房也是她爸周茂霆的书房,靠墙的几排书架上满满当当放着《军事理论和基础》、《XX空军兵种概述》、《世界航空发展历史》等等书籍。
在这样庄严肃穆的房间里,她关上门,一个人能对着琴谱不厌其烦地练上五六个小时。进去前,阳光正好,结束时,外面已是黄昏时分。
一幢幢灰色的楼房沐浴在金红色的霞光里。
她走到窗边,想要把窗子关上,却看到了站在院子里那棵古松底下的青年。午后约莫下过一场雨,水泥地上半干半湿,落了一地的松针叶。沈泽棠身姿挺拔,白色的海军军制礼服,金色的绶带斜斜悬在左肩,在阳光下有点儿晃眼。他摘下军帽,扬起头望向她。
穿成这样敞亮,实在有些显摆的意思。
周梓宁还暗忖,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最后还是她妥协,不甘不愿地跺了跺脚,趿拉了一双拖鞋就奔下了楼。
院子中央有口水井,早在这个院子建成时候就有的,年前因为翻新,在四周铺了一层薄薄的水泥。此后,但凡乘雨而来,到她们家的客人在进门前,总习惯把脚上的泥土在这水泥地上蹭一蹭。久而久之,这一小块尺寸见方的地面就总是脏兮兮的,看着反倒比周围那些泥地还有脏。
她那时候想,要是周茂霆当初铺地时候想到日后会变成这样,还会不会特地叫了人来铺上一层水泥?
可是,沈泽棠没有这么做,他没有这种常人都有的小动作。四周的地面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有两三片松针叶落在他锃亮的鞋面上。
周梓宁盯着他的鞋子看了好久,才抬起头挤兑他:“升官了,穿成这样到处显摆?”
沈泽棠不和她计较:“刚刚参加完检阅,赶时间,就过来了。”
“过来干嘛?”她背负着双手,踮起脚尖,笑嘻嘻瞅着他。
沈泽棠笑容不改,捞住她的脑袋,二话不说就往门外就拖。周梓宁当即叫起来。楼上的一扇窗开了,周茂霆攀着窗框站在窗口,往楼下望。
沈泽棠有些讪讪的,放开了她,当即仰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甭管他在外面多牛气、多傲,到人家家里来拐人家闺女,还是当着人家面——总是说不过去的。
周梓宁也不闹了,嘿嘿笑着,冲她爸做了个鬼脸。
周茂霆目光锐利,一言不发,半晌,面无表情地把窗关上。眼不见为净。
这算是放行了。两人对视一眼,马上牵上手,一溜烟跑了出去。出了门,站在大院门口往里面望,动作一气呵成,几乎都不带喘气的。
两人又看了看彼此,“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是她刚上大学那会儿的事情了。
……
历经几个春夏,渐渐的,他们到了现在的年纪。周梓宁放下筷子,隔着桌子望着他。
她的目光让他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怎么不吃了?”
“饱了。”她随意扯了个理由,把还剩半碗汤的面推到他面前。
沈泽棠低头瞅一眼,笑了:“都见底了,还能不饱?”
周梓宁脸色绯红,哼了一声,把碗拿起来去了厨房。后来还是沈泽棠过来,把她推到一边,慢慢洗着那些碗。
他动作利索,很快就洗碗了,每一只都锃光闪亮,看得她直咂舌。
沈泽棠按了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房里。刚刚坐定,他就问她:“知道是谁害你吗?”
周梓宁有些意外:“……你知道?”她的目光渐渐就有些不一样了,狐疑地看着他,“该不会是你……”
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
“干嘛?”周梓宁捂着被打的地方。不疼,但是,她面上不大好看,不由瞪他。
沈泽棠的神色却很认真:“把事情和我原原本本说一遍。”
周梓宁和他对峙了很久,他眼底的神色毫不动摇,脸色也没变一下,泄了气,慢慢说起这些天的事。
说完了。沈泽棠沉吟了会儿,对她微笑:“也就是说,你离开之前,只见过沈念,对不对?”
“……”
“你查过那份文件发过去的时间吗?”
事情来得突然,早上她一到办公区,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就被叫去了办公室,然后就被撵了回来。她摇摇头。
沈泽棠说:“是昨晚8:37分。”
“你怎么知道?”周梓宁睁大了眼睛。
不过,沈泽棠显然不打算回答他。他最讨厌的,就是解释东解释西。想到这一点,她也没深问了。
她的注意力,放到了沈念身上。
诚如他所说,8:37分,在那个时间里,她只见过沈念。可是——
周梓宁还是不能相信。
不能够相信。
第42章
隔日; 沈念走到杜清和的办公室门口时,发现迎面走来的是南风。
“杜姐叫你来的?”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从昨晚到今早,她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有愧疚、也有害怕。
南风和她没什么交情; 语气和平常一样冷淡:“不清楚; 杜姐一早就给我电话了。”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
来开门的居然是杜清和,脸色憔悴,连惯常的笑容也没有。如果仔细看; 会发现她握住门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不过; 南风向来大意,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念却明显感觉,杜清和有些不对劲。
进到屋内,她愕然地发现; 不止总工老马在,连人事部的经理陆森也在。周梓宁站在陆森的右侧; 正望着她。她心头一震; 差点没有稳住脚步。
周梓宁一直看着她; 目光不躲闪,也不严厉。
但是; 沈念却觉得,她的目光有了洞察一切的魔力。
陆森和老马坐在靠背椅的皮沙发里; 手里翻着一些文件,屋子里只有“沙沙沙”的声音。过了会儿,两人才放下东西; 对了个眼色。
这就打好了注意,还是老马开这个口。一来,老马虽然在工程部,却常年因公出差在外,一年到头也没见几次,和她们不熟,脸面上也好看些;二来,陆森常年板着张脸,虽然是管人事的,对这种事儿实在不在行。
就听老马徐徐讲着:“小沈啊,你在咱们这儿,也干了不短时间了吧?”
沈念舔了舔嘴唇:“……是的。”
她隐约已经知道了老马要讲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果然,老马像是话家常似的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绕到了正题上:“年轻人,做错事情是可以原谅的。但是,这事儿,你做得实在是不地道啊。”
沈念还想要垂死挣扎一下:“……马工,我……”
老马截断了她的话:“咱们这片走廊,去年以前都是没有监控的。不过,之前因为有领导要来视察,所以在去年年底,就装上了,像素还是高清的。”
沈念的话戛然而止,咬紧了嘴唇。她明白了老马的用意,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她再狡辩,老马这话到时候再说出来——她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可是她不甘心,仰起头,竟然面带挑衅地看了眼周梓宁,笑了声:“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就算我碰过她的电脑,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查点儿资料,怎么就能断定那些图纸是我发的呢?没准儿,还是她发的。这件事,顶多对半,不能就这么赖我头上。”
这话一出,不止周梓宁的脸色不好看了,老马和陆森的脸也沉了下来。
虽然是强词夺理,但是,还真是这样。
就跟你明明知道站你面前这人是杀人犯,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就是不能把她绳之于法。
陆森哼了声:“事情怎么回事,大家伙心里都有数。沈念,你就给自己留点脸面吧。”
沈念自知木已成舟,也放开了:“你们这样重视这件事,这样逼我,不是因为这事对公司有多么重要,而是因为——周梓宁有背景罢了。”
陆森和老马齐齐变色。陆森霍然站了起来,指着门喝道:“出去!你被炒鱿鱼了,‘泰安’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这种场面话,挑开来可是大忌讳。
沈念原本是不会这样不冷静的。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说了,心里潜藏着的一股劲,在压辄许久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知道再无转圜,她也没再废话,转身就走。
周梓宁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南风却是一头雾水。
事情解决了,老马和陆森又说了些场面话,然后,为了安抚周梓宁,把她提为一组的副组长。这话一出,南风就坐不住了,冷冷呵笑了两声:“小周才来多久啊,陆总、马工。你们这么安排,免不了惹人闲话吧。”
老马仍是笑眯眯的:“能不能往上走,看的是能力、是手腕,和时间长短没有什么必要关系。多给新人机会,才能给大家树立好榜样嘛。”
南风是个暴脾气,当即就要跳出来,杜清和在后面拉住了她。
南风诧异回头,却见杜清和皱着眉对她摇了摇。
她憋着股气,但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吞了。等人都走了,就剩她和杜清和了,她才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一通,听得杜清和都按住了太阳穴。